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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木子的生母也是个伶俐之人,竟然起了这样的名字,木子合在一起不就是李吗?
“以后就跟着我吧。”
木子仰头看着他:“贵人,真的可以吗?”
李清言倒抽了一口气:“我不是贵人,记得叫兄长。”
木子哪里敢,他虽然年纪小,但一直在丞相府,这尊卑有别,他眼睛都不敢直视李清言,双手抖着,赶紧跪下:“贵人。”
他磕头,不敢。
“叫兄长!”
李清言叱喝着,唐小六还未曾发怒过。因为他不知,眼前这个孩子为何活成这般卑微的模样,李清言上前拖着他走。
木子惊吓不敢动,嘴里不停的喊着贵人,饶了小人吧。
李清言唇抽动,松开,手颤抖摸着木子的头,“起来吧,别跪着。叫一声阿兄试一试。”
木子不敢直视他,双唇抖着:“阿、阿、阿兄。”
李清言紧紧抱着他,随后不再言语,山坡上的风轻轻吹,缕缕划着他的脸颊,吹进了他的心里,忍不住的哀伤,看不清的痛楚,一点点蔓延至他的心里,直到传至身躯百骸。
“跟我走把。”
唐小六拉着他,一直跟在他身后。木子回望那墓碑:“那嬷嬷怎么办?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不害怕,每年来看看就好了。”李清言的手落在木子的头发上,很脏。
“那嬷嬷会不会来找我,她平日里寻不到我都会着急的。”
李清言淡然,嘴边露出微笑:“她不会着急。”
木子又问,可是话到一半咽入喉中,他怕贵人烦人,这个贵人有些奇怪。
他听见贵人说话,“以后你叫李清语。”
木子抬头看着他,愣了愣。李清言蹲下说道:“听到了没?”
目光柔和,木子没有见过这样的视线,他微微仰视李清言,轻轻点头。他念着这个名字,越是念着,越是疑惑,但也没多问。
他跟在唐小六后面,学着唐小六的样子走着,被李清言拉在一侧来,与他并肩走着。
李清言又看了远处树干后,那个蓝色的衣角被风飘了出来,这个王少卿最近有些习惯,贼头贼脑的。
竟然学会跟踪他。下了山坡便有一辆马车,老丈上前:“这位可是李清言公子?”
李清言嘴边微微上扬,“正是李某。”
“哦那就对了,有人雇了马车,还请公子上车吧。”
说着车夫又将凳子放在马车一车,让李清言好上。
闻言,李清言回身看了远处一眼,又问车夫:“老丈,那人可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老丈没有回。
“若是不说,在下哪里敢上车,莫不是老丈要拐骗吗?”
老丈连忙摆手:“哪里敢拐骗公子,确切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给您雇的马车。”
李清言朗声对着远处说道:“所以,这位年轻的公子,要不要与我一道回去啊?”
此时,王少卿晓得被发现,干脆从树干后出来,“老子是男人,不坐马车。”
说着独自离去,说的好听是走,其实是仓皇而逃,刻意避开李清言。
木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李清言,他不敢说话。
李清言让他上了马车,“竟然有马车,我们就坐着回去吧。”
在车厢内,木子下意识离他很远,怕失了礼数,抑或惹得眼前的贵人不快,因为他不知道李清言便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而王少卿看着路过的马车,喃喃自语:“老子说不坐,你不会说几句好听的啊,就这么走了,这郊外走回去得要多久。”一阵尘土飞起,他赶紧捂住口鼻。
靴子染上尘土,用力踢了踢还是残留一些。
忽然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往眼前跑过,拨开草看清楚是一只兔子之后,他竟然大喊起来:“李清言!救命啊!救命啊!”
幸得马车未曾走远,李清言听见他的叫喊声,赶紧让老丈停住,下了马车,只见王少卿慌张跑来。
李清言往他的方向去,竟然看到一只兔子,这只兔子脚收了伤,跑不开,一跳一跳的,王少卿似乎很害怕。
唐小六将兔子抱起来:“一个大男人,竟然怕一只兔子。”
说着又将兔子在他眼前晃动。
王少卿推开他的手:“你把它拿开!”
“你摸摸,这么可爱的兔子都怕,你是不是男人!”
王少卿跑到李清言身后,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唐小六,你把它拿离远点。”
李清言眉梢微翘,“少卿,你真的怕兔子?”
“那还有假……唐小六!”
这个臭小子,竟然拿着兔子蹭他的衣服。
李清言笑了起来,眸光看着远处,“出门时没吃东西,要不要将兔子烤了?少卿会吧?”
说着将兔子拿过来,直接放在王少卿怀中,王少卿顿时脸色煞白,李清言又将兔子拿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慌乱中的王少卿也紧紧抱着他。
李清言拍着他的背:“没事了。”
木子、不,现在是李清语问唐小六:“少卿哥哥怎么了?”
唐小六笑道:“他被兔子吓到了。”
“那为什么阿、阿兄会抱着他。”
唐小六说着:“他怕,公子可能觉得应该安慰安慰他,当日公子这么抱过我。”
李清语又问:“可是少卿哥哥是大人了,大人能抱着吗?我听府里的人说,只有哪些贵人行房事的时候,才会这么抱着。难道他们在行房事?”
李清语在丞相府耳融目染,自是知道的很多,但也不会理解啊。
唐小六小小年纪也东奔西走,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不是啊,光天白日的,应该不可能吧。”
李清语小声在唐小六耳边说道:“白日又怎样,我曾见过府里的公子……”
这两个小孩子越说越是露骨,王少卿一脸通红,挣扎开来。
唐小六还正儿八经的问:“公子,你们真的再行房事吗?”
李清言咳了几声:“没有,三公子摔了,我只是扶着他而已。”
唐小六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看着王少卿的□□,到底他也是老江湖啊。
李清言有意无意去碰下,“少卿,你支起帐篷了。”
王少卿连忙转过去身去,他、他这就有反应了?
还真是该死……
一句话也不曾说,灰溜溜的便跑了。
唐小六问:“他又是怎么了?”
李清言浅笑道:“小六,下次别再说这样的话,他脸皮薄。”
王少卿还未跑远,自然能听到他的话,脸皮薄?你们全家脸皮都薄!
不过他又被调戏了。等他意识到时,已回到江陵城中,回想起抱着李清言的时候,李清言身上的散发的药香,令他久久不曾忘却,还在回味之中。
李清言的马车总得比他走的快。
“少卿。”
第三十一章 叶无心离京
王少卿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最后只剩下惊慌失措。
风吹来,微微撩起李清言的头发,长冠直立着,脸上笑意淡淡恍若。
看去恍若风中走来的,他看着王少卿又唤了一“少卿”,王少卿低头,瞳孔放大,呀了一声,便抛开了。
李清言大喊:少卿!”
随着王少卿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这两日王少卿是有些怪异,等他处理叶无心事情,再看王少卿的变化吧。低眉见李清语,又叹了口气。
他本就比王少卿先到达江陵城中,就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在此傻笑,本是要与他打声招呼,一道回将军府的,没想到王少卿反应竟是如此无措。
“小六,待会儿,回到府中带他洗漱下,给他换件衣衫。”
唐小六领了一声是之后,便拉着李清语继续走在他身后。
不多时,已回到府中,仍是未见到王少卿的影子。
唐小六带了李清语下去。
莫辉便来至李清言身边:“阁主,事情已经办了。”
李清言是让他安排狩猎之事。再过不久,便是蜀国国主狩猎之日,应该在两月之后。入了秋,便开始,每年蜀国国君都会在这个时间狩猎。
这也是王少卿的机会。
“嗯,听说南边有水灾?”李清言看着远处,目光悠远,若有所思。
莫辉仍是毫无表情,说道:“正是,阁主是想……”
话没有说出来,自然是的需要一些手段来做这一件事情,李清言轻轻看了莫辉一眼,“还是你懂我,莫辉大哥,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莫辉手微微收了下,眉宇紧锁:“回阁主,属下已在您身边十年了。”
李清言坐了下来,“没想到那么久了,以前你总是在桃林中,我母亲还以为你是鬼呢。”
一阵沉默之后,莫辉慢慢退了出去,他知道李清言只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知道李清言需要自己去做什么。
出了将军府之后,往碧血阁的据点去,莫简还在那里。
说起来,李清言虽是碧血阁的阁主,但权力却在莫简手中。
……
这一日,清风带热,李清言穿着一件长衫,上边绣着墨竹,他用手一摸,嘴角淡淡笑了起来。这件衣衫可是王少卿让人定做而来的。
这丝线和布料质量非常好,穿在身上清凉剔透。
什么东西都往他这里送,却见不到人,也不知道王少卿近来在作何。
其实他大可以让别人去查王少卿的事情,不过没有这么做。
看着白云悠悠,炎热来袭,终是可以不用穿着那么多的衣袍。这些天他教李清语读书写字,让唐小六也跟着学,他正在等着杜连城来找自己,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仍是没有来。
莫辉来与他说叶无心的事已经安排。今日便要出城,他正准备去看看叶无心走的最后一程,此去山高路远,出点什么意外谁也不定。
为了一些人一些事,总得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些罪恶还需他来承担吧。
莫辉唤了他一声:”阁主。”
李清言回身看他,眼中有些疑惑。
“时辰到了,您还去城西了。”
其实莫辉要说的是,“阁主,您不后悔吗?“
后悔?他为何要后悔:“未曾后悔过。”
他轻笑,摇头走去。
莫辉示意他,王少卿正在不远处看着,李清言道:“由他去吧,也不知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说着往王少卿那个位置看去,叹了口气,还是去城西比较要紧。
刚出将军府,便遇见杜连城。
杜连城跑过来:“要去何处?”
今日不带唐小六出来,有些不习惯:“去城西看看,仲舒要不要一道?”
“城西有什么好看的,一片荒凉,特别是夏季,风一起都是沙尘飞,何须去那地儿受这份罪。”
李清言看着他摇着折扇一晃一晃,“是没什么好的,不过听闻叶无心要去南边,这一次是圣上派去的。”
杜连城最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他去他的,我为何要去送行。”
李清言道:“哦?怎么说也是同窗一场,远处看看便好,无需当年送行。”
杜连成闲来无事,本来今日便是要寻李清言去看宅院。顺道去城西可以,二人走小巷,未曾走大路。
这一路,杜连在说服李清言,那座宅院是如何的好,希望他能买下,李清言嗯了一句,不再说什么,杜连城乐此不疲的说着,想起以前的事,又想到叶无心,还真是扫了兴。
二人来到城西,叶无心刚要上马车,正与六皇子刘泽客套中。
刘泽道:“叶兄一路好去,为父皇解忧还需靠你了。”
叶无心意气风发,春光满面,拱手作揖:“这本该是做臣子的职责,还请六皇子告知陛下,叶无心必不负所托。”
还有一群人正在围着与他辞行。
杜连成冷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就是一个伪君子。”
“我只是确定他是否真的要走。”
说着李清言便走过去,仔细看去,果然叶无心手掌之下,有个颗痣,错不了。
又微微侧身过去,让叶无心看到他。
李清言远远便与他拱手作揖,嘴角泛起猜不透的笑意。
弄得叶无心一头雾水,叶未曾多想:“多谢各位前来践行,此去路途甚远,无心便行了。”
话语刚落,一群送行的人,纷纷说着保重之言,归来好酒相待。
叶无心上了马车,车夫一声叫喊,马儿跑了起来,正在离城西越来越远。叶无心正在打着小算盘,南边归来时,刚好是蜀国国君狩猎的时候。
等马车远去,李清言才转身,叶无心,有的苦头吃了。
“清言,你真的是来送行的?”
李青燕道:“没有,就是来看看,近来有些气闷。”
二人谈话间,刘泽已来。他看见杜连城自是会贴着上来,引得护卫都不愿正眼看他,他家主子果然对这个书生念念不忘。
整日里念叨也就算了,连睡着的时候,都喊着杜连城的名字。
刘泽笑着迎了上来:“二位兄台。”
他衣着华贵,长冠镶玉,腰间也是玉佩挂着,端着是一副尊贵模样,别人见着了是要对他尊敬有加。
奈何遇见的是一个颇没眼力的杜连城,杜连城认真端详了他一番,这个人将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穿金戴银,忒俗气。
杜连城冷冷瞥了一下,小声与李清言道:“哪里来的纨绔子弟,清言可认得?”
明明刘泽穿着锦衣华贵,非富即贵,到了杜连成眼中却是这般模样,想来是这个刘泽嘴角露出他的欲望,眼睛在杜连成身上打量。
李清言摇摇头,理袖回礼:“不知兄台有何事?”
刘泽道:“两位一身凌然正气,想结交,不远处有一茶楼,可否一道去饮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这人恭维的话都不太会说,听起来十分不适。许是平日都是别人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