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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天下一根钉-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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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臣料想,想必贼酋见皇上知人善任,英明无比,顿生惧意,遂生企和之心,因此方才派人先到宁远探探路,试探试探;而我们备战需要时间,所以不管贼奴真情抑或假意,先与他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反正对我方没什么坏处。如此一来,双方接触定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贬将左良玉定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因此京师才传闻四起。”

见崇祯的脸色缓了下来,钱龙锡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如这等大事,袁崇焕一定不会隐瞒不报,但他为人精细,为了不让皇上劳心,没个一定之前,不大会劳烦皇上,但有了一定后,以臣料想,袁崇焕必定会如实奏报。”

崇祯虽不置可否,但脸色明显轻松下来。

果不其然,第二天,袁崇焕的奏章就摆在了龙书案上,内容与钱龙锡所言大同小异。但崇祯很细心,他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时间,时间不对。

袁崇焕在奏疏中说,皇太极地特使纳吉海前天上午到的,可吏部尚书王永光好像是说这事儿已经喧腾好几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思索片刻,崇祯恩下去查一查。

消息很快就有了,事情确如王永光所说,确实有几天了。

崇祯不解,他不明白如果是袁崇焕说谎,那说这种谎话又有什么必要?

这种事是不好找袁崇焕核实的,但问留在了崇祯心里。这就像是一颗有毒的种子,在静静地等待开花芽的那一天到来。

崇祯做事有时候也怪,他对这件事未置可否,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宁锦大捷本是空前的大胜,尤其是宁远城下,关宁军竟然可以与八旗铁骑进行野战对垒。

虽说依托了很多有利地条件,但就这,在生之前,如果袁崇焕说出去,也是没有人信的。

胜利原本是不需要解释什么地,尤其是战术上的细微末节,但袁崇焕需要,所以虽然大胜的功是他,甚至可以说,没有袁崇焕,就不会有宁锦大捷,但最后,袁崇焕却不得不托病辞职。

袁崇焕离开,王之臣接任,可想而知,对军民士气的打击有多大。

锦州孤悬在外,非常危险,在这里安家落户,要是没个主心骨那是不成的。袁崇焕就是主心骨,而袁崇焕走了,来地王之臣显然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大量的商民开始离开锦州。

一个地方没有了人气,一切也就都无从谈起,兵将都是如此,训练自然也荒废下来。驻守锦州地总兵尤世禄总是找各种理由,比如“城池遭雨崩颓,万不可居”什么的,千方百计想要离开这个险地。不独禄,驻守塔山等地的守将也都有志一同,他们都认为驻地不可守,都想要“移置别所”,都想回到宁远,回到安全的大后方去。

王之臣原本就不主张守关外,宁远他都不想要,但现在要放弃宁远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锦州可以,所以在今年三月,王之臣下令放弃了锦州。

紧跟着,两个月后,五月十一日,皇太极派阿巴泰、岳托等率兵三千,破坏了锦州、高桥、杏山三城,并毁掉十三山以东台站三十一处。

女真人对锦州太恨了,所以把锦州城破坏的最彻底。除了墙基没办法,工程量太大,他们不得不放弃之外,锦州城就是一座废墟。如果说锦州城没有一堵墙是立着地,那确实有点夸张,但要说绝没有一间房是完整的,则是千真万确地事实。

重建锦州是必须的,而且要快,但在此基础上重建锦州,即使投入全部地力量,没有三个月是绝对不行的。

为了给祖大寿赢得时间,袁崇焕与皇太极一直在扯皮,双方地信使你来我往,穿梭不断,但实际上,双方谈的都是没边的事儿,谁都不会当真。

三个月,一座新的锦州城耸立起来了。

祖大寿不独把锦州如期重建,而且改制的事儿做的也非常顺利。之所以如此,这固然与祖大寿本人有关,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袁崇焕给政策,而且是真敢给。

袁崇焕不是崇祯,他明白要马儿跑,就必须要让马儿吃饱。他给祖大寿的政策也没什么新奇的,一句话就是利益。袁崇焕告诉祖大寿,既然他是锦州总兵,那锦州的一切他都说了算。

袁崇焕这话一撂下,祖大寿的腰杆立马就直了。锦州别地没有,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地,有土地,有大片大片可以耕种的土地。

祖家军拖家带口的有不下十五万之众,可以说,在关外的辽人少一半都和祖家军有关。

政策一下来,不论男女,积极性都高涨到了极点,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了。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土地,真是太多了。这要不是打仗,这每一家每一户就都是地主了。

所有人都清楚,要想把地主地梦做成,先就要把锦州城修起来,而且不仅要修起来,还要修的比以前更坚固,要让八旗兵那帮孙子看见就傻眼。

四万班军,七八万老百姓,还有四万军队,所有人都投入到了建城地大业当中去。

祖大寿比谁都急,这要是在完工之前,八旗兵来搅局,那就麻烦了,所以他借贷了不少钱,来改善参加筑城的班军,以及军队的伙食,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当然,这个军队不是指祖家军,而是指从关内来的军队,这些人大约占了四分之一,有一万多人。

城建起来了,大帅看过也满意极了,祖大寿自然很高兴,但没几天,麻烦事来了。

还是因为军饷,这又欠了三个月了。此前,祖大寿一直哄着,好在每天有鱼有肉,士兵想这事儿还不多,但现在城修好了,鱼肉自然也就没了。而且,不仅鱼肉没了,吃地也是越来越差,有的粮食甚至都霉了。

再加上有了宁远地先例,虽然带头闹事的被杀了十几个,但朝廷还不是因此把欠饷了不少吗?

接到祖大寿的报告,袁崇焕也是一筹莫展,而且也很生气。同祖大寿一样,他也借了不少银子,但这只能应付应付眼前,长了绝对不行。而且,欠饷也就罢了,粮食的供应也出问题了,霉变的粮食越来越多。

袁崇焕知道崇祯难,但再难也不能把国家最精锐的十几万军队难成这样!袁崇焕不明白,上亿地人口,富庶广大的土地,怎么就能让这些冒着生命危险守护国家地十几万将士吃霉变的粮食?

此前,他已经催了数次,但始终没有解决。心头火起,袁崇焕提笔开始给崇祯写奏章。

“……欲修战备,先养士卒;欲养士卒,先足粮饷,现辽东缺饷名为四月,实则有七月之多;辽东四镇,缺粮皆在三月以上,试问号腹之士,何能载戟?……”

袁崇焕在字里行间地火气令崇祯大为吃惊,也深感不安。

“……自有辽事以来,户部一议挪借,而挪借尽矣;一议加派,而加派尽矣;一议搜刮,而搜刮又尽矣!有法不寻,有路不行,是户部之罪,然法尽路断,则户部无奈何。臣伏百拜,恳请陛下将内库多年蓄积之钱即百万,存储太仓,着户部星夜赍辽东。臣诺五年复辽,然欠饷散乎军心,军心不聚,士卒何炼?士卒不练,战力何来?军无战力,怎期复辽?强敌侍侧,将士鼓噪,危局虽不至累卵,亦险之矣,唯陛下之英明可转危致安……”

崇祯越往下看,脸就越热。

勉强读完,奏疏便飞了出去。崇祯站起身来,气呼呼地站在龙书案后。

朝廷一时有困难,拖欠一点粮饷,怎么就军心不聚,士卒不练,军无战力?袁崇焕这是在威胁他,也是在为日后不能兑现承诺而预先打铺垫!强敌侍侧,将士鼓噪,你这个督师是干的?什么,内帑就是明君,那不内帑岂不就是昏是指着鼻子骂他吗?

崇祯越想越气,袁崇焕真是枉辜了他地信任。

好一会儿,崇祯冷静下来,又在龙书案后坐下。

坐下后,崇祯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王承恩,王承恩立刻把已捡在手中的奏疏放到了崇祯面前。

看着袁崇焕的奏疏,崇祯默默思索着。忽然,崇祯想到了一件事。前些日子,袁崇焕在一道奏章中提到请固西线防务。

西线一直固若金汤,为了防备北元,数百年来,朝廷倾尽全力,不仅修筑了长城,还设立了遵化、蓟镇等关门,俱是总兵级别,每城皆有战将十余名,精兵近万,但袁崇焕为什么还要上奏章加固西线防务?他当时就觉得,袁崇焕上这种奏章别有用心。西线将帅自己都没上这种奏章,难道他们还不如远在辽东的袁崇焕更清楚西线防务的虚实吗?袁崇焕总说辽东稳固,却说西线堪虑,这不等于说西线诸将帅不及他袁崇焕尽心为国吗?

想到此事,崇祯顿生云,上西线防务的奏章,袁崇焕是不是在变相要饷,为请内打铺垫,故意说得危言耸听吓唬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袁崇焕就太可恨了,这不是把他当成了可以随意糊弄地糊涂虫!

文华殿内,崇祯脸寒冰,但他自己却觉得脸上辣的。听着王承恩给大臣们念诵袁崇焕的奏章,崇祯依然觉得奏章里的字字句句都在扎他的手指。

“毕自严。”崇祯冷冷地道。

户部尚书毕自严还是那副模样,出班之后躬身道:“臣在。”

“前些日子,朕交待的事办得如何了?”崇祯地语气稍微缓和了点。

毕自严道:“臣每天都在催促各地速速递交欠款,但现在起解,着实无银。”

不理毕自严,崇祯又道:“王恰。”

“臣在。”门神急忙出班应道。

“袁崇焕请内帑,兵部什么意见?”对这位自己选中的门神,崇祯地语气大大和缓。

王洽长得虽像个门神,但心思堪称细腻,对琢磨皇帝的心思很有一套心得,说出话来十有能对上崇祯的脾胃,今天也不例外。

“援辽之兵向为乌合之众,本无急公效死之心,一有警报,便借口缺饷,以掩奔溃之实,贼未至而汹汹,至此极也。”完全符合门神的形象,王洽说的是义正词严。

门神几句话说完,诸位高人无不叹服,王洽说地没一点实质内容,也就不会负上任何责任,但却很对皇上此刻的心情。

“众爱卿,你们以为如何?”崇祯点了点头,问道。

众臣能以为如何,纷纷点头而已。忽然,一位大臣出班奏道:“陛下,国库空虚已非一日,论其弊端,三日不完,但边事紧急,除内帑又别无取处,臣请皇上先救燃眉之急,以后再由户部填补内帑之缺。”

崇祯一看,此人是吏部左侍郎成基命。

盯着成基命看了片刻,崇祯道:“众位爱卿,内帑原本就不是为备边而用,若各地有急,皆请内帑,到时朕将何以应对?朝廷饷养兵,原为尽忠报国,如今动不动即鼓噪哗变,虽事起有因,但也不能一味迁,也要严明纲纪。当然,内帑外库俱是万民血汗,保封疆,安社稷,若能用在实处,朕岂会吝惜?”

就在崇祯说话地时候,班列中有一人与众不同,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光,一种极为热切的光芒。

这人是礼部右侍郎周延儒。

周延儒,字玉绳,号,常州宜兴人,万历二十四年生人。周延儒自幼聪颖过人,熟读经书,是个名副其实的神童。万历四十年,他参加乡试中举,第二年参加京城的会试,夺得会元,一月后参加殿试,再夺状元。

仅仅二十一岁,周延儒就连中三元,少年得志,披红挂彩,骑马游城,万人瞩目,荣耀至极。按照惯例,周延儒以状元的身份直接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天启三年,升为右中允,掌管司经局。不久,又升为少詹事,负责管理南京翰林院。

崇祯即位之后,一心重整朝纲,自然要破格启用人才,而以周延儒地资历,当然属于头排被启用的人才之一。

周延儒是最先被启用地人之一,一入京,他便被崇祯委以礼部右侍郎的高位。

周延儒少年得志,一直都很顺,现在他才三十五岁。这样地经历,这样的年纪,周延儒地腾达之心要比一般人更重得多。

来京之后,他受过一次挫折,就是枚卜阁臣的事。原本以为他入阁,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但没曾想,却边都没摸着,连参加枚卜的机会都没捞上。

受了挫折,周延儒进取之心更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好好表现,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在一旁看得真切,周延儒随着成基命,也出班奏道:“皇上,国家最重无如关门,而关门本为防夷之变,如今看来又要防兵变。前次宁远鼓噪,不得已饷平息,今锦州又鼓噪,如若各边地群起效尤,臣恐十倍内帑也不足以平千万人之心壑。”

周延儒说的是痛心疾,崇祯一听,不由得频频点头,这才是干国地忠良!高山流水觅知音,当了一年多的皇帝,崇祯今天终于有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周贤卿,你以为应当如何?”带着殷殷期盼,崇祯和颜悦色地问道。

“贤卿”两字让周延儒精神大振,跨前两步,再拜,奏道:“内是皇恩,臣不敢阻止,当此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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