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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所有人都跑的差不多,马越也终于下定决心。他跑向城门,朝城上喊道:“二哥快走!阿若,放悬门!”
城头上的杨阿若带着厉鬼面具看不到表情,毫无犹豫一刀斩断绞索,即使他知道这一刀之后自己插翅难逃!
千斤悬门轰然而下!
“砰!”
悬门猛然砸在了马越向上托起的手上,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的脚掌压入土里,浑身骨头都发出响声。
“噗!”
坠下的悬门何止千斤,砸得马越气血上涌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若……快下来……我……我给你扛着。”
说到一半,马越手上一轻,关羽和古塔儿与他一起托起悬门。
鲜卑人冲至二百步!
杨阿若从城上跑下,从身后箭斛中抽出一支羽箭挽强弓朝着冲来的鲜卑人瞄也不瞄一箭过去便倒下一个。
冲至近前杨阿若抓起马越与关羽的两柄长刀搭在门下,窜出城门。
几乎是杨阿若冲出城门的瞬间,关羽马越古塔儿对视一眼,快速矮身滚出城墙。
两柄精铁制成的长刀没有挨过一瞬便被千斤悬门压断,大门轰然落下,激起大片尘埃。
“轰!”
马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穿着粗气,杨丰一手扯下厉鬼面具扔到一旁也是一样坐在地上,关羽古塔儿二人摆弄着手臂活动胫骨,几人皆是灰头土脸。
对视片刻,四人哄然大笑。
“咳……咳!”
马越喷出一口血沫,即便如此,他仍然在笑,疯狂的笑。
秋风,从西边吹过来,风吹起了马越的头发,风吹得萧关陷入火海!
第九十一章 马不停蹄
萧关一场大火已经熄灭,黑乎乎的整座城关正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烤肉味。
一名从城中大火逃生的千夫长正在和连面前报告着伤亡情况,马越一场大火,烧得空前旺盛。
“可恶!可恨!一场大火烧掉我鲜卑四千勇士!”
和连手中精锐被烧死数千,怒到极致,扬起马鞭抽在报告的千夫长脸上,和连怒道:“问!给我问出来汉军守将是谁!抓住他我要将他生吞活剥!”
“大王,弥加一定会为您抓住这汉军守将,将其挫骨扬灰!”
中部落大人弥加此时也是怒火中烧,萧关大火不光烧掉了和连两千精锐,烧死的还有他自己部落的两千勇士令他心疼不已。
妈的,早知道老子就带五千奴隶出鲜卑了,看看步度根,这王八蛋一点都不心疼。
步度根当然不心疼,此时此刻步度根正坐在地上勾着嘴角扔石头,烧死多少人都与他没关系。他带出来的五千人有四千是他的老奴隶,死光了伤不到根本。只有一千正军也没有死在城头,他们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猎物上钩呢。
反到是蒲头,一脸忧心忡忡。
没多长时间,那名千夫长带着一脸血红的鞭子印回到了和连面前,低眉顺眼地吐露出一个名字。
“马越,凉州人,汉人援军赶到时有人听到这个名字。”
蒲头拍拍步度根,认真说道:“记住这个名字,此次不死他日必是我鲜卑心腹大患。”
步度根扔掉石头,拍拍衣服站起来一脸不屑,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说道:“大哥你太小心翼翼了,那个叫什么马越的撑死是汉朝边关一个太守,能起什么风Lang,他们汉朝的大事还不是掌握在洛阳那帮废物手里,别想那么多,早晚咱们鲜卑会马踏洛阳,把他们杀个干净!”
转过身,步度根翻身上马,上到一半,步度根猛拍额头骂道:“大哥啊,我想起来了,我听过马越这个名字,不过是并州人。他妈的,汉朝叫马越的都这么能打?”
蒲头一愣,伸手抓了抓鼻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听过?”
步度根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记不记得前几年咱们打并州,就你打骆县那年。”
蒲头皱起眉头,说道:“到死我都能记得,骆县外让我打没了八千人才进了城,最后来了个汉朝将军把我剩下的人全打散了,难道……”蒲头一顿,说道:“这个马越就是那个率领骑兵的汉朝将军?”
看自家哥哥想错了方向,步度根连忙一摆手说道:“哪儿啊,马越跟那个爱喝酒的汉朝将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那边,这个叫马越的领了几十个人杀了我好几队斥候,还在地上留了名字,这才让我记住的,没成想过了几年他还活着呢。”
就在此时,最前方骑在马上的一挥马鞭,号令道:“给我清理关内道路,休息一晚明日冲入北地!”
休息,现在马越比谁都想休息。
这一天的生活只是想想他都觉得疲惫,从灵州马不停蹄两个时辰跑到萧关,和鲜卑人打了一架放了把火又马不停蹄的跑回灵州。
他快累趴了。
但他还不能爬下,在他身后跟着三百多人呢,这些人提着锄头跨在马上都快睡着了。
寅时一进灵州县城,马越将灵州军政各级官员召到了县治。
“苏县令,请为我撰写战报传于皇甫太守,皇甫太守现在在哪里?”
苏正和想了想,答道:“皇甫太守昨夜应当已经收到烽火示警,星夜奔驰明早应可抵达富平。”
马越沉吟的点点头,富平他是知道的,赶来灵州上任时曾经过,快马加鞭要五个个时辰才能赶到灵州。
马越说道:“章县丞可差人将战报送往富平等待皇甫太守,鲜卑过万寇边,攻城被斩五千,曹虎军候与上千守军战死,守军难以抵挡被鲜卑攻入关内,引数千敌军入城后封紧二门烧了萧关,鲜卑如今应当还有万余兵马。最早正午抵达灵州,望皇甫太守派军支援。”
苏正和与章和吃惊的瞪大眼睛:“马县尉火烧了萧关?那岂不是斩级过万?”
马越一听,身体就是一抖。
我,因为我,死了一万人?
一直以来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与兴奋状态的马越从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使如此多人失去性命,此时苏正和一说让马越不寒而栗。
深呼吸稳定了心神,马越没有理会苏正和,对一旁休息的窦良说道:“窦军候,整个灵州,还有多少可战之士?”
窦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简单包扎了一遍,此时穿着一件常服跪坐在一旁,听到马越叫他,窦良揉了揉眉心说道:“灵州还有一千四百人马,算上伤兵还有两千儿郎拿得起刀。”
看了窦良一眼,这个尸山骨海中爬出来的男人脸色刻满了沧桑与疲惫,马越问道:“军候伤势如何?”
窦良淡淡一笑,说道:“有劳县尉挂念,不碍事,县尉放心,鲜卑兵临城下窦良仍旧可以披甲上阵。”
马越被窦良豪爽之气感染,洒然笑道:“哈哈,窦军候好胆气!县令再为我写一份私信,一并交予皇甫太守,我欲拒敌于灵州城下,在路上做足了陷阱,尽力拖延鲜卑大军赶到的时间,若皇甫太守已到就请入城,若鲜卑大军早到就请皇甫太守于城南埋伏,鲜卑攻城时与我内外夹击。”
众人均是一脸好奇,窦良笑道:“军候才是好胆气,鲜卑大军在后还有精力安置陷阱!”
马越狡黠一笑,说道:“不必担心,尽管鲜卑还有万余,但只要皇甫太守领军支援敌我双方数量不见得有什么差异。”
“想睡一觉,又怕鲜卑大军来得太快,回来时便命彭脱在路上每隔五百步便挖凿陷阱,绊马索勒马洞断马沟数不胜数,有它们在,鲜卑大军想要到灵州至少也要三个时辰,为我等赢得一丝喘息时间。”
第九十二章 和连之死
鲜卑大军在清晨入关,数千鲜卑人关内跑着撒欢,翻弄着废墟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和连与步度根几人围坐在一片焦土上,裹着脏乎乎的兽皮的鲜卑汉子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大王,汉人太狡猾了,进北地郡的路上全是陷马坑,大军根本过不去,撒出去的斥候跑了不到五里就全栽了。”
正撕着肉干的和连瞪大了眼睛,咽下嘴里的肉他问道:“陷马坑?妈的,这帮废物,换马再探!”
陷马坑么……步度根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儿一转,嘴角挂上冷笑一闪而过。
这马越……还真是帮了我个大忙呢。
“且慢!”
步度根伸手拦住和连,说道:“大王,既然汉人费了大劲儿挖坑那就让他挖吧,他想拦住我鲜卑大军的追击速度,那咱们就不追了,徒增伤亡,不值当的。”
和连听步度根这么一说,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那你觉得如何是好?难不成就放汉军这么跑回城寨?”
步度根伸出一只手指,笑道:“汉军布置陷阱是为了阻挡我大军攻势,那我等便不能让其如愿,当务之急是我们一同前去探查汉人布置的陷阱,快速填平道路,好让大军通过,直抵灵州。”
弥加放下酒壶,顶着通红的鼻头喝道:“要去探查你去,步度根我真是越来越看不起你了,一次大败过了几年当年的鲜卑之狼就成了如此模样?些许小事教奴隶们去做就好了。”
和连一听也有些抵触,说道:“步度根你被汉人打怕了吗?像你那匹拉了肚子的马?”
步度根气的面红耳赤,伸手指着弥加半晌说不出话,“弥加…你…你个酒囊饭袋,红着鼻子去死吧!”转而又向和连深鞠一躬说道:“大王是马鹿苍神赐予鲜卑的中兴之主,从前有汉人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王连这点事情都不愿了解,将来拿什么去攻去天下呢?”
“哈哈!不错!不错!步度根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尽管本王不喜欢汉人的什么扫不扫屋,但有句话你没说错,本王是马鹿苍神赐予鲜卑的中兴之主!走走走,本王就随你去上这么一遭!”
步度根的马屁拍到了和连心坎儿上,和连随手把肉干向身后一丢,自有武士稳妥地接住,拍拍身上的火灰,跨上仆人牵来的骏马,扭头说道:“弥加,你不去看看?”
弥加向口中灌了一口烈酒,抹嘴说道:“大王不扫天下的时候,还请您容许弥加在这里喝两口酒,磨一磨弯刀。扫屋这种事,还是让步度根去做吧,弥加为大王扫天下。”
和连听出弥加对扫屋这个比方的嘲讽也蛮不在乎,轻笑一声便扬鞭打马而走。
倒是步度根,跨上马后大声朝弥加骂道:“死老头,在这儿喝酒,谁知道你心里做的什么打算!”
说罢留下错愕的弥加不管追着和连而去。
倒是蒲头什么反应都没有,安静地在角落里打磨着自己的弯刀,他磨的很慢,常年握刀的尽是老茧的双手此时却有些颤抖,半晌,他仰起头对身侧叉手而立的轲比能说道:“其实,我觉得老二这个比方打的很好。”
轲比能默不作声地在蒲头身侧站得笔直,听到蒲头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仿佛蒲头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只是身上轻轻抖动的甲片发出簌簌的声音。
“大王,汉人确实狡猾,几里就有几棵大树被砍倒放置路边,数百步便有无数陷马坑与绊马索,大王您想到了什么?”
和连在马上皱着眉头,俯视着在下面忙着填平道路挪走大树的奴隶,说道:“汉人是故意撤离萧关的,这种陷阱只有提前挖好,绝对不是匆忙逃命时就能布下的。”
步度根嘿嘿一笑,这和连大王不傻啊,没准经过一番细心教导之后还真能带着鲜卑有一番成就呢,步度根在马上张开双手在空中划一个大圈抱拳对和连行礼说道:“大王英明!很大可能汉军最后在城头上与我军一触即溃,在城门关死火烧萧关都是为了给这些陷阱争取时间,汉人阴谋诡计数不胜数,后面我等更需小心。”
步度根行礼的动作很大,大到一旁清理陷阱的奴隶为之侧目,大到让数百步外能都清楚地看到这边有一个身披铠甲的男人在马上行礼。
何况……数十步外的林中呢。
“嗖嗖嗖!”
和连还来不及对二人的推测发表接下来的感想,林中传出无数弓弩嘣弦的声音,随后便是近百支利箭自林中激射而出。
步度根没有丝毫犹豫,几乎在听到弦声的一瞬间便自马臀上提出一张铁盾护住胸口和脑袋,口中大喝出声:“有埋伏!保护大王!”
可此时离他们百步之内都是些什么人,只有上百个轻装奴隶,要不光着膀子扛着横在路间的巨木行走,要不就是提着铲子将路上的陷马坑勒马洞填平……
和连只带了十几名亲信,最近的骑士都要比步度根离得远。
铁盾能挡住要害,铁甲能抵挡箭矢。
但终究不是全身甲,一大片箭雨扫过来,步度根身上发出箭矢击打在铁铠上清脆的声音,随后便是“噗嗤”一声,没有甲片的大腿被一弩洞穿,随后胯下骏马也被射倒在地。
一阵箭雨过后,官道上和连百步范围所有人都被钉在地上,一片哀嚎。
和连亲信纵马而来,步度根喝道:“快,把马挪开!”
战马中箭而亡,马尸压着他的腿动弹不得。
骑士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战马挪开,马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