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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蒙蒙亮,梁府的演武场上便传来呼喝的声音,阎行带着几个随从遛马,马越关羽,杨丰徐晃正在场中捉单放对,安木带着族人练习战阵之法。
“嘭!”二尺短剑击打在圆盾上发出响声。二十名族人快速排成两列,安木再次敲击盾牌,第一列的族人自后腰取下三尺投矛动作统一的激射而出,投矛一齐钉在五十步外的院墙上。
随后众人轻击盾牌,短刀在腰,再次经过两轮齐掷,院墙上钉满投矛,随后拿出背后的短矛,开始冲锋训练。
骊靬人的训练不同于关羽等人的武艺套路,他们各个强壮非常。
安木能将阎行八十汉斤的铁矛舞的虎虎生风,却更愿意使用十斤的短刀作战,但他们一身装备加起来也跟阎行一柄兵器差不多重,甚至还超过了。
一柄三尺短刀为主武器,一面长方盾,三支三尺投矛,一柄五尺短枪,腿上还绑着一柄二尺短刀。
这一套装备都需要特制皮具制成武器带背在身上。
他们更注重效率,强悍的体魄,严格的作战纪律,灵便多用途的装备让他们成为战场上的搏杀利器。
大雪萧萧而下,众人俱是身着单衣,头顶都冒着热气,口鼻喘着粗气丝毫感受不到寒冷之意。
“呼。”马越喘了一口粗气,在雪地中坐了良久,这才对关羽摆了摆手,退出演武场,坐到了凉亭里。
凉亭不能遮风,却可挡雪。
见马越累了,关羽也笑着跟马越坐到凉亭里,看场上众人锻炼。他二人方才坐到凉亭,早有等待许久的马瑜马力为二人披上保暖的狐裘。
关羽对马越说道:“一旬之前才只能与某走上数招,如今便可对搏三刻了,三郎不但身体更为结实,勇武也提高的很快啊。”
马越一拍脑袋很是喜悦,对关羽笑道:“那还不都是兄长的功劳,否则三郎身体再结实,武艺只怕也没什么长进。”
这些年关羽一直在蓄须,马越幼时初见关羽还是颌下短须,如今便已经蓄至半尺了。
抚着长须,关羽笑道:“可不光是某的功劳,三郎请匠人做的铁锁也起到了很大作用,不光阿若等人觉得力量更大,就连某的身体都更强健了。”
关羽所说的铁锁,便是马越依照后世杠铃做的锻炼器械,简单实用。这种东西对战斗没什么帮助,却对身体素质有很大提高,远超石锁锻炼。
石锁重量不一,而且更难控制,坊间总会传出乡闾之中哪个游侠儿自己丢石锁没接住而被砸伤的传闻,相比之下马越做的这套铁锁的安全性就大有提升,何况还能根据使用者的力量自行调节铁锁重量。
马越笑着对关羽说道:“怎么样,云长也觉得铁锁有用么……你力若猛虎,只怕那铁锁的重量太轻。”
关羽说道:“铁锁轻是轻了些,但总是把玩,仍旧大有裨益,不过确实比较适合阿若公明他们锻炼。”
马越点了点头,铁锁将所有铁片加在一起也不过堪堪四百汉斤,对他们而言这个重量刚刚好还有些过重,但对关羽而言确实是轻了。但铁杆最多只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量,再多则不安全。因此马越说道:“云长觉得不够用也无妨,先前我便托付苏掌柜收购些西域精铁来打制铁杆,到时候专门为你做一副铁锁。也许能将重量提到八百斤。”
关羽点头对马越道谢,随后看着安木的族人说道:“三郎日后若主政凉州,可将这铁锁传扬下去训练军士,此物足矣令士卒战力提升一截。”
二人聊了近半个时辰,便有一裴家门客跑来说道:“姑爷,老爷下朝回来了,寻您过去议事。”
“先生回来了?”马越边走边整理衣物,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对马力问道:“阿力,阎行姐姐那边可有备寒衣物?拿两套厚衣物与棉被过去,别让小侄子与姐姐受凉。”
说罢马越朝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马越便看到皱眉坐在其间的梁鹄。
“老师,怎么苦苦皱着眉头,可是朝堂上有事令您不快吗?”
“哦,三郎来了,坐。”梁鹄指着旁边的胡凳,待马越坐下后说道:“三郎,今天朝议,太平道意图谋反,被河南尹发现及时,陛下要良才讨贼,老夫无意举荐你,不愿再让你受刀兵之苦,你可理解?”
马越点头对梁鹄行礼说道:“先生大恩学生铭记于心,但为陛下出力亦为学生所愿,先生不必介怀。”
梁鹄说道:“哎,你能理解就好,可惜天不遂人愿,老夫并未举荐你,为陛下举了曹孟德与淳于琼,却不想陛下还不满意,就想要你,因此中常侍举荐了你,与陛下一拍即合,陛下任命你为羽林右监,统领羽林右骑,与左京辅都尉纪灵,右京辅都尉淳于琼共同协助河南尹何进抓捕狙杀太平道徒。”
“羽林右监?”马越面露喜色,天子的这一道任命,意味着他摇身一变成为了羽林军中的将领。
“不错。”梁鹄说道:“先秦以左为尊,我朝以右为尊,羽林右监只对陛下负责,掌羽林右骑九百,陛下对你分外信任,三郎日后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啊。”
马越起身对梁鹄行礼道:“先生放心,学生必不辜负陛下隆恩。”
梁鹄摆手让马越离开,突然想到马越无论何时何事都爱带着三五门客,便说道“此行最好不要带自家门客,仅掌羽林骑前去即可。”说罢,梁鹄自付无法将马越的性命交给素未谋面的羽林骑,说道:“至多带关二与鬼丰两人,不可再多。”
关羽和杨丰武艺梁鹄是知道的,梁鹄说道:“如何获得军心为师教不了你,但与之坦诚相待总是好的,羽林孤儿尽是敢战之士,与他们打好关系对三郎日后必会大有裨益。”
“诺!”马越叉手行礼说道:“学生必谨遵先生教诲。”
……
当日下午,朝廷便有使者入梁府,为马越发下装备与诏命。
红襜褕内衬,鱼鳞背心甲,武冠,精炼环刀,骑戈,二石弓、二石弩各一套,还有一匹纯正的丹山军马。
这些装备一式两套,但马只有一匹,统统被使者带到梁府。
马越也重新系上了铜印墨授,正式任职六百石羽林右骑长官,羽林右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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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水能覆舟
马越在羽林营中待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何进派来的使者,约定四家分头行动。
何进的计划预定子夜时分,马越率羽林骑出北门直扑京畿捉拿马元义及一干党徒,何进则与淳于琼合作封锁京畿重地,淳于琼镇守洛阳防止道徒的反扑。
实际上,何进从三日前的朝议结束之后便封锁了整个京畿,只许进不许出。
一切行动,只看今夜。
午后,马越得了准确消息,便回了家。
这两日终日带甲在身,超过六十斤的装备戴在身上未曾解下,身体累坏了,他需要休息一下以应付晚上的搏杀。整个羽林右军九百名军士都放了半天假,只不过除了马越没人知道夜间的行动。
马越牵着马一路走回梁府,路上引得路人瞩目,他这一身羽林右监的装束太过亮眼。
羽林骑,是汉军的骄傲。而且他们的确不负盛名在身,经过两天的相处马越知道羽林孤儿们哥哥身怀绝技,深识五兵。
梁府的大院子,演武场长期被马越的门客所霸占,算是马越的私人领地,平时梁鹄与裴氏都是不回去的。
而今日,马越回到家中刚卸了衣甲,着一身布衣出门便见到梁鹄正坐在凉亭中与关羽杨丰说着什么,关羽杨丰二人站在梁鹄身前不停地低头应诺。
马越上前行礼道:“先生,您怎么来了。”
梁鹄见是马越,笑道:“来,座。听下人说你回来了,我便过来看看。”
马越嘿然一笑,指着关羽杨丰二人说道:“先生,兄长跟阿若这是怎么了,犯错误了吗?”说着马越便赶忙起身说道:“若关羽杨丰二人又何错误还请先生勿怪,越愿为二人抵罪受罚。”
梁鹄急忙摆手将马越拉起笑道:“你看他二人哪里有一点受罚的模样,老夫不过是对他二人吩咐出征时切莫让我这个愚笨的弟子受伤罢了。”
马越挠了挠脑袋,看得关羽杨丰二人轰然笑场。
这时,裴夫人领着蔡琰过来,对马越说道:“三郎,你手下的门客近日可有事情?”
“门客?”马越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云长和阿若会跟我做些事情,不过安木他们都没事,夫人可要出门?”
裴夫人点头说道:“倒不是老身要出门,只是琰儿离开家这么久了,前两天就想让你把她送到吴郡,晚说了一天你就被陛下征为羽林右监,这不今天便是来问问你。手下的门客可有闲暇,送琰儿一程。”
“蔡小姐离蔡先生是很久了。”可不是很久了吗,从马越入狱至今已经有四个月了,从夏天到初冬快半年了,可现在真不是个时候,马越对蔡琰摇头说道:“蔡小姐,非是在下不愿相送,实是如今不是个好光景,天子下诏抓捕太平道党徒,只怕道路不会太平。”
“太平道?”裴夫人疑问地看向梁鹄,梁鹄说道:“对,太平道,三郎不日便要出征捉拿太平道在洛阳的贼首,京畿近日已经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琰儿还是稍等一些时候,等道路解除封锁了再前往吴郡吧。”
蔡琰闻言抿着嘴点头道:“奴家晓得了,马君快要出征了吗?”
马越点头应道:“是啊,这不,回家休息一下。”
尽管梁鹄裴夫人对马越如父母一般,蔡琰又是如此美人,但马越仍旧不愿透露何时出征的消息。
知道马越要出征,蔡琰说道:“马君还需小心,切莫……再受伤了。”
说到受伤,蔡琰猛地想起那日马越换药时布满伤痕的胸膛,红着脸叮嘱一句,便对众人行礼告退。
看着蔡琰婀娜的背影,马越叹了口气,让佳人不在父亲身边,现在他倒是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眼看黄巾之乱就要来了,蔡琰与蔡邕只怕一别就是几年时间,想再见可是难了。
马越对裴夫人说道:“师母,您若有时间趁世道还不算乱带蔡小姐在市集逛一逛吧,终日呆在深宅大院里生活怪无趣的。”
“是啊。”裴夫人点头算是答应了,随口说道:“卫家的小子自从那日在府门闹过之后便不再登门了,琰儿也没有朋友在洛阳你也没时间陪她玩耍谈心,是挺孤单的。”
梁鹄却捕捉到了马越方才说的世道还不算乱,他对马越问道:“三郎莫非觉得天下将乱?”
“是。”马越说道:“先生也知道太平道信徒多达数十万,聚集在冀、荆、扬三州及洛阳附近,意图谋反。学生的职责就是要联合左京辅都尉与右京辅都尉还有河南尹将太平道在洛阳的信徒一网打尽。”说着,马越做了一个手掌包裹拳头的动作说道:“可如果将他们在洛阳的势力一举扫平,陛下也传文天下太平道谋反,数十万道徒将张角奉若神明一般,他们又当如何?”
“三郎你开什么玩笑。”梁鹄看上去有些担心却仍旧强作镇定的笑道:“就那些黔首也能造反?他们连一柄青铜刀剑都买不起,哪什么造反?”
“先生切莫小看了百姓,荀子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正是因为他们连青铜刀剑都没有,先生您是做过地方长官的,您知道百姓的生活是何模样,凉州冬天陇县三口之家因唯一的耕牛冻死而全家上吊自杀的事情您不是不知道。百姓穷困至此,世道之艰难闻所未闻,正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才无所畏惧啊。”
马越这么一说,就令梁鹄心中凉了半截,梁鹄抓着马越的手臂问道:“三郎,世道真已至此?天下必将大乱?”
顿了顿,梁鹄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尽管太平道信徒众多,然而吾汉军精锐足矣以一当十,太平道就算再声势浩大终究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只要他们胆敢造反一定会被大汉天兵所斩,区区张角断不了汉朝国运。”
“唉。”马越不愿与梁鹄争论,他只是摇了摇头对梁鹄说道:“先生,三郎也愿,天佑大汉。”
说罢,马越对梁鹄行上一礼告辞,对杨丰说道:“阿若,天黑了就叫醒我。”
他要去卧房躺一会,养精蓄锐。
凉亭中只留下两鬓斑白的梁鹄独自对着漫天飞雪张开双臂。
“天佑大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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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黄天大计
今年的大雪压垮了多少民宅,马越不知道。
天下有多少黔首几天靠着一口稀粥吊住性命,马越也不知道。
马越只知道,今夜,他将会斩尽叛逆,还洛阳城下至达官贵人上至天子一个安定环境。
——他要变成最锋利的刀,却也只是刀。
夜晚子时,九百羽林骑在洛水北岸的河内郡集结。
马越看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