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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做缠住,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躲避这种攻击,最简单有效的只有一种方式,以强大的力量崩开对手的兵刃。但这种方式张飞几乎从未想过,戎马数年,无论黄巾还是冀州军,又或者是乌桓人、鲜卑人,他都有过对阵经验,行的又是战前先锋的路数,所历尽是最凶险的战阵,每一次稍有不慎便要脑袋搬家。
冲阵数十次,还未曾见过膂力能与他并驾齐驱的汉子,能避过这一矛的人都屈指可数,往往都是矛至,敌军先锋便被捅出个窟窿。
他的蛇矛也属于马槊的一种,首有破甲锥,尾带十八斤配重。沉重的绝世凶器辅以胯下鲜卑骏马以及张飞两臂一抖的千斤巨力,哪个能挡?
然而,张飞碰上的是这个时代天下唯一的武将,后世称之为战神的吕布。
“锵!”
巨大的声音震彻战场,吕布的坐骑向后顿了两步,身子一矮随后再度挺起,而马上的吕布纹丝不动,只是双臂挥着长戟定在身前,面部有些使力过度的潮红,但脸上仍旧带着些许残忍的笑意,“只是这样吗?来呀!”
一声轻斥,吕布收回长戟,猛然以更快的速度挥击而出,直刺张飞小腿。
这一次,吕布仍旧没有催马。
张飞看着那长戟上的小枝越来越近,他的腿不能躲,一旦躲开他的战马必然受伤。
武人争斗,若连骏马都保不了,哪里还用分出胜负?
当下张飞一提蛇矛,翻着在手掌中挥舞一圈,蛇矛首端撞向画戟的时机刚刚好。
然而,这仅仅是吕布的一个变招,就在蛇矛即将撞到画戟首端时,画戟猛然回撤,猛地斜斜向上斩去。
画戟是非常可怕的兵器,对身体要求条件很高,因为进攻方式多种多样,熟练的画戟武士便能同样地熟练始终枪、矛、剑、斧、刀等多种兵器。一个武者穷其一生,能练好一种兵器便已然人中翘楚,而选择画戟这种兵器,便决定了砍刺抹挑皆备,这是一种尴尬的境地。因为若是自身能力不足,使用这种兵器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论挑刺,戟并不优于枪矛,论斩抹,戟亦不如刀斧,论重量,戟也比大多兵器重得多,强大的攻击力必然决定相对缓慢的挥击的速度。
但画戟集中了这些兵器的优点,面对枪矛可砍劈抹斩,面对刀斧可挑刺挥击,这是一种奇怪的兵器,决定了使用者不是庸人便是高手。
吕布显然是后者,随着张飞接二连三的攻势被吕布化解,接下来二人的战斗便被吕布掌握了节奏,一杆蛇矛只能跟着画戟走,一次次变招,一次次追逐,一次次想要进攻却不得不回防。
对张飞而言,与吕布这样的武人对决实在太过难受,无论自己的兵器去向哪个地方,都是要由那杆画戟说了算。
而吕布,则越战越勇,英俊的脸上血红已经推下,宛若闲庭信步时而催马时而踱步,尽管短时间内他无法拿下张飞,但张飞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在场中诸人眼中,这是一场惊世的对决,几乎所有人脑中所想的都是戟矛居然还可以这样用,若说先前并州诸将对于马越所说张飞只有吕布可以匹敌还尚有不服,如今却各个都在内心里称赞马越的识人之明,这张飞果然不可力敌。
君不见吕布一次次的攻击,换了等闲人谁能阻挡?
张飞却一次又一次地阻挡得当,还能趁机反攻几招,这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二人打得如火如荼,两方人马各自紧张地看着场中二人长兵上下翻飞。刘备最为紧张,握紧了汉剑坐在马上两腿夹得紧紧的,时刻担心张飞出现什么闪失……若张飞出现什么闪失,他说什么也要奔上前去救下张飞。
曹操则是看着场中拼斗的二人,心里不住地想着自己麾下可有媲美二人的武者?乐进沙场先锋尚可,但武艺比之吕张还差上些许,夏侯兄弟也是一般,曹家兄弟更是要弱上一筹……算来算去,曹操惊觉自己麾下居然没有能与天下武者并驾齐驱者,不禁为之扼腕叹息。
同时,他瞥眼看了一眼刘备,这刘玄德容上天降下多好的气运,身边竟有如此猛将!
正当二人比斗几近白热,矛戟翻飞打出火气之时,自大营西面传来嘹亮而高亢的军乐,带着铁蹄的震动,众人翘首以望。
凉州覆甲的大旗,在空中飞舞。
旌旗蔽空,铁骑万领。
第五十八章是 尽插汉旗
御万众带甲的马越在铁骑簇拥中出现在众人眼前,剽悍凶蛮的并州骑兵统统让开一条通路,供马越直抵中军。
掀开骇人的恶鬼面甲,马越皱着眉头看着场中拼斗的二人,抬起一只手臂,响彻军中的嘹亮军乐戛然而止。
“怎么这就开打了。孟起兴霸,分开他们。”猛地一下军乐停止,使周围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也使得马越的声音在此时格外地清晰,众人只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吕布张飞,还不住手!”
随着这一声饱含辅国将军威势的斥责,马越身后飞马奔出两员身子覆盖在铁甲中的武士,策马奔至张飞吕布拼斗的正中间,一个抽刀一个架矛,在场中发出两声金石之音。
激斗打出火气的二人岂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哪怕二人听到马越叫停的声音,但已经挥出的兵器想收也收不住,当下便砸在马超与甘宁的兵器上。
“好汉子,力气真大,哈!”甘宁奔马擎刀,堪堪挑开刺来的蛇矛,笑着喝出一声,收刀拦在二者之间。
在他身后的马超就不是那么好受了,尽管马超身骨早已长成,武艺也尽得名师传授,但终究在马越的看护下少了几分历练,吕布的戟虽然被挡下,但仍旧被砸得有些气血翻滚,踱马横在中间藏在身后握着铁矛的手还有些发抖。
“并州牧董卓,拜见辅国将军。”董卓好似后知后觉一般,在马超甘宁二人拦下张飞吕布后才转过头,看着马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滚鞍下马,拱手对马越恭敬地作揖道:“贺此战大胜!”
马越没有说话,脸上仍旧带着未发泄的怒气,但心里却对董卓此举看了个通透。董二哥这是在帮自己立威呢,试想他嚣张跋扈的并州牧逼的一众关东诸侯脸色青红,却唯独对自己这远离朝堂多年的辅国将军毕恭毕敬,那关东诸侯该如何呢?
董卓话音刚落,包括吕布在内周围并州派系的武将、还有周围那五千并州骑兵统统下马,单膝跪地山呼拜见辅国将军。
这还不算完,并州兵马一下子全部跪伏在地,伴着山呼之音,许多摸不清状况的关东联军也纷纷下拜,一时间大营中只有刘宠等寥寥数人还站着。最后干脆,刘宠走下战车,兖州曹操、平原刘备、徐州陶谦等人纷纷下马,躬身见礼。
这是马越自任辅国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刘协登基之日,百官公卿下拜,由他亲自带着对列,无论三公九卿还是文武大臣,都要站在他的身后。
但那时的感觉仍旧没有此时震撼。
马越翻身下马,迎着躬身的刘宠走去,抬手将他扶起,笑道:“陈王免礼,您算在下半个师傅,如此下拜岂不折煞在下。”
“孟德兄、玄德也都快快起来。”马越一面拉着众人起身,一面对众人说道:“诸位都是此次勤王击溃黑山的功臣,马越如何当得起诸位大礼,快都起来!”
招呼众人起身,马越这才踱步到董卓身前问道:“仲兄,冲突因何而起?”
董卓看了刘宠一眼,说道:“董某论官位与各地诸侯平级,此次前来勤王除了将军您尽是州牧,您下令营救各地诸侯,大战得胜他们内心不存感激也就罢了,竟还质问董某为何不追击敌军……董某也没说什么,他们竟遣那黑汉持矛欲刺董某,奉先气不过,便与他打了起来。”
马越闻言皱起眉头,神情对此不太相信。凉并之人本就嚣张跋扈,向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绝无让别人欺负到脸上的机会。若依照董卓所说,那不成了关东人嚣张跋扈,搞的关西汉子颜面尽失了吗?环顾左右,并州骑兵将一众关东各地州牧、武将围得水泄不通。这简直就是一言不合全部屠戮的架势,实情能像董卓说的那样?
于是,他将目光转到刘宠脸上。
谁知道,面对董卓在马越眼中胡搅蛮缠一般的说辞,刘宠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半晌拱手说道:“本王多谢辅国将军与董使君前来援救。”
竟是真像董卓说的这样?
马越不知,刘宠心里想的可和他不一样,很明显这董卓就是马越的人,眼下对方兵强马壮,各地诸侯兵马加在一起都没有并凉二州的兵马多,很明显此次辅国将军马越就是带着入住朝堂之志来的……来之前陈果香骆俊就对他说过,这次黑山军围攻洛阳的情况有些蹊跷,一定有诸侯带着别样的心思步入洛阳,劝告他事事谨慎。
因此,刘宠压根没打算跟马越强辩什么道理,更何况他确实是没有道谢反而责怪董卓。
这是被旁人的爱戴吞噬了啊!
权力是一头老虎,当老虎牵在手上想咬谁就咬谁的时候,谁还能心甘请愿地将手里的虎放跑呢?
但面对这数余过万的覆甲骑兵,他不想放也得放……从马越领兵前来的这一刻,他便不能继续做这各地诸侯中的王者了。
“禀将军,在下愚见,先前各有对错,望将军秉公处理。”刘备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陈王未曾致谢,但董使君的部下一样将我等围在中央以势压人也是不假的。”
“嘿,玄德,多年不见。”马越摆了摆手,他知道刘备是个公正的人,估计刘备口中说出来的就是实情了。此次事件让马越联想到了许多东西,就比如关东许多人仍旧仗着学识渊博将关西人当作随处可挥的刀子去凌驾其之上地使用,以一种驾驭的心态去与之相处。而关西武人经过一次次胜仗与东西军事碰撞后渐渐摸索出了一个道理……关东诸侯在战争中表现普遍弱于关西。
双方并非发展到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是单纯的关东诸侯思想仍旧停留在太平盛世的那种感觉,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到,纷乱的天下带来的必然是武夫的地位提高。
如果连命都保不住,文化对人而言并没有一件铠甲来得有意义。
这是关西与关东、武夫与文士最关键的矛盾所在……但让生活富足的文士与刀口舔血的武夫平起平坐谈何容易?
方法只有一个,将文士的生活拉到与武夫同样的环境下,让他们知道武人的优势所在。但问题出在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战争……正统文士大多会带着那点儿骄傲之心即便居于陋室亦仍旧看不起武士。
“各诸侯副将整备营地,诸君请跟我入帐。”马越抬眼看了周围,人多嘴杂,有些事情说不得。便招呼各地诸侯与他一同入联军大营帅帐,留下各自的兵马自行扎营与此。“玄德兄也请入帐。”
到底是一军首领,尽管马越还不知道刘备一个伪国相怎么也来勤王,但到底是刘备,他自然也是要请进来的。
不多时,曹操、刘备、刘宠、董卓、陶谦皆已入帐,马越这才对众人说道:“先说刚才的事情,我知道,诸公谁手里还没点人马,没那几个武艺出众的勇士。手里攥着兵,腰杆子就硬气,谁也不服了。尤其诸位还都是州牧,官职相同,互不统属,听谁的都不合适。索性手底下见真章,对吧?”
朝廷分封州牧其实就是一种弊端,尽管当年刘焉向先帝献计之时,天下各地纷乱,贼寇蜂起,必须下处猛药。但州牧的先河一开,后面的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早在十余年前,各地兵马统一掌握在太尉与大将军的手中,没有虎符、没有诏令是不能随意动兵的。那个时候一个太守若没有遇到战争,郡中常备守军不过几百人。短短十余个年头,天下的局势变得大不相同,一个强势的太守便可轻松招募万众为之死战,大到州牧好似裂土称王,聚起数万兵马犹如儿戏。
称王?王算什么,王是没有兵权的,如陈王这种实际上属于违制,只要马越想,就可以立即以谋反的罪名拿下处死。
“酒泉以西的西域诸国,更远的地方还有像大汉一般国土辽阔的大月氏国。朔方以北的鲜卑占据着和大汉一般多的土地,尽是牧草。辽东以东,数不尽的小岛……”马越伸展手臂指向东面,尽力回忆着前世印象中的地图说道:“蛮夷小邦高句丽、海岛倭人……你们可知道这个天下多么辽阔?”
看着面容呆滞的一众诸侯,马越接着说道:“我等大汉百姓便年复一年地死于永无休止的内耗,我进攻你,你进攻我,为了权势,为了土地,为了名望?与开疆扩土相比,马某认为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此次马某重返洛阳,便在心底带着入主洛阳总摄朝政的心,我麾下骑兵已经开赴西域,路途艰险,一年半载后传回的或许是捷报,或许不是。但大汉西面已经平定,除益州之外,凉州、并州、三辅不会有什么叛乱发生,百姓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