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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明王爷的意思?”
“呵呵呵呵……”帝原笑道:“苏大人不会不懂的。”说完便起身离开,潇潇洒洒。
近来几日一直在议废后一事,苏己楼也不解,帝心因何非要废这李皇后?
若说是因苏楚高台坠落一事,未免大题小做。而且这皇后那边,这几日也定是不安,估计正琢磨着暗里找娘家那边拿主意了。
苏己楼坐在帝心右侧的坐案边,帝心照例留着他看着自己批阅一大堆奏章。
帝心开始叫他:“苏己楼。”
苏己楼起身:“臣在。”
“拟旨。”
“是。”
苏己楼开始研磨,铺开明黄的御卷,帝心合上最后一本奏章,揉了揉眉心道:“……为后者,国之荣体,臣民之母,当以德修身,身行怀德恭谦以率六宫,而今皇后不德,以私心怀计于苏贵妃,失德于后位,难掌六宫,难以服臣民,兹事体大,朕决意废除李氏后位,以示六宫,以服臣民……”
苏己楼手上一停,没想到这几日未议下来的事,到底还是被帝心给定了。
“还不写?”帝心道。
苏己楼就要提笔,帝心忽然又道:“知道朕为何执意要废后么?”
“臣不知。”
☆、第68章 花痴
帝心笑道:“因为答应过小楚。”说完,他有意的看向苏己楼的反应。
结果那人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声:“臣明白了。”然后就平静的提起笔,书写圣意。
帝心有些不悦:“金鹿!”
金鹿立刻走进来,躬身道:“奴才在。”
“今晚摆驾鸿仙宫!”
“是。”
回到临照宫,流落喜滋滋的过来:“大人,有一只漂亮的仙雀刚刚飞进来了。”
“什么仙雀?”
“金色的羽毛,奴才还从没见过呢。”流落笑道:“这是不是寓意大人最近要有喜事呀……”流落想了想,又呼道:“连升三级!”
苏己楼觉得不妙,连忙问:“金羽雀呢?”
流落一见他急,便小心起来,说道:“那雀很乖……被我收住了,藏了。”
“它腿上的东西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是信。”
苏己楼一怔:“你都看到什么了?”
流落见他越来越严肃,便更心虚:“看……看了,不过我向大人保证!绝不说出去!”
“流落……”苏己楼想了想,还是把他拉进内室,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你都看到了什么?”
流落吓得缩脖子低下头:“是。。。。。。是一个叫伏箫的人,写给大人的信笺,他说有事找您去……”
流落看到到苏己楼的拳头攥紧了,以为他在生气,连忙道:“大人!流落这就把信给大人看。”说完就跑出内室,跑到苏己楼经常办公的侧室,从书柜里打开柜门轻轻抱出那只金雀来。
苏己楼接过金丝雀,声音不再有先前的起伏,反倒显得沉静可怕:“谁让你私自看的?”
流落赶紧跪下,低声道:“属下……属下见一只仙雀飞进来觉得稀奇,就抓了,没想到雀腿上还绑了信帛,就……就看了。”
苏己楼打开信,果然是伏箫的字迹,上面内容只是约自己明日到宫外食味天酒楼见面,有要事相商。别的再无其它,不算是暴露多少信息,起码没有暴露自己入宫的计划。
但是为防万一……
“流落。”苏己楼看着跪在地上的流落。
“大人要罚就罚吧!”流落忙抬把头贴在地上,很是诚恳。
“你可知道信上落款的伏箫是何人?”
“是……西延侯的那个义子么?”流落有些不确定道。
苏己楼又是一个不防,没想到他果真知道,他是帝心的耳目,不知道帝心会将自己如何?
“大人……流落下次不敢了。大人若是气了,就罚吧。”流落低声道。
“流落……”苏己楼蹲下来看他,此时他离流落很近,却殊不知,他这好看的脸,已让那人看着犯了花痴。
苏己楼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刚才说,此事你绝对不会说出去?”
“是是!绝对不说出去,保证不出卖大人!”流落点头如捣蒜。
苏己楼站起来:“本大人要如何信你?”
“大人不信流落,可以杀了流落,如果等不及,不用拿剑,直接现在掐死就行,我不反抗的。”
苏己楼不禁失笑:“你说起话来还真是可爱,我若掐死你,岂不引火烧身?”
“大人如何才会信我呢?”流落急道。
“你为何要替我保守秘密?你是陛下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吧?你敢违王命么?”
“我不是陛下派来监视大人的,陛下没有要监视大人。”流落赶紧解释。
苏己楼又蹲在他面前仔细看他,这孩子的眼睛里很纯粹,倒不像是在说谎,只是仍不能轻信了,于是他对流落冷冷问:“那你为何要信誓旦旦的替我保守秘密?”
“我,我……我……”
流落“我”了半天,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个结果来,苏己楼只当他是没了借口,正欲起身,却被流落一把使力,拽住了袖子。
流落把头埋到最低,像是在下狠劲的鼓足勇气:“因为。。。。。。我喜欢大人,流落喜欢苏大人!打第一眼看到苏大人就喜欢了!大人要罚就罚吧……只是不要怪我。”
苏己楼一震,甩开他站起身,道:“你说什么?”
“流落……喜欢大人。”被摔坐在地上少年小心道,小心里却带着坚持。
“你我皆是男子,如何喜欢?”苏己楼反应了一下,怒道:“你在戏弄本大人么?”
流落赶忙重新跪好:“流落不敢戏弄大人,流落真心喜欢大人,是那种虽为男子也阻挡不了的喜欢……流落大胆,流落放肆了,大人莫气!”
是虽未男子,也阻挡不了的喜欢。这样的表达,那人也曾有过,当时自己同样对此回予了排拒。
“你起来。”苏己楼冷脸道。
“大人原谅了流落,流落才起来。”
“得寸进尺,那你就一直跪着。”
苏己楼转身进内室,放了金羽雀后,烧了信帛。流落跟进来看着一点点被烧焦的布帛,问道:“大人喜欢那人么?”
苏己楼回头,看着那张“只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的脸,无语道:“你不是说要跪到底的吗?”
“流落觉得,虽然大人表面生气,但其实大人心里已经原谅流落了,流落就斗胆起来了。”
“。。。。。。”
苏己楼侧脸扫他一眼,流落立刻知趣的低头不再说话。
只是不过一会儿,又问:“刚才大人是不会真要杀流落的,对吧?”
“你说呢?”
“大人不会!大人心很软的。”流落笑道。
“心软?”苏己楼心中嗤笑:“……曾经吧。”
他不会知道,刚才自己得知他看了信后紧紧的握拳,其实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在犹豫,要不要杀他?
只是看他吓得跑出去却又天真的跑回来时,终究还下不了手。如果自己为了自保去杀了别人,那自己又与那些视人命如芥的人有何分别呢?
“大人……”身后的流落又开始问:“大人是要明天去幽会那人么?”
“幽会?”苏己楼觉得这词听的刺耳。
流落有些不甘心,小声嘟囔:“流落知道大人喜欢那人,否则怎会与之偷偷通信……”
“你认为……本大人是在与恋人暗中互寄相思?”看着流落的样子,苏己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流落继续嘟囔道:“难道。。。。。。不是么?”
“你认为方才我要杀人灭口,是因为怕“□□”暴露么?”
“其实……也没那么难听。你们两情相悦……”
苏己楼笑出声,流落抬头看他:“大人笑什么?”
苏己楼心中松了口气,笑容也更舒展了:“没什么。只是,你不要因为自己是断袖,就以为天下皆是断袖。”
流落也不再问了,此刻他只顾着看苏大人那千年一次的笑容,只看的花痴不能。
☆、第69章 遇刺
第二日,苏己楼走在华歌熙攘的街道。
道两边是挨挨摆着的买卖摊子,吃穿叫卖,热闹嚣杂,街心一家食客顶多的酒楼便是食味天。
伏箫赶到时,苏己楼已在窗边静然在座。
这是食味天里靠着最里间的一间厢房,有着宽敞的窗户,红木雕花的窗柩外,盖着枝柯叠就的树影。
苏己楼打开窗户,原来外面是株绿生生的立柳。
“正绿窗风细……”他微怅自言,有些发愣。
推窗之际,正好伏箫进来了,笑意依旧温和,他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拿着合着未开的扇子,悄悄上前两步,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他肩膀:“小楼。”
苏己楼转身匀回神,笑道:“二哥来了。”
“给你带了东西,绘了把扇子。”
苏己楼接过去,打开看,扇上绘的是竹子,沉绿色的竹叶,葱翠薄韧。
“多谢二哥。”
两人在座上坐下,苏己楼问:“二哥找我出来是有要事吗?”
“嗯。”伏箫半认真半开玩笑:“见你算不算是要事?”
“己楼知道二哥担心我与大哥,但是我贸然出宫见你,你也会招来危险,万一暴露了计划怎么办?”
伏箫只是低头看着苏己楼腰间的玉佩,突然说道:“小楼,那你就别回去了,现在便与我同回西延去。大哥那里,我会带人救他出来。”
苏己楼笑道:“二哥一向稳重,怎么也突然间的,也这般感情用事了?”
“父亲安排你刺杀帝心,我本就不同意。如果失败了,他不会念旧情放过你的……”
“不会失败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伏箫沉默半晌:“你真的下得了手么?”
“只要机会到了,我可以。”
又是两厢许久的沉默。
“二位客官,茶来啦!”小二推门上来奉茶。
“嗯。”伏箫挥手:“你下去吧。”
苏己楼看了看面前的茶,怡人清香,浓酽馨长。
他笑道:“怎么是君山竹叶?”
“这茶华歌不产,知道你爱喝家乡的茶,我让人从邑苏带来的。”
“二哥有心了。”苏己楼微笑着端起来喝了一口。
“喜欢就好。”伏箫犹豫一下,问他:“父亲为何让你去刺杀帝心?”
苏己楼便将衣襟理开一些,露出锁骨处的红痣:“房演说,我是注定可以亡他之人。”
“房演起卦,说有此赤痣之人,祸殃大业。原来如此?”伏箫看着他锁骨正中的那颗小红痣:“房演批数如神,难道真的是你……”
苏己楼将衣襟理好,又抿了口茶,神情有些迷糊:“也许是吧。”他看了看窗外:“二哥,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你快离开吧。。。。。。”
“小楼,我此次让你出来……”伏箫起身站到他跟前:“就是决心要带你回去的。”
伏箫伸手揽住他后背,像是要将他抱起来的架势,苏己楼觉得自己的神志有些飘,他看着窗外,正看见楼下有一人策马而来,身后四位骑兵气势匆匆,人已经翻身下马往楼中进来,顾不得许多,他连忙提醒伏箫,转过头却觉得眼皮发沉。
“这茶……”
“我说过,要带你走。你性子倔,我只能出此下策。”
伏箫横手就要抱他起来,苏己楼推他:“我不能走……快走,他来了……”
伏箫动作一滞,目光一凛:“我去杀了他,你便不用去杀他了。”
苏己楼连忙说道:“不行……”
“你舍不得?”伏箫不悦的盯着他。
“你快走……否则,我便不认你这二哥了……”
“你。。。。。。”伏箫闻言,又听着已经冲上来的脚步声,叹了口气。
帝心一脚踢开门进来时,苏己楼已经趴在了桌上沉睡。
帝心一腔的怒火想发作,见此情形,便也只能生生憋回去,他反手抱起了苏己楼。
伏箫躲在屏风后,看着晕睡中的苏几楼乖顺的躺在帝心的臂弯里,只觉得眼角发跳。
帝心抱着人出了食味天,扔上马,便领着骑兵五马扬尘的往宫里回去了。
走到半路,趴在马上的苏几楼在一阵颠簸后有些醒了,等他看到晃晃颤颤的地面时,发现自己搁在马背上,就要挣扎下马,帝心一手按住他:“你怎么睡在酒楼?”
苏己楼尚没回过多少力气来,索性就没答话,只趴在那儿昏昏的垂着眼皮。
“回答我?”帝心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苏几楼被打的一个激灵,冷冷回:“只是喝了些酒,醉了。”
“是吗?”帝心单手用力便将他拉起,翻于马上坐稳,手臂从后面环环将他捞住,没等苏几楼坐稳,便扳过他的脸将嘴堵了上去。
等松开唇,苏几楼毫不客气的喊道:“你做什么?”
“嘴巴里连口酒气都没有,欺君可是要杀头的!我要是杀了你,你便没机会来杀我了。”
苏己楼一怔,只凉笑道:“我岂敢杀陛下?”
“你不敢?”帝心将他的腰又一度勒紧,附在他耳边:“谁敢?我任你杀,你有本事来呀?”
“陛下请放臣下马!”苏己楼皱眉道。
“不放。”
“臣身体不适,请陛下让臣下马步行。”
“若是病了,便即刻回宫令御医诊治。”帝心一扬鞭,策马疾奔,将身后的骑兵甩在了身后。
苏己楼便手握紧马鬃不再说话,直至半路,帝心才察觉出怀里的人在颤抖,立刻勒马。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帝心终于放开了一直捞着他的左臂,一松臂膀,苏己楼便往马下栽下去,帝心手急又捞回了他,才发现他面无人色,满额是汗。
“小楼!”帝心扳过他的脸呼唤他:“快醒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