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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沐夕缘,似一只饿狼般大量猎物:“长得这么好看,可惜是个男人。不过味道怕也查不到哪去,若嗓子没坏,叫起来肯定很销魂。”
说着,一只手捏住沐夕缘的下巴,慢慢滑向他的脖颈,在准备更进一步时,沐夕缘说话了。
“你说,若我现在死了……佐田会如何对你……”
汉奸的手一僵,被那双眸子看得心发慌,最后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沐夕缘脸上。
“TMD你敢威胁我?你装什么清高!北平现在谁不知道你与那萧少将的破事!你还不是在男人身下求欢,TMD就一个戏子,装什么清高!”
汉奸一边骂着,一边对沐夕缘拳打脚踢。沐夕缘低头咬唇,默默忍受着。
“别打了,上尉叫你过去。”
牢房外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汉奸停下动作,将鞭子扔在地上,气势汹汹地走出牢房。
男人将牢房门关好,让另外两人去外面守着。他一步步走向沐夕缘,看见他浑身的伤,眼皮一跳。
男人解开绳子,沐夕缘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倒下来。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将他抱到墙角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撩起沐夕缘的衣袖。
“忍着点,我给你擦点药。”
沐夕缘“嗯”了一声,也无力反抗。他看着那个男人,突然说出一句话:“你是蓝羽的人。”
语气无比肯定。
莫青手里的动作没停,淡淡地答一句:“你很聪明。”
沐夕缘听见这表示承认的话语,一笑:“我并不聪明,只是直觉告诉我的。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没这个必要。”
“蓝羽怎么样了?”
“她很安全。”
莫青回答者沐夕缘的每一个问题,沐夕缘没问了,他也没再开口。待他将药都擦好,抬头发现沐夕缘已昏睡过去,莫青把药收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沐夕缘身上。
应着蓝羽的要求,莫青隔几日便会来一次,虽然上过药后又会再添新伤,但总比不擦药要好许多。
沐夕缘默默承受着痛苦,他如今是真的在等,等萧飞涯重回北平的那一日。
蓝羽站在阁楼的阳台边,细数萧飞涯归来的日子。
第9章 无怨
日军占领北平三月后,本该消失的北平军卷土重来。
萧飞涯指挥战斗,筹划了两个月的计划得以实施,把日军彻底赶出了北平。百姓们欢呼雀跃,高声赞美着这个英雄。
牢房里到处是慌乱奔跑的人影,北平军攻入北平,佐田死于萧飞涯枪下。
汉奸跑过沐夕缘牢房时竟生生止住脚步,目露凶光地朝他走去。他抬起沐夕缘低垂的脑袋,恶狠狠地说:“横竖都是一死,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说罢从腰间抽出匕首,直直朝沐夕缘刺去。
“嘭!嘭!嘭!”
随着三声枪响,汉奸的脸变得僵硬,高举的匕首终是没能落下。他缓缓后倒,已然气绝。
萧飞涯走进牢房,身后跟有两人把尸体拖了出去。
萧飞涯看着沐夕缘,早已说不清内心的感受。他割断了头顶的绳子,将软倒的沐夕缘护在怀里。他伸出左手抚上沐夕缘沾有灰尘和血迹的脸颊,低声叫他:“夕缘,夕缘……”
意识被拉扯,沐夕缘缓缓睁开眸子,片刻后才看清那俊朗的面容。感受到那人想用力却不敢拥紧的双臂,沐夕缘用仅剩的体力撑起身子,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字字锥心。
“飞涯,抱紧我……如今唯有痛……才能告诉我你真的回来了……”
当痛再次扑卷而来时,沐夕缘露出笑容,放任自己沉醉在萧飞涯怀中。
副将和陈山站在牢门边,第一次看见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少将双肩颤抖,紧抱着伤痕累累的沐夕缘,流下男儿泪。
那一日,萧飞涯抱着沐夕缘一步步踏出牢房,成为在场所有人眼中最凄美的风景。
萧飞涯回到北平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梨园,但是却被林师傅告知,沐夕缘早已被佐田抓走。他感到心乱,以极快的速度赶往牢房。
还好……没有失去他。
从医院回到家,萧飞涯见到蓝羽,上前抱住了这个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谢谢。”
他当然明白,若是蓝羽没有介入,沐夕缘也许撑不到这个时候,他抚摸着蓝羽已显怀的肚子,心头是说不出的滋味。
沐夕缘是他的爱人,蓝羽是他的责任。
日军被赶出北平后,萧飞涯将大多数事务都交给了副将。他自己则周旋于医院和家里。
沐夕缘的伤很重,萧飞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身边。萧飞涯看着沐夕缘的睡颜,伸手抚向他的脖颈。那里曾是沐夕缘最宝贵的东西,如今为了他,被沐夕缘亲手毁了。
“飞涯……”
听见声音,萧飞涯连忙收回手,望进沐夕缘眼里。沐夕缘眸中带有浅浅的笑意:“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我本以为不用等,可佐田来梨园的时候,我便知道我要开始等了……不过,我等到了……关于嗓子,你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无关他人……”
萧飞涯执起沐夕缘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心疼无比:“夕缘,你一直都是最好的……最好的……”
沐夕缘的伤养了两个多月,蓝羽的精神也随着逐渐大起来的肚子出现不济。萧飞涯将沐夕缘接回四合院静养,蓝羽也搬回四合院养胎。
梨园没有沐兰,依旧需要运转。萧飞涯拨给林师傅一笔钱,林师傅用于重建梨园。
梨园建成后,一切都变得更为美观。台上的主角已换了人,只是属于那人的一袭青衣被林师傅放在了箱子里,再无人穿过。
第10章 蝶舞
离蓝羽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萧飞涯早早就请了大夫和稳婆。
这一日,萧飞涯刚从蓝羽房间出来还不到二十分钟,便被一个丫头叫住。
“少爷,夫人要生了!”
萧飞涯连忙赶往蓝羽的房间。到那里时,稳婆早已在里面候命,时不时传来蓝羽虚弱的呼喊,每一声都揪着萧飞涯的心。
沐夕缘得到消息后赶来,与萧飞涯并肩站着,努力瞧着屋里的情况。
而屋内,蓝羽早已虚弱不堪,孩子还没出来,血却放肆地流着。大夫施针后摇头叹息,稳婆蹲在蓝羽旁边,不忍心地说:“夫人……只能保一个……”
蓝羽闻言反而一笑,稳婆刚欲起身去告知萧飞涯,却被蓝羽拉住,一只手抖个不停,似乎耗光了所有力气:“保小的……尽你全力保住孩子……”
“可是夫人,少爷……”
“不要管他……听我的,”蓝羽大口喘着气,“若他要责备你……便告诉他……这是我的决定……知道吗……”
大夫与稳婆对视一眼,答应了她。
房间里不断端出血水,沐夕缘觉得无比刺目,上前拉住萧飞涯:“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一声又一声的痛呼,随侍蓝羽的丫头落了泪。
突然拔高的声音,伴着婴儿的啼哭,两人紧握的拳头猛地松开。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稳婆的声音传来,她抱着孩子走出内房,看见萧飞涯后快步上前:“少爷去看看夫人吧,她想见你……”
刚说完,萧飞涯已冲进屋内。沐夕缘看着那个孩子,轻轻碰了碰他嫩滑的脸蛋。
屋内,萧飞涯一步步走近床边,缓缓坐下,握住蓝羽的一只手。蓝羽的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见到萧飞涯,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萧飞涯抚摸蓝羽的侧脸,温柔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夫君,你看见孩子了吗?他很像你,长大后一定像你一样英俊。”
“见到了,也很像你。”
也许唯有这一刻,两人才像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蓝羽的眸中浮现泪水,她望着这个无比深爱的男人,说出最后的话语。
“是个儿子呢!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我不用提出和离,作为你的妻子死去。孩子的名字里放一个‘羽’字吧。当初的冲动都是疯狂……我强行闯入你的生命嫁给你……你可责怪我……我走后,他便是你与沐夕缘的儿子……帮我照顾好他……”
“好。”
“飞涯,”蓝羽抬手抚上萧飞涯的侧脸,“说你爱我。即使明知这是假的……即使明知你骗我……即使明知你不爱我……可我,好想听你说一次……”
萧飞涯伸臂抱住蓝羽,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说出了对她而言最美的情话。
“我爱你。”
这个乱世的佳人,在最爱的丈夫怀里,听着最动人的情话,缓缓闭眸。眼角一滴清泪没入发际。因为过于深爱,所以这滴泪用了她一生的时间。
夕阳的红霞洒进屋内,窗外飞过一只淡蓝色的蝴蝶。
沐夕缘抱着孩子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中眼泪滴在孩子额上。孩子哼哼两声,将沐夕缘的手指握得更紧,复又睡去。
沐夕缘离开门边走到院中,把孩子交给奶娘。他看见那只淡蓝色的蝴蝶从面前飞过,然后慢慢飞出院子飞向天边,逐渐没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完结了,麻烦亲们给点宝贵的意见吧┭┮﹏┭┮
第11章 伤痕
蓝羽的葬礼办得简单,莫青望着那漫天的火光,对萧飞涯说:“她走得很幸福吧!照顾好小羽,那是她用命换来的宝贝。”
“一定。”
沐夕缘站得很远,孩子在他怀里玩着长命锁,全然不知自己的娘亲已离开人世。
萧飞涯处理完蓝羽的后事,回到总部申请辞去少将一职。他将工作办好后,向上级推荐副将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为了生计,萧飞涯自己当上老板。如今北平战事平定,他不愿再劳命奔波。他只想陪着沐夕缘,守着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过一段普通生活。
沐夕缘问起孩子的名字,萧飞涯说:“萧沐羽。”
沐夕缘一愣,低垂下眼帘继续逗弄奶娘怀里的孩子:“沐羽……以后你就是沐羽……”
萧飞涯拉起沐夕缘把他抱住,奶娘走了出去。萧飞涯嗅着怀里人的发香,温柔地道:“夕缘,你不用难过。他是三个人的宝贝,应当叫这个名字。”
沐夕缘回抱他,没有再提,只是喃喃细语:“飞涯,陪我……去一趟梨园吧。”
“好。”
来到梨园,沐夕缘的心情比想象中平静。两人踏入梨园,反倒让林师傅惊异非常。林师傅看着比以前要消瘦的沐夕缘,明白那场灾难让他受了太多苦。
虎娃从后院出来,突然见到沐夕缘,猛地奔过来抱住他:“沐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虎娃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师父也总在念叨你……”
沐夕缘扶住虎娃的肩膀,点点他的额头:“别苦着一张脸了,我不是回来了吗?今天是你首次登台的日子,我怎能错过?”
许久不见,虎娃又长高了不少。沐夕缘带着他来到自己曾经的化妆室,拿起笔便为他描眉。虎娃一直注视着静子,萧飞涯站在门外一直注视着沐夕缘,仿佛又看见他穿着那抹青衣坐在镜前细细描眉。
今晚梨园的客人比往日要多些。萧飞涯牵着沐夕缘坐在以前的位置上,听着台上稚嫩的唱腔,心理很怀念曾经的沐兰公子。萧飞涯微微侧头,看见沐夕缘目不转睛地盯着虎娃,眼底还有水光。萧飞涯将掌中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待到落幕,虎娃返回后院卸妆。林师傅招呼完客人便来到两人身边。
他说如今的虎娃虽及不上沐夕缘,但已有足够的能力撑起梨园。也许有朝一日,他也会和沐夕缘一样,成为北平当红的戏子。
沐夕缘听完后笑笑,说会有那一日的。
林师傅点头,说会的。
沐夕缘眸色低沉,犹豫半晌方才开口:“林师傅,那件戏服还在吗?可否赠予我?我虽不能再登台,但也想有个念想。”
林师傅连连答应,转身前往房间。
当他打开箱子时,那件青衣依旧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这么多天过去,它终于又重见天日。林师傅慢慢摸过衣服的轮廓,心头终归有些不舍。
他抱起青衣走回前院,将它放在沐夕缘怀里。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变得柔和。林师傅把玉佩放到上面,叹息道:“你走后我便一直保管着,过了这许久,它终于得以物归原主。”
“多谢林师傅。”
沐夕缘郑重地道过谢后,抱着青衣被萧飞涯揽住,一步步走出梨园。
月光洒在两人离去的背影上,宛如一对璧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师傅拿掉肩上飘落的花瓣,看到两人已变得模糊的背影。那一刻,他甚至觉得沐夕缘就这样放下过去,与萧飞涯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沐哥哥他……一定会很幸福。”
“一定会的。”
萧飞涯一直为沐夕缘的嗓子愁闷,他问过好几次,都被沐夕缘推辞。沐夕缘总说“就这样也好”。萧飞涯不相信他能如此轻易忘记那时的痛苦,但是久而久之,萧飞涯也没再过问,以为他真的放下了。
可是直到那一天,萧飞涯才直到自己彻底错了。
那日,萧飞涯同茶楼的掌柜早早谈完生意,比平时早一个时辰回家。
回到四合院,他打算直接去书房,但是必须经过沐夕缘的房间。走到沐夕缘门前,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声响,后院只有几个下人,不仔细听听不见。萧飞涯出于好奇,用两根手指捅破窗户纸,向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