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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节制天下兵马,为刘宏身后事操劳至死,拱卫新帝的功臣,最后仅仅是一个陪葬之人……如果推心置腹令他感恩戴德的蹇硕到最后只是个陪葬之人,那他心里的愧疚这辈子都不会放下!
“我在想什么?骠骑将军问得好……我想杀人。”马越脸面僵硬非常,抿了抿嘴,舌尖舔过干裂的唇,皱起眉毛对董重发问,语气平淡却令人心底感到发寒,道:“谁下令做出这块令牌的?”
“尚、尚书郑泰,不是君皓,你先息怒。”没有人比董重还清楚马越的愤怒究竟有多么疯狂,急忙喝道:“简直混账,上军校尉是奉迎陛下登基的有功之臣,竟会出此纰漏!陛下,臣即刻请奏罢尚书令郑泰,贬为庶人。”
一身素服的小刘协甚至根本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他不明白董重所说的罢免一个在海内久负声望的名士郑泰意味着什么,但他明白,凡事应当问问先生的想法,当下董太后都来不及阻止,便将脑袋转向马越问道:“光禄卿以为如何?”
董太后拉着小刘协说道:“陛下,骠骑将军所言甚是,便准了吧。”
“臣,不同意。”
“马越你……”董重一看马越的表情便知道要出大事了,急忙对董太后拱手向着马越说道:“光禄勋,太皇太后既已恩准,那便将那郑泰罢免,蹇校尉的灵牌重制,就这样吧……别闹下去不好收场。”
“我说,臣,不同意。”马越看都没看董重,手一发力,捏碎灵牌,转头对刘协拱手下拜说道:“陛下,董骠骑也说了,这是一件很大的纰漏,臣请将郑泰押入黄门寺狱。”
“这,这不合律法,君皓啊,郑泰年少时就是豪杰,后来在司隶一带更有名望,何进请他都请不动,你这样过了吧……给老兄个面子,放过他吧。”
马越看着董重,心头越发厌烦,回首目光在百官脸上划过,一个个低头视地不敢言语,深吸了口气,马越叹道:“兄长,君皓不是有意驳你脸面,可若那样……谁给蹇兄面子。”
谁会给一个死人面子。
董重脸上一片青白,这是马越第一次顶撞他,就这般的当众、不容回绝。他是谁?他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侄子,他的父亲曾为董太后抗罪赴死,如今是朝堂上唯一的一个外戚,马越即便再劳苦功高,在董重眼中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三郎,马三郎,听老兄一句,就这样吧。难不成你要为这事迁怒为兄?”
说到最后,董重脸上已带着三分怒气,一摆袖袍,转身说道:“本初,护送郑尚书前往尚书台述职挂印,差木石司为蹇校尉制作灵牌,半个时辰之内要送来。”
袁绍拱手,在百官之中拉着郑泰便向享殿外走,马越抱着手臂瞪了董重的背影一眼,扬起脸面正对着殿门,一言不发。
董太后则眯眼看着马越,刘协则走了两步,离马越近了一些,拽了拽马越的一脚。
天子在安抚他。
马越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看着殿门等待着什么。
在享殿门口侍从的武士,可是自己那便宜外甥裴若,能让袁本初走出殿门一步才怪。
“铛!”“铛!”“铛!”“铛!”
眼看着袁绍领几个侍从护着郑泰就要迈出门槛,握剑侍立的裴若一摆手,两侧立在神道上期门武士瞬间举起长戈叉在一起。
袁绍,怎敢迈步?
“哈哈!”着一身白衣孝服的前将军董卓指着门口吃瘪的袁绍笑出声来,猛然意识到这是先帝陵寝立即收住笑容,小气吧唧的左右瞟了两眼,这才尴尬的咳嗽两声,憋着脸立在武官当中。
“马君皓!”董重摆着衣袖,在殿中大迈着步子,不着痕迹地撤出数步这才回首一指马越喝道:“过分了吧!”
马越梗着脖子,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看着气急败坏的董重,抬手轻轻抓了一下头发,就听到周围有刀剑出鞘的声音,那是骠骑府的卫士。垂头,马越见到刘协仰着小脸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马越轻轻摇头,笑着半蹲着平视刘协,轻描淡写地说道:“陛下当面,下兵器。”
马越话音刚落,董卓一摆手,身后顶盔掼甲的华雄迈步而出,一声不吭地走到董重身后的卫士旁边,凶狠的眼眸对上洛阳城里娇生惯养的卫士,大手一张便将五柄出鞘的环刀缴了过来。
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个赤手空拳的关西猛汉赤手空拳那五名衣甲华贵的骠骑府卫士也不是对手。
这时,马越才起身向董重走了两步,笑着拱手道:“董骠骑,息怒。”
“君皓并非无礼之人,不如这样,让我问问郑泰,为何给蹇校尉立如此一方灵位,若他有理,他无罪。若他无理,黄门寺,如何?”
眼看着自己的卫士被董卓身后的关西武士下了兵器,董重又惊又怕地咬牙切齿,乍然却又听到马越这句服软的话,才长出了口气,点头,为了挽回颜面说道:“这次老夫不与你计较,三郎啊,今后莫要再如此冲动,教旁人看了笑话。”
“董骠骑教训的是,在下铭记于心。”
马越一脸歉意笑容,手拂胸口拱手,之后转过头朗声说道:“郑泰,且上前来。”
郑泰闻言,与袁绍对视一眼,尽管袁绍的手拉的很紧,仍旧挣开扶正了头冠,昂首阔步地走过百官肃立的享殿,抬着头轻轻拱手道:“光禄勋所问何事?”
郑泰的眉目周正,颌下蓄着修整齐美的胡须,挺拔的身子带着一股正气,就这么不卑不亢地站在马越身前。他在拱手,但马越却没看到他的低头。
马越以为,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高傲地昂着头颅。
“我要问你,为何为上军校尉做如此一块灵位。”马越问,“你不知他是陛下登基的从龙功臣?”
“回光禄勋,在下只知道陛下叮嘱崔公与蹇校尉与先帝同葬文陵已是为人臣子的莫大荣耀。”郑泰带着些许的倨傲说道:“光禄勋在朝堂上说崔公的王公之礼,依照礼制,宦者的灵位,便是如此。”
“的确是莫大荣耀。”马越眯着眼睛点头,手高高的扬起来,却缓缓地落下,叹了口气说道:“你走吧,安心做你的尚书令。”
马越恨极了郑泰这个人,偏又有些佩服这个敢昂着头跟自己说话的尚书令。只是有些观念,他无法认可。
若以蹇硕之尊贵,墓葬中甚至都无法写全自己的姓名都成了莫大荣耀……马越真想依照礼制再夹裹着私人感情把这个郑泰活葬在文陵,但那些都是狗屁。
率百官送葬返洛的一路马越什么话都没说,骑在马越缓缓踱步。
准备小皇帝刘协的登基,如何遏制董重的骠骑府迅速扩张的影响力,以及如何处理朝堂中百官关系是急需他考虑的事情,但在这些之前,他必须要做一件,是他所不愿的事情。
“三郎,最后放了那姓郑的就算了,还没有一点儿责罚。”董卓挺着肚子策马在马越身旁,那副悠哉的模样好似出府游玩一般,皱着鼻子眼睛却瞪大了带着贪欲,“一刀宰了多好,我可听说他是山东大豪,家里四五百顷土地,正好寻个顶撞上官的由头抄了分给士卒,多好!”
“仲兄说什么呢,杀人的事情再洛阳就别提了,这是天子脚下。”马越晃手握着马鞭指向四周肥沃土地说道:“我知道,下面兄弟赴死为的就是在洛阳享荣华,搏富贵,我知道。但不能因咱们富贵,就断别人的生路,唉,在这,难啊。”
邻近都城,马越拨马西望,摇了摇头。
“以后有机会,我要在凉州找一座最高的山,把为我赴死的兄弟都葬在那里,让他们看……”
“看什么?”
“看这天下因我马越,会有多少不同!”
第四十五章 功至封侯
先帝殡葬上的一出闹剧表面上停息,却再更深的层面引发了骠骑府与光禄勋府上无数次小的摩擦。
第二日的朝议,皇帝刘协下诏,加赐已故上军校尉蹇硕为忠侯。
七月初,原上军校尉部军侯裴若上表,请求领麾下六百西园骑移防文陵,作为守备文陵的禁卫。
这一表在朝会上引起轩然大波,霎时间令朝堂百官对裴若赞不绝口,皇陵禁卫与陵户不同于其他军备,以终生制与世袭制,也就是说,从这一表准奏开始,裴若今生今世都将领兵护卫文陵,在他死后,他的儿子将继承他的职责,继续统领禁军守卫文陵。
太皇董太后当朝应允了一个河东裴氏的子嗣领兵文陵,同时赐爵文陵侯,将六百西苑骑及家眷共三千余人迁至文陵。
中平六年,文陵侯裴若许诺世代陪伴长眠地下的先皇,今生效忠,世世效忠。
裴若走时马越站在洛阳城头远望,他们一同带走的还有三块石碑,崔公烈碑,忠侯蹇硕碑,及写了一半的文陵侯碑。这三块光禄勋马越亲手写就的石碑将会立在文陵宝城门口的谥碑亭中,位于孝坚皇帝碑之后。
这三块碑文立意不同,但在其中却如何都绕不开一个名字,马越。
七月中,汉帝刘协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洛阳城外上林东苑平地起楼观,在数万百姓的仰望下,新帝刘协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命百姓平身,宣示着另一个时代到来。
登基当日,皇帝下诏四条。
其一,光禄勋马越护驾有功,受辅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受封美阳侯。
其二,召国舅王斌为执金吾,封都亭侯。
其三,太学征天下贤才入京,每年向尚书台进百贤。重修鸿都门学,设木、石、铁、医、衣、画、字、赋八门,专司技艺。
其四,念及中平五年各地灾害不断,免赋一年。
后面两条标注着侍中马越进言,帝准的诏令传告天下,一时间马越的名字更是推至顶峰,民间传言四起。天下各地,也不再安分了。
增筑后的辅国府更加肃穆,门楣上挂上崭新的牌匾,上书着出自书法名家马越亲笔写就的辅国将军府。内里将蔡邕的家院一并合在一起,占地扩大一倍,一跃成为整个洛阳城皇宫之外最宽阔的府邸。几乎与张让权势鼎盛时的宅邸不分上下。
清晨,杨丰与辅国府外放的几位宫内将官带领麾下绕着洛阳都城奔跑训练完毕,在偌大的院中用井水洗了个冷水澡,一番打理之后推开马越房间却扑了个空,被褥整整齐齐地放在榻上,内里清凉。
远远看到书房窗户被支起来,杨丰叹了口气,与刚好走出房门的崔均聊了几句昨日递交名刺今日过府的达官贵人,一同走向书房。
“三郎,又一夜未眠?”室内香炉中冒着袅袅青烟,闻上去令人心清气爽,这是荀彧经常熏衣服的香料,放荀彧离开的第三天荀彧过府做客,一同来的还有这香薰。杨丰走到书案前整理着散乱的书简低头说道:“总是这样恐怕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休息休息吧,政务可以让崔公子替你打理,咱没必要事事亲为。”
“昨夜河东急报,白波贼复乱,兵进西河郡故地与南匈奴相攻。”马越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抽出一卷书简递给杨丰说道:“我打算招降白波贼,给杨奉一个校尉官职,让他移居朔方郡以南与占据那里的鲜卑人作战,若胜了便在那里筑城立郡。今天你去尚书府将这个交于陛下,请他在明日的朝会上定夺。”
“让白波贼去打鲜卑人?那杨奉会同意?”杨丰摇头说道:“你不会打算让云长去劝杨奉吧。”
“云长?当然不会,这种事情云长也会不去做的。”马越摇头笑道:“我打算让牛辅去,率部督军告诉杨奉这个消息,如果能拿下那块土地,我可许诺他一个将军位,部下全部赦免,如果不同意就让牛辅平叛吧,河东离洛阳太近,不能长存。”
“这个,是给牛辅的。”马越又将一封信交给杨丰道:“若杨奉同意,可将兵与白波军同驻北地郡定边县长城内,北上击鲜卑,那块土地鲜卑人不多,三面都是大汉国土,西面的大漠只有小块缺口,可持此信寻求北地太守窦良相协。”
说着,马越转头对崔均问道:“今日都有谁要过府?”
“城门校尉曹破石希望调派人手,皇甫太尉之子皇甫郦询问四万扶风军的遣散进行如何,冀州刺史韩馥的使者请求朝廷调兵围剿黑山,尚书卢植之子卢浩询问对于袁术受推举任南阳太守当如何。”崔均念着一个个名字,到最后一个时皱了皱眉,“还有这个,一介白身的白马寺僧人叫笮融,请求朝廷开仓善待三辅因旱灾流亡的百姓……君皓,都见不见?”
“呼……”每天早上都要听如此一长串的名刺,马越长出口气说道:“见,都见见,让侍从过府通知吧,尽量早些,午后我还要入宫面圣,对了,猴子哥怎么样了,凉州军被调驻三辅,他过的如何?”
“骑从昨晚才回来,马玩在那边过的不错,长安令杜畿正好需要人,把他的六千军卒编入开水渠的壮丁里,反正粮食不愁了。”杨丰将简牍放入怀中,歪着头笑道:“从前三郎不是谁都看不起,城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