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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了主意。放下心事,他转头对董卓笑道:“仲兄,昨日小擎儿去你府上,你都跟他说什么了?这小子回去非说我想害他,还扯什么借刀杀人一类的东西。”
董卓看着马越,若说马越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昨夜的反叛那是放屁,环顾四周没见到一个带着刀的卫兵,他真不信马越能毫无防备地就这么将他放在官寺里。尽管忧心,却也不愿率先开口问,只得说道:“董某能与他说些什么,无非是聊些陈年旧事罢了。”
“嗨,我那孩儿不叫人省心啊,竟然还说我老谋深算!”马越满不在乎地笑笑,一手撑着脑袋坐在胡椅上抬手对董卓指着几案上泡好的茶水说道:“仲兄尝尝,张鲁送来的茶饼,味道还不错。”
董卓也不喝茶,只是闷头坐在那里半晌才抬头问道:“董某那些兄弟呢?”
并州军。
“放心,没死多少人,阿若带着你到城头守军一出就都降了。”马越扳着指头盘算道:“可能有两百多伤亡吧,剩下的都收押起来了,过些日子送回并州,仲兄不必担心。”
董卓听到马越没赶尽杀绝,心里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头,这时也敞亮起来,抬头对马越说道:“行了三郎,事情董某都做下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了。”
说着,董卓端起茶水,牛饮一口,起身时已经带上了引颈就戮的表情。
“诶诶诶,兄长,说什么杀剐,别弄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搞的人不好收场。”马越起身一把拉住董卓,指着门外说道:“想走现在就能走,方圆五里一个护卫都没有,我说真的……我儿子说得对,兄弟俩闹脾气了,和好就是。”
“你真不杀我?”董卓愣住了,难道这马越还真能听一个孩子的话,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打了一仗,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和好?
“我说真的,别提杀不杀的,就算你昨夜攻入王宫,还能真杀了我不成?”马越看着董卓,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含笑问道:“你能吗?”
这个时候,天底下谁能杀得了马越?别的不说,那两万七千名登记在册的陇都商贾便要扯起造反大旗,每个商贾身边十个护卫便是二十万之巨的大军。谁敢杀马越?凉王马越,是全天下唯一一个正视商贾的诸侯,全天下商贾的恩人,谁敢在这个时候杀马越,那便是断了天下商贾的财路。
这个时代的商贾,是一群亡命之徒。大汉每临大战,兵员不足,便将大狱中的囚犯与走卒贩夫充军去战场上拼个生死……只有马越,不拿他们的性命当儿戏,反而给他们创造了一座支持商贾互市的城市。尽管他们谋不能思变,勇不能赴死,但一颗感恩戴德之心却是不假。
同样的,商贾也都明白,碰到这个这样的诸侯是他们的福分。
凉国日渐富强,通西域经年,未曾兴兵事,广积钱粮已经令凉人对马越感恩戴德。里里外外,便是皇帝只怕都不敢处死马越。
董卓也愣住了。
面对马越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问自己,老子真想杀了马越吗?他不知道。
愤愤不平、不安于之下的情绪是绝对有的,但他想过杀了马越吗?恐怕,从来,没有!
“好了仲兄,别想那么多。事情既然过去,那就过去了。不过既然动了刀死了人,也不能没有一点儿说法。”马越拍拍董卓的肩膀,无所谓地拱拱手,指着门外拍拍手说道:“将爵印捧出来。仲兄,除了这样的事情,并州牧肯定是没了,接任的人已经在路上,估计这会儿已经进入并州境内。不过你也别失望,一把年纪,还是下野来得好。我给你准备了临洮侯的爵印,也算衣锦还乡,可有异议?”
这个时候问人可有异议,是不是晚了些?
董卓还能说些什么,这对他而言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深深地看了马越两眼,接过爵印,这才带着些许的感激对马越说道:“谢谢。”
弄到了这步田地,还能说些什么呢?
董卓摇着头,有些怅然若失地走出官寺,抬起头正午的阳光正好,仿佛要消融冬季的寒意一般。
待到董卓走得远了,马越这才关上门对几个凉国将领说道:“你们说来看看,曹孟德在这个时候邀我出兵冀州,绕过潼关由并州直击邺城……算怎么回事?”
董卓前番的提议正是要由并州翻山越岭,直接进攻冀州与幽州,将北方最广袤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马越没有同意,而就在今日早间,凉国收到来自洛阳的求援信,曹操希望马越由并州出兵,与他的兵马共击公孙瓒,寄望于联军大部一举攻破邺城,使公孙瓒无路可逃。
为了这一战,曹操可谓是筹谋良久,此时北方的刘和、阎柔已经羽翼丰满,蓄势待发要踏平公孙……转眼之间,董卓提议时尚不如意的战局竟变得十分有利。
“若董仲颖没反,该多好。”马玩叹了口气,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不敢说出的心声。若董卓未反,有他的提议在前,曹操的求援在后,凉国发兵已经无法避免。但如今董卓已反,并州牧由贾诩接任,那事情便不一样了,贾诩接收董卓旧部也需要时间,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与安定。
想归想,马玩还是最快速度地摆手说道:“君上,无论此次出征与否,属下都不想再外出作战了。远征西域……”
“无需多言,此次我不会叫你去的,放心。”马越看了马玩一眼,只是摆手打断了马玩的话。马玩为了他西征十余年,已经是耽搁了大好年华,依照马玩那爱享乐的性子迟早会说出这句话,他内心里早有准备,当下沉吟道:“既是孟德相邀,多少都要给些面子,马玩你代我竖起募兵旗吧传令各部将领,动员三万大军,覆甲一万。”
马越转身向外走去,“正好,途经并州,也要为文和震慑一下并州宵小,让他们安下心来不要搞什么乱子。这次,马某亲自出征!”
第九章 宰了他们
董卓的造反来得仓促,败得颓唐。
当他再度回到临洮,整座城池都是他的,整个临洮都是他的。可是侠蛮任性的董仲颖再也任性不起来了,这一次他没有兵马相随,没有了曾经挂在身上的甲片。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回到生他养他的土地上,面对老母亲精心修缮的坟墓与断了臂的女婿,老泪纵横。
“阿母,孩儿回来了!”
几乎同时,沉寂数年未经战争的凉国在这个时候各地竖起募兵榜,招兵买马!
放在从前,凉州的大举兴兵并不会令人感到如何,而这次完全不一样了。
汉中的张鲁听闻凉州招兵买马的消息,兴奋地合不拢嘴,传令天师道鬼卒打造军械,似乎已经能够看见自己攻入成都为母亲兄弟报仇的那一天。与之相对的,一家欢喜一家愁,无论前番刘璋的獠牙显露的多么凶猛,杀张鲁母亲兄弟是多么果断,当听闻凉国兴兵的消息之后仍旧止不住为之震怖,征调守备秦川六道的张任火速前往蒹葭关驻防,下令死守不出。同时益州全境开始招兵,刘璋深切以为仅凭东州兵是无法阻挡凉王覆甲军的,他可不希望那支曾经击败袁绍吓得父亲有生之年都不敢再起入主中原之想的骑兵同样取走自己的性命,或是胆气。
凉国兴兵能震动到的可不仅仅是益州的兵将,洛阳也乱套了。文武百官以为马越又要将他的魔掌伸向中原了,纷纷携家带口地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对中原人而言,每次马越出关都意味着战火熊熊燃烧,谁能不怕?
就连存在二心的并州,都人心不安,百姓再爱戴马越,没有将军的认可也很困难。
这些天并州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急又太快,让人反应不过来。先是州牧董卓要前往凉国陇都将并州少将军接回来,结果州牧回来,等来了凉国支柱贾老爷子接任州牧的消息。并州兵将皆是董卓门生旧部,哪里会给贾诩好脸色看?尽管知道董卓还活着只是并州牧被免了封做临洮侯,倒算是衣锦还乡。可这也不行啊!董卓又没什么太大的过错,凭什么就给免了并州牧。一帮人尽管明面上不敢抗拒贾诩,但内地里纷纷对贾诩与来自凉国上层的一切命令阴奉阳违,使得贾诩根本无法大展拳脚。
这事,只能徐徐图之。在贾诩看来,任何能够从中活动的事情,都像美酒一般,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而愈加甘甜美味。计策如此,真正的忠诚也是如此。比起一个已经卸任的董仲颖,难道新的顶头上司贾文和就不值得供以驱驰吗?这可未必!平心而论,除了那些百战不殆的声威,无论是凉国上层还是战略层面,贾诩都自任胜过董卓太多,哪怕这帮子并州将领深受董卓器重,受了太多恩惠。可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不是一条心,只要手上有了人……一切就可以走上正轨了。
拉拢与打压,是权术中不变的主旋律,无论施以何种计谋,只要与驭下有关,总是逃不过这两点的。
并州兵将在这种情况下,分为两派。董卓忠心耿耿的旧部尽管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们却只能维持局面没有任何可行之策。而除了开始的墙头草,月余的时间也令不少人开始动摇,局势慢慢不妙了。
吕布,终于对贾诩起了杀心。
“我们杀了他,迎董公回并主持大局!”幽暗的密室中,并州军骨干人物皆有座次,暗自筹划着如何反抗。吕布坐在上首,英俊的面目露出一副小人物才有的表情,那是束手无策的疯狂神色,“了不起我们退出凉国!当年我们能易旗,现在一样也能!”
“奉先,先让脑子清醒了再说话!”李儒还未说话,跟随董卓久矣的田仪咳嗽两声,这个曾为匈奴奴隶,如今高居上座的老者已然七十有四,多灾多难的一生并未使他的寿命受损,可言谈举止间无可避免带着行将就木的气息,近年来田仪染了背疮,董卓请遍了天下名医却无法救治,只能等着入土为安的老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竟忍着病痛出来主持大局。有他老人家当面,就连董卓如今最为器重的女婿李儒都只能退居次座,并州军最勇猛的将军吕布也只能俯首做出一副受训的模样。“董公尚在临洮,此时扯下凉王大旗,无异于将董公逼入死地。何况你以为贾诩是那么好杀的?此人心机至深,你杀他容易,赔上董公性命不说,凉国十万铁骑刹那便会攻来……你受的住吗?”
凉国如今的兵力,若倾巢而出,还真能聚起十万兵马。尽管这种数量级的兵力在十年之前就像个笑话,可如今却成了真。
想当年马越不过一万覆甲军出征便吓住四方诸侯,阵斩袁术逼死袁绍,拔除袁氏满门,吓得刘焉至死不敢出蜀地一步。蛰伏十年的马越若在并州折了心腹,十万铁骑奔杀而来也是可以想象的。
吕布不说话了,他倒不怕凉国铁骑,马越有马越的强兵,吕布也有吕布的死士,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但吕布在乎的是……董卓怎么办。他有些狂躁地将手指齐齐插入发髻之间,恼羞成怒地红着脸问道:“那您说怎么办,就这么看着?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收服,昨日已有部众将贾诩送给他们的财宝拿了出来,可还有没跟我说的呢,以后还得了?”
“别无他法。”田仪皱着眉头,面容好似金纸般蜡黄,可言语却根本分辨不出他是否行将就木……做惯了奴隶的田仪从头至尾都是这副说话低声下气听天由命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先找生面孔去临洮,联系上董公再做打算吧,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那……贾文和不杀了?”吕布问着,恭敬地如同后辈一般。田仪看了他一眼,“不能杀,奉先啊,你有盖世的勇武,但不能太过依赖这些,否则终究还是会死在武艺上……你要知道,能跑死的都是四蹄飞快的马儿啊。”
“诺。”
密室中的诸多并州将领方才散去,却在半个时辰后再度集结在一起……凉王起兵了,征募各地兵马,最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他要攻打哪里!
凉并消息互通多年,此次竟没有一点儿放出风声,并州人知道的信息,竟是不比幽州人知道的多上一丝一毫。
整个天下都传遍了,凉王起兵,征募四方兵马。这还是马越封王后的第一次大举募兵,便再一次叫天下震动。时局演化到如今情况,各方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互相防备互相借力,谁都害怕被更强势的诸侯一言不合便出兵讨伐了。
从前的战争是道义的事情,哪怕在背地里骂娘,明面上也要寻一个占据大义的理由来才能发动进攻。若不占大义,哪怕是争夺土地,都不会有人答应,四方兵马都会来进攻你。
第一个不守规矩的,是孙坚。毫不犹豫地杀了张咨与王睿,结果偏偏没人能制得住他。紧接着,马越也不守规矩了,袁术不守规矩,袁绍不守规矩,公孙瓒不守规矩……越来越多的诸侯不守规矩,世道就乱了。汉帝刘协为了遏制孙坚向北的扩张,将整个荆北封给刘备,尽管名字仍旧是荆州牧,但荆北五郡五个太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