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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组,没事吧?”纪樊阳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两点二十五。
陆徽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脖颈和额头的汗水:“我去洗澡。”然后步伐有些不稳地扑进浴室。
纪樊阳躺回床上,他皱起眉毛,左右也睡不着了。
待陆徽冲凉后走出浴室,纪樊阳躺着不动,静静地听陆徽的动静。
陆徽换上出门的衣服,轻手轻脚地拉开门。
“你去哪?”纪樊阳坐起身。
“出去走走。”陆徽说。
纪樊阳不赞同地说:“我和你一起出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陆徽踏出门槛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了脚,“好吧。”他说。
纪樊阳觉得若不是噩梦,陆徽绝对不会答应同行。他套上短袖和长裤,拿着钥匙和门卡:“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纪樊阳开口打破沉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徽沉默,他在挣扎,电梯下到一楼,陆徽说:“不。”
永远都是拒绝,纪樊阳似乎有点厌倦了,他颔额,不继续追问。
陆徽的思绪飘到遥远的地方,每年七月底,是他一年中最难度过的时间,他会做噩梦,每每惊醒,他一个人出门走走,呼吸夜晚冰冷的空气,净化他的肺管,和心脏。
他如一只游荡在荒原上的鬣狗,独独一只,伤痕挂满了他的身躯,他压着不说,所有沉重和黑暗埋葬心底,待朝阳升起,他还是那个以“惹怒所有人”为目标的陆大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真哒”“脐带绕口令”小天使几乎每章的留言。
我这个人的脾气……上一篇文你们应该感受到了,确实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我真的真的看到了小天使们的留言,也非常非常非常感动,我不回复不是因为我无视,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特别是留言特别多特别暖的小天使,我其实在抱着手机屏幕蹭你们信不信……
我不会写文案,看到那个暴躁的文案还能点进来的都是勇士。
那些个地雷,我打算写完第二卷 试试能不能送给你们,毕竟没签约,就当送给你们忍受我的暴脾气和耐着性子看文的奖励了。
而且,因为没签约,我想怼谁就怼谁,真是太爽了。
骂我的评论我一个都不会删的,不怼死算我输。
第14章 池塘
好心是要付出代价的,纪樊阳陪陆徽在深夜的街道上游荡到三点多才回宾馆入睡。
早上七点,陆徽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失眠带来的头昏脑胀,他站起身去盥洗室洗脸刷牙,叮叮咣咣的声音吵醒了纪樊阳,年轻人用被子盖住头,缩成一个蚕蛹。
“起床了。”陆徽用牙刷敲打漱口杯,“太阳晒屁股了,懒虫。”
纪樊阳缩得更紧,发出含糊的声音:“闭嘴,让我再睡会儿。”
“我可不是你妈,要么起床,要么算你旷工。”陆徽推了一把床上的蚕蛹,“死人在等我们,让死人等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已经死了!没办法投诉我!”纪樊阳死死地抓住被子角。
陆徽的心情肉眼可见程度地变好,他戳戳被子团,被子扭了扭,他咧出一个愉悦的微笑,用力一把将被子团推下床:“醒了吗,小孩?”
“啊……嗷。”纪樊阳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他翻了个身,瞪着陆徽,“你赢了。”他气呼呼拉起被子放到床上,踩着拖鞋走进盥洗室洗漱。
赢总是令人欣悦的,陆徽穿衣服仿佛都带着节奏感,这对常年阴郁冷漠的他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改善了。
纪樊阳在下巴上涂抹胡须泡,一边对陆徽说:“陆组,刮胡子吗?”
“不。”陆徽摸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坚定的拒绝了纪樊阳的建议。
纪樊阳想起高局无奈的表情,不由得劝阻道:“这……不符合内务条令吧?”
“刚冒出来的,不算。”陆徽狡辩道。
纪樊阳瞟了一眼陆徽下巴上冒出的青色的胡茬,放弃了劝说。
待纪樊阳收拾完,和陆徽一道出门。
到达现场——池塘,痕检的人早就在池塘边摆开了阵势,看样子已经到了一阵儿了。
“睡过头了?”沈裴从车里搬出白板,没好气地塞到陆徽怀里,“吴姐说尸体没什么可看的,没有人为外伤,就是普通的溺水,脚腕被自行车车蹬划了几道伤口,应该是路滑为了稳住身体造成的。”
“鉴定报告呢?”陆徽横抱着白板,“让纪樊阳再看一遍。”
沈裴将报告文件给了纪樊阳,扭头对陆徽说:“在那边趴着的是庄泽的小队,庄泽负责脚印测定。”
陆徽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走了几步把白板卡在一棵歪脖树的树杈上,拿出笔在白板上写【李卫国】、【妻子与死者上床】。
沈裴皱眉:“你就不能写含蓄点?”
陆徽说:“那就通奸吧。”
“得得得,就上床,上床挺好的。”沈裴连连挥手。
饶菲菲走过来刚好听到敏感的内容,疑惑的问:“什么上床?你们都聊到这一步了?”
“别打岔,谁要和他上床。”沈裴翻了个白眼,“我去干活了。”
陆徽伸着脖子喊:“谁是活?”
饶菲菲表情正常,在处理强//奸案的三队工作几个月早都对不咸不淡的黄段子免疫了,她回到正题:“我们要审问李卫国?”
“不是我们。”陆徽说,“是你们,你和杨姐,去问李卫国和他老婆,分开问。”他看了一眼池塘边忙碌采样的痕检技术人员们,“我和纪樊阳去看看某个‘大哥哥’。”
“好的。”饶菲菲点头离开。
陆徽没有立即开口唤纪樊阳,他走到池塘边,看着漾起波纹的池水,一周前那场持续三天的倾盆大雨使脚下的土壤变得湿滑泥泞,而其后六天的大晴天干燥了土壤,整条小路恢复了坚硬的质地。
陆徽向前一步,半个脚掌悬在边缘,半个脚掌踩在土地上,将坠未坠的危险感。
“喂!”
刚买了早点走进现场的纪樊阳快速疾跑了起来,一把抓住陆徽的胳膊:“你干什么?!”他泄了口气,拽着陆徽后退了几步离开池塘边缘,将早餐塞到陆徽手里,“没吃早餐也不能寻死啊。”
陆徽捏着早餐,恍惚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低头咬了一口煎饼,挑剔地说:“我不喜欢葱花。”
纪樊阳没理他的抱怨,大口大口地咬着煎饼,仿佛和煎饼有深仇大恨一般。
经过昨晚的喝酒和夜走,纪樊阳和陆徽的关系向前跨了一大步,虽然陆徽依旧嘴犟拒绝承认他们是朋友,但态度和之前确实有所不同,起码他不用“组长”身份压人,也不在意纪樊阳训斥他或者无视他的话。
当然,陆徽不在乎所有人的训斥,他只不过会记下来再用各种方法怼回去罢了。
吃完一整个煎饼,陆徽随手将装煎饼的塑料袋挂到纪樊阳手腕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池塘边,后退到池塘旁的小路之后,左右环视,沿着草地走,弯腰观察细密的草丛。
纪樊阳站在小路上,看着他奇怪的动作,这不由得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没有说出来,怕打断陆徽思考。
陆徽一直走,走到距离死者落水地点约三十米的土坡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喊:“庄泽!!!”
“……”专心盯着陆徽所作所为的纪樊阳差点被震聋,他捏捏鼻梁缓解惊吓。
只见远处蹲着采集脚印的庄泽蹭地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纪樊阳眼见陆徽打算大声吼回去,他揉揉耳朵,走到陆徽身旁,土坡上有一对脚印,他转身朝庄泽挥手。
庄泽会意收拾东西走过来:“有发现?”
“这里。”陆徽指指土坡,“这对首先测定。”
庄泽在身上掏出个【1】的牌子插在脚印旁:“嗯。”
“吃完了?”陆徽对纪樊阳说,“我们去找所谓的,大哥哥。”
纪樊阳把两个油乎乎的塑料袋装进现场角落放置的垃圾桶里:“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去问。”陆徽指挥道,“村头坐着的老太太、树下玩耍的小男孩小女孩,或者是…”他抬头,眯起眼睛看村口,“要去上学的学生们。”
纪樊阳捏捏自己的腮帮子,又想起了陆徽的话,“讨人喜欢的脸”。
陆徽瞄了一眼年轻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嗤笑:“这么爱惜羽毛,你梦想的职业是做鸭子吗?”
纪樊阳当作没听见,他试着反击:“或许女士们喜欢成熟的。”
“嘁。”陆徽听来竟有些高兴。
毕竟这么些年来很少有人敢正面反击他而不怕被损到抬不起头来,纪樊阳在败退的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陆徽毒舌技能 LV99。
纪樊阳毒舌技能【成长中】:LV20。
还要多多学习啊,我的小太阳。
第15章 可能性
七月底的太阳格外的烈,诸川省林华市坐落于中华国北方中部,温带季风气候,夏季高温多雨。
接连的大雨和高热的晴天在林华市表露的十分明显。
纪樊阳和陆徽站在村口的大树下,纪樊阳捧着法医鉴定给陆徽摘取关键词念:“死亡时间约为六天左右,误差不超过一天……”
“一周前的晚上九点至十点死者掉进池塘淹死。”陆徽说。
“……为什么?”纪樊阳问。
“死者喝多了,肯定是打完牌回来,天黑,下雨,神志不清,路滑。”陆徽分析道,“死者的老婆往派出所打了七八个电话,基本可以推断出死亡时间。”
纪樊阳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打算接着念,却被陆徽抬手打断:“先别管这个,你去问问那边的老太太,和李//鹏有仇的人都有谁。”
纪樊阳放下法医报告,朝坐在村口的老太太走去。
陆徽双手揣兜,悠闲地站在大树下乘凉,他看着纪樊阳的背影,只见纪樊阳半蹲在老太太身旁,笑容温暖,瞧那一副温柔的表情,想必语气也是礼貌谦和的。
陆徽弯腰拾起法医报告,他早就浏览了两遍,让纪樊阳念只是为了教导纪樊阳查案的方法,论教学,陆徽是顶尖的,但论礼仪,陆徽拖了全国的后腿。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投射到陆徽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像是只幽灵,纵使炙热的温度也无法压制他眼中冷漠的锋芒。
纪樊阳回头朝陆徽微笑,然后站起身向老太太道别,他走回陆徽身边:“老太太警惕心挺重,但还是问到了一些,一个刚高考完的孩子,叫李昀。”
陆徽歪头,等待纪樊阳说下文,而立之年的男人做歪头的动作竟有种莫名的天真少年气。
纪樊阳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李昀的母亲也和李//鹏睡过。”
“那应该是他爹和李//鹏有仇,跟李昀有什么关系?”陆徽说。
“老太太只说了这么多。”纪樊阳摊手,“这么看来李昀和李卫国机会相等。”
陆徽摇摇头:“那为什么祠堂那个老头仅仅坦白了李卫国而避开了李昀?有隐情,我们得去找李昀。”
纪樊阳梗了一下,说:“刚高考完的孩子……有可能是未成年,我们需要监护人在侧。”
“谈话,不是审讯。”陆徽说,“我们先查查李昀的家庭背景,你给长罗湾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调份李昀一家的档案过来。”
“好的。”纪樊阳站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饶菲菲和杨洁从远处走了过来,杨洁还拿着陆徽放到池塘边的白板。
陆徽挑眉,看着饶菲菲走到身边:“问完了?”
“基本可以确定是李卫国了。”饶菲菲说,她表情笃定,“李卫国外出打工多年,两周前才回到李家村,正好撞见老婆和死者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他抄起铁锹把李卫国打跑后,跟他老婆打了一架,左邻右舍都听见动静了。痕检那边说土包上发现的鞋印是李卫国的鞋码。”
“李卫国白天出去喝酒,晚上回来打老婆,为了孩子两口子才没离婚,三天前李卫国又出去打工了。”杨洁说。
陆徽听罢,暼了一眼他的白板:“谁允许你们在我的白板上写字的?”
饶菲菲和杨洁面面相觑,饶菲菲怯怯地问:“我们分析案情来着……”
“这么简单的推断还需要分析,你们的脑子是用来装水的吗?”陆徽好险没说出更刻薄的词语,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伸出手,“拿来。”
饶菲菲将白板递给陆徽,陆徽转身将白板架在树杈上,从口袋里扯了一截餐巾纸擦干净白板,重新写上关键词——【李卫国】、【李昀】。
【李卫国】那一栏下写【死者与其妻子上床】,【李昀】那一栏下写【母亲与死者上床】。
写完,陆徽拍拍白板:“想在这上面写字?自己去组一个小队。”
饶菲菲点头,杨洁的表情跟着严肃起来,她们一同说:“知道了。”
从这一刻开始,小组内的秩序才算建立起来,陆徽与小组内女性的隔阂削弱了一些。陆徽尊重女性,尽量收敛过分的言辞,但这不代表无限容忍,他有限的礼貌做不到这么严苛,当女性跨越“陌生”这个词语,陆徽对待女性的态度仅仅逊色于对待男性一些,至少去掉了更为辛辣的讽刺词语。
纪樊阳打完电话走回来,陆徽见组员到齐,开始就已经掌握的信息做分析:“李卫国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据李卫国的老婆所说,李卫国每天喝酒到十点才回来。”杨洁说,“而且基本都是独饮,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