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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一阵哭一阵,忽然听见外头扣门声,却是丰儿,平儿慌忙擦干眼泪,出门接见:“这都要一更天了,你怎么还没睡下?”
丰儿拉着平儿的手一路飞奔来至院门口,戳着门外叫平儿看:“兴儿来了,说是奉了二爷手令进来送东西来的,这深更半夜,我不敢做主,这才请来姐姐。”
平儿顺着猫眼往外一看,却是兴儿,因问:“二爷在哪里,教你做什么来的?二门已经关了,你怎么进来的?”
兴儿低声回道:“我有二爷手令,守二门的是彩明的娘,二爷提前给他打了招呼,二爷叫我把东西送回来,也给奶奶报个信,二爷在书斋办事儿,今儿不回来了。”
“送东西?”
平儿一愣之下大喜,二爷这是还信任奶奶呢,再不会休妻啦?忙着抽了门栓,放了兴儿进门:“真的是二爷叫你来送东西给二奶奶?”
兴儿放下箱子就要走,却被平儿拉住了:“你等等,二奶奶问你话呢!”
平儿一路拉着兴儿直冲冲倒了小客厅,这才放了兴儿:“你等着!”自己却飞奔进房,一把搂起凤姐:“奶奶快起来,二爷有消息传进来!”
凤姐正睡觉不稳,梦里头还在犯难抽泣呢,乍然间被平儿拉起来,吓得心肝乱颤,待要骂他,平儿笑的花枝乱颤:“奶奶,奶奶,有好事儿,二爷叫兴儿送东西给奶奶,还有话说呢,您听不听,要不要?”
凤姐闻言大喜:“真的,快快,叫他进来。”
平儿笑着啐她:“睡糊涂了,我的奶奶,这是卧房,我叫兴儿进屋里都怕二爷知道了要骂人,您倒好,叫他进卧房,被人知道,多少水也洗不清了!”
凤姐闻言自个也笑了,一戳平儿:“你有理,快些替我梳头。”
一时凤姐出来见了兴儿,端着姿态坐在上头:“你二爷有什话说?”
兴儿便略略提一下抄家的事情,然后把贾琏的话说了。
凤姐闻言乐得嘴巴抿不住,冲着平儿一努嘴:“你兴儿大哥夜半劳顿辛苦了,给你兴儿大爷取十两银子回去打酒吃,解解乏!”
这可是上等赏赐,兴儿高兴不了,撅着屁股磕了头,一叠声的直道谢,这才去了。
凤姐与平儿丰儿三个合力才把箱子抬回房,掀开一看,凤姐顿时乐开了花,不是为金子,是为了贾琏肯把金子交给她。凤姐拿出一个金元宝,塞进平儿手里,顿时哭了:“好丫头,你说得对,你二爷离不了我呢!”
平儿含泪点头,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主仆们抱头抽泣不已。丰儿不知端倪,被他们主仆又哭又笑弄得莫名其妙,又见他们一个个哭花了脸,小丫头都睡下了,丰儿只有亲自去了端了热水伺候她们梳洗不提。
贾琏将所有箱子打开,除开现银,所有实物一一核对,并让召儿登记造册,贾琏在最后注明价值,当然,贾琏一律往高处估算。
结果,周瑞家里的东西价值三万银子,还不包括贾琏主仆昧下的金银。
奴才家无私产,除非是主子明公正道赏赐,否则一路是为偷盗,本朝律令,奴才偷盗十两银子便要斩手,周瑞家里藏着三万银子的贵重物品,他一家人死一百次也够了。
何三家里相对贫困些,也有一千现银,还有何三私藏的当票无数张,价值三万银子。
单凭这个也够何三一家子死去活来百十次叻。
贾琏捻着清单笑的冷酷:“走,咱们瞧瞧周大财主与何大少爷去!”
兴儿这般忙着引路,一时倒了马厩,召儿隆儿正在亲自看管周何两家人。
贾琏在外卖呢瞧了瞧,挥手道:“先带何三!”
何三被带上来的时候浑身骚臭,贾琏捂着鼻子喝问:“怎么回事儿?”
召儿十分委屈:“二爷,真不怪我,我都没打他,只不过威胁几句,说是二爷要揭他的皮,他就尿了。”
贾琏哪能忍受这个,不过为了复仇也只有忍了,挥手道:“给他下头套上麻袋,臭死了。”
召儿体谅贾琏,把他用凉水冲了,何三冻得直哆嗦,贾琏还没问他,他就招了:“奴才猪油蒙了心,不该戏弄平奶奶。”
贾琏见他敢提这篇,心头恨起,一脚踢翻了何三:“给我抽他嘴!”
兴儿脱了鞋子照着何三嘴巴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下,这才问他:“你再胡说不说?”
何三鬼哭狼嚎:“奴才该死,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说了,求二爷饶了奴才吧。”
第26章026
贾琏颔首示意,可以询问了。
兴儿便把何三拧到贾琏面前,踢了一脚言道:“老实点,告诉主子,你这些年偷盗府里多少财物?”
何三顿时喊起冤来:“没有没有,奴才是贪酒懒惰,不干正事儿,却是从未偷过主子的东西啊,二爷明察!”
贾琏把当票当他头上一丢:“没有偷过,这是你家的东西?把你八辈祖宗卖了也买不起吧?”
何三伸头一看,却是王夫人最近托自己偷运出去当当的东西,知道事情暴露了,顿时吓尿了。这事儿他可担不起,也不敢拉扯二太太,因此只是哭求:“二爷,这里没我什么事儿,这些东西真不是我的,是我干娘的,我只负责当当,银子全部上缴,我统落几个跑腿费。”
贾琏勾唇冷笑,朝着兴儿努努嘴,兴儿上前一脚把何三踢翻在地:“你这个狗东西,这一千银子,老子亲自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不是你拿回去的,难道是你爹偷得?你可要想清楚了,盗窃十两银子就要砍手,五十两银子就要砍头的,你爹你兄弟偷了一千多银子,你自己算一算,够你一家子死几回!”
隆儿松开了何三的母亲,她母亲即刻嚎叫起来:“三儿,三儿,你说实话啊,这银子是你挣的,不是你爹你兄弟偷的,你快告诉二爷,你跟谁合股做生意,召大爷说了,只要你老实招供,就替你求情,饶恕我们一家子。”
召儿候他喊完,马上又把她拧了出去。
何三人混账,最基本人伦还有,听说要杀他爹,顿时傻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却没想到全家都被逮住,顿时如丧考妣,萎了,爬向贾琏直磕头:“二爷,奴才知道您是好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磋磨奴才,奴才愿意将功折罪,把知道的都告诉二爷,只求您放了我爹娘兄弟,奴才做牛做马报答您。”
贾琏抬脚勾起何三下巴:“这就看你说的东西符不符合爷的心思咯!”
“符合,符合,铁定符合。”何三拼命磕头。
贾琏很满意:“那就说说吧,这些当票是怎么回事儿?别说是周家的东西!爷可不爱听!”
何三这会子哪敢耍花腔,他知道今日是说也死,不说也讨不了好,贾琏不好糊弄,王氏也不是好人,据说贾政年轻时候,屋里十几个漂亮丫头,最后被王氏整的死亡殆尽,仅剩下一个赵姨娘,还是因其怀孕,贾母发话才捡了一条命。
何三知道,自己落在王氏手里必定要被灭口,不如老实交代讨好贾琏,还能替爹娘逃出一命。
因此毫不保留,把自己知道的王氏偷卖府库古董,还有王氏合着冷子兴放高利贷,王氏在山西投资小煤窑,在四川由王家合股打了一口盐井,所有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最后,兴儿把供词交给他验看:“没有错漏就签字儿吧。”
何三签字的时候,蓦地又停住了,抬眼看着贾琏:“二爷,若是奴才再提供一条消息,二爷能否饶奴才一命?”
贾琏勾唇,这家伙亵渎平儿,他根本没准备饶他,却是一笑:“哼,这得看你的新消息值不值得一条命罗!”
何三急爬几步凑近贾琏:“能,能,二爷,您知道凤二奶奶为什么进门三年没有孩子?”
贾琏一把拎起何三,龇目欲裂:“你说什么?难不成是谁下了药?”
何三摇手:“没有下药,是吃食,我也是有一次听我干娘吃醉了说漏嘴,她说什么骨肉亲,关键时候,还是自己利益为重。”
“我当时就故意勾她的话,她说二太太当初怕二奶奶生了孩子起了异心,再不帮着二太太出力,也怕王家二老爷王子腾偏向二奶奶,故而,二太太便年年送二奶奶玫瑰味儿的胭脂膏,并在胭脂膏子里掺了益母草粉和红花粉,玫瑰胭脂膏子味儿香浓,正好遮掩异味。
“只要每次少量掺杂,长年累月服用,就会受孕艰难,侥幸怀上,也会因母体不适落胎。且益母草与红花都是妇科良药,就是医科圣手,也不会发觉其中端倪。”
“益母草,藏红花?”
贾琏不通医药也知道,这些都是活血的草药,跟怀孩子什么想干呢,且凤姐之前从没怀上过。
何三急道:“我干娘说,这是从宫廷里传出来的秘方,最是杀人无形的东西,若是妇人吃了这两样,会把腹内的孩子当成淤血疏通掉,因为孩子没坐胎,打掉了神鬼难察,母体却会损伤出血,身体因此虚弱,久而久之,就会落下虚血的症候,我干娘也说了,这得看个人体质,不过,就算她体质好,勉强怀孕,生下的孩子也会体弱多病,难以成活。”
贾琏听至此处,已经信足了这话,怪得上辈子凤姐几次落胎,巧姐儿也是一身病患,若非生下来是个女儿,只怕也被王氏谋了。
贾琏恨不得立时把王氏抓来食肉寝皮。打不得王氏打狗腿子罢,贾琏冲着周瑞两口子疯一般的拳打脚踢,差点没把他两打死。
召儿兴儿被贾琏的暴虐吓住了,最后见周瑞家里已经奄奄一息,这才拉住了贾琏:“二爷,您再是生气,这时候也不能打死她,她是二太太下毒手的干证,打死了她二奶奶的罪岂不白受了?”
贾琏含怒罢手,一时直气得面色煞白,心口发疼,挥手道:“我见不得了他们了,我怕会忍不住打死他们,你们去罢,叫他们签字画押,告诉他们,若不让我顺心如意,我就把他女儿冷子兴一家斩草除根,绝不虚言。”
贾琏坐着发呆,直到召儿拿到周瑞家里揭发王氏残害凤姐的供状,心气才顺了些,冷静下来,贾琏知道这事儿大发了,自己一个人撑不住。
思虑片刻,他写提笔给王子腾,王子胜兄弟写了信件,请他们明日过府,并强调人命关天,过时不候。
贾琏将信件封口后交给召儿:“明天一早,你亲自驾车,把这两封信送到王家去,亲自交给收信人手里,千万别误了爷的大事。”
召儿慎重点头:“二爷放宽心,就算小的命丢了,这信也不会丢。”
稍顷,贾琏暗忖,王家人会帮谁还说不准,又给自己母舅写了一封信,这一封信贾琏详细的说明了凤姐被残害的事情,又说了大房的尴尬地位,只怕府里人不会公正裁决,请舅舅舅母为自己主持公道。
贾琏又想,扳倒王氏,大房必先立得起,外力才成凑效。贾琏闭目沉思,觉着这事儿要请父亲做主才成。
一切想得通透,贾琏终于放松下来,却是觉得浑身无力,万分疲倦,已经不能正常思维。
贾琏知道这个状态无法应对明天那一场破天的官司。
贾琏朝着吩咐兴儿:“明儿召儿要出门,这里都交给你了,我顶不住了,隆儿你去准备,我要沐浴更衣。”
召儿兴儿各自跪地答应了,贾琏这才靠着隆儿回了书斋。
一时沐浴更衣,贾琏命隆儿守住门户,自己开始打坐练功,贾琏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清醒头脑,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贾琏沉入修炼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在想明日祖母会帮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得星星眼,看俺的圈圈舞。
第27章027
翌日
贾琏醒来,一夜修炼已近平复了贾琏的暴虐情绪,身体得到滋润,体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隆儿听见响动忙着进屋回禀:“二爷,召儿大哥已经送信去了,兴儿大哥正押着那几个人,问二爷什么时候去荣庆堂?”
贾琏点头:“你去告诉兴儿,关闭马厩,除了我谁叫门也不许开,我这就过府去请老爷做主。”
隆儿答应正要去,贾琏又道:“使人告诉你二奶奶,叫她整理好仓库失窃的账册,我有急用。”
贾琏这里三五下收拾干净了,骑马出府往隔壁花园子来寻父亲贾赦。
贾赦不过是在兵部挂个闲职,白拿薪水不干活的纨绔老爷。朝堂上皇帝不叫大起,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是故,贾赦落得清闲,夜夜笙歌。
贾琏来时,阖府上下一片宁静,就连奴才也不见一个,贾琏扣门,连叫几声无人应门,不免上火,咣当咣当大力砸着兽环。
这府里人懒散惯了,门子睡得正香,大清早被人扰了清梦很不赖烦:“谁呀,快住手,不要命啦?”
门子火大,哗啦一声拉开大门,提脚就踹,却被贾琏抢先踢了他一个仰面倒,贾琏拿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