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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拒绝:“不用如此,此间你为主,我便与杨将军对位而处,正好探讨一下羌人的习性。”
杨再兴客气了一句,再次坐了回去。
霍峻说道:“张先生,你与张将军为本家姓氏,何不将此前未完之言表述一二,也好让将军有个了解。”
张布点头,说道:“我军远来益州,粮草之事希望能三日供给一次。”
霍峻轻松道:“这件事我等早已经商议好了,没有问题。”
张布说:“我军与羌人交战,不希望有益州的人马在远近处排探马监视。”
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还有第三方监视,联盟攻城那种当然要排除,毕竟一军战术排布都有习性,窥一斑而知全貌,不希望短暂的盟友了解本方战术也是正常。
霍峻点头:“这虽然不过分,但清点战场的事情本就麻烦,如果张先生执意如此,我便会即刻禀明刘益州,想来不会阻碍。”
张布嗯了一声:“想必诸位也听说过北王殿下设立的凌霄阁,这些将士若有好歹,都会统一收纳尸首在凌霄阁外埋葬,所以还请霍将军言明。”
霍峻倒是无所谓,张任也没有说话,毕竟将士最看重情谊,不愿意兄弟身死异处还不能魂归家乡。
张布继续道:“另外我希望将军允许我军在夺回的疆土行使招募权,不然我军三万人马难以维系这场持久战。”
霍峻终究是不能淡定了,沉声道:“此事我做不了主,还得禀明刘益州,但张先生恐怕会失望,毕竟益州军政大权根深蒂固,就算刘益州同意,麾下将士也不会同意。”
张布嘿笑道:“先不论成与不成,反正我军就三万人马,若是尝到败绩,必然会退走,此时就劳烦霍将军上心,言明其中要害。”
霍峻说道:“放心,我定然原话奉上。不知……张先生还有无要求。”
张布笑道:“确实还有一个要求,但未免刘益州不允诺,坏了我们两家友好,还是先将前三条通传之后再计较吧。”
霍峻还道是张布有心拖延战事,不愿贸然出军,想到这里却不能由着张布。
忙问道:“张先生此言差矣,如今广汉被羌人夺取,百姓暗无天日,延误一日便会增加伤亡,何不直言条件,一并让刘益州定夺,我等也好直接出兵。”
张布心头一笑,没有拒绝:“这最后一条嘛,就是我军希望在收复广汉之后,有驻军大权。”
霍峻悚然一惊,失声道:“不行,不可能。”
而张任的眼色也放冷了,低声道:“张军师莫不是要广汉才脱出狼爪,又入虎口?如此行径,岂不是和羌人同出一辙。”
张布罢手,故作惶恐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布还未讲完。”
张任把怒气压住,道:“并非我胡言,若是你军想在广汉驻守,别说刘益州不会同意,我等更会极力反对。”
其实一开始张任就不同意请杨再兴进蜀,但刘璋金口玉言,已经无法改变了,可如今看来,杨再兴的来意也并没有想象的简单啊。
第四百二十六章 瞒天下
张任甚至在此刻就打定主意,只要张布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定会在接下来将他们撵走,哪怕是面临刘璋的责骂和处罚,也在所不辞。
张布继续道:“我军虽然要疆土的行使权,但仅限于军权,此后每有收复失地,刘益州便可安排人马入驻,留下县衙的人员处理政务和民生,我军不会过问,但兵马部署刘益州必须让出来,我可不想在收复了失地后,却被友军猜忌,真正变成了附庸。”
一言落毕,虽然张布的话难听,却又不得不使众人都陷入沉思。
张布的要求也仍旧无理,但易位思考,也不过是他在忧心刘璋行张鲁的举动,在大局稳定的时候倒戈一击,岂不知上次张鲁突然倒向朱元璋,就险些毁了整个杨再兴集团。
霍峻和张任对视一眼,只见后者微微点头,霍峻才笃定了三分。
说道:“此事关系甚大,我做不了主,稍后我会命人前往成都,成与不成还得刘益州做主。”
张布抱拳道:“如此甚好,不过还得劳烦霍将军在书信中言明,若是刘益州不同意这最后一事,那我军便不能作为主力攻伐羌人,最多就抢占雒县后就地驻军。”
霍峻点头:“好,我一定如实相告,来诸位将军,正事谈完,何不饮酒同庆?”
“请……”
……
“啪…”
一声响来,正事张松拍了桌子,有些怒色挂在脸上:“好一个张布,好一个驻军大权,这分明就是要将广汉郡归入他们统治,我等还得帮助他们治理地方。”
刘璋面有郁色,张松不顾上下之分,行为目无尊上,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底。
但他转眼就明白他只是失态了,缓和了脸色道:“永年,就我看此事答应杨再兴也无妨,广汉郡毕竟在益州边陲,而且那里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群山叠嶂,绝路重叠,哪怕是杨再兴心怀鬼胎,也无法逃出我等的掌心。”
张松苦笑道:“主公,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明面上看起来杨再兴是担心张鲁背叛盟军的事情再次发生,其实不然,我却认为杨再兴是刻意留守在广汉,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喃了一句,刘璋哪能想到深层次,莫名心慌起来。
但张松也是自负的人,心头一动,转言道:“主公,此事我也只是猜测,何不命法孝直跟随而去,只要杨再兴攻占一地,便由他代为管理,作为主公心腹,这样既能耳目忧新,又能时刻监视杨再兴举动。”
刘璋想了想道:“那就依永年所讲,只是孝直会不会去还是个麻烦。”
张松低着头冷笑道:“无妨,只要主公言明要害,他忠心为主,肯定不会断然拒绝。”
……
收到刘璋回信,杨再兴不再停留,直接提大军到雒县外驻扎,这里便是庞德明目张胆驻军的地方,他背临群山,四周更有落凤坡这样的险路环绕,战马铁骑无法冲杀开来。
“果真如军师所料,张松和法正不合,二人相互挤兑,但目前看来,是张松略胜一筹啊。”
张布凝视着前方道:“谁胜谁负都无大碍,反正也会成全我等,我军就地驻扎,等庞德消息一来,我便会依照计划,诱使法正劝谏刘璋出兵青蛇山,虽不知殿下为何对那几支零碎的羌族部落怨念深重,但既然慎重吩咐,我等也不能怠慢。”
杨再兴点了点头,说起来他也挺佩服李王的,眼光独到就不说了,每有战事,料敌于先,这就能比下去太多的英雄豪杰,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没有人看懂他的意图,但只要惟命是从便可。
其实李王的想法在后世人看来就非常简单,单纯想将隐患扼杀于未然,所谓汉人正统,可后世高原地区的人民有不少独立分子,其中一部分是此时的原住民,一部分却是某些异族分子,羌人的影子也不少,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念着祖国统一,但耗子屎坏一锅汤的道理谁都明白。
虽然不知道此时剿灭这几支深入高原的羌族会不会有所成效,但不去做不去管,将会荼毒千年,这是李王现目前唯一能做的。
但毕竟这件事不光彩,所以知道李王下达了屠杀令的,只有杨再兴和张布。
当庞德接到张布的密信已经是黄昏了,但他反而看起了另外一封密信,内容很简便,在意料之中。
去年马岱驱使亲和汉人的烧当羌征战先零羌,引得西部羌族大乱,直接参与战事的羌族就多达二十数,其中尤以罕羌和钟羌势力庞大,这些部族大多数都听先零羌的调配,但先零羌在五十年前遭遇汉人的征伐,已经有些疲软,所以很多部族看似亲和他们,却都怀有别的心思。
正是把握了这一点,烧当羌略有不足的势力在马岱统兵支持下,从西凉一路杀到了益州,此刻就在大片荒芜之地展开交战。
有心驱赶无心杀敌,马腾有二分之一的羌人血统,所以马氏在一些羌人族群中的地位可是不低,这一来直接成全了张布的计划,也就是所谓的瞒天过海,亦或者偷天换日。
庞德接着翻开张布的密信,信中言,只要羌族踏入益州领土,可遣一支快马,绕道和马岱汇合,另庞德原班部将,从山路小心回返,抢占阴平和梓潼两地,其余诸如阳平关白水关不用去管,张鲁肯定忍不了这个诱惑,会派大军抢占。
庞德叫来一个探马,道:“你回信复告军师,计划一切顺利,我军能马上投入战事,如果分兵而走,三日后便能与马岱会同大军,驱赶西羌二十部的任务却说不好,需要军师自行侦查,我等会力求追赶西羌兵马进入益州。”
“是。”那人抱拳下去,找到战马便消失在尽头。
庞德凝望着远方的苍茫大地,呢喃道:“以假乱真,再暗度陈仓,可要把我们这假的羌族换成真的羌族,谈何容易,军师啊军师,你究竟会做怎样的准备,能在别人的势力中瞒住千百上千的将士,瞒住这广汉甚至益州的百姓……”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申氏兄弟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不绝,从雒县传出老远,在群山间回荡,惊起一排排飞鸟。
庞德所部五千人在昨夜就悄然分兵,往不同的方向行军,其中马铁统率一支三千人马直走西路,追赶在先零羌的前头,务必断了敌军的南路,只要能阻拦住他们的铁骑,马岱随后便能跟进,前后夹击下,这些羌人就只能选择进入广汉了。
而分兵后庞德则自己统领两千人马,在张布号角响起的时候打开了北面的城门,惶惶奔逃而走。
不多久城头冒出很多脑袋,但看装束全是汉人所有。
张布心头笃定,但做戏要做全,大手一挥道:“众将士听令,待我下达命令,便乱箭射杀城头敌军。”
话音被战马通传全军,那城头的人自然也听到了,顿时哗然一片。
不过人数不多,很快就安定下来,这时候一个年轻人跳上墙垛,喊道:“将军请不要放箭,我等都是雒县的百姓。”
张布隐约听到了喊话,转身对杨再兴笑了一下,示意他过去。
点了点头,驱马而出,来到城下才说道:“城上何人,为何懂得汉话?”
说话那人显然是不怕死的,一把跳上墙垛,吼道:“城下的将军,羌人已经撤走,此时城内已无贼人,但我观将军的旗号,并非益州人士,还请说明来路,以免冲突。”
杨再兴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等乃是北王麾下人马,今受益州牧求援,特来收复失地,还请义士速开城门。”
城头那人朗声道:“既是刘益州的盟友,何不先奉上文书,等验明了身份,自当开城迎将军入城。”
这并不是大事,杨再兴当即让城头落下吊篮,掏出文书放在里面,随后静候在一旁。
过了不多会儿,那人再次露面:“原来是安北将军当面,唐突之处还请原谅,我等这便打开城门迎接将军。”
话音一落,那些自发组织起来的乡勇就搬开了阻拦大门的沙袋,旋即城门就缓缓开启,一行人迎了出来。
杨再兴翻身下马,道:“诸位义士辛苦了,想来羌人攻占了雒县后,大家都过得不好。”
之前那年轻人才赶了上来,抱拳道:“羌人势大,我等不敢直面相抗,不过他们也并未做的太过分,我等还算过得去。”
张布凝眉道:“这位兄弟看着年轻,却举止有度,莫非是士族出身?”
那人抱拳道:“在下申仪,家兄便是上庸太守,原属西平士族,倒是叫将军见笑了。”
杨再兴抱拳还礼,自己远来是客,今日能和此人熟识一二,还是不错的。
倒是张布沉吟了两声,道:“既如此,义士看来是守城有功,何不随我到县府一叙,正好了解一些羌人的习性和义士的壮举,也好禀明刘益州论功行赏。”
申仪大喜,不假思索就应了下来,跟在杨再兴一旁缓缓入城。
这申仪和申耽都不是忠正之人,虽然略有勇谋,但却没有用在正途上,前世二人就在刘璋麾下效力,但暗地里却私通仇敌张鲁,此后更是秘密联系曹军,暗中投降了他,不过曹军还没来,倒是刘备先一步取下了益州。
此后安分了一段时间后,又跳出来反叛了刘封,不过这申仪是一门心思投降曹军,反而领军冲杀刘封,逼得他退回成都,其兄申耽不得已也投效了曹军,却被曹丕卸去军权爵位,转赠给这个申仪。
说起来二人都是反复无度的小人,但申耽尚且留有三分情谊,这申仪却是决绝之人,不过此时他尚在年轻,还没能掌握军权。
一行人回到县府,申仪作为地头蛇,为了表现一二,更是在途中命下人去打扫了县府,此时就能直接入驻。
张布笑道:“申义士原不是雒县之人,却能笼络这么一批门客,倒是叫我等诧异。”
申仪谦逊道:“哪里,我只是略有些名声在外,跟诸位将军一比,不过是日月与尘埃之别。”
张布没有客气,对待这样的人就要显得高傲,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