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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对他的嫌弃。
……
美国的舞蹈集训并不好过,对没什么舞蹈功底的田同学来说,更能算得上是一种炼狱式折磨。
他才刚刚到这里三天,就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训练、住行、语言等一系列琐事难住,连上网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原住民们有着与生俱来的地域优势感,他们对于这些黄皮肤的人并不怎么友好,甚至是不耐心的。
“Oh;shit!”美国舞教练看到那个孩子又做错动作,嘴里不禁骂出来。
他指着那个孩子让他出列,接着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外面,沉着声音道:“Go out。”
田同学英语虽然不好,但这两个单词还是能听懂的。
三天来,他已经被赶出去五六次,“滚出去”的英语发音背也能背会。
“Go out!”黑皮肤的老师看他站在原地迟疑,又重复一遍。
他们向来不愿浪费时间在那些小毛孩身上,不论小毛孩究竟多大,也不论他们有没有舞蹈基础、有没有天赋,他们在乎的,只是能交出多少“合格”的学生。
这个男孩小小的一只,行为动作极为不协调,一看就是刚刚接触舞蹈,这样的孩子,理应归到“放弃”一栏。
十几个同伴看了田同学一眼,舞蹈动作一滞,很快又顺畅起来。
他们虽然是一个团队的同伴,但同样也是竞争者。
竞争者最怕互相发善心,这种道理,即便还没进入社会,每个人也都清楚了。
田同学眉头皱了下,但由于他低着头,没有一个人看的见。
黑皮肤的老师加重语气,再次喊了一声,“I say g…o o…u…t!”
这句话狠狠出口,重重落在少年脸上。
美国老师扬头张着鼻孔,使劲瞪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慢慢迸发出来,似乎只要这个男孩再不听话,他就要亲自上手。
很好的是,少年还是服软了。
老师满意的看男孩耷拉着脑袋出了舞蹈室,大大身板上的寸头一扬,叽里呱啦的对同学进行教育。
田同学在房间外听不懂他的话,但还是能猜出一点意思。
什么“like he”,什么“loser”,什么“fail”,少年还是知道意思的。
反正,那个美国人说的,不外乎“你们继续不努力,就会像他这样被赶出去,一事无成,只能成为一个失败者。”等等语句。
这些话,国内的老师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美国人再说也翻不出什么花儿。
少年背着包站在舞蹈室门口,看着外面繁华高大、闪着各色灯光的摩天大楼,耳朵听着屋里老师不停卖弄的嘴皮子,心里微微有点烦闷。
反正在这待着也进不去,还不如回旅社休息休息,明天再来。
他想着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数字向着22:00前进。
少年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脑子却清楚明白,即便是明天,他可能还是离不开被赶出教室的命运。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十次,就有千百次。
如果被赶走了,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以后又会是多久?
他想着,稚嫩却故作坚强的脸颤抖一下,漂亮的眼睛微微红了些。
是一个月后?或是半年后?
那个时候,他还有信心继续耽误学习,把时间理所当然的放在这吗?
那个时候,他能忍住羞涩内向,重新融入一个大环境中吗?
少年不知道。
他不由摇头,脚步慢慢走进电梯,手却没有往楼下按,相反,直接按了97层。
97层,是顶楼。
顶楼的风很大,呼呼的带着声。
风里既有资本家谄媚盈利的奸笑,也有美国梦怀有者绝望的痛哭,希望与失望,期待与离开,一同拥挤在偌大丛楼的狭窄空隙中。
97层不够高,97层很高了。
少年站在顶楼的天台上,目光注视着身下密密麻麻的车流,车里也有不少和他一样奔走的梦想。
田同学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心里又是一叹。
叹后他疲劳的坐在地上,根本没在意那曾经折磨室友许久的洁癖。
少年听着风声发了一会呆,这才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缓慢的开了机。
为了跳舞,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它。
手机上显示的还是三天前父母嘱咐的信息。
田同学看一眼,又把手机放下了。
少年坐在地上,看着身下的一切,心里只觉得更疲惫。
来楼顶,本来就是为了放空心,开阔心境。
可真的上来,他才发现,因为心境开阔,他自己显得更渺小,心里就更烦了。
你就是个普通人。
田同学暗暗对自己说,瞧,你连安慰自己的话都喊不出,可不是普通人嘛!
普通人做不了明星。
能力,运气,才华,你一样也没有,怎么出道?
“普通人……”少年说着这个词,突然叹气,嘴角轻轻笑起来:
“是啊……普通人……你怎么就是不死心……”
你怎么就是没法死心?
手机“嗡”的响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
少年皱着眉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来了一条邮件,时间应该是三天前他刚上飞机的时间。
但估计是他一直关着网,信息一直没收到。
现在到了楼顶,视野一开阔,也不知道连上了哪个公司的开放网络,邮件一下子就接收进来。
田同学慢条斯理的点开信息,期待着垃圾短信的无故到访。
漂亮的眼睛一触到邮件内容,目光便是一滞,然后就又红起来。
忍着,强忍着,拼命忍着。
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倏地流下泪。
少年认生,但他不是个懦弱的人,骨子里的倔强、强硬总是克制着他。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停不下来。好像泄洪的堤坝,怎么都关不上。
邮件来自那个先前热情,后来冷漠的室友。
室友像是还在闹别扭,只简简单单打了五个字。
五个字,两个标点,一句话:
加油,我等你。
……
加油跳舞,加油练习,加油努力。
我等你,一起出道。
……
第30章 第三章
一个月后。
金同学今天闲着没事,大发善心的起早来到国际机场。
刚到机场大门,里面就涌出来一支队伍,个个朝气蓬勃、鲜亮年轻。
“诶,你怎么来了?”
队伍里的一个人看见他,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金同学愣了下,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
他平时结交的朋友太多,路上打招呼的也不是少数,现在这么突兀的出来一人,难免觉得有点陌生。
那人也没意识到自己被金同学忘了,拍拍他肩膀说,“怎么,今天来接机?接谁啊?”
金同学又一愣,眉头微微一皱,不喜欢这种自来熟的性格。
可他没表现出来,只轻轻笑了笑,“没谁,一个室友。”
“室友?”那人声音一扬,“一个男生回国还要人接,他当他是小孩啊?”
金同学一听,脑子里自然显出那双清澈的眼:
这么一想,他还真像个孩子。
“算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呢。”那人说着急急摆了摆手,眉头一皱,显得有些愤懑。
他嘴上说着要走,脚还不动,小个子踮了踮,拼命张望着出口。
金同学也在等人,不急于这一时,顺便问了声:“怎么了?”
那人一听,皱眉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他想了一下,还是咬咬唇,跺了下脚,拽着金同学的肩膀叹气说:
“别提了!你也知道我跳舞好,这次去集训就是想多练练,顺便拿个认证回来。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抢走了!”
他一说到黄毛小子,脑子里霎时显出昨天比赛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咬咬牙接着道:
“那个小子,前三天还是一副菜鸟样,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兴奋剂,没日没夜待在练习室里!白天就算了,老师不管我也就装作看不见!可他晚上不回旅馆在舞蹈室打地铺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想一招成仙,练个三五天就变成天才吗?”
男生越说越气,胸廓不停的起伏,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点汗渍。
金同学笑笑安慰他,“他努力想要成功也算正常,你自己如果没有决心,干嘛看不起他呢。”
“我不是没决心!”男生反驳,嘴巴气鼓鼓的动了动,好半天才吐出字,“我就是觉得……就是觉得……不值得。”
他说着,眉头微微蹙起,深吸一口气道:“即便他最后赢了,成了集训考试第一名,获得了美国佬的认可,可那又怎么样?他毕竟摔断了一条腿,因为练舞断了一条腿,他以后怎么办?”
金同学看他情绪起伏这么大,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可男生不领情,继续道:“这种事在我们釜山是从来没有过的,连我都没达成过,那个人凭什么能做到?他凭什么!”
金同学一听釜山二字,脑海中倒是有了一点印象。
如果没猜错,这个男生应该是釜山一所高校的舞蹈首席,好像姓朴。
朴首席跺着脚,语气里盛满无奈和愤怒:“现在成了半个瘸子,还要连累我来接他回去,真是不省心!”
金同学听他好一顿牢骚,没法继续安慰,只摇摇头又笑了一下。
在发人脾气这事上,他总是不够优秀的。
要不然,金同学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来机场接那个少年了。
他想到少年,脑袋一顿,眼睛看了看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表,心里开始有点急:
按理说,田同学早该到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他这边有些担心,那边的男孩倒是发声了。
“臭小子总算到了!”朴首席突然道,他眉毛一扬,目光投在机场出口。
金同学一听,就知道他嘴里不要命的传奇人物出现了。
他看朴首席仍旧站在原地,故作高冷的不愿上前接人,心里暗暗笑了下,视线也随着看过去。
美国风极重的拖鞋,裹着厚重纱布的脚,冰冷坚硬的拐杖,风格飘逸的阔腿裤。
来人一扭一扭,吃力的往这个方向过来。
他越走越近,越走越吃力,周围的行人看他不便,自动分开一条道,使他的上半身显露在金同学的视野内。
白色体恤,黑色外套,稚嫩的娃娃脸,漂亮可爱的兔子眼睛。
来者眉眼弯曲,笑盈盈的向着这个方向走。
他走的极缓极慢,却偏偏能让人感觉到他内心的急切和喜悦。
分开的小道直直指着这个方向,或者说,直直对着他。
拐杖“咚咚”,慢慢敲打在偌大的机场地板上,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那个人停在他的面前,扬起脸微笑,瘸着腿看他,白白的牙齿肆意张扬的露出。
田同学笑着看他,目光里掩盖不了的兴奋:
“哥,我回来了。”
……
“哥,我回来了……”
病床上的齐悦摆出一副猥琐且情深的模样,手放在胸口,扭着脖子微微呼喊。
她刚一呼喊完,立刻抓住林悉的手,信誓旦旦道:“我敢保证,田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已经爱上金先生了!”
林悉看她跟个二傻子一样独自YY,额前的汗慢慢留下来:
感情这姑娘不仅是个脑残粉,还是个身残志坚、表达欲极强的演讲家。
就凭她刚才描述的故事,林悉随意找一本同人小说,都能寻到差不多的段子:
也没见那些小说真主是同性恋啊!
“大小姐,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林悉用力把手抽出来,无奈摇头道,“你说的故事是你亲眼见到了?还是田先生亲口说了?再说了,即便故事是真的,那也是好基友的惺惺相惜、共患难见真情,离相爱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齐悦一听,急急把手里的苹果核对着林悉一丢,“你怎么就不信呢!那都是真的,是齐落告诉我的!”
林悉奇道:“大小姐,你不是没哥哥吗?那齐落又是谁?”
齐悦本来还在气呼呼,一听林悉询问,嘴立刻闭上了。
她眼珠左转右转,就是不直接回答林悉的问题。
“嘿!”林悉看着她难得静下来,心里一乐,对着旁边的徐尔尔使眼色,“你知道齐落是谁吗?”
徐尔尔本来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个人斗嘴,一被点名,立刻愣了愣,很快就摇头。
“我不管!”床上的女孩看他们两个人就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突然耍起小性子,“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反正你得帮我去问问他!”
“老大,我问什么?怎么问啊?”
我连人家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怎么问他?
齐悦皱眉看他,“你拉着他的手,问他喜不喜欢金先生就可以了。多简单!”
是简单。
我连F团的演唱会门票都抢不到,还见到他们,拉他的手!
你当我是谁?
皇宫总理吗?
林悉站在他面前,颇无奈道:“大小姐,我就算想去,保镖那么多我也进不去啊……”
“那简单!”齐悦看他松口,急忙从床柜下拿出一个挂牌,“我有这个!”
林悉看她兴致勃勃,挑挑眉定睛一瞧:居然是张记者卡。
“你装成记者就行了!”齐悦兴奋道。
“不是……”他看女孩连作案工具都帮他找好了,想了一下接着打退堂鼓,“即使我问,田先生也不一定能回答啊……”
“这没关系,只要你拉着他的手,用真诚去感动他、询问他,他一定会告诉你的!”女孩胸有成竹说。
“万一没说呢……”
“肯定会说的!”
“我说万一……”
“那也没关系,你去问就行了!”
“可……”
“别可是了!”齐悦语气一下子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