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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就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注定欧洲的福利资本主义走不下去,而且,还有另一个可能是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这种福利资本主义的制度下,国民普遍越来越喜欢享受,但却不愿多付出辛苦去工作。
刨除了欧洲的福利资本主义,剩下的就是残酷竞争的的资本主义了,但在这种体制下,精英和贫民的对立就成了日益严重的问题。
陈海平很庆幸,他面对的形势相对单纯,不必去为了应对各种形势而被迫决定自己的治国理念。
一个国家要长治久安,实际上,就是处理好精英阶层和平民阶层的关系,让双方彼此和谐共处。
伟人说“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这十几个字组成的这一段因果论道尽了中国两千年的封建王朝的发展规律。
在封建王朝,身为精英的统治者官绅掌握了绝对的权力,占据了绝对的资源,但这一精英阶层却随着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大,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而开始日益挥霍无度,欺压贫民,为富不仁,坐贵欺贱。
当精英统治阶层的这一整体行为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于是改朝换代的序幕就拉开了,新的精英阶层取代了旧的精英阶层……
但是,两千多年封建王朝的历史,包括民国,都无一例外地证明了,这一精英统治阶层永远也没有反省的能力。它们一代一代,正如杜牧在《阿房宫赋》最后一段的感慨那样:“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永远在重复着相同的悲剧。
封建王朝也罢,共和也好,政治体制虽然变了,但本质不变,整个社会的主轴依旧是精英和平民这两大阶层。
变帝制为共和容易,但要改变精英和平民的这一宿命,却是难上加难。
如今,融合两世的经验,陈海平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对于精英,陈海平认为对社会进步而言,少数精英阶层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属于大多数的平民阶层,但精英这一阶层的反动性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以教化减弱,或者清除。
对于平民,陈海平认为必须加强教化,让平民阶层中的人尽可能地缩小与精英阶层的差距,而这样就会极大的增加平民阶层的力量,这样也就使得精英阶层即使想要胡作非为,受到的限制也会越来越大。
人的私欲是不可战胜的,而且,陈海平更进一步认为,如果大多数人都没有了私欲,那这个世界也就太无趣了。
所以,为此,陈海平以为长治久安、破除宿命轮回的方法就是建立士农工商四个利益集团,让它们相互制衡,互相牵制。
在这四个利益集团中,“农”这个集团无疑是最重要的,因为至少在可见的几百年之内,“农”都是平民阶层的绝对主体。
还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和煦的阳光下,陈海平默默思索着。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怕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怕
田秀英很幸福,非常的幸福,她不怕陈海平,一点都不怕。
自从在心里意识到这一点,田秀英的生命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年,田秀英想了很多,想了很多以前根本不可能想到的问题,比如,她对朱由检的感情。
意识到自己不怕陈海平之后,田秀英就明白了,她对朱由检没多深的感情。
在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虽然整天都担惊受怕,生怕横祸飞来,但那时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朱由检很重情,对几个后妃一直都很好,但自从朱由检成了崇祯皇帝,一切很快就都变了。
在那个等级森严的皇城里,朱由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崇祯皇帝,即便自己是朱由检最宠爱的妃子,即便朱由检对自己很好,但说每一句话也都要想了再想。
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周后、袁妃和她,三人的感情不说有多好,但至少没有勾心斗角的事儿,但朱由检成了崇祯皇帝,周后就视她为眼中钉,处处刁难,处处下绊子,一个不好便得被打落尘埃。
或许,对朱由检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消逝的,所以在听到太子要去南京的时候,她竟然会去请求陈海平这个杀死丈夫的人。
亡国之妇,既然没有勇气去死,那田秀英对自己的命运就已经认了。所以,实际上,在去请求陈海平帮助自己留下来的时候,田秀英心里就有了要侍奉这个杀死丈夫的人的准备。
但没曾想,过后事情的发展,田秀英即便现在想,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次和向彩英一起出来,和陈海平早晚都能见面,田秀英突然发现了陈海平和朱由检的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陈海平极有人情味,而人情味,朱由检在做信王的时候就不多,成了崇祯皇帝就几乎没什么人情味了。
田秀英没理由不怕陈海平这位领政大人,即便知道陈海平不会伤害自己。只是,“怕”的成分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多的是忐忑。
对陈海平,田秀英一直都是这种心态,有些害怕,但越来越多的是忐忑。不过,这次出来,和陈海平见得多了,田秀英突然发现自己不怕陈海平了,一点都不怕,但心里却愈发地忐忑了。
忐忑,确实是忐忑,但和以前不同的是,田秀英现在竟然很享受这种忐忑。
阎应元已经离开了,现在田秀英和向彩英、李凤玉、孙娇、李芳云同住,她们五人单独住一个小院。
李凤玉和孙娇忙极了,不到掌灯是回不来的;李芳云是机要秘书,在陈海平那儿;向彩英也出去了,田秀英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没跟向彩英出去,一个人呆在院子里。
小院西侧有一个丈许方圆的花圃,田秀英搬了个小凳,正坐在花圃前,呆呆地看着几只蝶儿飞舞,在花叶间停停走走,穿梭嘻嘻。
夕阳向西坠去,渐渐没入天际。暮色渐起,向彩英回来了。
向彩英忙的和李凤玉不同,向彩英忙的是本职工作,建立学校,先在这些大镇子建立学校,然后再向各个村子覆盖。
现在,建立学校,向彩英面临的最大的难题不是缺钱,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缺人,现在就是把所有识字的人都招来也远远不够。
至于新形势下的合格的老师,现在根本还谈不到。
向彩英忙极了,她既要做教政部尚书的事儿,像陈海平一样,处理各地送来的公事,又要深入到基层,做最细微的工作。
陈海平告诉向彩英,这叫深入第一线,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总结经验,然后推广出去。
少爷就是少爷,说的就是对,向彩英发现她在第一线遇到的很多问题,是在教政部的大院里呆着所根本发现不了的。
真是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都有。
向彩英是武将出身,是巾帼中的魁首,但脚步一向很轻。一进院子,向彩英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小板凳上出神的田秀英了。
向彩英没有继续向里走,她坐了下来,坐在院门里的石阶上。
坐下后,向彩英有些慵懒地靠在门柱上,静静地看着田秀英。
这一刻,天地间宁静极了,田秀英也美极了。
田秀英的美,女人看了也心动。
除了喜欢女人的女人,一个女人让男人和女人看了都心动,那多半是和**无关,现在的田秀英就是。
淡淡的暮色里,花是精灵,田秀英也是;花是画,田秀英也是画。这幅画融入了天地间,宁静而安详。
忽然,一丝笑容浮现在了向彩英的唇边。
少爷真好!
不知不觉,田秀英这个妹妹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向彩英的生命里。
一开始,向彩英认为田秀英理所当然的归宿是陈海平,但很意外,陈海平似乎丝毫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可向彩英又明明感到陈海平很喜欢田秀英。
慢慢地,向彩英终于明白了陈海平的意图,她这是在看到田秀英的变化中慢慢觉悟到的。
田秀英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在以前,如果田秀英受了委屈,那一定是独自一人自怨自艾,黯然神伤,但现在,向彩英却感觉田秀英似乎再也不会这样了。
按少爷的说法,田秀英整个人现在是变得越来越阳光了。
如果一开始田秀英就跟了陈海平,那和现在成为陈海平的妾室,对田秀英而然是有极大不同的。
向彩英自然清楚,陈海平的夫人孙茜和三个妾室都是极好的人,今后田秀英嫁过去,她是丝毫也不用担心的。
向彩英知道田秀英的心事,又看了一会儿,见天色差不多了,向彩英站起身来,向田秀英走去。
到了近前,田秀英依然没有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向彩英突然问道。
田秀英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
田秀英脸红红的,刚要解释几句,但被向彩英打断了:“走,秀英,我们到少爷那儿蹭饭去。”
田秀英脸有一红,但什么也没说,跟小猫似的乖乖地随着向彩英去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偏分
第二百七十五章偏分
蹭饭,这也是陈海平发明的新词。
为了给田秀英和陈海平牵线,最近向彩英经常拉着田秀英到陈海平那儿去吃饭,所以被陈海平笑着冠以了“蹭饭”的新词。
向彩英喜欢这个词儿。
陈海平不喜欢赴宴,却喜欢吃大锅饭,喜欢和身边的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吃。所以,一般情况下,每顿饭都得有十几个人、男男女女一起吃,热闹极了。
向彩英和田秀英到的正是时候,人来人往,大家齐动手,饭菜正往桌上端呢。
这个院子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是嫡系中的嫡系,官场中的痕迹很淡。一见向彩英来了,大家纷纷叫的都是“彩英姐”,而不是向大人。但是,对田秀英,大家在称呼上有点犯难,所以多是点头微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饭桌上很热闹,大家随意地说笑聊天,并不因为陈海平在而有什么拘束,也不会把陈海平当作饭桌上唯一的核心。
田秀英现在虽然敢往陈海平身边凑了,但依然不大敢主动说话,一般都是陈海平问什么,她才答什么。
边吃边谈,忽然,陈海平对田秀英问道:“剪刀现在练的怎么样了?”
这一直是田秀英心中的一个大谜团。
陈海平让人打了一把形状古怪的小剪刀,然后说要找一个手巧的人。刚巧,向彩英在,于是就把田秀英举荐了出来。
陈海平把小剪刀给了田秀英,并让田秀英练习剪马鬃。
小剪刀极锋利,样式奇特,小巧玲珑,很可爱,田秀英很喜欢,但不明白干什么要练习剪马鬃。
田秀英的手那真是巧极了,没多少日子,就能运剪如飞,剪马鬃就根本没什么挑战性了。但是,自打陈海平交代过后,就不再提这个茬了,所以田秀英就继续练,现在把这把小剪刀玩的是花团锦簇,跟演杂技似的。
“还行。”田秀英答道。
“不是还行,现在秀英用那把小剪刀剪纸画,那才叫漂亮呢!”向彩英接过话,赞叹道。
陈海平一听,楞了一下。剪纸,这个时候就有吗?
陈海平大感兴趣,饭也不吃了,立刻命人去屋里拿宣纸,再叫人去拿那把小剪刀。不过,去拿小剪刀的人让向彩英给拦住了,因为那把小剪刀,田秀英随身带着呢。
小剪刀挂在腰带上,不注意还以为是一件小饰物呢。田秀英神色有些忸怩,把小剪刀从腰带上解了下来。
宣纸拿来一摞,各种尺寸的都有。
剪纸这手活儿是田秀英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但并不精通,嫁给朱由检之后就再没拿起来过,但好巧不巧,陈海平让她练习剪马鬃,于是就把这手艺又捡了起来。
这个活儿是陈海平交代的,所以田秀英特心虚,除了向彩英,从不在人前练,因而这手剪纸的绝活只有向彩英知道,连同住的李凤玉和孙娇都一点不知道。
田秀英取过一张三尺长、一尺宽的宣纸,先是一个对折,然后再七折八折……最后折成了一个好像小燕子的形状。
这时,田秀英才拿起小剪刀,开始剪了起来。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开始,田秀英的动作还很慢,一招一式还看得清,但到后来却越来越快,田秀英的一双手直如穿花戏蝶一般,左手控制着折叠的宣纸,一点一点展开,右手则运剪如飞。
纸屑纷纷落下。
陈海平看的眼花缭乱,也叹为观止。田秀英沉迷其中,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彩。
片刻之后,收功,田秀英眼中亮着光彩,把一叠颤悠悠的纸团递到了陈海平面前。
陈海平赶紧摆手,道:“我粗手粗脚的,别弄坏了,秀英还是你自己来吧。”
众人都笑了,田秀英也浅浅一笑,随即小心地把纸团慢慢展开。
“啊!”众人的惊呼声响成了一片。
田秀英在这张三尺长、一尺宽的宣纸上做了一幅画,一副小鸡图。一、二、三、四……总共是十一只小鸡。
十一只小鸡神态各异,有的在奔跑,有的在嘻嘻,有的在吃食……虽然没有任何颜色,但在众人眼里,这十一只小鸡每一只好像都是活的,好像随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