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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抬头一看,“嗬——”一声,险些给吓了一跳,并不是因着水溶突然出现,而是因着自己头上竟然别了一个大红花的发簪,看起来真是……明艳的厉害。
实在俗气!
果然是水溶的眼力……
武曌干笑了一声,水溶还说:“武儿,这簪子好看么,朕觉得很衬你。”
武曌眼皮子一跳,笑着说:“皇上的眼光定是最好的,只是……这发簪有些太重,这些日子我颈子不是很舒服。”
水溶一听,连忙将那簪子取下来丢在一边儿,说:“颈子不舒服?找太医看过了不曾?”
他说着,便让丫头去叫太医,武曌赶紧拦住,说:“马上要去宴席了,皇上替我别上这个,可好?”
武曌拿起一只比较简单又大方的簪子,水溶伸手接过来,为武曌别在发上,小心翼翼的,随即亲了亲武曌的额头,说:“武儿果然戴什么都好看,没想到这支看起来普普通通,戴在武儿鬓上,竟然比那个还要好看。”
武曌又干笑一声,两个小丫头都在偷笑,心想本来这支就比方才那大红花好看的多。
罗水国的使团已经在了,水溶握着武曌的手款款走出去,陪坐的大臣们,还有罗水国的使臣,赶紧行礼请安。
水溶扶着武曌坐下来,这才说:“都起罢,使臣也不必多礼。”
武曌打谅了几眼罗水国的使臣,带头的使臣乃是罗水国的王子,三十岁有余的模样,还留着大胡子,一脸轻薄的样子,但是模样却十分不耐看,远比水溶差的多了。
使团里还有几个大臣,也没什么特殊的。
宴席开始之后,罗水国的王子赶紧过来敬酒,献上各种珍宝,还有今年进贡的名录。
水溶打开档子看了看,上面清清楚楚,而且不止,今年进贡的东西竟然比去年还要多一些,但是罗水国的使臣也不傻,自然不是白送的。
果然就听罗水国的王子说:“陛下,是这样儿的,今年我罗水国进贡的东西,比去年多了两成有余,其实是为了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采薇岛的事儿,这采薇岛……”
他说到这里,武曌突然咳嗽了好几声,似乎是感染了风寒似的,水溶赶紧关切的说:“怎么样?是着凉了么?”
罗水国的王子被打断了话头儿,十分不高兴,不过也没什么办法,那头里水溶关心够了武曌,武曌着才笑着说:“今日替罗水国的使臣接风洗尘,就别谈什么公事儿了,什么岛不岛的,今日高兴,谈那些做什么?”
罗水国的使臣一个个面色尴尬,也不敢再说什么,都看向王子,王子也没余办法,只好说:“是是,皇后娘娘说的正是。”
武曌一笑,水溶也朝他笑了笑,凑过去低声说:“真有你的。”
武曌说:“不过咳嗽两声罢了。”
罗水国的王子心里安安揣摩着,又换上了一片笑容,说:“其实今日外臣还有一件礼物,请陛下笑纳。”
水溶笑着说:“哦?又让使臣破费了。”
“不不,不破费!”
罗水国王子一挥手,很快让人端上一个大箱子过来,“嘭!”一声放在地上,随即有人开始古瑟吹箫,阵阵琴弦之音,有些暧昧旖旎,不知是什么曲儿,竟然如此迷离。
罗水国王子亲手将箱子打开,“咔嚓”一声,就看到随着琴弦之音,一个婀娜的女子,戴着面纱,水蛇一般从箱子中摇摆而出,晃着精瘦的小蛮腰,扭动着身子,扭得众人眼睛直发花。
水溶面色不改,似乎只看了一眼,便没有什么兴趣了,那头里罗水国的王子却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咳嗽了一声,随即那舞女就款款摘下自己的面纱,顺手一丢,“哗啦!”一声,随着面纱摘掉,在坐很多臣子都发出“嗬——”的一声抽气声儿。
水溶侧目一看,顿时也吃了一惊,那扭着水蛇腰的舞女,竟然和武曌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侧脸转过去的时候不太一样,正脸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无论是眉形,还是着的粉黛,竟然都一模一样!
武曌看到这一幕,稍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一个字儿。
那舞女聘婷而舞,极尽媚态,随即款款拜下,口中柔柔的,还会说中原的话,字正腔圆的说:“舞儿拜见陛下。”
水溶坐在台上,似乎不是很欢心,罗水国的王子还以为自己进献一个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水溶就会欢心,其实他想错了,水溶的占有欲是很强烈的,一个和武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在众人面前妖娆献舞,极尽媚态,这模样水溶怎能欢喜,没有气炸已经是好事儿了。
水溶都没看那舞女一眼,尤其舞女还叫舞儿,反而恶心到了水溶。
罗水国的王子马匹又拍到了马腿上,差点被瞪了,只好悻悻然的坐下来。
武曌挑了挑眉,也没做一回子事儿,她身子不好,水溶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就让武曌先行休息,扶着武曌先回了寝宫,一会子他还要去应付一下,就让武曌先休息。
武曌很快洗漱躺下,水溶见她躺下了,这才准备回去。
武曌躺下便睡着了,中途醒了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盗汗,实在难受,醒过来的时候紫鹃和雪雁正在上夜,见武曌醒了,便问武曌有什么吩咐。
武曌看了看左右,说:“什么时辰了,皇上还未曾归来?”
紫鹃说:“娘娘,过了子时了,宴席……宴席应该快散了。”
武曌见她吞吞吐吐的,蹙眉说:“怎么,有什么事儿么?”
那头里紫鹃和雪雁对看了一眼,最终雪雁说:“娘娘,其实宴席刚才已经散了,不过皇上没回来,有人……有人说看到皇上喝醉了,带着那舞女走了。”
武曌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蹙了蹙眉,紫鹃也说:“娘娘别担心,怕是一会子就要回来了。”
武曌想了想,当即让丫头伺候她更衣,披上衣裳就走了出去,紫鹃和雪雁赶紧跟上去,两个人心里也是忐忑。
也不知水溶去哪里了,众人走出寝宫,正巧儿,竟然就看到了水溶,水溶果然喝醉了,而且醉得有些离谱,平日里水溶酒量不错,几乎没有醉过,今日竟然醉的这么厉害,差不离走不动,需要人扶着。
就见那舞女搂着水溶,水溶身材高大,那舞女纤细小巧,就仿佛把舞女抱在怀里头一样儿。
舞女娇娆的说:“皇上,奴婢扶您去休息,好嘛?”
水溶意识有些不清醒,嘴里轻声说着:“武儿……”
舞女娇羞一笑,说:“皇上,舞儿在这里呢!”
紫鹃和雪雁一看,都想捂脸,心想着皇上这是自作孽,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武曌眯了眯眼睛,当即有条不紊的走过去,轻笑了一声,说:“就把皇上送到这里罢,你可以回去了。”
舞女没想到突然杀出了程咬金,而且还是堂堂皇后娘娘,吓得有些不轻,不愿意松手,到嘴的肉就这么跑了,心里都十分不甘。
武曌温柔一笑,说:“怎么?还想给皇上侍寝不成?”
那舞女吓得赶紧松手,说:“不敢,不敢,奴婢不敢。”
武曌说:“紫鹃雪雁,扶着皇上。”
紫鹃和雪雁赶紧过来,扶着皇上往里去,武曌对那舞女笑了一声,她虽然笑着,只是舞女总觉得后脖子发凉,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吓得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磕头,说:“恭送皇后娘娘。”
武曌轻笑了一声,说:“回罢,别送了。”
第131章 吃味儿?
紫鹃和雪雁扶着水溶进去,因着水溶醉的不轻,两个丫头就把他放在榻上。
水溶醉的很可疑,就拉着紫鹃的一只手,拉着雪雁的一只手,嘴里含糊的说着:“武儿……你的手,怎么变大了?手指还……变粗了?”
紫鹃和雪雁差点背过气去,这时候武曌就从外面儿进来了,两个小丫头可不想惹事儿,赶紧扒开皇上的手,也顾不得那么多规矩了,就匆匆站起来。
武曌说:“打盆水来,要凉的。”
紫鹃和雪雁震惊的睁大眼睛,说:“凉……凉的?娘娘?”
武曌说:“自然是凉的。”
两个小丫头没办法,只好点头说:“是,娘娘。”
两个人都要走出去了,武曌才突然说:“算了,弄温热的,再端一碗醒酒汤来。”
丫头们这才松了口气,小跑着就走了。
水溶躺在榻上,手里抓不到人,嘴里就喃喃的说着:“武儿……”
武曌现在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不舒服,没好气的坐在榻边上,垂眼皮看了水溶两眼,水溶醉的厉害,但是真别说,那面容小模样儿,端端是极好的,绝不能再好了,尤其是喝了酒之后,脸颊平添一抹淡红,看起来温柔极了。
武曌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水溶的脸颊,仿佛调戏一样儿,水溶没反应过来,还闭着眼睛,嘴里只是说:“武儿……”
武曌又听他这么喊,就把手从他脸颊上挪过来,伸手捏住水溶的鼻子,笑着说:“陛下喊的是谁?不知是哪个武儿?”
水溶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些憋气,差点子给憋死,“啪!”一声,突然伸手,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握住武曌的手腕。
武曌吓了一跳,刚要挣扎,水溶已经一拉,将武曌一把搂在怀里,幸亏水溶在下面儿垫着,不然武曌真怕伤了身子。
水溶搂着武曌,身子滚烫,烫的武曌脸皮有些发烧,也是热得慌,推了他两把。
水溶没睁开眼睛,只是喃喃的说:“武儿……嗯?你的手又便小了?也变细了……”
武曌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心想你刚才抓的是紫鹃和雪雁的手,怎么可能一样儿?
水溶搂着武曌,反复亲吻着武曌的脸颊额头,嘴里一直说着:“武儿……武儿……”
武曌真是不行,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说:“好了好了,你睡罢,这个醉鬼。”
那面子紫鹃和雪雁把热水和醒酒汤端来,赶紧放在一边儿,武曌便说:“下去罢。”
小丫头赶紧退下去,还不忘了关上殿门。
武曌挣扎了半天,水溶这才放开她,不过嘴里还说着:“武儿……别走,你去哪里……”
武曌没好气的说:“我去找比你好看的男子。”
也不知道水溶到底真的醉了,还是没醉,这会子竟然腾地就睁开了眼睛,武曌本就在开顽笑,突然见他睁眼,吓了一大跳,水溶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死死箍住武曌的手臂,说:“不许去,朕不让你去……朕是皇上,朕是最好看的。”
武曌起初听前面,还以为怎么的,结果听到后来,确定水溶是醉的,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忍不住,肚子都给笑疼了。
水溶就是不松手,武曌笑着说:“好好好,溶溶是最好看的,行了么?”
水溶这才松了手,又躺了回去,把被子一抱,还使劲的亲吻,嘴里说着:“武儿……”
武曌见他使劲亲吻被子,实在没眼看,一边亲还一边摸,顿时感觉头疼欲裂,赶紧湿了帕子,给水溶擦擦身上的臭汗,然后把他的衣裳解了,又除去发冠,让这醉鬼赶紧躺下睡了。
水溶迷迷糊糊的让武曌除掉他的衣裳,伸手就搂住了武曌,说:“武儿今日如此主动?”
武曌眼皮一跳,说:“皇上醉了,快些休息罢。”
水溶却没听见似的,还笑的一脸迷人温柔,说:“朕也替武儿退衣裳。”
他说着,伸手就去扒,武曌头疼欲裂,怕他碰到自己,连忙说:“轻些儿。”
水溶一听,顿时扬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嘴角一挑,在武曌耳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武儿只管放心,朕有分寸,保证轻轻的,让你舒服。”
武曌登时更是头疼,她现在有身子,绝不想和水溶着醉鬼做那档子事儿,万一没个分寸就晚了。
水溶缠着武曌,因着被武曌拒绝了,还好生委屈,没一会子竟然折腾吐了,武曌赶紧把丫头叫进来收拾,又喂了水溶喝醒酒汤,这才稍微老实了一些。
水溶躺在榻上,说是老实,不过酒气还没有醒过来,拉着武曌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说:“武儿,朕头疼……难受。”
武曌听他说难受,便说:“叫太医过来瞧瞧?”
水溶却“撒娇”,偏不让太医过来,武曌十分无奈,只好按着水溶的额头,说:“这样子,好些了么?”
水溶眯着眼睛,说:“好些……”
因着武曌给他按摩着额头,水溶也折腾够了,似乎想睡了,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沙哑,仿佛说梦话一样儿,小声的说:“只要武儿在身边,就好……”
武曌听到这里,不由笑了一声,说:“醉成这样儿,还知道说情话儿?皇上真不是一般呢。”
水溶这会子闹够了,已经睡下了,并没有再回答武曌,武曌看着水溶的醉颜,又想到水溶方才的醉话,不由得嘴角有些上翘,矮身在水溶嘴唇上轻轻一吻。
水溶睡到半途,“嗯?”了一声,武曌就在他耳边笑着说:“皇上这小模样儿,当真讨人怜。”
水溶被夸奖了,只可惜他没听见,还沉沉的睡着。
武曌闹到快天亮才歇下来,迷迷糊糊的就依偎在水溶怀里,昨日睡得太晚,这会子还睡的香,根本没醒过来。
水溶眼睛被阳光一照,顿时就醒了,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里昏昏沉沉,和宿醉的感觉还有些不太一样,他稍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