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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是严格按照王府继承人标准严格教养的,他是完颜洪烈唯一的子嗣,所思所想,无一不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考虑。完颜洪烈为了一个汉人女子退出皇位角逐,其他王爷也愿意给赵王府三分颜面。可是,身为王妃,包惜弱从来不参加中都贵人间的宴会,总是一个人躲在王府的破屋子里清修。在家受宠万分的完颜康,没有母妃领着出席宴会,总会受委屈。金国上层也隐隐歧视他的汉人血统,大人做得隐秘些,小孩子却口无遮拦。今日在宫中宴会受了气,回来找母妃安慰反而被骂,完颜康委屈死了!他爹不仅不安慰他,还两夫妻一起凶他,他这是摊上什么爹妈了啊!
完颜康不仅仅是单纯在宫里受了委屈不开心,而是他忧虑他的父母根本没看到危机啊!作为王爷、王妃,被上流社会边缘化,顶着一个空头爵位名声,他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为什么父王母妃不着急呢?
黄锦躲在屋顶,看完颜康发泄完了,才跳到走廊上。在廊下把身上的雪花抖干净,轻扣门扉。
“进来!”完颜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还以为是哪个奴才送热水进来了。听到门响,等了半天却没有人说话,完颜康侧头一看,一位锦衣小公子居然端端正正站在屋中间,含笑望着他。
完颜康嗖得一下贴紧墙壁床板,喝道:“你是什么人?”完颜康举家放松打扮闲散,身上并没有兵器,又不敢大声呼叫,黄锦这种模样明显有恃无恐。不要小瞧完颜康,皇家没有小孩子,他心眼儿多着呢。想明白了便故作镇定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赵王府?”
此时女真并无文字、语言,完颜康又有个正宗的汉人母妃,一口汉话十分刘莉,还略带着南方吴侬软语的影子。
“小王爷不必管我是谁,我今日来是有个故事想告诉小王爷。”
完颜康微微放心,不是一上来就死杀招,那还能拖延一点儿时间。
黄锦如何看不出完颜康的想法,笑道:“我已替王爷吩咐下人不要打搅,今日刚受了父王母妃的委屈,想自己静静也是应有之义。小王爷放心,咱们还有很多时间。”
黄锦不理会贴墙壁贴得更紧的完颜康,落落大方走到桌边坐下,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暖手,笑道:“事情要从靖康之耻才是说起,宋朝大败,有识之士舍身取义,不忘国耻。其中,将军后人杨铁心、郭啸天二人为避兵祸,居住在临安郊外……十八年比武之约还在,打赌的两方也正在寻找两家后人,不日就能到达中都。”
完颜康此时已经十二岁了,在金国已经是能上战场的年纪,能被人当做大人看待了。黄锦把射雕英雄传的前戏部分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话说出来,看完颜康一脸懵逼的表情,笑道:“小王爷被吓傻了?”
“你胡说,我乃大金国赵王府世子,谁派你来败坏我母妃声誉,怀疑本世子血统的?真是其心可诛!”完颜康色厉内荏道。
“是不是污蔑小王爷心里清楚,刚刚忘了说,虽然全真教丘处机送了两把刻着郭靖、杨康名字的匕首,可两家人在逃亡途中拿错了,现在小王爷身上应该还有一把刻着郭靖二字的匕首吧?靖康耻,犹未雪,这可是小王爷名字的来历。”黄锦一点点敲碎完颜康的防线,当初的靖康耻,就是金国攻破汴京所为。他的生父母希望他牢记的耻辱,却是他之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其中落差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妃闺名包惜弱,而今清修的农家小院也不是什么临安闺房旧居,而是夫家的房子原封不动搬过来。若是小王爷不信,木门后靠着一杆铁枪,枪身上刻着杨家枪三个字。若是还不信,直接问王妃、王爷……”
“够了!你来这儿危言耸听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挑拨我和父王的关系?看你也人模人样的,难道是父王的私生子,以为挤兑我就能认祖归宗?”完颜康脑洞倒是大。
黄锦低低切切的笑了起来,“放心,小爷且瞧不上一个赵王府。只是和丘处机有仇,又碍着家里与全真派的交情不能真打死他,不过给他添堵罢了。丘处机入籍被我引到南方去了,多则两月,少则十天,一定会追查道中都来,他可是亲眼看见金兵运在牛家村运送家具摆件。难不成小王爷不知道赵王的名声?哈哈哈……”
“你到底想干什么!”完颜康气得跳脚,他的身世难道就是旁人口中谈资、手中把柄吗?
“哦~还有一个大好消息留到最后说,杨铁心当年为救兄嫂掉落悬崖,可他没有死。这些年打扮成卖艺人四处游走找寻妻儿,说不定有一日小爷还能见完颜康变成杨康呢!”黄锦恶劣的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倒给完颜康,一掌扇开紧闭的窗户,飞身而出,消失在夜空中。
完颜康呆愣愣得贴在墙上不敢下来,直到冷风吹进来,吹他一个寒颤,才如梦初醒,巴巴跑到床边五斗柜里翻找,在最下层找到了那把匕首,抽出一看,果然刻着郭靖二字。完颜康不敢相信,跑到窗边看着寒夜星斗,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天一亮,完颜康就往小茅屋跑。包惜弱昨日和完颜康起冲突,被完颜洪烈劝到主院去休息了,小茅屋平日里包惜弱不许别人进入,打扫维护都亲自动手,完颜康此时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找到了靠在门后的铁枪。再在小茅屋中寻找,并未找到其他线索,可这些已经足够了。
完颜康呆愣的复原现场,从小长在皇家,他深深的明白血统、身份的重要性,若是按照昨夜那个小孩儿说的,自己不是父王的骨肉,那父王为什么要立自己做世子,还没有一个姬妾,只守着母妃一个人过日子。
完颜康再早熟也是孩子,不知道完颜洪烈这种一见钟情有多么要命,简直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完颜康不信邪,还想再向包惜弱求证。
等包惜弱再进小茅屋的时候,完颜康低眉顺眼,孝顺认错:“母妃,孩儿知道错了,不该打坏您在娘家时用的东西,您别生气。”
“叫娘就行,娘没生气。”包惜弱是典型的柔弱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当初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儿,怎么也不会违背礼教,二嫁他人。
完颜康却草木皆兵,一个称呼都然他胆战心惊,怪不得母妃从来让叫“娘”,难道她从来不接受王妃的身份。
“娘,您小时候过得这么清贫啊,您和我讲讲这屋子的来历,外祖父外祖母住在哪儿,这屋子里发生过什么?您都和我讲讲,我也好追忆长辈。”
包惜弱张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在丈夫家中建前夫家的院子,包惜弱能说吗?包惜弱之所以把茅屋按过来,不过是为了警示自己,更为自己赎罪。夫君已死,她为了儿子不得已委身,更不能把日子过得花红柳绿的,否则让夫君公婆在地下看见成什么样子?
“康儿今日怎么想听这些,你以前不爱听的。”包惜弱顾左右而言他。
“以前是孩儿不懂事,惹娘伤心,父王已经和孩儿说了,要体谅您,您愿意和我说说吗?”完颜康咬死不放。
“陈年旧事,没什么可说的。娘还要做早课,你先回去吧。”包惜弱静静跪在菩萨面前,开始念佛,不回答完颜康的问题。
完颜康沉着一张脸告退,此时该当如何?他果然不是父王的亲骨肉,可这些年父王的爱护教导也不是虚的啊!完颜康跑到外书房,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他还记得前几天去三叔府上,来往不绝的臣属、部族首领拜见,而他们赵王府却如此安静,他也是谁听说过当年皇帝有意立他父王为太子的。
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放弃皇位,值得吗?一直是皇族勋贵思维的完颜康真的想不明白。
完颜康陷入困境!他知道真相又如何?能告诉父王母妃,还是能缓和他们的关系,亦或者能改变这一切?不,他什么也做不了。完颜康仿佛明白了那个人恶劣的用意,不甘心自己混沌的快活着,一定要自己痛苦难堪,对吗?
第144章 黄锦本纪
黄锦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为了打拼事业,不回家过年是可以接受的。没想到在中都看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过年;白雪衬着红纸;热闹非凡。思乡之情就不断涌出,难以自持。
黄锦交待中都据点的人密切关注赵王府,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除夕夜到了桃花岛。
桃花岛即便在冬日也是绿树葱葱,繁花似锦,主院灯火辉煌,隐有丝竹之声;黄锦听这水平;可不像是一般伶人乐师所演奏。
果然,大厅已经被装饰一新;桃符、对联、窗花、摆件;样样喜气十足。黄药师高坐上首;两边按排行分列着兄弟姐妹们的席位。二师兄陈玄风正在演示掌法;三师姐梅超风夫唱妇随;为他吹箫伴奏。
因黄药师喜爱洞箫;桃花岛弟子人人都吹得一手好萧,不过……“这掌法气势浩荡,一往无前,有金乌一出,云霞避走的意思,配洞箫声可不好。”黄药师歪坐在位子上,笑着提点道。
陈玄风和梅超风笑了,正想说点儿什么,门外却传来一声朗笑,道:“父亲说的是,如此刚猛热烈的掌法,该配铁琵琶才是。”
“师弟……”“师兄……”“哥哥……”
屋里的人惊喜出声,纷纷站起来,伸头望着大门,是他们思念的人回来了吗?
黄锦在船上就换好了衣裳,如今锦衣貂裘的走进来,走到黄药师跟前,跪倒磕头:“不孝子回来晚了,请父亲恕罪。”
黄药师已经收了惊讶万分、恍若梦中的神情,云淡风轻道:“还知道回来,大节里不罚你,留待过年后一并算账,入席吧。”
黄锦回头,看到左边最接近黄药师的座位,上面如同其他师兄弟一样摆满了水果吃食、酒杯碗筷,眼泪突然就那么忍不住了……就算他不在桃花岛,父亲兄弟姐妹也没有忘了他。
黄锦借着转身的机会轻拭泪滴,大年节的,落泪不好。
“还在外面就听到梅师姐缠绵的萧声,还以为师兄在作画呢,没想到是在演练掌法。”黄锦笑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师弟一回来就打趣我,你且瞧瞧我这掌法如何?”陈玄风还在厅中站着,比划了几下掌法动作。
“高明!既切合师兄性格,又有咱们桃花岛武功的影子,招式新颖,意境天成。”黄锦惊喜道:“是师兄自创的吗?”
“是极,是极。而今玄风师弟倒走在为兄前面了。”曲临风接口道,师弟有成就,他也与有荣焉。
“玄风回去坐着吧。”黄药师开口了。
陈玄风回位置上坐着,却有无数话想和黄锦说。“这套掌法名为金乌掌法,我能悟出来还多亏师弟呢。师弟出岛之前与我畅谈武功心得,一解我心中困惑,当时便若有所悟,一直在海边打坐调息。后来听到弹指峰传来师父的萧声,苍茫缥缈,内力运转更快。等到日出之时,金乌破晓,万丈光芒穿透云层撒在海面上,心里那些片段就突然连了起来,才有这套金乌掌法。是师弟开导的功劳,是师父萧声的功劳。”
“对,还有师姐细心照顾的功劳,和玄风师兄这个创始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黄锦笑了,陈玄风看来是真看开了,如今胸宽似海,豪爽疏阔,终于走出魔障。
“师父您瞧,师弟不仅回来迟了,还处处取笑徒儿,这般可恶,不罚酒怎么行?”梅超风笑着撒娇,在黄蓉和程羽风出现之前,她可是桃花岛上最受宠的徒儿。
“罚,自然要罚。”黄药师也露出微笑,在大年节下,喜爱独处,十分不合群的黄药师也染上了人间烟火气。
黄锦认罚,干了三杯酒。幸而死桃花岛特有的桃花酒,是连黄蓉和程羽风都能干一壶的果酒,没什么度数。
听大家说的热闹,一直没插上嘴的黄蓉抓着空隙插话道:“哥,外面好玩儿吗?你到了哪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蓉儿问的是,且讲讲你游历见闻。”黄药师吩咐道。
“正要给父亲、兄弟姐妹们讲呢。外面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人多了,吃穿花样、玩儿的地方就跟着多了起来。还有东南西北各地风俗不同,衍生出更多的把式来。我从庆元府上岸,在哪里待了几个月,观察和我们桃花岛有何不同。然后游走南方各路,再北上游览,一路看下来,外面虽天地宽广,可不如桃花岛这个桃花源,兄弟姊妹相亲相爱如同一家,外面正是乱世啊!”
“走了一趟,也结识许多人,经历许多事。父亲,孩儿在庆元府还碰上了北丐洪七公。当时孩儿碰上一位武将,瞧他性子实诚,为人正直,又只会些粗浅武艺。就挑了一套自创的武功传给他,那套功夫更适合疆场驰骋的武将。教完之后儿子放话说‘可与五绝比肩’,本是私底下吹牛,没想让七公听个正着,便与七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