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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篇、
夏临临出门前,轻轻摸了摸常书平的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消失了,唇形依旧有些微翘,却再也不是那种健康的唇色,而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偶尔是令人心疼的红肿。就连常书平璀璨如星的双眸也失去了它的光彩,变得黯淡,毫无生机。
“我出门了……书平……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希望我是死了吧……”夏临拿起放在床头的外套,走出房间。
门口的光源越来越小,最后那条光缝猛地消失。但房间里是微微亮着的,现在是白天,阳光钻过厚厚的窗帘挤进房里。
墙上挂钟玻璃罩里禁锢着的秒针一跳一跳地前进着,常书平的手微微动了动。那根秒针跟他何其相似,挣扎着,挣扎着,却跳不出束缚它的玻璃罩。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不再走动。
夏临无法听到常书平的叹息,他现在正走在街上。
他选择给雷克斯牛先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抽空过去他那边。
然而他打过去的电话却是被一个女人接了起来。
“请问……是牛先生么?”
“您找赫连先生么?”
“我找牛先生……”夏临说。
“……请问那位先生的全名是?”
“雷克斯·牛。”
对面传来一声嗤,那个接线的女人估计是笑了。
“雷克斯·纽因先生,汉语名赫连文瑛,那位先生风趣幽默,您是被骗了吧。”但女人再次开口却是依旧温柔甜美不疾不徐。
好吧,怪夏临没有继续去挖雷克斯先生的资料,他觉得gay用化名没什么特殊的,也不想多问。没想到一个帅男人会如此自毁形象。
“抱歉呢先生,您的会面预约可能要排到后天去了。”女人说着,翻动纸张的哗哗声并没有停下来。
夏临嗯了一声,心想刘孝没必要骗他啊。
“先生您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吧,我回头问问总裁。”
夏临倒吸一口气:总裁?那人真的是个总!自己可高攀不起!
“夏临,手机号……”
结果夏临还没开始报数,女人就打断了他:“啊,是您!总裁现在在开会,您半小时后在鸿天大厦楼下等他就行了。”
夏临心想关系户就是不一样,临时起意的预约都能插队,他在电话挂断之前急匆匆补上:“我在右边的石狮子等他啊!”
“好的右边……”女人说着挂了电话。
“晴子,是谁?”雷克斯站在女人身后问。
“老总您不是开会去了吗?”速水晴子猛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她的顶头上司雷克斯·牛……因。
“看到你在拿我的手机打电话就借口闹肚子出来了。”牛先生笑容和蔼亲切温柔却莫名给人一种黄瓜一般欠拍的气质。
速水晴子嘴角抽了抽,心想这老总真是任性得一比。
“夏临先生半小时后过来,说在右边的石狮子边等你。”晴子决定早点结束话题,跟一个中央空调暖四方却撩不动的弯男上司聊天让她一个直女难受得不行。
“我争取半小时搞定。”老总说完,又风风火火回到会议室去了。
速水晴子在老总走后顺势环顾四周,他们刚搬进这栋新大厦,对一切还不是很熟悉。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这样的四处乱瞟,这一圈看下来她发现,会议室的玻璃,是毛的啊……
夏临百无聊赖地想剩下半小时他该去干什么?买菜?家里有了。闲逛?闹心不想去。回家?不行自己有事儿做……
他走到了公交车站,寒风吹得他抖了抖,尽管大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却没能让行人感觉多么温暖。
“唉?你不是经常跟梳子在一起的那个钢管直么?”
夏临下意识回头看,只见他身边站着一个有点儿国字脸的男人。他并不是很熟悉这个人。
“说起来,你也住这儿啊?”男人笑问。
夏临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小区:“那里。”
男人点点头问道:“梳子还好吧?”
夏临觉得莫名其妙,他不认识叫做梳子的人啊!
“梳子?”夏临选择有疑惑就要问清楚。
“常书平啊!我是他的室友廖纲。”男人自报家门。
原来是室友,难怪看着不是很熟悉但又确定是见过。
“他看起来很暖和其实挺冷淡的,应该说是挺独立的,不过六天打他电话没人接也是奇怪。”廖纲摸着下巴说。
“可能是很忙吧?”夏临挠挠头假意猜测。
“也许?”廖纲缩了缩肩膀:“听他之前说打算在国内工作,明明外语口语那么好,听说读写都没问题,怎么要选在国内?”
夏临人缘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虽然会尬聊断话,却不介意当个倾听者,接话也能接在点子上。
“外国歧视挺多的,人在外边生活,总归不比在家里舒服。”
廖纲被他这句话解开了心结:“也对,梳子这种选择看来真是很聪明……”
话还没说完,公交车就来了。
夏临感谢公交车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尬聊,他不想跟别人多谈常书平的事情,每每说起,都会让他心痛。
夏临上了车,下意识往后边走,安静地坐在后排。
常书平靠着他睡觉的样子,他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醒着的时候永远气质优雅仿佛不惹尘埃谪仙的男子,竟然会在睡着的时候张开嘴,口水哗哗地流……但是不管什么样的常书平,夏临他都喜欢,非常喜欢,甚至巴不得常书平的口水多流一点,多到淹没他也没关系。
距离大厦还有一段路,夏临下了车,沿着步道慢慢往前走,这条路他很熟悉,曾经因为修了大半年而被人喷过,他和常书平一起在被圈掉一半的步道上走,他蹭了他的尾指,他体贴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路过一家小百货,橱窗上挂着的艺术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夏临忍不住驻足观看。
“我妈总说兔子是我的吉祥物,因为我是兔年出生的。”橱窗里映出来的常书平说。
“是吗?今晚吃麻辣兔头吧?”夏临耳边响起记忆中属于自己的声音。
“……你存心的?”橱窗里的常书平转过脸,挑了挑眉。
“咦?你不吃那么辣咱们就不点麻辣。”夏临急忙妥协道。
“看来跟你说话不能用暗示法。”常书平转过头去,无奈的脸映在橱窗上。
夏临仿佛从橱窗里看到常书平的身影,恍惚中以为常书平就站在自己身边。
他对着橱窗露出一个微笑,暖暖的笑容被女店员看到了。
那女孩红了脸,快速转过身去。
他夏临,明明性格是个钢管直长得也男人味十足兴趣爱好半点不弯,怎么偏偏会喜欢上同性呢?
第11章 第十一篇、
夏临的拳头挥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那一天,他没有喝酒,也没有抽烟,但是心里莫名地狂躁,狂躁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撕裂。
夏临是运动系男生,他的体力远远胜过文学系的常书平。他粗壮的手臂能够轻易从常书平背后勾住常书平的脖颈,甚至轻而易举拧断它。
“你疯了吗?!放开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常书平挣扎着,双手被夏临拧在身后。
“因为你没有被男人干过。”夏临说出这样的话,就像那些直男癌对蕾丝女说你们不喜欢男人是因为没被男人那啥过一样。
然而心理上的欢乐,永远不是身体上的愉悦可以轻易取代的。身体和心灵,并不是绝对双向。
夏临这个钢管一样硬且直得毫无转弯余地的男人,发了疯一般泄露着自己的狠劲。
常书平深吸一口气,打算呼救,却被塞了一团布在嘴里。
夏临很狠,将布团往常书平喉咙深处压进去,死死堵住常书平的咽喉,让他差点无法呼吸。
常书平试图踹身后的男人,抬起了腿,却被顺势掀翻在地,肩膀重重磕在地上。
眼里冷得像冰冻湖面的夏临,跟两年前那个在猫咖啡馆撸猫、在孤儿院逗小孩、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冬天,黑暗而且偏僻的巷子里,会有多少人经过?
“书平……”
如果不是压在常书平身上的力道告诉他保持清醒,他可能会疼晕过去,并且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回到两年前,身边站着的还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夏临。
那声呼唤温柔中带着一丝犹豫,也许在那声名字之后,夏临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常书平没有等到那些话,只听到一串低沉的笑声。
夏临绝对是疯了!
从来舍不得让常书平受半点委屈的夏临,那个会因为常书平一点点擦伤就心疼得火急火燎的夏临,竟然会在常书平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我爱你。”
夏临沙哑的告白之后,是高高举起的拳头。
“你哪儿,也别想去……”
……
夏临用他粗壮的手臂勾住了常书平的脖子,笑呵呵地说:“抓住你了,你可哪儿都别想去!”
常书平喘着气,哈哈笑着:“好好好,不去不去,再也不藏着让你找了……”
“你吓得我心脏病要发作了!”夏临狠狠刮了一下常书平的鼻头。
“真是,我就是走开打个电话,回来见你发呆就顺便吓了你一下嘛!”常书平一猫腰,从夏临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笑着看夏临哭笑不得的表情。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林荫道上,热风怎么也吹不走身上的汗珠,反而越吹越多。刚进行过一段追逐战的两人,常书平还气息未稳,夏临却已经面色如常。
“说起来,义卖会你挑了什么东西?”常书平问。
夏临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常书平的面打开来,兴奋地展示他的战利品:“当当!一个戒指!”
“噗……你这是向谁求婚去?居然买戒指?”常书平笑着看盒子里的滴胶戒指,这种东西价格并不昂贵,虽然挺好看的,戴在手上确实也挺廉价的,要不是号称在那儿义卖,他们这些大男人恐怕一辈子不会掏钱买……买给女友的除外。
“小花很爱美啊,我也没什么钱,就先送给她一个滴胶戒指好了。”夏临说的是孤儿院得了绝症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目前在接受化疗,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人生路的尽头,但她仍旧积极向上地面对人生困境。医生说这孩子有治愈的希望,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钱。
“你真有爱心……”常书平拍拍夏临的背。
“这些钱都是要捐给慈善基金会的,我好像还赚了一个戒指呢?”夏临说着,嘿嘿傻笑起来。
常书平想想也是,他发现夏临是真的很能抠钱。但这种抠,一点都不惹人讨厌。
可惜的是,滴胶有毒,医生让夏临把这些东西拿远一点。夏临于是用手机拍了照片对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说:“小花,等你出院了,治好了病,这个戒指才能送给你,所以你有信心撑过来吗?”
看起来很憔悴却仍保持坚强甜美微笑的十六岁花季少女点了点头,看着夏临笑意盈盈却似乎还泛着泪光的眼,反过来安慰夏临:“我还那么年轻呢,医生也说了,我会好的!好了之后,我要回孤儿院帮忙……”
“嗯,我们会帮你筹钱的。”常书平站在夏临身后,对那个小姑娘说。
不久后小姑娘收到了一大笔捐款,是来自本市华裔慈善家的捐款,她的身体状况也因此一天天好起来了。
立起来的弗拉格终于是没插稳,倒下去了。
经过手术,小姑娘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平安出院了,头发也重新长出来,在半个月前还给夏临打了个电话。
“夏哥哥,您送我一个默默爱意的戒指真的好吗……?”小花哭笑不得地说。等她拿到那枚戒指才知道,那枚戒指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哈?”夏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哥哥……戒指的图案,是月见草,情人节送男友,代表默默的爱。”小姑娘苦笑着说。
夏临摸摸鼻子:“你不要就……”
“我要啊!就是跟夏哥哥您说一声而已!”小花爱抚着装着戒指的盒子。
难怪两年前常书平问夏临要跟谁求婚去。
不过也不对啊,这是送男人的?
难道常书平认出来自己gay了?
夏临摸着头,撇撇嘴,看了一眼手机。
这几天除了刘孝那个贱货的电话,就没有别人的了。
半个月之后,参加了返校聚会的夏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
夏临边走边回忆着过去,差点走过头,他放慢脚步,停在右边的石狮子面前,双手插在衣兜里,仰着头望向台阶上的大门。
很快,雷克斯西装革履地走下来,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职业装下半身是条不过膝黑色短裙搭配着厚丝袜足踏细高跟的女性。
夏临觉得自己一辈子无法明白女人的心思,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一辆黑色加长豪车停在夏临面前,夏临看了一眼,驾驶座居然是在右边的……
“小夏你来了?久等了吧?”雷克斯走到夏临身边,顺势挽了一下他的手臂。
“没有没有,我就等了七分钟而已。”夏临笑着,为了给个交代似的,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迅速做了个心算加减后说。
雷克斯身后的速水晴子低下头笑了一声。
“走吧,上车谈。”
夏临一愣,对雷克斯说:“那个,不了,我就是来拿东西,拿完回……”
“东西有点多,我上班就没带过来,都放在我家里了。”雷克斯笑道。
夏临呆住了,难不成刘孝说对了,雷克斯真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