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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同人]墨染白烟-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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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此番战役中,仅在伤员被移送回来时才被允许独立治疗作业,实际接触的也就松本乱菊、桧佐木修兵与朽木白哉。
决战前后,送走正副队长到现世与虚圈、乃至在队舍感应到那男人回到尸魂界骇人的灵压……她都平静着一张脸靠在席官室窗台边。
当时陪伴她的是垂下尾巴、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慕咪与小小姐,以及未上前线作战的伊势七绪。
得知结果她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在耳闻市丸银与东仙要死讯时抿抿唇,随即又面无波澜地挺着一颗小肚子到各个病床间走动。
私下听见几名队士讨论她,都说看不出她原来是个如此冷情的女人,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卑鄙的墙头草之类的话语。
她隐在角落琢磨他们的感想,不置可否。
那之后几日,新上任的中央四十六室下达最终判决──将罪人蓝染惣右介囚禁于真央地下大监狱第八层无间,两万年。
墨染闲依于是明白如今的尸魂界没有能够停下他心脏的狱吏,借着崩玉他得到了超越死神界限的力量。
如果是这样,刑期结束后他还是会好好的吧?
两万年如此漫长,或许已经没有与他见面的机会了。
“墨染四席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八席官荻堂春信在几名贵族家仆收拾墨染闲依私人物品时,与虎彻勇音一起凑到她身前,盯着偶有不规则起伏的圆滚滚肚皮看。
时序进入严寒的十二月,墨染闲依终于向四番队提起停职申请。
十月那会儿因为决战时间提前,卯之花队长希望她留下再帮点忙。就这么拖着忙着分心着,她都忘了要递出假条。
然而在不久前的检查过后,医者发现她的身体情况以目前来看并非十分乐观,当下勒令她终止一切劳心劳力的活动。
上午才通过申请,下午铃木堇便领来家仆帮她收拾了。
“没意外……估计是三月前后吧。”外边冷,墨染闲依裹得紧实,可在提及孩子时面上仍是笑得暖暖的。
尸魂界并没有现世那种精细的产检流程,四番队综合救护所主要还是为了战斗补给、救护的设施。
女性死神的孕期照护通常由各家自行调养,仅在生产时请来具备接生经验的护士或长者协助,而这点在贵族间亦是通用。差别只在大贵族拥有更加庞大的医疗资源,孕妇无论生产前后都能得到最为完善的照顾。
“三月啊……似乎算晚了?”虎彻勇音探出手指碰碰好友的肚子,不知哪个小家伙有所感应正巧踢了一脚,让她吓了一大跳,一旁看着的荻堂春信亦是“哇──”地感叹。
东大圣壁那时墨染闲依因为昏厥被紧急送回救护所,检查后发现好友怀孕虎彻勇音才被惊吓过一回。虽然反应过来她是满替闲依开心的,但现在回想起她被告知孕育新生命的当下,那惊喜又复杂的神情──其实让人挺心疼的。
“以我的身体状况来看,”墨染闲依不自觉转着指上微松的金环,轻声笑道,“三月还算保险,再晚才有危险。”
“这样啊……”虎彻勇音恋恋不舍地把手收回,这番近距离接触新生命的体验好神奇,“突然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闲依,我会很想妳的。”
说着便轻轻环上好友的脖颈。
墨染闲依探出手回抱她,这段时间在四番队还好有她,还好有这么些温柔的人们她才能隐忍着难受撑到现在。
事前与那男人保证的她不会有事,实际经历后才更加确信欺骗他人比欺骗自己简单。
“长老大人们选择保您,”回墨染宅后,铃木堇小心翼翼把家主扶上躺椅,这把是那可恶的坏男人留给家主的,当初她们还不懂他特地弄来这加宽、外观略像单人小床的东西给她做什么,“您不会有事的,家主大人。”
抚过软垫感受那柔滑的触感,墨染闲依朝她笑了笑闭起眼,以极轻的音量低语:“愧对一把躺椅的心意或长老的好意,自私的我想选择后者。”
“……少爷或小姐还会有的,家主大人。”
“明知不该如此,但我不由自主地总会胡思乱想,”墨染闲依手掌搭着腹部,相较十月那时的微微隆起,刚进十一月彷佛吹气似地一下就膨成一颗球,“我们任何一方的逝去,是否会在他心上泛起一丝涟漪。”
铃木堇闻言大惊:“家主大人!”
“别紧张啊堇,我就是想想。之前听蔷薇说孕妇情绪起伏大,任性地无理取闹是特权,我还十分不以为然来着,结果竟是真的。”墨染闲依呵呵轻笑。
待铃木堇紧张的灵压终于舒缓下来,墨染闲依才又细声道:“妳放心,失去双亲的痛苦我切身体会过,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同样的童年经历。”
而且医者只是说她的身体虚弱可能扛不住生产时与孩子的灵压碰撞,又不是她就真的做不到安全分娩。
健康检查的结果让整个家族如此紧张是她始料未及的。
就连那群长老,听到她可能会有意外竟然马上赶到她面前,叽叽喳喳地说要保全大人,莫名其妙地乱成一团。
自己吓自己呢他们。
裹好温暖的棉被,墨染闲依窝在舒适的躺椅上,听着外边风的呼啸与细流潺潺。那男人离开她的隔天这把椅子就送来了,那会儿她还沉浸于离别的失落没细想。
她走钢索般的爱情以他的形式被宝贝着,镜花水月中独给她留下一分真实。
她的能力对他其实有些帮助,为什么没想过要利用?
听闻旅祸的女孩被他带走,墨染闲依曾经心不在焉地想着。
选择放置而不是把她作为棋子,他自始至终未曾将她放进他的计划。或许是他的自傲,但她宁可相信他是尊重自己身为一个独立个体的道德底线,而不勉强她合流。
她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却不愿伤害她。
可以这么理解吗?惣右介大人?
又或许应该这么说──不如此解释,她的心会很疼很疼。
在云里雾里翻找那些真真假假的画面,梦醒时分指尖掐着掌心徒留转瞬即逝的红痕,然后在天亮前说服自己她还是被爱着的。
时间带不走这份思念,他却待在思念到不了的国度里。
她的心上永远有他,可她已经失去确认他的心的勇气。
想着想着正有些心情低落,腹部猛然被踢了一下。墨染闲依长舒口气,微微侧过身换个姿势。
这点倒是与他们的父亲很像,让她别操无谓的心。
再过不久她就要迎来他们的孩子。
总是静悄悄的墨染本家大宅因此渐渐多了欢声笑语,宅里上下满心期盼即将加入的小成员。
无论男女,如果能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轻柔地抚着隆起的小腹,墨染闲依唇边漾笑,细细缓缓地哼唱记忆中母亲的晚安曲。
歌声、风声、流水声,一丛丛山茶、角落几株桔梗与几棵古木。
一个人听着三人份的心跳,这般如梦似幻的场景,是属于她的真实。
*****
年节后一个晴朗的下午,在六团毛球各自占据院落一角晒太阳时,两位贵客敲响紧闭的墨染大门。
“您们这组合……”让铃木堇协助她斜斜坐起身,墨染闲依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呀转,一边斟酌用词,“真是稀奇。”
“我们可没有约好啊!只是来了正巧碰上,我刚才还在想白哉怎么像呆子一样盯着大门看咧!”
“……我看妳是在现世野惯了,基本的礼节都没记到脑子里。”朽木白哉斜眼瞅着大大咧咧盘腿坐着的黝黑女人,声音冰冷。
墨染闲依见他们对话不改过往的针锋相对,略感怀念不禁低笑出声,嗓音轻柔和缓。
来访的两人见她苍白面容勾起笑容,脑海中有一瞬不约而同浮现她百余年前的模样。那时的她虚弱娇小,就连笑都很安静。
现在该怎么说呢……形象些的话就是有种“很母亲”的感觉。
“自停职回宅休养后,我已经许久未能会客,”发现他们总盯着自己的脸看,墨染闲依以为脸上留了什么印子,面上微微泛红,顺手把垂落颊侧的发丝往耳后拨去,“疏忽外表管理,让您们见笑了。”
四枫院夜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拍着腿哈哈大笑:“果然还是那个容易会错意的闲依,这么多年了这老实性子都没怎么变。”
朽木白哉听见她对墨染闲依的评价,只是几不可察地抽抽嘴角,没说什么。
“夜一姐也是,”墨染闲依微笑,“仍然如此开朗有活力。”
蓝染宣布反叛的隔日她与四枫院夜一便有过短暂的对谈,当时碍于身分尴尬,两人又许久未见,只是简单地闲聊几句彼此近况。
设想中的感人再会场景并未发生,甚至是带点冷淡地结束。
时间冲淡的不只是记忆,还有过往那些自怜情怀──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只能跟在他们后面跑的无助女孩。
“话说回来,两位怎么想到过来?”朽木白哉可能是贵族那边有什么事得通知,但四枫院夜一平时都待在现世,突然找上门就有点悬了。
本以为他们真有事才找她,没想在一段不短的沉默后,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只是突然想来坐坐”。
突然想到所以就过来了,难怪四枫院夜一会说朽木白哉盯着大门看,或许那时他还犹豫着是否让人通知他的来访。
墨染闲依眨眨眼:“您们该不是听到什么传言吧?”
见他们明显一愣,墨染闲依内心确信了八成,垂下眼睫轻叹道:“……如您所见,我只是回宅安胎,目前情况良好。不见客是因为我总犯困,并非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
“及川兄妹哭喊着说妳生产有危险。”朽木白哉听她解释后,缓缓皱起眉头。
几乎就在墨染宅宣布闭门谢客那会儿,一日及川全家到料理亭用餐,也不晓得这对父母说了什么,两兄妹眼眶先是泛泪,接着便抱在一块嚎啕大哭,嘴里喃喃什么“不要姨有事”、“闲依姐姐不可以死掉”……
中央街料理亭里多是熟识的死神同僚,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几乎全护廷队上下都传着墨染四席生产出了问题,生命垂危。
“怎么不让人澄清?我今天有事找空鹤,无聊绕到瀞灵廷就听到这消息。”四枫院夜一撑着脸颊扬起一边眉毛。
墨染闲依掩紧外衣,听见问题笑着摇摇头:“霉头都触了,澄不澄清我倒是无所谓,只让总管代我回了一些为此而来的问候。”
“胡闹,这种事哪能……”朽木白哉没忍住从齿缝里绷出一句。
“短短几个月我什么都听过了,”墨染闲依知道他想说什么,云淡风轻道,“站在风口浪尖上,善意的谎言听过一些、恶意则无处不在,纯粹的祝福有幸能得到几个。”
偏过头看向门外慵懒舒展身体、惬意发出呜咽声的毛球们,墨染闲依眼里噙着笑,手掌抚上偶尔会制造点动静的腹部:“无论外头如何疯狂,现下我所处的这方天地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我不希望被任何事情打扰。”
与外界隔绝的日子清净,祖父为让她好好休养一肩挑回代理家主之职,直说休息久了活化大脑需要一点刺激,有事做反而舒心。
休息这些天她过得很好,被宅里上下宝贝着,还能心无旁骛地看看书、画画图、织点小手套小围巾小袜子什么的。 
可惜的是铃木堇禁止她踏进缝纫间一步,就连剪刀、针线都不准她碰,都不晓得谁才是家主了。
话虽如此,与斩魄刀对话她倒是不禁止,墨染闲依便乐得冥想时带上红蝶一道。
孕育生命的历程对她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体验,她希望能在最后的阶段,做回一个很纯粹的女人来感受幸福。
她此生的遗憾已经太多,拒绝再添上一个。
“哈啊──知道妳没事就好!”待在这个安静舒适的地方,就连四枫院夜一都被感染直想打呵欠。伸伸懒腰,她无意瞥见一旁捧着杯盏沉思的朽木白哉,探出手用力朝他背部拍下去。
毕竟已经是队长级的人物,他反应过来稳稳地撑住上身,半满的茶水都未溅出哪怕是一点。
淡定地把杯子置回小桌,朽木白哉语气冷冷道:“妳发什么疯?”
“直觉边上多了根木头,浑身不对劲就练练手。”满脸“你该庆幸我不是用脚踢”,四枫院夜一兀自笑得豪爽。
墨染闲依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扬起唇角语带羡慕道:“真好,两位都这么多年不见了感情依然这般亲密。”
听着一个人冷冷地哼声,另一人哈哈大笑说他们是铁哥们的交情,恍惚间,墨染闲依似乎见着过去三人互相追逐的情景。
或许是她表现得明显,他们在一番互怼之后齐齐扭过头。
周遭一片静谧,三人眼神流转间,百年前的过往──嬉闹、憧憬、亲密、叛离、回归、疏远──过眼烟云,一切在这段情谊之上似乎都不再重要。
“他们还需要多久才肯出来啊?”四枫院夜一终究觉得人形不太方便,在身上的衣服软塌塌地垂到地上后,一只黑猫迅捷地后腿站立靠上躺椅,探出小小头颅嗅着墨染闲依的身体。
或许是这里植物多,她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其中还有一丝沃腴土壤的气味。
是种会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的安稳舒心。
“三月。”
回答的不是墨染闲依,待两道视线轻飘飘地探向清冷声音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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