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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是墨染闲依为了转移他注意的手段,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便摆摆手让如临大敌的下属们离开。
“妳太宠他们了。”朽木白哉对墨染闲依教育下属的方针不予置评。
“毕竟是难得的活动,让他们闹腾会儿无伤大雅。”墨染闲依温和地笑笑,跟着朽木白哉缓缓移动到霞樱树所在的内院。
甫进内院,墨染闲依抬眼见着的便是一排排姿态各异的霞樱树,枝上怒放的粉樱随风摇曳,偶有凋零便随风飘散,卷起满院烂漫旖旎。
不等身旁的人表示,墨染闲依无意识地径自向前,伸出右手轻轻抚上离自己最近的霞樱树。
真是久违了,如此近距离与樱花树接触……
墨染闲依有些感慨。
她喜欢花,各种各样的都喜欢。
只是从失去父母的那一年起,她便不再接近任何樱树。对她来说,樱花纷飞的季节,只会让她感到永无止尽的悲伤。
墨染闲依曾想过‘讨厌’,只是大概这辈子在对樱花避之唯恐不及的同时,她仍旧只能不可抑制地受其吸引吧?
“明明是早春的花种,却偏在晚春时绽放,美其名尸魂界最后的樱花。”墨染闲依低喃,感觉到身后之人的靠近,“吶,副队长。”
“嗯?”
“或许……或许属下明年还可以前来拜访?”
朽木白哉看不清墨染闲依此刻的表情,只是态度自然地为她拂去落于发际的樱瓣。
“可以。”如果是这名真心爱花的女子,这庭园想必会因此增色不少。
闻言,墨染闲依一个轻巧的转身,仰头看着自家副队长,兀自笑得欢快,“谢谢您,副队长。”
她相信在自己完全克服过去造成的胆怯后,定能迎来成长。到那时候,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告诉他关于樱花树下的故事──
还有关于那些喜欢。
身为活动的发起人,却得留守执行任务,导致最晚到达朽木宅的及川镜前脚一踏进内院,见着的便是自家上司兼大小姐对着朽木副队长笑得一脸温柔,没有羞怯,只是那个他看了很多年,所谓‘认定’的表情。
“唷,及川!留守辛苦了。”青木老远便看见他一个人站在角落若有所思,身为他在六番队最要好的伙伴,自然得上前招呼。
耸耸肩,及川镜无奈自嘲道:“天生劳碌命,连抽个签也中签王。”留守的人员是抽签决定的,没想自己运气之好二十选一的机率偏让他给抽到了。
见好友一脸苦哈哈的模样,青木也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倒是你,一个人在这发呆做啥?”
及川镜朝墨染闲依所在之处努努下颚,“研究必须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我们墨染四席对自己笑靥如花。”
“哈哈哈哈,及川你真爱说笑,墨染四席对谁都是笑盈盈,哪需要什么条件?”
“真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你的粗线条,让世界变得如此简单。”及川笑着摆摆手,“好啦!我忙了一上午,也想偶尔附庸风雅一回。一起到樱树下对酌,欣赏美景?”
偕同青木缓步走至同伴聚集处,及川镜不忘分神注意墨染闲依与朽木白哉的相处情况。
身为一路陪着墨染闲依成长的青梅竹马,及川镜一直看得很清楚。
那个他从小便护者、守着的小妹妹已逐渐长成,而她那些易懂的小心思,他又哪能不晓得?
因此即使知道墨染闲依对樱花的矛盾心理,他也得试着去敲敲边鼓,只愿在他的保护伞下,墨染闲依能过得开心。
她喜欢什么,他就尽力为她得到手。
无关风月的,他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分去护着她、讨她欢心。
“朽木队长,贵宅的霞樱果然开得比任何地方的樱树都还漂亮啊!”就跟那名女子死心眼认定的那个少爷一样,高贵又独树一格。
及川镜举杯朝向朽木白哉的方向,欢快地喊了声,不意外地得到自家副队长的冷眼一枚。
只是他在意的从来不是朽木白哉,而是那个总娴静地看待这一切,此时对自己笑得一脸温婉的女子。
“是呢,闲依也这么认为。”
墨染闲依温和的嗓音不轻不重地飘进及川镜耳中,语中带笑。就算是与她不甚熟悉的人也能听出她心情的愉快。
这就够了。
及川镜仰首看向开得正盛的粉樱,闭起眼感受随微风拂来隐微的幽香。
墨染闲依曾问过他,幸福是什么?
其实他的幸福很简单,那就是让他的大小姐、他宝贝至今的小妹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让墨染闲依保有一贯的笑容,是他的责任。
或者说,在墨染闲依带他从他自以为的深渊中走出来时,她便成为他这辈子唯一的真理。
墨染闲依,是及川镜成长历程中甜蜜的负荷──
而他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原创角色的前情提要到这里告一段落。
下几章开始会加快速度进入原作剧情=)
☆、第十四章、挥一挥衣袖
好不容易熬过了疗养期,墨染闲依终于得以回到工作岗位。
连着三个月埋头于与往常无异的忙碌生活,墨染闲依其实是十分舒心的。比起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还是全心全意投入工作适合她。
“麻烦帮我将这几份文件交给副队长,是急件,务必请副队长今日做出决定,并上报队长。”将文件递给一旁待命的下属,墨染闲依仔细盯嘱道。
“是。”
正准备继续手边的工作,墨染闲依抬眼却见下属望着她欲言又止,似乎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
“怎么了么,青木?”墨染闲依温和地笑了笑,等着下属的回答。
青木神情焦虑,语气显得有些慌乱:“墨染四席,您与副队长……”
“停。”听见关键词,墨染闲依想也不想便打断下属,“没有的事。”
“可是副队……”
“打住。”墨染闲依揉揉酸涩的眉心,有些疲倦道,“我不晓得别人具体是怎么说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些莫须有的事。”
有些时候,墨染闲依对于瀞灵廷内名人没有隐私是感到不甚愉快的,尽管绯闻的中心一直以来皆非行事低调的她,但此回与自家副队长闹僵的事情她也没想过会被如此扩大渲染。
见青木仍站在原地担忧地望着自己,墨染闲依累极反笑:“只是件小事,我也没想过会闹得这样大的。你们也别拿此事去烦副队长,这回确实是我的错,待上门道歉前,还麻烦你们高抬贵手,免得副队长被你们打扰到不肯原谅我了。”
“是……”青木犹豫地点下头,在离开席官室前又深深地看了自家四席一眼。墨染四席与副队长感情明明不错,怎么现在却传出了闹不合、而墨染四席准备转队的风声的?
现下六番队全体人心惶惶,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家温和的墨染四席甩甩衣袖与六番队说再见。
待下属离开,墨染闲依缓缓起身离开办公桌,烦闷地将自己抛进一旁的沙发里。
是自己的错,而且大错特错──墨染闲依苦笑。
刚回到工作岗位不久,墨染闲依便注意到自家副队长的些微变化:面部表情柔和许多,且一下岗便难以找到人。
听某些下属说,他们那不苟言笑的上司坠入情网了,对象貌似还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当时墨染闲依一笑置之,只觉得危言耸听。
一直到两星期前收到朋友的邀请,在流魂街一间不显眼的小店里等着友人时,她没想却见到了红着双颊羞怯地与身旁男子亲昵谈话的整灵──绯真。
正欲上前打招呼,那名男子一个转身,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影,以及那熟悉的声音──
“是妳,墨染四席。”
绯真还是一如往常地可人,温柔似水的大眼眨巴看着自己,露出十分幸福羞涩的表情。
事实来得有些突然,墨染闲依只是错愕地望着两人。
“副队长……您这是?是属下想的那样吗?”
“是,我们正在交往。”墨染闲依还记得,当朽木白哉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满足、幸福的。
“绯真……不是说不行……但她可是出身流魂街呀?”扫过绯真面庞的一瞬间,墨染闲依看出了她的尴尬。
“她的身分并不影响什么,我打算迎娶她。”
墨染闲依急了,明明晓得对方的恋情与自己无关,却无法阻止自己说出更伤人的话。
“但是依她的身分与健康情况,根本无法融入瀞灵廷生活。您这是与贵族制度为敌也要迎娶一个不受贵族待见的流魂街整灵吗?”
“妳说得太过了,墨染闲依。不管我喜欢谁,这都是我的决定。至少我可以告诉妳,比起自诩高贵的贵族大小姐,绯真于我却是不可取代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一段时间内妳暂时别出现在我面前。”
朽木白哉面色铁青,一番话说得决绝,墨染闲依明白自己是真的惹怒了他。
大概是从那日起,墨染闲依便不曾见过他了。四席的工作也不一定得亲自前往汇报,请下属协助转达便可。
事后墨染闲依独自反省许久。只是就连她也不懂怎么自己竟会变得如此卑鄙,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惶不安而出口伤人。
她喜欢绯真,也喜欢自家副队长。为什么人在面对内心一直以来的恐惧时,总会表现得如此具有攻击性?
墨染闲依从茶几上抽过一份文件,那是派驻现世的同意书。
随时可以出发,只是得提前告知以进行交接。
在关系闹僵后,这份对方之前总是不肯签字的文件,如今竟会这样简单的到手。
心口突地一疼,墨染闲依阖上双眼,连自嘲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是该离开尸魂界一会儿,散散心,学习长大。
自己总不能永远如此幼稚,为了一件从未想过能真正得到的事物而使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如果时间回不去从前,那就让它淡化一切。淡得就连自己也忘了曾经有过的那些心痛与不舍。
*****
终于下定决心的那天,墨染闲依特地起了个大早。
当一名年轻有为的贵族青年与一名美丽高雅的贵族女子两情相悦,那便是贵族间口耳相传的“佳话”。
那么,当一名年轻有为的贵族青年与一名美丽温柔却出身流魂街的平民女子共谱恋曲呢?
墨染闲依可以肯定地为此下一个批注:麻烦大了。
很多年以前,曾有名贵族青年独排众议迎娶一名没落贵族的女子,此事在家族间闹得沸沸扬扬,青年与家族长辈一度翻脸,甚至动了离家的念头。
幸而其父为人明理,与长老多方对谈,终于说服众人,助其子抱得佳人归,遂成当时一段佳话。
故事中的青年,是墨染闲依的父亲。
那是墨染闲依未曾参与过的父母亲轰轰烈烈的过去,她听了很多,也从父母身上看到了许多。
出身不够高贵的母亲,纵使婚后贵为一家主母,仍是受到长老一方极大的压力。
墨染闲依并非不懂,每过一段时间父亲便会带着母亲出远门的原因;她也不是没见过,花园中,父亲将暗自垂泪的母亲拥入怀中的情景。
明知贵族与平民间的婚姻总是身不由己,为何大家仍是前仆后继,不顾一切地往这条路上走呢?
如今,连“他”也踏进来了──踏进这条多舛的道路。
静谧的走廊上,几名六番队队员大气不敢喘一声、直勾勾地望着自家四席轻轻敲响了副队长室的大门。
“属下墨染闲依。”
“请进。”
“打扰了。”隔着拉门,墨染闲依听不出对方的情绪。纵使内心战战兢兢,仍是得硬着头皮拉开眼前这扇、如今感觉竟有千斤重的门。
轻轻带上门阻绝其他队员探究的目光,墨染闲依一个转身,随即望进对方那看不出情绪的清冷双眼。
那眼里的淡漠疏离,令墨染闲依胸口蓦地一揪。
“副队长,属下认为……‘暂时不见’是否也该告个段落了?”墨染闲依对朽木白哉笑了笑。
朽木白哉不带任何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回待处理的文件上:“是该消停会儿了。”
墨染闲依攒紧拳头,尽全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副队长,属下对于日前对您与绯真小姐的无礼感到万分抱歉。您……愿意原谅属下么?”
语毕,深深鞠躬。
朽木白哉闻言,叹了口气:“没什么好不原谅的,请抬起头来,墨染四席。”
“当时是我反应太过,妳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朽木白哉看着她缓缓道,“但人生际遇有时是说不清的。”
“您……真下定决心了?”
“是。”简洁明了。
墨染闲依敛下眼眸,唇角微扯。
这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多了去,但更多是莫可奈何。松开攒紧的拳头,墨染闲依长吁一口气,抬眼微笑道:“属下诚心诚意地祝福您。”
朽木白哉近日来杂事众多,无暇顾及外边的闲言闲语,此时见桌前带笑的属下眼下似有一层淡淡的黑影,想来两人闹僵一事确实添了她不小的压力。
“还有什么事吗?”将批注完成的文件往边上放,朽木白哉正眼看向眼前的女人。
墨染闲依闻言轻轻地点了头,将几份需要副队长签核的文件稍作说明后一一递上。虽然双方曾僵持过一段时间,但默契依旧,很快地便处理到了最后一份文件。
终于到这里了。
墨染闲依递出文件的手一顿,接着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道:“属下墨染闲依──原六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