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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岁安吐了个烟圈儿:“想那个瞿翔鹰。”
林泉一怔。这个“想”里面当然不至于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意思,赵岁安一般说的想,意思都是“思考”。林泉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靠在露台边上对赵岁安说:“你别理他。我前面跟他谈过两句,他也不至于真对我还有什么念想,不过就是看你是个男A,他觉得气不过而已,你们A不都争强好胜得很么。他对我那点儿好胜心,程度上还比不上以前你对乔碎玉呢。”
赵岁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斜照进来的月光映衬下显得有些幽深。他本来就五官深邃眼窝凹陷,现在在这种水一样的光线下,这英俊的轮廓更显得冷艳迷人,饶是林泉对男人的美貌没有兴趣,也被这冷艳给煞了一下,感觉心跳都漏了两拍。
“你对乔碎玉的事儿还挺耿耿于怀?”赵岁安低笑了一声,声线在喉间一滚,发出沉郁的混响。见林泉没有说话,赵岁安也没在意,只继续说:“跟那个没关系,我在想他说的话。我虽然怼他的时候说得很了不起,不过…………”他顿了顿,有些不太确定的向林泉望了过来:“你跟我说句实话吧。咱俩过日子这么段时间,我让你难堪了吗?”
林泉完全没想到赵岁安居然在想这个,一时间呆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着赵岁安。他看到过赵岁安很多张不同的脸,这个年轻的男性Alpha对自己非常有自信,自信得可以用狂傲来形容,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在社交上,他都有着他独树一帜的狂傲却不浮躁的风格,聪明、强势、气势逼人。林泉本人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气势,却觉得这种气势出现在赵岁安这个人身上真是太合适了。他的狂傲使他不仅自信,还有着过人的胆量和见识,无论是做事还是处人,高兴还是严肃,就连发起火来,都是一派狂风卷沙、烈焰焚原的做派,这做派已经不能用干净利落来形容了,雷厉风行才适合给他赵岁安做注脚。
这样一个人儿,现在带着些犹疑的表情问林泉这样的问题,林泉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心念电转之后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是他自己看不到的温柔了。
“没有,从来没有过。”他明亮的眼睛弯了起来,明明光线很暗,那一双眼睛却显得比平时还要亮。“我之前还跟瞿翔鹰说来着呢,我不是不喜欢别人对我好,我是不喜欢别人看不起我。”
赵岁安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再抽烟,只是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Beta来着。”
这还真是从来没听过的事。林泉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岁安那双丰厚的嘴唇一开一阖。
“一开始不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医药行业里的,互相打了招呼了还以为你是个Beta。那时候我想,一个Beta还敢跟我抢女人,他照镜子掂量过自己么。”
林泉开始有点明白赵岁安的想法和现在的话题为什么会是这个走向了。
“后来阳子告诉我你是Omega,我还吓一跳,心想不会吧,仔细一感觉才发现确实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种O,撑死了也就是乔碎玉那样的,她外表装的跟普通Omega没什么两样,往深了接触才会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跟你其实特别不一样。你真是……我第一次见你就很混乱,回去之后还在想,你真的是个O吗?你怎么会是个O呢?”
“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这想法根本不对了。Beta怎么了?Omega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跟我看上同一个女人、追求同一个女人了呢?我们车队里的师傅基本上都是Beta,员工也是;我小时候我爸工作忙,差不多都是我妈把我养大的,她也是个Beta,她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如别人的吗?为什么我一看到你、觉得你是个Beta,就觉得你没资格跟乔碎玉谈恋爱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看到你站在那儿,除了你不是Alpha之外,我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认为你配不上乔碎玉,也看不出你有哪里不如我,我只能用你不是Alpha这一点来寻求自我安慰,用这一点来掩饰自己的挫败感。但是当我产生了这种意识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输了。”
“从认识你开始,我才意识到我脑子里其实一直有偏见。尽管在美联邦念过书,那儿的氛围比亚细亚的好很多,他们不像我们这样认为Alpha比别的种群优越。我以为我在那儿呆了四年,脑子里不应该还有这样的想法了,但其实我还有。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经常反省自己有没有哪里做得不好,但是已经晚了,我们公司出的事儿,不能说跟我这种优越感完全没关系。那个把我们公司的清单卖出去的司机,是我们出车的司机里面唯二的Alpha,我后来想了想,觉得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对他格外器重呢?可能真有点儿,他进车队的时间并不长,我提拔他的速度很快,而且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问题过。”
“大概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总归应该吸取点儿教训。咱俩刚才说到乔碎玉,其实你说得没错,我对乔碎玉能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当初是她甩的我,我还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林泉心想,被她甩了挺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挺好的,总比我落的这么个下场要好得多。
“所以跟你扯上关系之后,我一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还跟以前一样不长进,看到你就赌气、拿Alpha身份来压你。一开始还挺注意的,后来不讨厌你了,也就根本想不到这些了。结果那个瞿翔鹰一说…………”赵岁安扁了扁嘴,露出一个有些气恼不甘、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表情,“我一直都是自己想,但是从来没问过我身边的那些Beta、Omega,他们到底觉不觉得我态度有问题。不过这种事情想想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抓了抓头,抬起眼睛看向林泉,“问别人还不如问你呢。”
赵岁安虽然很高,身板儿也十分结实,可是现在林泉看来却像什么动物的幼崽一样可爱得不行。林泉想也没想就伸出手去揉了揉赵岁安的耳朵,眼里盛满了丝绒般的笑意。
“你的态度呀……”他逗弄般拖长声音回答,“我还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傲更狂更瞧不起人的Alpha呢,而且人家Alpha都是藏起来、私底下看不起别人的,你要是看不起人,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赵岁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一张俊脸顿时垮了,如果他有猫猫狗狗那样的耳朵,现在一定已经耷拉下来了。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我很好呢………………”
林泉忍笑道:“当然是真的。”他凑近到赵岁安跟前,两只手都揉上了他的脑袋,觉得奇妙不已。“你是真的容易看不起人,不过呢……这也没什么不好。”
赵岁安没反应过来般,傻乎乎地“啊?”了一声。林泉的声调温柔又调皮:“你虽然看不起人,不过跟种群没关系,只要是你觉得废的、不中用的人,就算是A你也一样看不起;你觉得好的人,不管是B还是O你都觉得好。”他明亮的眼睛对着赵岁安眨了又眨,“你不就觉得我挺好的吗?”
“那……我对你好吗?你不讨厌吧?”
“好。不讨厌。”林泉干脆地说,一双手像是安抚似的摩挲着赵岁安的耳根发际,然后迟疑了一下,仰起头在赵岁安脸上亲了一口。
赵岁安眼睛一亮,高兴地伸出手把林泉抱进了怀里,连指间的烟都没来得及丢掉。林泉有些羞赧,挣了一下说:“熏着我了你。”
“你不喜欢烟味儿啊?”
“不喜欢。”
“那我戒了吧,反正抽了也不好。”
“嗯。”
被搁在了露台上的烟卷还没燃尽,只剩下最后短短的一茬儿。袅袅的云烟直升上半空,又消散进温凉的月光里,如梦似幻地笼着月下的两个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酒精无能星人表示:
黄酒、啤酒我还能招架招架,白酒是真的……辣嗓子
洋酒就请麻烦全部做成鸡尾酒!除了粉红香槟╮(╯▽╰)╭
第21章 惊情
运输车队第二天就返程了。货车还要去关口那边拉一批货到西安,不跑空车是行运的基本理念,所以返回京城的其实只有载着林氏制药的人还有赵岁安的两辆SUV。赵岁安昨晚喝多了,又半宿没睡,现在返程的路上换做是他靠在林泉身上呼呼大睡了。
林泉还挺庆幸赵岁安路上能睡过去的,他现在有点没整理好心情。昨晚上他和赵岁安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露台上谈什么心,还搂搂抱抱的,林泉现在想起来脸上都是一阵阵臊得慌。他倒也不是多矜持的人,以前跟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也并不吝于向对方献殷勤。可现在关键是他觉得自己跟赵岁安的关系根本没到那份儿上,行为却已经到了那份儿上了。两者之间的不协调让林泉根本调整不过来这种别扭的心理状态,他一会儿觉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一会儿又觉得他们都已经结婚了,还有什么快不快的,天天晚上睡在一起,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两厢对打间林泉的心态就越来越混乱,有点闹不清楚自己和赵岁安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赵岁安半道上就醒了,他把去接货的车队安排走之后接了两个电话,然后彻底清醒了。因为工作也完成得比较顺利,赵岁安就提议不直接回京城,反正这个距离一天也开不回去,干脆就去海边溜达一圈,吃顿海鲜再回去算了。
林泉本来没想过直接回京之外的别的选项,但是看赵岁安这副兴致满满的样子,想想反正晚上还是要在哪儿停一夜,第二天到了京城最快也要中午,下午进公司也干不了几件事,还不如随了赵岁安的意思。前阵子忙得晕头转向的,放松一下也好。
“随你。”林泉答应得也干脆,随便下了个套,“不过谁提议谁花钱,我可不出钱啊。”
“你怎么那么抠门儿?不给你员工发福利吗?”
“我给我员工发那是我的事儿,现在是你提议的,别混为一谈啊。”
“小气鬼,”赵岁安瘪着嘴说,“我花钱就我花钱,当我请不起啊。”
林泉笑得很是鸡贼:“你怎么可能请不起啊公子爷?我们两车人今儿晚上可是指着你活命了啊。”
赵岁安不依不依地闹着他,林泉回应的话忽上忽下,像逗宠物似的把赵岁安逗得上蹿下跳的,林泉自己在心里乐呵得不行。副驾驶上的简洁一开始还从后视镜里十分狗仔地监视着后面的一举一动,后来就觉得眼睛快要瞎掉了。一个Beta助理和一个Beta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心想这俩主儿还是睡觉好,他俩只要睡着一个,同车其他乘客的听力和视力都能得到保养。
本来他们以为按照车程,中间应该会到连云港停下,谁知道开得比预想的还要快,饭点儿的时候两辆车直接开到了青岛。林泉和赵岁安对青岛都还算熟的,开到一家露天大排档就停了下来。
“你也知道这儿啊?”赵岁安惊奇地看了看林泉,林泉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这儿了呢?”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上星的饭店不进去的类型呢。”
“扯犊子吧你。”林泉笑着打了他一下,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坐了下来,赵岁安叫了一大堆东西,带壳儿的不带壳儿的,还有几只扭曲着触手的活章鱼。简洁看到赵岁安那生吞章鱼的架势,一张冰山脸都快碎裂了,林泉欣赏着简洁那副难得一见的纠结表情,觉得有意思极了。
赵岁安正逗简洁呢,转头一看到林泉自个儿在偷着乐,于是拿了只章鱼在他面前晃:“不来一只?”
生吃章鱼这种事儿林泉不是没干过,而且就是在这家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一桌子海鲜端上来之后他还真没什么兴趣,吃了几筷子葱爆海参之后就觉得饱了。他推开那只很怕死的章鱼摇了摇头,“自己玩儿去吧。”
“怕啦?”赵岁安揶揄道。林泉嗤了一声:“懒得理你。”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那天晕车的时候就觉得恶心,胃部特别重,就算现在已经好了,这种胃部沉重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吃什么都觉得没食欲。他叫店家给了他一壶大麦茶,然后就一边喝一边看着赵岁安在旁边跟皮皮虾战斗。
赵岁安剥虾壳的技术真的很差,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剥出了一枚虾肉,可那虾肉已经惨不忍睹到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地步。十个手指头都累得扭曲了的剥虾工看着那碎成渣渣的虾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桌上行运的员工们看到自家公子爷这副矬到不行的样子,都想笑又不敢笑。林泉才没那么多顾忌,十分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起来。
“你……!”赵岁安气得想揍他,可自己两手都是汤汁,实在不方便揍人,就只有狠狠瞪着林泉,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林泉笑够了,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赵岁安气得头顶冒烟的样子,决定见好就收吧。于是拿了一只肥大的皮皮虾过来,笑眯眯地白了赵岁安一眼:“笨死了。看好了,剥虾应该像我这么剥。”
他熟练地从上到下顺着虾壳的走向捏了一遍,又逆着捏了一遍,然后把两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