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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她想亲口对他说,她也是。
“去吧。”
墨染闲依正琢磨着该如何自伤愈死神与贵族的感谢中脱身,自术式解除后便撑在她背后的长辈早她一步开口了。
那是墨染总一朗,从小到大最疼爱她的祖父。
而站在他身边的,铃木堇、铃木夫妇、及川兄妹、早乙女琉生、甚至是所有墨染一族的成员,估计都明白家主内心所想,他们齐齐静了下来,看着老家主从总管手上接过纯白的家主羽织为孙女披上。
“代表整个家族去见见我们的家人,天经地义,不是么?”他说。
有那么一会儿,墨染闲依只是傻愣地望着大家。
直至怀中两团软绵绵的生物紧扯她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她缓缓垂下眼眸,那儿有两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眨巴着似是诉说期待。
“我们马上回来!”
揽好外衣,小心翼翼开启空间鬼道把孩子紧实护在胸前,瞬步离开大门前,墨染闲依听见身后传来大声嬉闹着的“家主别紧张,我们没有门禁”,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被这么些人爱着,她的生命得天独厚。
经过令人怵目的断壁残垣,耳边阵风呼啸而过,她的心情像是乘坐现世的云霄飞车,剧烈起伏又带点兴奋期待。
过去她曾逼着蓝染陪她到游乐园约会,很短的一个上午,她乐得反复搭乘各式刺激的设施,他总说她像个孩子,然而她没对他说的是──她享受的是他在飞车疾驶时偏过头看她的温柔目光。
“这种东西真那么有趣?”那时他面上略有些不以为然,“下回我抱着闲依小姐瞬步就是了。”
听着两个孩子在瞬步的过程中嘎嘎大笑,她想,他们真是像极她的。
“这灵压……”
“啊,是墨染大人。”
踩上荒芜惨烈的战场,墨染闲依停下急喘气,抬眼只见人类少年黑崎一护与阿散井副队长伤痕累累地自地上坐起身。
边上还有前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与两名她并不认识的人类男性。
“墨染小姐来这里做什么?”黑崎一护搔搔头问道。不久前他们在四番队救护所打过照面,这女人是负责把朽木白哉移送回去治疗的队士。
“啊,一护你不知道吧?墨染四席是……”
八卦尚未结束,待女人风一般地掠过他们身边,他们双双被一个方形空间笼罩,还未反应过来,全身蓦地被一股温柔的灵压包覆。
就算再怎么迟钝,随着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他们也明白这是她的治疗术式。
“你刚刚话说一半啊,恋次?墨染小姐怎么了?”黑崎一护敲敲坚固的空间鬼道,看来在治疗结束前暂时出不去。
阿散井摇了摇头,微微皱眉道:“你还是自己看吧。”
黑崎一护顺着墨染闲依的移动轨迹看过去,只见百余米外,那娇小的女人已经扑进一个笑得和煦的男人怀里。
“……等等等等,我、我不知道她、她……蓝、蓝染?”
“你没看错,”阿散井双臂往后一靠,“尸魂界没几个不知道他们的事。”
他曾经听自家朽木队长几若未闻地轻叹,蓝染这般睥睨自若的无情男人,能够安稳站在他身旁的似乎也只能是墨染闲依。
坚强又温柔,在那男人叛离后依然姿态高贵地固守她的骄傲。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为此不断努力,然后终究得偿所愿。
远远地看着两人──或许该说是他们一家人──背景残破萧瑟,却是美得像幅画。
果然都跟队长说的一样。
“……啊,朽木队长!”才不胜唏嘘地想着,感应到身后熟悉的灵压,阿散井忙不迭起身,没想重重地撞上治疗用的空间鬼道。
朽木白哉只是淡淡地扫过自家副队长一眼,而后望向不远处笑得幸福的女人。
“不阻止他们接触好吗?”
听见瞬步到他身旁的日番谷队长的问话,朽木白哉沉默许久后态度冷淡道:“无妨。”
刑军再一会儿就要到了,在这之前,他希望好友能得到她想要的。
“你似乎真的变柔软了,朽木。”日番谷见着蓝染尽管内心复杂,仍不忘口头揶揄道。
“……恩。”随他怎么说。
五十年的相知、两年的叛离、短暂的会面。
眼前的景象恍若一场华丽的烟火秀,如果两万年的距离能被这瞬间的灿烂填满就好了。
朽木白哉真心地如此想着。
*****
一路风尘仆仆地追赶,直至尘土飞扬中与她的思念目光交会──
许久以后每当墨染闲依想起这一天,她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蓝染说想见她,而见着自羽织中探出头来的两个孩子后,他还说了他们长得像美丽的闲依小姐真好──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好好的。
扑进他的怀里、久违地被他揽着、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在这男人叛离后,她从未敢想真能有这天。
“什么时候在我身上设置好妳的治疗鬼道的?”身上挂着呵呵笑直扯拘束服的小儿子,蓝染轻笑着问把头靠上他肩膀的女人。
他本想减轻墨染闲依身上的重量,把大儿子也抓过来,但这个与墨染千风同个模子印出来的墨染空紧紧环住女人的脖颈,死活不肯让他抱。
就墨染闲依的说法,小空有严重的洁癖──最重要的是蓝染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听了她的解释,蓝染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我可不想孩子见着父亲,结果您缺个胳膊或哪儿被开个洞的……”墨染闲依细声回答,玻ё诺拿佳畚⑽⒋Γ八岳肟傲袅硕⑷銮苛Φ氖跏皆谀砩稀!
“我还以为闲依小姐总在我身上比划的是给我的情话。”总在他的肩上背上以手指秘密地写上爱语,那得意洋洋以为他不晓得的模样可爱得紧。
蓝染一边笑着,一边把扯上他右眼拘束带的小鬼安回自己胸前。
听他这么说,墨染闲依耳根微微泛红:“说得好似……好似您知道我写了什么。”
淡淡地看着把脸埋进女人胸口,只偶尔探出一颗眼睛偷偷看他的墨染空,蓝染勾起唇角:“其实不难猜,闲依小姐想听吗?”
“……可以吗?”她语气小心翼翼中又带点期盼。
蓝染让她把耳朵附上,墨染闲依不疑有他,赶紧直起身靠了过去──
而后她的后脑被男人的手掌托着,细密轻巧的吻落了下来,先是额头、眼睫、鼻尖……他的动作和缓,明明是很轻的吻,她却能从这般克制中感受到不符他个性的浓烈爱意。
男人的干净气息最终停在了嘴唇。
墨染闲依本以为他要有更进一步的表示,没想唇瓣贴合间她只感觉对方抑不住地笑,随即便是与过往无异的,额头碰额头,鼻尖蹭鼻尖。
对于男人撩拨的动作,她的内心不再如多年前那般小鹿乱撞,心跳亦不再鼓噪如雷鸣。
望进他噙着笑意的棕眸,她没来由地知道这男人与她一样,多年来从未变过。他们的爱情行经至此,似是偶尔于无波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微微泛起涟漪,然后终究归于平静。
“能够爱上妳是多么温柔的一件事。”
在蓝染叛离后,她一度以为她的爱情像个哭得美丽的女人,明知对方不屑一顾,仍希冀着对方会因她的眼泪感到一丝心疼。
如今听见对方以低沉认真的嗓音诉说对她的喜欢,鼻尖酸涩、眼前一片模糊中,她知道她的爱情确实像眼泪,终有人会为她拭去。
“我、我才不是这么写的……”心尖柔软得一塌糊涂,这般心动,这辈子或许再也不会有了。
“我知道,”探出手环住女人与他的小子们,蓝染笑玻鹧郏耙蛭馐俏蚁胨档摹!
爱着这男人,她觉得幸福;爱着这女人,他感到温柔。
沐浴于这般温暖的氛围中,他们怀中的空与千风懵懂地抬起头,那小小的手掌已然交握。
“惣右介大人,您觉得两万年有多长?”多名队长级与刑军的灵压正在接近,墨染闲依额头抵着男人的,扬起唇角看大儿子嘟起嘴拉弟弟的手,挣扎扭动着想与他换个位置。
心思纯净的孩子总是依直觉行动,他约莫也觉察到了什么。
怀中这个不消几分钟已经横躺着睡了,对于兄长咿呀的抗议视若无睹。
蓝染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只觉得自己拥有了两个闲依小姐。
手指轻轻地抵上墨染闲依的左胸口,他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将嘴唇凑到她耳边低语:“闲依小姐愿意等我多久?”
“这很重要吗?”她问。
“过去妳总说我不会把决定权交到别人手中,”蓝染慢条斯理地回答,从指尖传来的心跳平稳舒缓,“这回我想交给妳。”
墨染闲依静静地看他,就算被漆黑的拘束服束缚着,那睥睨骄傲的眉眼依旧飞扬自若。
过去她就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是如此隽朗好看,没想在身分大幅转变的当下,他却似年轻了许多。
没忍住探出手轻抚他的眼角,细纹果真淡了。
她不禁想到这男人如今拥有的是永无止尽的生命,而她将面对的则是未知与衰老。
“很久很久之后,就算不戴上眼镜,您肯定都认不出我了。”墨染闲依垂下眼眸,还未有更多感悟,身上随即一轻,有个胖小子不顾一切地攀到男人脖颈。
她心想,届时恐怕连两个孩子都已开枝散叶、儿女成群。
就知道这女人又要介意这个。
蓝染无奈地笑笑,把挂到肩上的墨染空拎下来置到他呼呼大睡的兄弟旁边,这家伙此时正眨着无辜漂亮的大眼睛看他,嘴里咿咿呀呀不晓得想说什么。
他还没有当父亲的实感,但看着这两只软绵绵的小生物,再看看他的闲依小姐,蓝染心想,母子都不是能让人省心的主。
不过未来的路上能有他们作陪……他似乎不排斥这种安稳的想法。
“两万年确实会改变许多事物,但无论妳变成哪般模样,只要让我上了心就不会忘。”
“真的?”
“真的,”蓝染低低地笑道,“只是遗憾肯定有的,如果可以,真想陪着每个阶段的闲依小姐一起变老。眼角的细纹、面上的皱褶……我的大小姐日益动人的模样,想想都觉得心痒难耐。”
“净说些虚伪的话,”墨染闲依蹭着他的鼻尖,唇边泛起浅浅的笑,能从这男人嘴里听到这些,她该多么幸运,“但是我会努力。”
“努力什么?”
此时一阵强风吹来扬起周遭的尘土,蓝染下意识地侧身为两个孩子挡下。一片灰蒙中,本该是美感尽失的背景,他的女人却在微微瞪大双目后,给了他一抹好美丽的笑。
“为了能让您陪我一道变老,”她说,“我会更加努力地活着,好好享受与您仅以心相连的每一天。”
“一个人不害怕?”
“对于未知我当然害怕,”墨染闲依先是摇摇头,而后张开双臂环住她所爱的人们,轻笑道,“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她的身边有好多体贴温柔的人们,现下又多了他们的空与千风……至于这个男人,嘴上说了离开,却是把心在那时就交给她。
指上的戒指还泛着光,如果这是他对自己爱情的表现,她想,就算要花上两万年的时间,她都要让它们成对。
“您知道吗,惣右介大人?”额际是墨染闲依熟悉的温热,在听着男人应了声后,她缓缓闭起眼睛轻柔细语,“您离开之后,我难过了一阵子。曾经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没有能够留下您的手段。”
“……胡思乱想的确很有妳的风格。”
不管男人的揶揄,墨染闲依继续道:“挺着肚子,承受众人异样的眼光……一开始我还不能习惯这种寂寥,然而正是因为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我突然多了好多时间与自己相处。”
阅读、写字、织东西、欣赏院落的风景,然后在睡前沉淀思绪,想他、写他、画他。
与这男人在一起的回忆多是美的,每写下或画下一笔,她总能从他表露予她的温柔笑容中找出属于自己的美好之处。
所以不是自己不够好,只是他们的感情中没有所谓的为对方妥协。
他们反而是试着去推对方一把。
尊重彼此身为独立生命体的本质,他们的爱情不会因任何一方的成长或抉择而改变。
她做好了让他离开的准备,他则在离开前为她做了所有能做的。
总是碰上了才发现自己被彼此的体贴照顾着。
“五十年前您牵起了我的手,我那时就想着,蓝染队长的手掌厚实,指结略有因练字产生的薄茧,如此坚实的掌心,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握上……”墨染闲依抿抿唇,而后没忍住笑开了花,“原来只能是我。”
这一牵,牵了五十年,未来肯定还要继续纠缠下去。
“我喜欢自己必须是原本的模样。”她说。
认清己身生命的本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倾尽一生努力争取,不妥协不委屈,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目标,微微挺起胸膛。
现在的她,就会是这男人最爱的模样。
蓝染闻言定定地望进那双令他依恋、乌黑晶灿的柔美双眼,墨染,从此这将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真是……拿妳没办法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的闲依小姐变得如此耀眼,令人移不开目光。
“闲依,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不必扭过头都知道身后那人是谁,长吁口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