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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道:“这是因为历朝历代都不遗余力,大力鼓吹的结果。”
啪的一声,陈海平双掌一拍,道:“傅山你说的对,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山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陈海平道:“这要你自己去想。”
这些天来,傅山早已把陈海平视为偶像。看着傅山低头沉思的样子,陈海平心中不由一阵得意:是他,在给傅山这等牛人指点革命的光辉道路。
众人沉默,陈海平心中忽生感慨:后世的中国没落了,在崛起的过程中,有很多国人对西方的洗脑手法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和老祖宗的这些手段比起来,西方的那点伎俩根本微不足道。
愧对先人呢!
过了一会儿,陈海平又把矛头指向了焦立衡,他问道:“焦先生是不是对这些小姑娘不满意?”
焦立衡闷声道:“凭空塞给我这么多徒弟,你说我会不会高兴?”
陈海平不说话,只是盯着焦立衡看。
对这怪物,焦立衡越来越怵头,心也随之越来越虚,但这不是因为陈海平让他难堪了,而纯粹是一种在不知不觉间就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半晌,焦立衡受不了了,他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淡淡一笑,陈海平道:“焦先生,如果将来在一个地方,聚集了几百个像您这样的郎中给人治病,您认为得需要多少像她们这样的小姑娘?”
一瞬间,像被雷劈了,焦立衡茫然若失,他脱口问道:“这怎么可能?”
陈海平冷冷地道:“为什么不可能?而且,将来医者不会再是贱业,至少不会比那些死读书的废物地位低。”
说完这话,陈海平推门而去,留下了一屋子的闷葫芦。
基地四周的人已经没了,建设一完,基地周围五里就不许外人进入。封路之举没有惹来一点麻烦,陈家是这一带的天,老百姓都是绵羊,顺从的很。何况这附近都是陈家的地,还有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又都指望着子弟能被招进来,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封路之后,又传了封口令,凡是基地中人不许向外面散布任何有关基地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违者重罚。
出了屋子,陈海平向河边的那些小姑娘走去。
看到有生人过来,小姑娘们都有些拘谨,但欢乐是孩子的天性,陈海平在旁边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后,她们慢慢地又开始嬉笑起来,并时不时地偷看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一眼。
这个时代的人贱,像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价钱卖的最好的是被妓院看上的,除此而外都卖不上价,大都是二两银子一个。
二两银子,二两银子,陈海平在心中叹息,合后世一千多块钱就可以买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予取予求,玩腻了还可以转手卖掉。
这个时代,一方面视男女授受不亲为天条,一方面这些事却又普遍存在,司空见惯,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这个士大夫阶层人格之无耻、分裂,当真是不可思议。
当婊子又立牌坊,这似乎不分时代,不分政治制度,不分文明进步与否,是所有居于国家主体地位的精英阶层的共同默契和选择。
古往今来,敢于挑战这个,并挑战成功的只有一个人,但可惜的是,就是这样的伟人最后也是人亡政息的结局。
他也能做到吗?想了半天,陈海平最后摇头苦笑。纵然有两世的见识,他也还是差远了,根本就没法比。
感到气馁吗?奇怪,一点也不,反而心安理得。
想到这种心态会被后世的某些精英骂作奴性的,陈海平的嘴角不由撇了撇,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灾年
五月初八,一路吹吹打打,陈海平带着鼓乐班子上路了。
迎亲之路真不好走,太慢,但这是规矩,没办法。最后,陈海平马也不骑了,干脆猫在车里看书。
哩哩啦啦走了八天,五月十六终于是到了代州,到了孙府门前。
见过老泰山和各位岳母大人,以及七姑八舅十大姨,陈海平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大牛舅哥没有回来。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见这个大舅哥,那个蝴蝶的理论一直揪着他的心。
虽说不是随便那个小蝴蝶扇一下翅膀,都能在万里之外引起一场风暴,但这种可能性终究是存在的,而这个大舅哥就是很有可能把这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物之一。
有了这个好心情垫底,其他的都是细微末节,忍受起来就容易多了。在孙家整整折腾了七天,第八天头上才终于可以护得美人归家转。
嫁女儿,父母照例是不能去的,这次娘家的代表是三夫人的弟弟张力行张舅爷。这位舅爷人还可以,就是性子有点张扬,但可能是听说了不少这位姑爷的旧事,所以行事到还低调,至少是不会来招惹这位刺头外甥女婿。
一路平安无事,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又走了八九天这才到家。到了家,少不了又是一阵操持。一折腾,五六天又过去了。
洞房花烛夜,那自不必说,唯一的意外是三夫人派人对孙茜进行的婚前教育那是彻底的失败,没一点球用。在那一世,陈海平的境界也是修炼到了眼中有码心里**的,把这些招数用来对付孙茜,那孙小姐也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份了。
那一夜,苦就苦了紫桃和绿柳这两个丫头,这墙根听的!
在陈家堡住了三天,然后也不管老太爷高不高兴,陈海平带着老娘和媳妇,还有三奶奶和秀儿全部移住到了训练营。
训练营的条件当然比不上陈家堡,这里的建筑只有一个标准:简陋、实用。
看过了外甥女住的房子后,那位张舅爷是撇着嘴走的,但他还是没敢啰嗦什么。这儿虽然阳光灿烂,但总是有那么一股糁得慌的劲儿,压的人心口发闷。
张舅爷不满意,外甥女却如鱼得水。
人变坏是有原因的,孙茜变坏就是因为陈海平太宠着她了。因为陈海平宠她,十三奶奶早就习惯了以儿子眼光看待一起,自然也跟着宠。
不到半个月,孙小姐的变化要是让父亲看见了,孙国清非当场昏过去不可。这位孙小姐那真是课堂里当先生,趾高气扬,下河里抓鱼,肆无忌惮。
在孙小姐的带动下,更在孙小姐明目张胆的撑腰下,营里所有的女孩子,包括秀儿都跟着疯了起来,再也见不到一丝不安、忧虑的气氛。
三奶奶和十三奶奶有时也看不下去,她们劝陈海平管管这帮疯丫头,但每次陈海平都是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吗?
确实挺好的,就是太闹了点,太没规矩了点。但闹归闹,没规矩归没规矩,可在训练时,陈海平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对人太好也有后遗症,以前,丫头们看见陈海平都咪咪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现在,每每一犯错,眼泪都是哗哗的。
陈海平懂这个,知道这都是鳄鱼的眼泪,于是棍子照打不误,碗里该没肉还是没肉。
―――――六月初三,天开始下雨。雨不大,但,很冷。
训练丝毫也没因为冷雨而有丝毫停顿,当然这指的是没病的,至于得病了,那就烧高香了,不仅有病号饭,还有健美婀娜的女孩子嘘寒问暖。
雨一直连下了十天,天很少有放晴的时候。天不放晴,训练营里也开始阴天。即使立刻放晴,以后都风调雨顺,但仅仅是这十天的冷雨,今年的灾也遭定了。
今年是场大灾,每逢这样的灾年,十家有五家卖儿卖女是免不了的。
雨如丝,冷入骨。
五百余人排成四行,默默静立,如木雕,一动不动。
雨丝顺着发丝流进了领口,透入了心窝。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人动一下。
远处,很多人都站在门口向大广场眺望,孙茜也在,她在看着面对五百战士伫立的那个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这一幕印进了很多人的梦中。
“我宣布,”忽然,陈海平举起了左手,平缓沉静的声音在风雨中震荡:“今年你们的家人租税全免,而且,我保证,你们的家人不会有一个挨饿。”
惊愣了片刻后,有人哭跪在泥地里。
容颜如铁,陈海平冷冷地看着。
还有人不断跪倒在泥地里,但更多地人看到了对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执法队!”片刻之后,陈海平厉声喝道。
“在!”
三个汉子上前三步,出列立定。
“记下违纪之人,免责打,以三天丙类伙食代罚。”
哎哟,违纪的人都咧嘴了,他们宁愿被打一顿棍子,也不愿吃三天丙类伙食,没肉他们都已经太不习惯了。
“今天放一天假,明日六点集合。”
这一次都学乖了,再没有人敢有一丝动作。又过了片刻,陈海平对一旁的陈启立道:“杀几口猪,分给每人五斤肉。”
说完,陈海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陈海平走后,陈启立喝道:“解散!”
这下可好了,很多人双膝一软,跪下,以头触地,双肩抖动,无声地痛哭着。
看着众人,陈启立眼底也有着隐隐的泪光。半晌,他喝道:“顺子,二牛……”
一个个车轴似的汉子应声而出,陈启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杀猪,分肉!”
训练营的大厅里,戴定国、吴昌全还有很多人都在,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广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不管眼底有没有泪光,他们也都面容肃穆之极。
医务房,傅山站在门前的雨檐下,望着大广场的一幕,脸颊激动的通红。在众人解散后,傅山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陈启立来问陈海平,人这就要走了,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陈海平沉吟了一下,对陈启立道:“叔,你让他们传个话,就说九月份招人,条件不变,一视同仁。”
“是,少爷。”陈启立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望着风雨中陈启立的背影,陈海平很是感慨,在这等乱世,人要想有一番作为是多么容易,但这个时代,不知有多少人家资巨万,富可敌国,却大都落了个身死财失的下场。
可怜,可悲,可叹!
四十二章毛衣
八月初七,秋风习习,黄昏的山坳里炊烟袅袅,香气荡漾。
营里有一个最大的院落,在这个大院里住着陈海平一家、三爷一家、吴昌全一家、石头一家,还有陈启立一家。
男人们坐在一棵大树下闲聊,女人在忙乎晚饭,气氛宁静而安详。
陈海平不在闲聊的男人中间,他在书房里读书。这已经成了习惯,旁人也都见怪不怪。三爷也不在,他是个大忙人,经常不在家。
“吃饭了,改天再聊。”这种时候,招呼男人吃饭都是十三奶奶的事儿,别人没这个资格。
虽然是一个院子,但房子和房子之间的间隔很远,每栋房子间都隔着八九米的距离。除了特定的日子,他们并不在一起吃饭,都是各家做各的。
陈海平、三爷、石头,三家是一家,他们的房子是一栋,厨房一个,饭厅也一个,吃饭也当然在一处,只不过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而已。
戴定国当然是陈家的家长,占着首位。
吃饭的时候,三爷回来了,他手里拎着包,脸上喜滋滋的。
见父亲回来,秀珠起身迎了过去。到了近前,她伸手去接父亲手里拎着的包裹,没想到三爷手一缩,没给。
秀珠笑了,问道:“爹,什么宝贝,看把您乐的?”
这会儿,三爷就像是个赚了钱心情特好的店主,笑眯眯地道:“保密,保密。”
秀珠撇了撇嘴,跟着父亲回到了里屋。
吃过晚饭,陈海平和三爷钻进了书房。
陈海平的书房和别人的不同,房子里有炕,他喜欢躺在炕上看书。两人坐在炕上,中间放着那个包袱。三爷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件毛衣。
毛衣没有染色,是羊毛本身的颜色,色白,杂着一些淡黄色。陈海平不懂这些,但一看色泽光润,也知道这是好羊毛。
毛衣的样式有些死板,但这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件毛衣,看上去自然别有一种感觉。
三爷人稍有点胖,一笑眼睛大大变小,而此刻,眼睛就剩一条小细缝了。好像是抚摸世上最嫩滑的肌肤,良久,三爷无限幸福地道:“靠着它我们就会发一笔横财,海平,我们什么时候把它投出去?”
陈海平笑道:“三哥,我们先要靠着它借钱,而不是挣钱。”
一转念,三爷就明白了,这叫双管齐下,这种糖衣炮弹砸谁谁都得趴下,要是放在他身上,保管半夜都会笑醒,哪还会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三爷一下子就又想到了不好的方面,他有些担心地道:“这个东西好是好,但聪明人只要看一眼,弄出来应该不太困难。”
淡淡地笑了笑,陈海平道:“三哥,我们不会对别人不义,但也决不允许别人对我们不仁。如果真要有这种事,那我们手里的刀可不是摆设。”三爷先是心一哆嗦,然后就是感觉特安稳,他问道:“要是万一出了这种事,那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陈海平道:“三哥放心,不会出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