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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汜环视身边众人,伸出舌头tian了tian上唇,笑道:“想不到我郭汜有生之年也能干一件以一当千的大事,哈哈,三郎,谢谢啊!”
李傕伸手就给郭汜后脑拍了一下,自从郭汜归入董卓门下之后他俩甚为亲切,关系好得就如马越与关羽一般,一听连忙骂道:“郭阿多你胡说些什么。”扬头对杨丰说道:“杨兄弟接着说。”
杨丰也不在意,笑道:“烧当有控弦上马之士过万不错,但我们的敌人不是烧当羌,所以不需要直面他们。羌人各部没有统属关系,烧当羌也不为北宫伯负责,北宫伯的部落在这里只有万人。”说到这,杨丰笑道:“如果我们的对手是新羌王北宫玉,那么敌人不仅是他自己的破羌部,还要连上烧当、参狼、白马、青羊各部,就是与半个凉州为敌。但他北宫伯,不算什么。”
“他的部落分为三部,第一部自然是他自己,部众四千,可上马作战者过千。另外两部各有战士近千。这就是我等将要面对的全部敌人。”
“三郎,我有问题要问你。”
一旁坐在石头上思考的马越闻言抬头道:“关大哥请说。”
“我们的敌人,是谁?北宫伯?梁兴?还是他的部落?据裴家人所说,北宫伯没想杀裴莺儿,多半是那梁兴自己的意思。”
裴莺儿,这个名字几乎不能被人所提起,这些日子以来只要马越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就会发颤。
“梁兴不必多说,北宫伯既然与我为敌,无论是不是他的本意都已成大错,至于部落……。”
马越环视四周,手里只有这三百人,杀不完的。
关羽闻言点头说道:“那我们冲进部落,找到北宫伯与梁兴,干掉之后回陇县,就这样?”
突然,马越想的一个事情,对杨阿若问道:“阿若,北宫伯另外两部的首领是谁?梁兴会在哪里?”
杨阿若皱着眉说道:“三郎,你也知道,近年来我都跟着你鞍马前后,哪儿知道现在他部落的情况啊,梁兴那个名字在之前我都没听过。”
马越点点头,这些情报恐怕都要问问了,却发现队伍中少人了,阎行不见了。
“阎行呢?”
成宜笑道:“主公所忧虑,阎行早就想到了,到金城时看主公在愤怒非常他也没敢给主公打招呼,让在下给主公留个信儿,就去找好友问询北宫伯所部的情况了,想来现在也快回来了。”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提到阎行,就听到山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锦衣少年跨骏马擎长枪疾驰而来。
“主公,属下离去未报,请主公勿怪,属下此去带回了北宫伯与梁兴的情报。”
阎行这倒真是给马越带来了意外惊喜,连忙说道:“你都打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阎行从滚鞍下马,从怀中抽出一块羊皮卷,打开上面勾勾画画,是一副地图。
“主公且看,这是北宫伯两处部落的地图,第二处部落首领就是那梁兴,所以属下也没去打听第三部。”
“噢,快给我看。”马越一把拿过地图铺在地上,阎行这地图画的极为精细,居然精确到帐篷的位置。其中还标明了明哨的位置,让马越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彦明厉害,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题。”
“主公请说,阎行知无不言。”
“那北宫伯,还有梁兴……他们可有儿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第一百零九章 瞒天直入
北宫伯,梁兴,可有儿女。
谁都知道,这话背后寒意如剃刀一般锋利。
所谓江湖儿女盗亦有道,祸不及家人。马越此言一出就等于撕破了这层窗户纸,指明了要杀人全家。
“我曾有过杀梁兴的机会,当时放他跑了。这才有了他杀死莺儿,我不能让悲剧再演。”马越已经咬牙切齿,“仇,要报,斩草需除根。”
关羽急忙伸手道:“三郎不可,若斩草需除根,那杀了北宫伯,岂不是要连北宫玉小王一起杀死?部落那么多人,难免谁和谁沾亲带故,我们杀得完吗?”
关羽的话如同悬挂于城楼的大钟被敲响,震住了马越。
仇人这东西,是杀不完的。
阎行看着众人对斩草除根的表情不一,尤其是关羽张辽二人最为激动,不屑地撇撇嘴,中原人就是事多,尽管他年轻,但经历的部落竞争不在少数,哪一次不是血染部落,杀到干净。摊了摊手,对马越笑道:“恐怕主公要失望了,梁兴没有儿子,北宫伯从前有过一个,不过早夭了,所以我们的就杀他们两个就可以了。”
马越点头,失望头顶,对阎行说道:“这样啊,那就算了。”
马宗拍了拍关羽,他们两个都是大个子,同样一心保护马越自然要比旁人亲近许多,笑道:“关兄弟你别在意。”
马越以为关羽只是说说而已,但关羽不是,即便听到北宫伯与梁兴都没有儿子他仍旧对马越说道:“三郎,你复仇心切我是知道的,但我等不可杀人妻儿泄恨,否则与梁兴那侩子手有何区别?没了道义还是人吗?”
马越知道关羽说的是对的,并且看关羽是真动怒了便对关羽行礼道:“关大哥勿怪,是三郎复仇心切了,请放心,我不会丢了道义的。”
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再有下一次一定将敌人统统斩尽杀绝。
什么道义,都不能让裴莺儿活过来。
这一次是他的妻,下一次呢?可能就是关羽,就是马宗,就是马腾,就是嫂子,就是马超马岱那些小孩子。
再也不能殃及池鱼了,他有道,可别人未必有义。
阎行的地图放在眼前,马越一番思索,对阎行问道:“彦明,你可见过梁兴?”
阎行笑道:“主公,见过几次,黄脸汉子长得挺高大。”
马越点头说道:“北宫伯与梁兴各在一部,两部无论哪一部,惊动了他们我等都打不过,所以两边必须同时行动。在晚上潜入部落斩杀的成功几率有几成?”
阎行皱了皱眉头,说道:“主公啊,我们一共只有三百余人,能打一边就不错了,属下建议主公先突袭梁兴部落,我等进入金城的消息一定已经被梁兴得到,迟则生变。”
“诸位可有好的计策助我攻杀仇敌?”
光头李谌笑道:“三郎啊,这样,金城距大幕不过五百余里,哥哥回去点齐兵马咱们跟北宫小儿硬碰硬的干一仗,如何?”
这个光头说的多半也就是客套话,马越摇头说道:“大哥好意三郎心领,硬拼兄弟们多有死伤,不妥不妥。”
关羽说道:“三郎不如使用借刀杀人之计,放出风我马家正起兵赶来金城,让北宫伯交出梁兴,否则大军一到破其部落鸡犬不留。只要他对梁兴的信任不高自然互相攻伐,到时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关大哥就是关大哥,不愧是在马家读过兵书的男人,出口成章。瞧瞧这借刀杀人、鸡犬不留、互相攻伐、渔翁之利用的多好。但是……马越还是摇了摇头。
“关大哥计是好计,可咱们就怕北宫伯西信任梁兴,尽管北宫伯是主家梁兴是部下,可对我来说梁兴才是恶首,风声一出梁兴如果跑了,可就不好找了,还是不够保险。”
关羽点头,表情不太自然,自己出言被驳的感觉不是很爽。
郭汜怒道:“娘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三郎,要我说咱们就凭着三百人跟他们打一仗得了。三百武士与我等将那几千人的小部落冲杀个对穿岂不快哉!”
张辽长着鞋拔子脸,下巴高高的撅起来,笑道:“哟哟哟,郭兄此言差矣,那即便不是取死之道,我等自恃武艺高强冲杀两个部落,只怕后面的三百勇士也死伤殆尽了。”说罢张辽抬头对阎行问道:“阎兄弟,可有办法弄来百余件梁兴部众穿的皮袄来?”
阎行本来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闻言十分敏捷地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笑道:“不过百十套衣服,皮袄又值不得什么钱,再加上他们部落的装饰,这都好说。”说着他就准备去办,都走了两步才回过头问道:“不是……要他们的衣服干嘛啊?”
众人都被这白面少年的动作逗乐了,张辽笑道:“到时候我等穿上这衣服,骑快马奔至梁兴部落,路遇阻拦且云‘传北宫大人令,马越来袭,全体备战。’奔至梁兴面前三郎上去一刀斩了梁兴,咱们再照郭兄弟说的,杀他们个对穿!”
“那为啥就要百十套衣服?剩下的人呢?”
张辽笑道:“只用一个百人队冲进去就行,另外的百余人接应,情急之下梁兴那几千人的小部落撑死组织起数百步骑阻拦我们,两面夹击凿穿阵型,然而我等逃之夭夭。”
“或者说转移。”徐晃说罢与张辽对视一笑,道:“带着梁兴的尸首长驱数十里,直入北宫伯部落,依然瞒天过海,高呼梁兴大人被马越杀死了,冲到北宫伯近前,三郎再一刀宰了小王,然后咱们杀出一条血路回家。”
“着啊!着啊!这就是我想要的计策,好一招瞒天过海张文远,长驱直入徐公明啊!”马越哈哈大笑道:“就按文远哥的意思,彦明啊,你叫上咱家三十个家兵跟你去,衣服就交给你来办了。对了,记得整三套大些的衣服,关大哥和二哥还有黑子个子大,别穿不上了。”马越嘿嘿笑着左侧方拍手道:“黑子你说你,个子那么高武艺却不怎么样……”
马越的手,拍了个空。猛然扭头一看,没有人。
“三郎,三郎,古塔儿已经不在了。”
马越脸上的笑容凝固,握着拳头砸在身旁的树上,呢喃道:“折了我的古塔儿,痛啊…”
第一百一十章 刀撩梁兴
凉州,金城郡北,烧当羌势力范围。
三千人部落,牛羊遍地,骏马奔驰。
部落被保护的极好,周围被拒马栅栏所阻挡,只留下四马并行的小路进入部落,小路旁有箭楼护卫。
突然间,马蹄声炸响,草原上一只兵甲齐备的百人队飞驰而来,直冲营门。
守门的卫士急忙上马喝道:“烧当营地,休得乱闯!”
来人根本不理他,模样俊秀的首领提二尺长马尾喝道:“我乃北宫大人麾下百将李系,传北宫大人令,马越率部欲袭杀梁兴,尔等速速让开!”
守门卫士不屑地漫步走开,口中喃喃道:“这百将长得像个兔爷儿,也不知好不好龙阳…”
声音不大,但羌人百将耳尖还是听到了,猛地扭头深深望了这守卫一眼,接着纵马呼喝而入。
“传北宫大人令,马越率部而来欲袭杀梁兴大人!”
部落中帐篷东西错落,若不是阎行那份地图早已被杨丰熟记于心,恐怕还难以找到首领帐篷。
“喊叫什么?谁让你在老子的部落里纵马的,给老子下来,鞭打二十!”
接近首领帐篷,立即看到一身高八尺的黄脸汉子先开帐帘探出半个身子,不耐烦地骂道。
双方距离已经只有二十步,杨丰等人减速勒马,身后飞出一骑,非但没有减速还脚磕马腹速度更是快上一筹。
马越手按刀柄飞到近前,二十步不过转眼之间,猛然恐怕扭身抽出极快一刀撩起。
刀锋划过黄脸汉子的喉咙,挑出一个大口子,鲜血刹那间便向外喷出,马越也不在乎,提起梁兴脖颈便按在马上,此时百人队全都已经拔出兵器,在队尾做先锋的正是马越的二哥马宗候选李傕郭汜几人,而马越身边则是张辽徐晃关羽杨丰断后。
“梁兴大人被杀啦!马越杀了梁兴大人!”
羌人们各个从帐篷中提着兵器钻出来,从听到杨丰进营地的呼喊他们就开始取兵器,现在部落里足足有四五百人提着兵器钻出帐篷。
即便是小路上,也有近百人堵着,他们都没有骑马,但他们有兵器。
马宗夹着斩马剑一马当先,白布一抖露出巨大的剑身,单手持着长剑横扫出去小路上就是一片血红,过百汉斤的斩马剑在他手中就是一柄杀人利器,无人能敌。
羌人匆忙从帐中冲出来,几乎没人着甲,布衣血肉碰上这等锐器,碰着就是身首异处的命运。
在马宗后面,李傕郭汜枪出如龙,骏马奔驰着撞飞数人,长矛连刺在空中点出蓬蓬鲜血。
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
“三郎快走!”
尽管他们只有百骑,但羌人们根本不是对手,眼看着节节败退,一名羌人百将怒喝道:“放箭!射死他们!”
闻讯赶来的羌人急忙取出弓箭,稀稀拉拉的射出十余箭,但马越等人均着皮甲,外罩皮袄,箭矢不能入体,造不成什么伤亡。
转眼时间冲到门口,把守营门的羌人哪敢阻挡,退到一旁任由骑兵鱼贯而出。
快要奔出营门,杨丰猛然矮身,歪出队伍盯着那守门羌卒冲去,临近了一把揪住羌人脖颈子,就这么在马上将人提了起来。
杨丰身材修长,强劲有力但胯下骏马一边偏沉就有些掌握不好平衡。
奔驰的马身都向侧面歪斜着。
“记住了,你家爷爷叫鬼丰!平生最恨人说兔儿爷!”
说着,奔驰到栅栏边儿上,杨丰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