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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枚恕!
她迅速把手从那朵花上移开,她再也不想触碰到那些花瓣,她的识海像飞轮一样转着,好似已经看见一位妙龄少女踏着芍药的香风而来,前脚还在纺车边织布,后脚便变成一块牌位,一小堆孤零零的坟塜,镜头切换:摇动的烛火萤光之下,一双十指修长灵巧的手握着一把锐利的小刀在剥着后背的皮,而趴在白布上的少女像是睡着了。
她算是胆大之人,在女人堆里尤其算是,可是联想到剥皮画面之时,却是她身无寸缕之时,那什么胆子也会变小了,好像胆子是和衣服同在一样。
她想把衣服再挂回去,可是空间很沉默,也好似不在了一样,她回头想重新回去浴缸,身后的浴缸也不在了。
应该是从空间里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男女共浴引发的血案
空间怎么了?脑袋被门夹了?这里是哪里呢,远远的烛台之上有豆萤之火在跳动。要说岳依依第一反应是家里停电了?不然点什么蜡烛。不过,她很快发现这里并不是家里,家里没有如此古色古香的铜质烛台,也没有粗得跟手腕一样的蜡烛。
在她完全肯定这里并不是家,也不是空间时,她的崩溃程度应该可以和祼奔之人有一拼,她终于承认她对容启轩有些过分,不,应该说是很过分,哪怕现在暂时一个人都没有,她也发觉到了光溜溜的可怕和可悲了。
看看手里还捧着拓跋思颐母亲的深衣,她想都没想便套在身上,虽然仍是寒意森森,不抵什么寒,可是起码不再那么发抖了。身上有件衣服,连恐惧都吓走八分。她一直没注意匆忙之下深衣套反了,那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正好在她胸前。
她继续朝前走着,有些恍惚,想起重生前在十殿冥王那里,也是如此,难道她又死了?
她所在的这个房间应该说是个回廊,顺着回廊往里间看,应该是个四合院,四角的树木、假山、池塘错落有致,好似回到了旧时中国的大户人家。她记得旧时的话本里,夜间这种富贵人家的窗纱上应该印出人影攒动,结果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窗纱上只有床头的雕花投影,印在窗纱上却也分外好看。有楼梯上二楼,二楼回廊上的红色灯笼大而浑圆,可是窗纱里黑漆漆的,二楼应该没有住人。
她又看回一楼,庭院的中央摆着一口水缸,肚大敞口,养了几朵睡莲,她注意到睡莲在晚间都是闭合的,这几朵睡莲却开得分外妖娆。
她走出回廊,迈进了像苏州园林一样的院落,地上的砂砾有些扎脚,虽然穿上深衣,可是脚还是光着的。那院子没有什么照明,深处黑漆漆的,似乎还有什么发亮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原本打算从院子里找到通往大门的想法破灭了,她觉得院子的深处只有危险,可是回过头来倒是看清她刚才出来的宅子,是幢两层楼的黑瓦白墙建筑,风格非常中国,并不似美国随处可见的那些别墅。
当她习惯周围的暗淡后,她发现院子里也并不是那么黑,天上无数星辰像亿万颗珍珠,璀璨夺目。她不敢再回那宅子,有些鬼气森森,为什么她会落难于此,她也想不明白。
月亮不知道隐去哪里,习惯黑暗后,满天的星斗竟然也将周围照得清晰起来。原来在她不远处的树丛后面有眼温泉,蒸气在缓慢地凝结飘浮,池边被宅子主人修葺得有些苍凉,几尾芦草,一个秋千,一顶孤亭,低处有几堆光滑的黑色石头,被高处流下的温泉水冲刷得亮晶晶的,像黑暗中的眼睛,原来刚才盯着她的眼睛是它们。池边不远有处小香龛,燃着不知道什么香竟然有些像是芍药花的味道,她后背麻麻的,狠狠捏了自己胳膊一下,生痛,并不是在梦里。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太冷了,她站在池边最外围有些凉掉的温水里沾着热气的光,突然感觉神经不那么紧绷着。站了一会,确实有些无聊,离天亮不知道还有多久,她用脚趾感觉着水深,往前探着,大概半步之遥,垂直探不到底,她把小腿整个没入池水,仍是探不到池底,她重新站回来,心里纳闷着把温泉池修这么深做什么呢?水面下似乎有东西在动,难道还养了鱼?可是这鱼是不是有些忒大了些?
当她意识到水面之下有只怪物在窜向她时,已经为时已晚,脚像生根了一样动弹不行。
那怪物将她扑倒,接下的略带酒气的亲吻扑天盖地,她和那怪物比起来,身形小了不只一点半点,反抗和挣扎大概怪物只会当成挠痒。可是那怪物没有伤她,只有紧紧的拥抱和让她喘不上气的亲吻。那件可怜而单薄的深衣,只是瞬间支离破碎。她看着那件衣服如破布般落入池面,飘浮其上却不沉下。
渐渐她放弃反抗,那是个男人,看不真切脸,只能感觉不比她穿得更多,浑身肌肉坚硬有如钢筋铁骨的雄狮,一刻不停地将她揉搓挤压,恨不得将她融入他的身体,她的后背应该已经被一地砂砾蹭破捣烂,开始很痛渐渐麻木,而那男人的肌肤却烈火般滚烫,她的身上身下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反抗是无效的,她无力瘫软在那里,看着满天繁星,脑子里空空的,可是却也知道这辈子和上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和没穿没有两样的两个人滚在野外,看来她的处女之身也要没了。
一定是在梦里,一定的,她对自己说,这时,他突然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知道我有多想你……芍药……”
她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那声音她是熟悉的,不会弄错的,那是拓跋思颐的声音,腻而慵懒。她张了张嘴,像遇上王子的美女鱼变成了哑巴?她努力得脸通红,只蹦出几个单音节,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头发,渐渐冰凉。
突然,男人用一只手撑着自己抬起头,“你是谁?你不是我的芍药。”
身体被放开后,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爬着去池子里捞那件深衣,她想着就算蒙羞死去,也不能是光溜溜的。她忘了刚才那池子她试探过可并不浅,手离着衣服还有几尺远,人已经沉了下去。
融入热水的怀抱,周身知觉被唤醒,后背的疼痛变本加厉卷土重来,手终于够到那件深衣,松了口气,她想着终于不用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她越沉越深,她觉得是不是可以解脱了,灵台之上有光束落下,“岳菁,上一世你意外身亡,我怜你孝心一片允你重生,这一世我给你亲情、爱情、技能,结果你还是选择到我这里报道?你可怎么对得起小乞丐?”
小乞丐!?她睁开眼,看着那束光,可是那束光暗灭下去。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拉回池面,她呛着水,咳得死去活来。
那人用干燥的毯子将她裹起,抱着跟一只猫或狗一般进了一幢别墅,大大的木门,门上挂着槲寄生,想想确实快要圣诞节了,可是刚才,明明,是个旧时中国风格的宅子啊。她大概知道自己还活着,仅此,随即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胸口的花瓣
拓跋思颐将岳依依抱进屋内,还是惊动了他的老管家,老人家夜里多睡不扎实,被吵醒也非难事。老管家姓狄,本是拓跋思颐父亲的仆人,思颐从小没娘,他父亲拓跋宇昊对小而软的生命没有好感,觉得儿子的出生夺走爱妻,定是魔王转世,起了名后再无亲近,只有老狄看护着他将他伺候大。
“这女娃怎么进来的?咋一看我还以为是……”老狄揉了揉老眼昏花的双眼,后面的话没有讲完,少爷面前他不敢提那个名字。可是忍了又忍不去提那个名字,这么些年过来,少爷原来还是没有释怀,老狄故作轻松又问道:“还有你呢?别以为我老了就不数落你,大冬日晚上什么不穿又去游泳?还喝了酒,没醉死在池塘里啊?”
“老狄,帮我烧些水,拿些药酒来。”他面无表情,今天晚上真不该喝酒,要不是芍药的忌日他不会喝酒。
“是哪个该天杀的,把个女娃娃欺负成这样啊,太可怜了。”老狄发现女孩子身体冻得青紫,后背血迹斑斑。
“是我。”
“啊?那这女娃娃是谁啊?手里怎么还攥着夫人的衣服?”
“先救人要紧……”他扫了老管家一眼,明显的担忧。
因将岳依依“欺负”成这般田地,他一直没敢细看她的身体,裹着毯子也是粗略一包,进屋后光线足够明亮,他这才低头一看,惊得差点将她丢开,怎么会这样?她的胸口有和深衣上一模一样的芍药花瓣。
他趁老狄去烧水拿药酒,小心将依依抱进他的卧室,抱上他自己的床,只见她后背血迹斑斑,手里拿着那件深衣也一样沾染了片片血迹。他试图从她走里拿走那件深衣,她起初攥得很紧,他轻轻哄了又哄才抽□,放去一边时倒吸一口气,深衣上的芍药花已经不见了。再回过眼看着岳依依的胸口,原来那花儿果真从衣服上来到了她的胸口。
他的屋内并没有薰香,可是淡雅的芍药花香弥漫了一屋。
就着他屋内柔和的灯光,他这才仔细将她打量起来,她的眉眼长得极淡,连长睫都是深棕色的,头发短极了,像个男孩子,皮肤却白得惊人。小巧浑圆的身体裹在毯子里,缩成一团跟只猫一样。
他看着她有些脸红,他承认他确实有些醉了,还好他及时发现她并不是芍药,并没有进一步将错误进行到底。芍药已经死了好多年,他心里一直知道,可是不想面对,他觉得她祭日当晚她的魂魄在天有灵会来陪伴他,芍药要是知道这些年他的神伤不会忍心不回来看他的。所以,当他在池塘之底龟息着,脑袋极度缺氧,在临界死亡之时,他妄图能见上她一面,他也相信她怜惜他会来见他一面的。
然后最后一刹那,他在池底真的看见了站在池边的她,白色长衫,那是她最喜欢的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衫,长发高高束起(后来才知道是岳依依的头发实在短)……那是幻觉吗?他看见她想下来陪他,试探着水深,他知道她是胆小的,从前就一直怕水。所以她不敢下来,于是他上去。
老狄送进热水和药酒,打断他的深思,老管家拉着他道:“你别嫌我啰嗦,是不是想起……她来了,咋一看确实像……”
“像个屁,”他看着床上的岳依依,谁的头发会比男人还短?
老狄碰了一鼻子灰觉得无趣,后面的话本来是想劝慰的,也全憋了回去,摇摇头,接着回房睡觉去了。
他将米色丝绒窗帘拉紧,揭开毛毯细细为她擦洗。将惨不忍睹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之下,他恨自己忘了池塘边的砂砾,他用小镊子细细挑着伤口里的细石子,用药酒慢慢擦拭。
“我不是芍药……”她突然惊呼,其实只是昏迷时的胡话。他愣愣看着她,良久,找了件自己的大T恤与抽绳运动裤给她穿在身上。
后半夜她开始发烧,人却没醒,他并不是娇生惯养的纨绔,知道如何处理此类情况,一遍遍用热水擦拭她的腋下、颈背,看着体温仪,如果上升到39度便送去医院挂水。
天快亮时,老狄醒了,起床后惯例是要去院子里打套飞雁四十二式,路过思颐房间看着台灯微亮,女孩仍在熟睡,而少爷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池塘,整个身影凝固得如同雕像一般,像是站在那里好久了。老狄摇摇头离开了,少爷大了,他也老了,很多事自有天命。
“我不是芍药——”一句话终于喊出来,人也醒了,她发现自己是趴着的,衣服虽然不是自己的,好在穿着,伸手想支撑起身体,后背百来根针扎一样。
“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她。”这次他的声音落寞而忧伤。
她扭头看见他后,恨意顿生,因为一件深衣跟他牵扯到一处后,怪事连连,昨天晚上才占了她的便宜现在站在边上嘘寒问暖难道是想她再赏他两记耳光吗?如果这个时候她手里有挺AK47,她一定把他扫射成马蜂窝。
“恨我对不对,你应该恨我,对不起,我把你当成她了,我的芍药,很多年了,在这个家里没人敢提这个名字。而你,当时站在池边,和当年她的身影几乎一样。”
她把脸埋进枕头,转向另一边。她才没那功夫听一个占自己便宜的男人讲自己正好和他的前女友长得很像呢。可是她才转过头,正好看见那件挂在窗棂上的深衣,下摆已经撕裂了,晕开的血迹已经发暗。可是后背那朵芍药花没了,难道这是另一件衣服?
他发现她在看他母亲那件深衣,“没错,虽然花朵不见了,可是确实还是那件深衣。你现在想起来你是如何只穿着一件深衣来我家的吗?我家外界无人知晓,你不可能找到的,而且我们约好再见面的时间不是下星期吗?”
她眼睛也不看他,更没理他,她还奇怪呢,穿个越,也别捡她洗澡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