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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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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匹马,就是他不怕遇见盗匪之流的信心所在,这两匹马俱是鲜卑大马,身高体壮速度与耐力都是个中绝品,绝不是那些宵小之徒所能赶得上的,遇上贼人马越打不过还是能够跑得过的,何况马身挂着环刀手弩飞斧投矛一应俱全,足够让马越安全抵达洛阳了。

看着马越奔驰在官道上带起的尘土,梁鹄心中百感交集,直到马越的身影消失于目力所能及的尽头,梁鹄还依旧望着学生离去的方向。

老人家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不知何时就红了眼眶,猛然察觉在人们面前失态,急忙挥起衣袖不着痕迹地擦拭了一下眼睛,这才装模作样地对程立等人说道:“三郎已经走了,仲德咱们回去吧。”

“诺,梁刺史。”

马越走了,梁鹄的心里一下子空空的。尽管马越走之前已经交代好了几乎所有事宜,治军的,领兵的,作战的,治政的,陪着画画写字的一应俱全,可梁鹄就是觉得心头不太自在。

这种感觉和告别了儿子的感觉又不大一样,告别儿子仅仅是多了一份牵挂与不舍。马越的离开带来的却不仅仅是这些。

梁鹄的一生中,有两个惊喜,是他没有耗费任何力气便轻松得来的上天赐予。

其一,青年时在鸿都门学偶然地与常服出游的刘宏交谈数个时辰引为知己,此后他在仕途上飞黄腾达,从一介乌氏大姓梁氏的偏房庶出长子到大将军梁冀死后二十年梁姓所任官职最高者。

其二,就是七年前一时兴起收下一个彰山脚下冲出来的顽劣弟子,使他的仕官传奇得以延续,培养出一个两千石的成就感,远比自己当上两千石大员时来得大,来得多。

马越这个孩子,在梁鹄的眼中始终没有什么特别,他的一切似乎来得理所应当,但正是这种理所应当,让梁鹄看到了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有大勇气,敢在十万大军中扬言斩贼首。

他有大武力,奔杀部落刺小王复仇得首而还。

他有大眼力,凡是他看重的无不是当世豪杰。

他有大恒心,看看卢植的弟子,一个个远走他方自谋生路,这一方面是卢植廉洁不愿为弟子谋出路。另一方面有何尝不是他的弟子觉得他靠不住呢?而马越从头至尾,只有这一次离开了自己。

马越,是他的记名弟子,也是他此生最得意的门生!

第三十一章 师母恩情

中平二年三月末,马越自幽州单人独骑地直奔凉州,在陇关与杨丰见了一面之后,穿过战区赶在清明时分回彰山脚下祭奠了裴莺儿与古塔儿。

接着便是一番长途跋涉,奔回洛阳。

只是这一次,他一样不会久居。

原本入城时还有些期待,这些日子出门在外,家中少了人气是肯定的。但每一次回家似乎都有新客人,马越一路上牵着骏马,脑袋里都在想着这一次回家会不会还有什么被蔡琰吸引而来的狂蜂浪蝶。

结果让马越失望了,昔时的门庭若市不见了。家门口一架马车都没停,朱漆大门紧闭着,就差门前长草了。

梁鹄与马越,府里的男主人都远赴幽州,这府门哪里还能有人气儿呢?

将马匹拴好,马越走到府门前轻轻叩门,开门的是鹰奴马力,羌人的散发被束以头巾包裹着,身上的衣物裁剪合适用料精良,看上去真有一派豪门小厮的模样。

马力一见是马越,百无聊赖的脸上立即多了许多生色,笑的灿烂如花,叫道:“小的马力拜见主人!主人您可回来了,马瑜,马瑜!主人回来了,快去告诉后宅的小姐,夫人,主人回来啦!”

“嘘嘘嘘,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见过我。”

府中上下,包括关羽杨丰等人,唤马越时统统称作主公,以表明他们的家将身份,即使是安木那二十个随从,也都以主公相称。唯独这马瑜马力两个小羌鹰奴,每见马越必称主人,偏偏这二人还掌握着独门驯鹰走狗的技术,可以说也是能人才士。

马越跟他二人说过许多次,要他们改口称主公,不过二人偏不,他们觉得叫主人更亲昵,也没什么野心,家将早晚是要自立门户化作党羽,可家仆是主家的私人财产,这就是称呼的区别。

说话间,马力已经吹了个呼哨,庭院中四人高的树上突然一只雄鹰昂首拍翅地划下,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转眼几年过去,当年成宜给他的两只大鹰已经完全长成,张开双翅足有两米,马力正一条一条地撕着肉干。

马越看到肉干,拿起一条看了看问道:“阿力,这肉干是怎么做的?”

“回主人,咱家过年时候人多,闲暇时那些从人三日一头羊五日一头猪地从集市上往家里牵,圈养的这些个鹰犬小的便总是切下几斤,洗净风干了喂他们。”

“不是。”马越一摆手,阿力这是怕自己怪他乱拿肉,见他会错意马越急忙说道:“阿力,你说……这种肉干做军粮怎么样?一马囊能放半个月吃的,那不就剩下辎重了。”

马力看了自家主人一眼,这才明白了他的想法,不过转瞬间看了看这肉干,随后笑着摇头说道:“主人,不是小的说不行,这是确实可行的……可一个骑兵汉子一天怎么说都要吃上两斤粮食,光吃肉那得吃多少,一头猪全做了肉干也就才够一个汉子吃上两旬,您一支骑兵队,少说得有个千人吧。难不成出征一次宰千头猪么?就是陛下都舍不得。”

马越一听,这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价钱太贵了,只怕程银成宜那些个部落酋长都受不了。

放下肉干,马越逗弄了大鹰一会,转身朝着内院走了过去,他要去看看蔡琰。

却不想,他还没打开内院的院门,迎面蔡琰与裴夫人刚好从内宅里走出来,马越一低头,便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师母,琰……蔡小姐。”

远赴幽州时,一路上经过的冀州美景,他总是想,要是与琰儿一同浏览该有多好。

可当自己真的见到蔡琰,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琰儿二字。

就像蔡琰从未叫过他三郎一般。

二人中间始终隔着一道鸿沟。

“马君回来了,一路安好。”

比起蔡琰,裴夫人对这个弟子亲切得多,伸手拍了拍马越肩上的浮土,笑道:“三郎可算回来了,你与夫君走了之后这府里都没了生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劳师母挂念,徒儿不孝。先生如今在幽州已经安顿下来,学生将安木留在幽州保护先生安全,程夫子为先生出谋划策,同时为先生举荐了几名善于征战的幽州豪杰供先生驱驰,师母不必担心。”

梁鹄对马越很满意,裴夫人又何尝不是呢,马越从来都不需要她开口就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裴夫人笑道:“还是三郎你做事牢靠,有你辅佐夫君,你那糊涂先生也能不教人那么担心。快去梳洗一番吧,瞧你这一路征尘仆仆的。都过了年好几个月了,怎么还穿着去年的旧衣服呢。”

马越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何止是去年的,这是还在凉州时嫂嫂亲手织做的,穷人家的手艺好,边结都用三层线缝制,到现在也没有哪里开线的,自然就没觉得哪儿不妥,挠挠头笑道:“去年打了一年的仗,都没机会穿这闲服,衣物嘛……也没哪里破了,还能穿就继续穿就是了。”

“这可不行,三郎啊,论年龄去年就该加冠了。我那侄女虽苦,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男人身边没个女子操持怎么能行。”裴夫人没有笑,但语气非常诚恳,她可是裴莺儿的姨娘啊。叹了口气,裴氏说道:“这些日子老身织了些布,跟三郎做了身衣物放在你屋里,去梳洗一下,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诺,劳烦师母了。”

蔡琰看着马越离去的背影,仔细地从头看到脚。这才揽着裴夫人的手臂向内宅走去,小声地问道:“夫人,马君这次怎么没跟着梁府君仕官幽州呀?”

裴氏总说马越最为孝顺,最是机敏。所以这一次马越没有留在幽州就令蔡琰很是不解。

裴氏笑道:“男人们的事情啊,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只要他在心里记得这个家就是了。三郎把的里手下都举了官职,剩下能干的都放在幽州帮衬先生,他没忘了这个家,就是他的孝心啊。”

“老身只怕是……先前的战争,让三郎累了吧。”

的确,当年马越前呼后拥,出则杨丰抱剑,入则关羽带刀。这些西凉游侠刚来洛阳的时候,所有人见到满脸煞气的马三郎都觉得这个凉州来的凶徒随时都会做下天大的事情。

可现在当年的情景不见了,马越形单影只的一人双马穿越千里,他不再满面寒霜,见到人知道笑着行礼问好,言语中满是谦卑。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曾经雄心壮志的乖戾汉子,被洛阳这座繁华都城磨平了。

他不再想着无法无天的做些什么大事,不再聚豪杰揽猛士了。

事实上,马越还是马越,洛阳弯弯地慎水河没能浇熄他心头的烈火,他出人头地了仍就想着更进一层。

第三十二章 四月冰雹

四月,恶云见风涨,冰雹随风落。

归家后的这一旬日子,马越一直都认真地学琴、读书、练习射术。

自从过年时在卫仲道面前自惭形秽,后来马越就更加努力的读书,尤其是汉书,如今已经整部反复阅读数遍。

不仅仅是阅读,这些日子马越的武艺没有什么增长,但对于弓弩射术有了长足提高,弩可七十步射十中八,弓可六十步射五中四,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马越还练习了骑弓,三十步射十中九。

当然,这只是中,这个靶子大概一人大小,只能说射中,但射中哪个位置是随机的。

他的射术,要想精确到头颅,心脏,脖颈等位置,恐怕步弓弩只在三十步才有可能。

尽管如此,努力也还是换来了回报的。

当时马越正在庭院中扎步张弓,瞄准着八十步外的箭靶想要碰碰运气,突然之间肩膀便被从天而降的冰块砸中,猛地发力一石强弓被他扯断,箭支迸飞在不远处。

随后来不及反应,就是大大小小地冰雹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几乎瞬间马越身上便被数块大小不一的冰雹砸中,疼的他几乎要跳起来。

几乎本能反应,马越一咕噜便从武器架上掀出两块藤牌,举过头顶朝着后宅跑去。

头上的藤牌被鸡蛋大的冰雹砸的乒乓作响,直震的手臂发麻,可马越脚下却健步如飞,心急如焚。

裴夫人还好,闲来无事便在室内织布,多半冰雹不会伤到她。可蔡琰不同,蔡琰总爱在凉亭中读书,在庭院里弹琴,若突然之间下起冰雹将蔡琰砸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蔡小姐啊蔡小姐,你可一定要在读书啊,不要弹琴,不要……”

顶着头顶砸下来的冰疙瘩,马越一阵风般地撞碎后院木门冲入庭院,四周噼啪声中起了很大的雾气,瓢泼大雨几乎瞬间下起,雨水密而小,打得眼前白茫茫一片。

“蔡小姐!蔡小姐!”

萧关城头上马越一声吼能震的百步敌军统统朝他攻过来,可如今这密集的冰雹中,他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别说蔡琰,就是他自己都听不清。

耳边到处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密集地冰雹砸在屋顶,将画着四神的瓦当与瓦片打碎,随着坡道滑落砸在地上。庭院里的那颗大树在风雨中飘摇,树叶被大片大片地打成粉碎,小树杈被击断。

**白茫茫地什么都看不清晰,马越凭着感觉跑到蔡琰平时弹琴的地方,临近十步才堪堪看见地上平放着的古琴,如今古琴已经被砸出数个窟窿,上面被密密麻麻的冰雹覆盖着,马越一见更是大惊失色。

琴在这里,不正是说明蔡琰方才正在弹琴吗?

糟了,这里那么四周围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能见度这么低蔡琰知道该往哪里跑吗?

马越当下越来越急,他害怕这种心上人找不到的感觉。

于是乎,冰天雪地的瓢泼大雨中,梁府后宅铺满冰雹的庭院上,一个身高九尺的雄壮汉子顶着两幅被打得残破的盾牌,横冲直撞地大吼大叫,却没有人能听到。

凉亭中空无一人,马越一个人兀自在凉亭中呼唤着蔡琰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也没人听得到。

砸坏的琴被马越拿在手中,盘腿坐在凉亭中,藤牌已经被砸个稀烂,后背很多处都被砸得生疼,觉得已经肿起来了,尽管受伤不重,可他却非常狼狈。

他无法再出去找蔡琰了。

只能暗自祈祷,蔡琰趁着冰雹不够大的时候钻进了四周围的哪一间厢房中。

凉亭下,四外冰雹下个不停,马越度日如年。

……

前院的主厅屋檐下,马力的额头被冰雹砸破,此刻正泊泊地流着鲜血,马瑜在一旁为他打来清水清洗着伤口。在马力的右臂,马越的雄鹰尽管羽毛被淋湿,身上却在马力的保护下没有一点伤痕。

裴夫人在蔡琰的搀扶下,从后宅通过主厅的亭道走了过来,一见马力这幅模样急忙问道:“三郎呢?”

马力行礼随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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