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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延笑道:“好!他日若你诺言兑现,那本太子就赐你银枪杀敌破阵,待你战归百里相迎,许你荣华无限,有功必赏!你求什么,就给你什么。”
——
几日后,过了晌午。
阿翁敲门进了沈凉渊书房:“少爷,老夫人那边寻您过去呢。”
沈凉渊便赶去了后院。
沈母坐在榻上,一副急切不安的形容,等沈凉渊进来,就立刻招呼过去。
沈母道:“凉渊,郡主病了,都病了这些时日了,你待会儿用了饭就过去看看。”
“锦安怎么病了?”
“我这也是刚知道,郡主爱吃荔枝,早上我让人给她送了些去,下人去了又回来,才知郡主病了好些时日,送去的荔枝也说是没胃口,给带回来了,估计是病的不轻。”
沈凉渊差了下人一路带了荔枝,去了迅王府。
到那时,见太皇太后也在。老人家素来疼锦安,想来也是关切,出宫看望来了。
锦安原本躺在榻上,见了沈凉渊来,像是有了些精神,弱声唤道:“凉渊哥哥来了。”竟是没了往日里的活泼生气。
太皇太后一看锦安这形容,心中生疼。
沈凉渊对锦安点点头,这才行礼拜见:“凉渊见过太皇太后。”
“凉渊你此时怎来了?”太皇太后只是背坐着对沈凉渊,语气有些责备的意味,多少是因为锦安现在受罪,沈凉渊来晚的缘故。
沈凉渊也有些内疚,也不辩解,道:“是我疏忽,不知锦安病了。请太皇太后责罚。”
“哀家何故罚你?只不过替锦安心疼罢了。”
沈凉渊问:“不知郡主何故发病,现在可有好转?”
太皇太后听了,这才转向沈凉渊,有些生气的看了他一会儿,指手一旁的太医过来:“冯太医,你给郡主寻得脉,说给凉渊听听。”
老太医立刻连步过来,弓身道:“郡主脉象虚滑,气息不稳,加之心火上炎,内气不顺淤滞五内不调,积郁。。。。。。”
太皇太后也不耐烦:“说简单点儿的。”
“郡主的病情是心因所致,心中积郁,药石难医。”
太皇太后对沈凉渊加重了语气道:“你听到了?”
话里的意思已经无限明了,锦安这病因就是自己。许是自己那日与她坦白,拒绝了她,兴许是自己让她死心了,她这感情没处去,这才回来积郁成疾了。
那日拒绝的原由都是编造,但严肃说来也是一时私心骗了锦安,她也是天真,竟是给骗了个抑郁出来。沈凉渊心里难免愧对心虚。
但沈凉渊并不打算澄清,自己必定是要让她断了心思,解释终究是没必要的。
太皇太后气归气,也很有心要让两人修好,届时就说要回宫,领着一帮宫人就离去了。
房中此时就留了两人。
经过上回的表白,现在独对沈凉渊时,锦安有了些羞涩拘谨。沈凉渊现下除了良心愧对,倒是没什么。
他让人将荔枝拨了些放在玉碟里端进来:“锦安,我带了些荔枝来。你可要吃些?”
锦安原本没胃口,见是沈凉渊送的,就点头要吃。
刚吃了一颗,豆大的泪珠就掉下来,呜呜咽咽的又不肯出声。
沈凉渊问:“怎么了?病的难受?”
锦安点头:“嗯,病的难受……因为凉渊哥哥不喜欢锦安,这病当真是难受。”
沈凉渊苦笑:“锦安,你还小,来日会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大可不必这么苦了自己。”
锦安哭着摇头,也不再说话。
沈凉渊也不知再如何安慰解说,坐了一会儿后只能起身:“锦安,你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锦安抬头问:“凉渊哥哥不用去打仗了么?”
“不用了。”沈凉渊摸摸她的头:“我现在也有空来看看你,你听话好好养病,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带来。”
他转身要走,手又被锦安拽住。她看着他,有些犹豫,还是从枕头下拿了个东西出来。
“母亲说我该有个女儿家的样子,如果什么都不会,别人是不会真心喜欢的。。。。。。”锦安将手里的荷包递到沈凉渊面前,头低下去:“这是我之前学着绣的,凉渊哥哥能收下么?”
这荷包是几个月前绣上的,绣的是并蒂莲花,寓意明确,但现在却有些不合适了。
那时她不知道沈凉渊的心中有人,只是想等着沈凉渊从战场上回来,就日夜赶着绣了这荷包。
沈凉渊也很犹豫:“锦安,我不是你的良人。”
“我知道。。。。。。凉渊哥哥有喜欢的人了,我知道的。”锦安说时,眼泪低头落在被子上,想到现在送这也是不合适了,就颤手收回去。
沈凉渊心里过意不去,看着锦安伸出来的手腕有些纤弱,带着些紧张和尴尬的颤抖。才不过几日的时间,这丫头却已经消瘦不少。
自己一直当她是妹妹,现在却让她因为自己落的这般,也不怪太皇太后见了心疼生气。
荷包要被锦安收回去时,又被沈凉渊抬手截了过来,叹息道:“锦安,是我负你。荷包……我收了,不为什么,只是想了了你的心事。望你以后能遇上真心对你的人。”
☆、第二十九章 朕是不是把你宠坏了
沈凉渊在府中虚度了几个月,华延这回算是给他放了长假,现在哪方的战事也不与他商议。几月以来鲜有传召,无事可做。
沈凉渊索性得了空闲,就费心教着那凤头雪说话。也是奇了,他教了一两个月下来,那鸟儿。。。。。。从不言语。兴许是个哑巴。
这么想着,沈凉渊也不再教了,只是每日命人好食好水的喂养着,不再去管它。
一日沈凉渊回府,就见府上有宫里的人等候着:“将军,皇上宣您入宫一趟。”
这几月不常入宫,华延也不召见,似乎也无人愿与他透露令次那边的战况。
沈凉渊的职业病犯了,心中有些不安,已不知战事如何?
进宫入殿,大殿上群臣议论,议的是令次那边的战事,个个眉头不展。看样子也是议了大半了,却似主意未定。
沈凉渊进殿叩见,便在一旁听着。
袁癯之兄袁汇也是武将出身,此时出列:“皇上,此次高阙派出太子韩炜出兵。韩炜擅兵,我军虽也神勇,但起战以来亦未能占上风。如今琪王前线负伤,臣愿请战!”
毓王华凌听之,冷眼笑了笑,也出列:“袁汇将军有猛将之勇,有报国之心,本王很是敬佩。不过本王若没记错,四年前回曲一战,袁将军和高阙太子对战,败了。”
“回曲战役虽败,但末将与麾下将士未曾败了心志,也不惧那韩炜!”袁汇虽被挑出败绩来讥讽,但也不拘于颜面,道:“正是与之有对战经验,知己知彼,方有再战的把握。”
众人交耳私语,不知是在论两人说的各有理,还是在论:哎呀,毓王和袁将军又要吵了。
毓王与丞相廉盛一派,向来与袁氏一派合不了。只因廉盛一派的文臣偏向毓王,袁氏一派武将偏着沈家。文武不两立,朝野惯例。
华凌笑道:“令次是我赵国要塞,袁将军还是歇兵蓄势得好,败过无妨,但此时莫为了一时盛气,再误了令次城邑。”
袁汇武将的脾气上来了,总被人揪着那场惨败的“大绩”也受不了。于是跪道:“皇上!臣请兵出战,若是再败,愿以死谢罪!”
华凌道:“袁将军此言立的太重了吧。”
“我等为国血战,为国牺牲,虽死犹荣!”
华凌笑道:“牺牲?为人臣子,死的有价值才是牺牲,您这最多称得上是送人头。”
“毓王!你!”袁汇气了。莽性子一上来,也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嗓门儿忽的拔高。
华延只是眯着眼睛听着,高坐在龙座上,等着他们吵够。
华凌却不在意袁汇的嗓门儿,也不再理会袁汇。只与华延道:“皇上,臣弟认为,廉晋可用。”廉晋是廉盛之子,虽是从将,也偏自己这一方。
“皇上!”袁汇上前一步,与华凌并排站着,再次恳请。
再见毓王上前一步,对华延躬身道:“韩炜自幼擅兵法布阵,心思颇重,又是高阙太子,此回派他突然发兵我赵国边城,势在报长伊之恨。皇兄不可轻视!”
袁汇也不让:“毓王你就有把握廉晋不误城邑?!后辈年轻气盛,未有与韩炜对战的经验,我倒是认为不妥!”
“本王认为此言差矣。。。。。”
此时就听座上的华延冷笑一声。
“一个韩炜,倒是被各位说成天大麻烦。我赵国无人能战他不成?”华延冷的一声下令:“袁汇!朕现在便命你。。。。。。”
“皇上!”
“皇上。”
华凌和沈凉渊此时先后出声。
沈凉渊上前与袁汇同跪道:“臣愿请战。”
华延眉心一皱。众人察觉到,沈将军此次请战,皇上不知为何竟然颇有些不高兴的神情。
“你记得朕与你说过的什么?”华延问沈凉渊。
“臣记得。”沈凉渊抬头:“臣也承诺过,守疆开土,死而后已。”
华延颇有不悦:“守疆开土就成,死而后已便罢了。”
沈凉渊点头:“是。请皇上准臣请战。”
华延一副剑眉拧的更紧,众人见了心也跟着拧紧,不知皇上这反应是为何?但众人仍然赞成,能有沈将军领军,把握自然是更大。
一时“臣等附议。”在耳边重复数遍。
华延沉着脸,看向沈凉渊那一脸的坚决,冷道:“跟朕来。”说完艴然挥袖,起身出殿。
沈凉渊跟着华延进重澜殿。
华延黑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寒人。
“皇上?”
“你要出战?”华延没什么好脸色看他:“朕上回不是与你说过,你不用出征的么。”
“男儿为将,自当征战四方。臣岂可退缩?”
“朕不准。”
“皇上为何?”
华延冷回他:“这轮不到你问。”
沈凉渊只能跪下:“若皇上从此不让臣上战场,那便罢黜臣的职位,臣不战,愧受高位。”
“你倒是骨气的很。”华延俯下身捏住他下巴,莫名的气就冒上来:“等沈将军你能将手中银枪换做绣针穿线,也能给朕绣一个并蒂双莲来,朕便答应罢了你的将位。养你在朕的后宫如何?”
“皇上。。。。。。?”沈凉渊诧异的看着华延。原来他召自己进宫来是为了这事。他今天这怒气,竟是源于知道自己收了锦安的荷包。
华延松了他下巴,拂袖转身不再理会他,喝道:“你该退下去了!”
“皇上,请准臣出战!”沈凉渊跪地不起。
“你愿跪,便跪着。跪在殿外去,这么有倔性就永远别起来!”华延冷冷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内殿。
夜幕降至
重澜殿内一声轰响,重物倒地的动静在殿中回荡。
宫人匆匆赶进殿内,君王已经恢复一副冷漠威严,脸上平静,已看不到方才燥怒的影子。
但宫人们依旧是不敢抬头,吓得伏了一地。
华延面无表情道:“收拾了。”
所有人才敢把被踹翻的桌案扶起,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捡着满地奏呈,屏息闭气。
华延高高的立在那儿:“他还在跪着?”
“回皇上,沈将军。。。。。。还跪在殿外。”
“跪多久了?”
“约莫四个时辰了。”
华延又沉了脸,踩着满地奏呈出去。
沈凉渊跪着,头虽低着,腰杆儿依旧挺的很直,目视地面,毫无放弃的意思。
“沈凉渊,是不是朕把你宠坏了?”
华延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声音从头顶冷冷传下来。
“臣不敢。”
华延蹲下身来看他:“朕看你敢。都威胁到朕头上了。”
沈凉渊抬头看着他:“希望这次……臣还能威胁到您。”
他这话就像是别有深意。恐怕这世上能威胁到自己的,也只有这一人了。
华延起身:“你起来吧。”
身后的沈凉渊却是无声,不起。像是要将威胁进行到底的意思。
华延重重叹口气:“也罢。朕准了。让廉晋随你同去。”
沈凉渊这才起身,膝盖的麻木险些让他站不稳,就地晃了一晃。华延看在眼里,也不扶他,这回算是教训。
沈凉渊站起来:“谢皇上。”
“凉渊,你此回若捷战回来,朕便封你为武相侯。”华戎说完也不再看他,转身入殿去了。
“皇上。。。。。。”
沈凉渊的脸色不太好,驳回圣意只怕又要僵局,于是犹豫着点头应了:“是。臣……谢皇恩。”
四日后,皇帝领众臣照例出驾相送。
华延答应过沈凉渊战后不会京城相迎,但是他依旧会相送。
华戎的伤伤的不算轻,一箭穿肩,险些伤及心脏。如今躺了数日,已经度过危险。
沈凉渊入帐时,就见华戎躺在榻上,眼神无恙,神情坦然,淡然。
等沈凉渊把一帐人遣出去后,再转身见华戎,就见他眼神转而变的悲伤可怜,一副受苦受罪的形容瞅过来:“皇兄也忒没心肝脾肺!舍不得你来受苦,就遣我来挨这儿遭罪。”
沈凉渊苦笑道:“你倒是能扮相,方才人前不是还一副气魄担当么,怎的人一散就这般苦情了?”
“我那是王爷风范儿,人前端面子苦苦的捱着。遭罪的很。”
沈凉渊无奈摇摇头,倒了杯温茶放了华戎手里,在他身边的空闲坐下来。
等华戎恢喝了几口茶,沈凉渊开始问他:“说一说,那韩炜如何的手段?以你的能耐都捱罪了。”
华戎白他一眼:“你的意思本王听着很是不乐意。你的意思是本王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