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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见曹操,马越放下笔,笑着招手打了个招呼。
曹操张开手臂笑道:“哈哈哈,陛下大赦天下正巧去了南阳做客,未能为贤弟洗尘还望勿怪啊。”
马越摇着头笑道:“接风洗尘大可不必,给我洗尘的太学生可是不少。”
曹操与那青年对视一眼,眼中溢满笑意,曹操笑道:“哈哈,三郎好气魄,卫觊与你的事情我已胸中了然,那卫觊才学尚可心胸德行却差的太远,上百太学生质问梁府却又无功而返,三郎你这舌战群儒的能耐,可是传遍了洛阳城啊!”
曹操坐到凉亭中,看着马越刚写出的一篇字,赞叹道:“好字啊!”说着就读了出来。
“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由字可观人,三个月的牢狱之灾看了对三郎心性有很大的裨益。”
马越这篇字出自六韬武涛中的发启之章,至于曹操说的心性,马越自己都不懂在这个时代他的心性是什么模样,曹操又怎能明了。
随着大时代的脚步逐渐逼近,马越近来总是无端感到急躁,上一世的许多事情细节都记不清楚,他变得非常恐惧敏感。
来到这个时代之初,他想要融入这个时代,变成一个真正的古代人,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他很努力,一路走来胆战心惊却从未后退一步。
他是个古代人了,却又感到害怕。
深吸一口气,马越对曹操笑了一下,并未回答,只是问道:“孟德兄近况如何?”
“嗨。”曹操摆手说道,“别说我了,听说有个冲动的太学生砍了你一剑,看你这样没什么事吧。”
马越点头撇了撇眼睛说道:“还好,并未伤筋动骨,休息几天就能痊愈,只是这几日是不能有大动作了。”
曹操说道:“没事就好,能骑马么?本初要见你。”
“该见见了。”马越站起身来,说道:“入狱前袁公子就要见我,未免让他等的太久了,彦明牵我马来。”
不多时,阎行牵着一匹黑马而来,对马越说道:“主公剑伤未愈,怎么要出门?”
马越接过缰绳说道:“袁大公子相邀却之不恭,只要不与人争斗伤势不碍事。”
正在演武场上的几人见马越牵马,杨丰便过来问道:“主公可要我相随?让安木跟着也行”
身边的人手多了,关羽跟随马越最早,又武艺最高,众人都很尊敬关羽,另一方面又都希望能在马越面前展示自己的本领,所以没人抬出关羽。
马越摇头笑着说道:“无妨,在洛阳我能有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能再有个太学子弟刺我一剑吗?”
走出府门马越与曹操翻身上马,马越现在的马匹仍旧叫做墨云,是一匹高大的鲜卑黑马,北疆战场上马越看他够神骏,便留了下来。
不过实际上墨云的耐力并不比普通汉家良马好多少,日行二百里便已经是极限,但冲刺速度够快,便足矣令马越喜欢。
梁府现有四十多匹骏马,超过半数都是鲜卑良马,专门有马夫看护,而且阎行极为爱马,就差睡在马圈了。
事实上,在阎行姐姐没有从凉州过来的时候,阎行确实在马圈里睡过。
马越跟着曹操走出玄武街,眼看着就要出北门了,马越问道:“兄长,袁府不是在白虎街吗?”
“哈哈,不错,袁府在白虎街。”曹操笑道:“可我们去的不是袁府,而是城北十里亭。”
十里并非距离单位,而是东汉的最低行政单位,相当于村落一般,一里八十户乡民。
沿着乡间小路经过两个聚落,二人在城北的一座山脚下将马匹交予山下的猎户,看得出来,曹操与猎户很熟。
而且这里的猎户……多了些,仅马越一路所见,曹操打过招呼的猎户就足有八个之多,各个携弓带箭不说,身体粗壮有力。
这些人八成不是猎户。
随后二人上山,攀登上百步爬至山顶,眼前豁然开朗。
几间木屋,扎在崖边的望亭。
秋日的山顶有风拂过,马越看到一名高大的中年沧桑汉子舞剑而歌。几位华服青年围炉而坐,温酒和歌。
曹操马越二人一上来便被家仆发现,曹操与之打过招呼之后便朗声笑道:“大兄,我把你一直想见的马三郎带来了。”
几人听闻便都将注意力转移到马越身上,那舞剑的中年人也是一般,以俊秀公子起身朝曹操走了过来,笑道:“孟德来了,坐下再说。”之后便对马越拱手说道:“久闻马三郎之名,梁府舌战群儒之智令吾辈倾心,在下袁绍袁本初。”
马越也急忙回礼说道:“马越见过袁大公子。”
偷偷打量了一眼袁绍,鼻梁笔挺眉目方正,嘴唇微薄颌下短须,身着黑色便衣,头戴高冠……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能长得如此修长俊美,玉树临风。
马越对袁绍见礼之后,又向在场的几人行礼说道:“马越见过诸位兄长。”
方才舞剑之人对马越拱手报以微笑,侧卧亭下的青年起身笑道:“吾等常听孟德说起三郎,那天都去请三郎了,哪里想得到三郎放着袁家高门不入,却进了廷尉府的大门。”
袁绍瞪了那青年一眼,指着他对马越说道:“这位是南阳的许攸许子远。在他旁边的是东平张邈张孟卓。”说罢,袁绍对众人说道:“这便是前些日子以一当百舌战太学子弟的马越马三郎了,咦……三郎还没取字吗?”
曹操对袁绍轻笑一声说道:“三郎年方十九,加哪里的冠,不过也就这几个月了。”
马越站在一旁,目光小心地从众人面前扫过,袁绍介绍了张邈,介绍了许攸,但那个舞剑男人没有介绍……这个八尺剑客模样的中年人,就是曾与陈番冲入宫中救窦武的名士,何颙吗?
其实让袁绍见马越本就是曹操的意思,他觉得袁绍身边聚集了洛阳城里最为优异的年轻人,应当让马越认识,因此才一再建议袁绍见见马越,实际上袁绍对马越并没什么兴趣,只是碍于曹操的情面见上一面,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马越便也不自讨没趣,没有待多久便告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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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太平道反
秋末,京畿重地。
河南尹府邸,何进身长七尺五寸,相貌端庄眼神明亮,闪烁着常年混迹市井的睿智与狡黠。
何进坐在书房,端着茶碗慢慢地喝了一口,苦涩非常,细细回味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甘甜之意,正如他何进的人生,年少为孤而起于微末,受尽白眼拉扯胞妹异弟成人,抓住了生命中最大的一次机会,咸鱼翻身却仍旧不被人看起,但尽管如此却也已经与昨日不同。
不多时,佩刀的门客引着一个年轻人入了书房,青年眉清目秀,着一身华服却礼数周到,进门之后对何进行礼道:“太平道晚生唐周,见过何府君。”
何进笑道:“快快免礼,足下今日所来何事啊?进早与足下说过,进我何家不用那么多礼数,足下却偏偏每一次登门都将礼数做足,昨日便将名刺送来,怎么,怕何某人不教足下入门吗?”
唐周心道:与何进搭了这么久的关系,看来如今他已经足够信任我了,看来今日能提这个事请了。
唐周不好意思地轻笑一声,随后说道:“何府君往日对唐周以礼相待,唐周又怎能不以礼想还呢?不知尊夫人如今可否下床了,前些时日周在市井间听闻尊夫人有所好转,今日特来探望,还望府君勿怪。”
提起夫人,何进很是开心,笑着说道:“多亏大贤良师赐下的符水,前些日子便已能下地行走,修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了。来人!上茶。”
何进说罢不过片刻,便有婢女端来一碗茶水,何进指着笑道:“此物为茶,产于蜀中,为某友人千里遥送而来,最是清醒提神,快请尝尝。”
唐周端起轻嘬一口,只觉得苦涩非常,强逼着自己咽下说道:“府君,此物甚苦……”
何进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错,入口甚苦,但细细回味便可品出一丝甜意,岂不正与天道正合?先苦后甜乃是人生命数。”
唐周先前不以为然,待何进说完便抬起茶碗又喝一口,细细品味,方对何进拜道:“周常听闻士林中许多儒生对府君多有不敬之意,言府君出身低微乃是俗人,然府君方才所言与吾太平道经书所传道义正和,府君怎能是俗人,子曰:俗人昭昭,我独昏昏。岂不正是说的府君吗?”
唐周说的子曰,并非孔子曰,而是老子曰。他们不尊孔子。
何进读书甚少,分不清孔子老子,只是笑着说道:“足下过誉了。”
唐周说道:“府君以诚待周,周便以诚待府君,何府君,弟子今日过来是要送府君一个大富贵啊!”
“哦?”何进问道:“什么大富贵?还请足下言明。”
唐周看了婢女一样,何进摆手令婢女下去,问道:“可是大贤良师有事传召在下?”
唐周认真地在何进耳边耳语片刻,何进脸上的表情接连闪过惊、怒二色,最终化为惊喜。
“此事事关重大,进需时间准备,还请足下回去禀报大贤良师,就说进应了此事,只待准备妥当。”
唐周喜道:“若府君应下,则大事可成矣!事不宜迟,在下便先告辞了,将此喜讯报与老师。”
唐周前脚走出书房,何进敲了敲墙壁,书架后走出一名佩刀健壮门客,单膝跪地说道:“见过主人。”
何进的脸上全然没了方才的惊喜之色,对门客说道:“阿义,你去跟上方才那人,探明他在何处后等他出门,带几个人将他抓回府中。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被人发现。”
门客领命出府,何进才以手敲击着书案哼出一声:“太平道?鸡鸣狗盗之徒也妄想沐猴而冠改朝换代!”
……
冬至,洛阳皇宫,朝议。
恢弘正殿,刘宏意外的起个大早,端坐高堂,下跪文武百官,衣冠整齐。
刘宏眉宇间埋着忧郁,说道:“诸位今日可有事要奏?”
百官沉默片刻,刘宏对百官中的河南尹轻轻点头,何进当即会意走出百官行列说道:“禀报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刘宏装作不知情说道:“哦?河南尹请奏。”
何进自袖中摸出奏章大声读到:“陛下,前日太平道张角首徒唐周向臣密报,太平道张角妄图谋反,派遣信徒马元义及唐周渗入洛阳,涉及现今朝堂之上众人相勾结。”
谋反乃是不道之大罪,闻言朝议一片哗然,有人怒有人惊,一众大臣纷纷相互指责。
“咳!”刘宏轻轻咳嗽一声,朝堂为之安静,说道:“接着说,都涉及谁人?”
何进整理一下衣冠,跪拜在地说道:“据唐周供词,马元义勾结达官贵人为内应,张角聚众过十万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
此时,十常侍俱在朝上,闻言皆大惊失色。
刘宏看了封谞徐丰一眼,压制了百官的杂乱,说道:“当务之急,派使者传信各地,太平道为叛贼,再通报冀州捉拿张角全族,此外,河南尹。”
何进跪拜在地说道:“微臣在!”
刘宏点头说道:“你说的那几个人,可都拿下了?”
何进说道:“微臣没有拿人的权力,但都差人监视着他们,陛下一声令下微臣就可将之逮捕,只是洛阳附近太平道信徒数以千计,微臣手下无兵可用……”
刘宏点了点头,对梁鹄问道:“选部尚书,你可有善战之士推荐?”
梁鹄点头说道:“议郎曹操,其任北部尉时设五色棒威震洛阳,顿丘令时秉公执政,可为良选。”
曹操此时就在朝堂之下,只不过议郎位居最末,听到梁鹄举荐他正是摩拳擦掌,欲为汉庭除贼。
曹操这个人刘宏是知道的,早些年也是当做心腹培养,不过此时他想要听到的却不是他的名字,点头问道:“议郎曹操,年轻有为,精通律法为汉室良才,然未经战阵,尚书令可还有良才举荐?”
梁鹄知道此事最好的选择就是马越,但见过马越身上的伤疤之后他不愿让马越再经历战事,何况马越刚从廷狱出来不到两个月,因此说道:“右京辅都尉淳于琼,以武扬名精通战阵可为陛下之选。”
刘宏皱着眉轻轻点头,一旁始终注意刘宏表情的张让看到刘宏皱眉,躬身说道:“陛下,老臣愿为陛下举荐一人,定可扫平洛阳太平党徒。”
张让用了党徒这个字眼,但刘宏也并不在意,也不看张让只是抬手说道:“中常侍要举荐哪位门客亲戚啊?”
张让闻言身子簌簌发抖,以头触地说道:“陛下,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奴才要举荐此人并非门客亲戚,是尚书令梁大人的弟子,前些年曾在边疆北地立功的前左都候马越!”
第三十一章 羽林右监
快到冬至,中原大雪。
清晨,天刚蒙蒙亮,梁府的演武场上便传来呼喝的声音,阎行带着几个随从遛马,马越关羽,杨丰徐晃正在场中捉单放对,安木带着族人练习战阵之法。
“嘭!”二尺短剑击打在圆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