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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此时正是农忙,不过……属下今日经过数里田地,其中空无一人,而聊县之外正在屯粮……”
“你是说……卜己要有大行动?”说着马越便将拳头捶在地上,笑骂道:“妈的,机会来了!”
说着马越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伸展一下筋骨对阎行说道:“彦明,告诉阿若公明他们,稍后埋锅造饭,吃饱了咱们离开这里!”
“好嘞!”阎行也是一脸笑意,走出两步这才扭头说道:“不过主公,此次危险非常,您为何不坐镇洛南使云长兄长带我等出来呢?”
“云长啊。”马越说道:“云长看的书够多了,让他试试领军,再说他武艺高超有时却不会转弯,不够圆滑。”说着马越坏笑一声道:“何况这次咱们出来这活儿不够体面,还是让老子来吧,哈哈。”笑着指点阎行说道:“记着,武艺再高也不过一人,将帅所需的不仅仅是武艺,你们几个回去好好读书,到时候都跑不了一个司马都尉的。”
阎行脸上在傻笑,心头却闪过自家外甥万宁乖巧的小脸儿。暗自说道:主公放下,彦明此次一定给你立个大功!
……
聊县城头,卜己立于城上看着城下近三百人的颍川逃兵,即便是对逃兵多有不屑,但看到他们也不禁赞叹一声,好一班骁兵强将!
马越正在城下与守门军候告别,卜己在城上突然皱了眉头,指着马越一众说道:“他们的口音不似颍川,倒像是三辅之地的凉州土话与司州官话!你看这些人行走之间已然结阵……不对,太奇怪了!你下去仔细盘问他们一下!传令城上守军,弓弩手隐蔽好了给我瞄准他们!”
马越对于城头上的杀机浑然不觉,此时的他已经代入了马尧这个角色,与守门军候聊的热腾。
“军候留步,还望军候转告渠帅,马尧多谢渠帅近日来的粮草供应与扎寨协助,俺们就不多打搅了,即日便北上寻天公将军去了。”
南门军候很喜欢马尧这般豪爽威武的汉子,笑道:“马壮士放心,兄弟一定给你转告,不过壮士可要小心,往北走的路可不太平,冠县如今还在汉军手中,前路漫漫,壮士保重。”
马越点头,正要离开就见城头上快步跑下一披甲壮士,遥指马越问道:“你说你是颍川来的,颍川战况如何?”
马越心头一跳,毫不犹豫地说道:“汉军派了两个中郎将进攻颍川,不过没啥用,渠帅们且战且退有时还能扳回一城。”
那披甲壮汉再度问道:“你是哪个渠帅部下?”
“俺们渠帅叫彭脱,咋的了?”
“娘的,弓弩手准备!你们隐藏的不错,可行走之间的战阵和西凉口音还是漏了馅儿,从实招来,尔等到底为何人,可是洛南汉军,官居何职,姓甚名谁,从实招来!”
披甲壮汉一声怒吼,城头之上数百张弓弩便一起越过城垛直指马越等人,城下守军也都猛地拔出兵器,试图将马越等人合围在中央。
变故突生,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露出了马脚,马越深吸一口气将心头惊惧压下,他哪儿能不害怕,深入洛北腹地这些日子他就没有一天睡得安稳,那壮汉猛然一喝让马越心跳一下快了几个档次,他妈的。
马越决定,如果能活下来,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就在守城兵卒抽出刀剑的那一刻,马越身后的弟兄们也都抽出各式兵器,双方箭弩拔张几乎下一刻便是弓矢齐发刀剑加身的下场。
就在此时,马越瓮声瓮气的闷喝一声道:“儿郎们都给兵器收咯,渠帅给了俺们月余粮草,俺们不是这么回报渠帅的!”
身后杨丰一愣,知道自家主公这是进入状态要继续演下去了,杨丰手中环刀抽到一半儿,歪着脸对马越说道:“大当家的,这他娘的也太不拿咱们当回事了,在凉州马匪李谌都不敢这么对咱们!”
“杨八斤老子叫你们把家伙收回去!”说罢,马越朝着那披甲壮汉说道:“俺们渠帅彭脱从前本就是凉州边军,老子幸得渠帅搭救便将这条命给了渠帅,你也别想问老子什么太平教义,老子不懂!老子就知道大贤良师救过俺们渠帅的性命,老子找不到渠帅便去报效天公将军,你这泼才给老子把话说明白了,要是看老子不顺眼老子手里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马越的手便伸向背后的投矛,身后众人也都看到了马越这个动作,手都没有离开兵器反而握得更紧。
第七十章 各怀鬼胎
“退下吧,马壮士且住。”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城头上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温和有力。
马越抬起头,看见三丈城门楼上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卜己走下城楼,与马越距离不过一丈,挥手之间城上兵卒都收了弓弩,对马越说道:“马壮士,在下卜己,非常时期望壮士勿怪。”
马越的右手,依旧搭在腰后系着的标枪之上,五指紧绷。
只需一息时间,甩出标枪卜己必定身亡,杀卜己一人便可使得洛北大乱,不成功则成仁!
转瞬之间,卜己对于即将加身的兵器浑然不觉,朝马越真诚的笑道:“壮士要前往冀州,在下也正要挥师进攻冠县,壮士何不率众同行,大军也能给壮士些许照应?”
正是这一句,让马越愣了一下,身后的手指轻轻松开冰凉的短矛。
比起这条消息,卜己的性命显得无足轻重,这颗头颅,暂且寄于项上罢了。
马越问道:“渠帅要挥师北上?据某所知洛南汉军秣马厉兵,渠帅难道不怕吗?”
卜己答道:“南岸敌军不足挂齿,他们想收某的百姓,某便给他们送些百姓,想来现在还忙着呢。壮士回去休息休息,过了晌午大军行动,到时候壮士作为别部一同向冠县进发,如何?”
马越思虑一下,他想的不是随不随卜己北上,而是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马尧,该怎么说?
马越顿了顿,搓着手问道:“渠帅啊,想要俺们随您同去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这北上的粮草战利……怎么分配?”
卜己笑道:“这个自然好说,粮草辎重都由某部分配,不会少了你们一份儿。”
“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马越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如果不让对方付出一些东西,那卜己是不会放心的。
就在卜己即将转身离开之际,马越问道:“那个……渠帅,我等在颍川时俱是骑兵,您能否分与我等三百匹骏马?”
马越此言一出,卜己脸上有些厌恶,身旁那披甲汉子更是喝道:“汝这匪类简直恬不知耻!”
卜己想了想,笑道:“壮士,我部马匹也不多,这样吧,便借于壮士百匹骏马如何?若壮士助某攻下冠县,倒时可分三百骏马与壮士送别,如何?”
马越像是被满足了要求,心满意足的对卜己躬身说道:“既然如此,某便静候渠帅差遣。”
马越带着手下回到营寨,卜己也领着披甲汉子顺着县中街道朝着县治走去。
披甲汉子跟在卜己身后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对卜己问道:“渠帅,我部不过千余骏马,为何就要分与那马尧百匹?”
卜己说道:“无知匪类而已,难不成我卜己的马就那么好拿吗?你觉得攻下冠县之后他还能有三百人吗?传令荏平本部巡逻郡北,只召集莘县与聊县本部大军前往冠县即可,兵临冠县城下若降了最好,不降就使马尧等人攻城。”说到这,卜己轻笑一声道:“他不是觉得他那三百人很能打么,就让他和县兵死磕去吧。”
“原来渠帅对那马尧也不放心。”披甲汉子问道:“那……监视的兄弟再多派些人手?”
“不必了,让监视的兄弟都撤回来吧。”卜己摇了摇头,笑道:“不过一伙山匪之流,不必挂心。”
……
马越等人一回军营,杨丰便对马越说道:“主公,那卜己方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送给南岸一些百姓,难不成那些百姓中有他的细作?”
马越点了点头,面色沉重的说道:“不知虚实,但依卜己先前的做法,一番苦心付之东流不会舒服,恐怕那些归附百姓有蹊跷……某还是轻敌了。”
本以为一个卜己便让马越如临大敌已经足够重视,却不想还是轻敌了,恐怕早在马越系上黄巾深入敌后之时,卜己便已经制定好了全盘计划,以一部细作扰乱洛南的部署,主力部队趁夜攻袭冠县,待到南岸汉军回过神的时候冠县便已经是卜己的囊中之物,到时遣信使快马加鞭连通兖冀二州,退可内外夹击卢植一部打乱汉军对北线的全面计划,进可据守洛河沿线静待冀州兵力南下,到时席卷东郡使二州连为一体再传信豫州吃下皇甫嵩、朱隽的兵马,到时合三州之物、人、财力进取司隶,断了大汉正统。
这卜己,是个大能。
“主公,那要不要先派人回去报信?”
“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马越摇了摇头环视左右说道:“现在咱们营地应当被人看得正紧,今夜,等卜己将马匹送来,你骑快马离营直奔洛南通报云长严加防范,某带人在莘县将卜己斩杀。命云长领千五百步骑于莘县南二百里埋伏,接应我等回撤。”
“主公此行危险万分,不如命彦明前去报信,阿若跟在主公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无妨。”马越笑道:“有公明彦明随行左右,何况还有三百军中勇士,应当足够冲杀出去……报信要紧,某担心的是东阿的情况。”
不轻易进言的徐晃这时出言说道:“校尉关心则乱了,洛南说到底依旧是汉军的地盘,关司马统四千兵马据河岸布防,迁徙的百姓不过千户而已,即便全民皆兵也不会是关司马的对手,至多会造成一些麻烦罢了,卜己的主力应当是放在北上而非南下,大营无忧。”
千户百姓,算上老弱妇孺也不过才三五千人,何况无兵无甲,真到了必须一战的时候不过千余正规军便可将之绞杀,马越确实是关心则乱了。
点了点头,马越问道:“公明觉得,方才某未杀卜己,是对是错?”
徐晃说道:“校尉的迟疑是对的,卜己已集结了三县军力,若校尉将卜己杀了三县大军立即反扑洛河是人之常情,到时便会堵死我等南撤的道路。因此校尉决定在半路袭杀卜己属下非常支持。”
轻轻点头,徐晃的大局观不错,事实上方才马越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从卜己口中还能套出一些东西,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有很多好处。
起身伸了个懒腰,马越对众人说道:“传令众兄弟,收拾刀剑休息一下,准备迎接一个不眠夜吧。”
第七十一章 苍亭之变
东郡,洛河之南。
程立自从马越走后便忙碌了起来,蹇硕携带的诏令一出整个洛南便沸腾了起来,前来献田的大户络绎不绝。程立的使命便是将这些大户统统登记在册,记录他们献出的每一分田地。之后再将洛北迁徙而来的百姓登记,分与他们足够的田地。
这是一份听来容易实则庞大而琐碎的工作,程立终日坐在官寺中整理档案,将这些简牍分门别类地规整。
“东阿范氏,献田千亩,二郎官名范冀、范温。东阿薛氏,献田五百亩,郎官名薛华。阳谷秦氏,献田五百亩,郎官名秦位。平阴淮氏,献田七百亩,升爵二等,郎官名淮苍……”
将写在竹片上的记录都誊写到纸张上,程立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终归是上了年纪,这几日忙碌身体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此时,程武迈步入内急忙说道:“阿父,南迁的百姓中有人不满那些宦官分下的田地,在苍亭聚集了上百人闹了起来,吵着要见长水校尉,您快去看看吧!”
“竟有此事!”程立顾不得劳累,急忙起身随程武向屋外走去,刚走到一半,程立摆手对程武说道:“武儿将为父的佩剑取来。”
“是。”
程武反身入内,自墙上的剑架上取来程立的汉剑,为父亲挂至腰侧,二人这便急忙出官寺上马,朝着苍亭亭舍奔驰而去。
苍亭,东阿附近的亭级行政单位,坐落于生东阿以西三十里。
此时的苍亭已经闹得翻了天,在此处安排南迁百姓的官员是新任的东阿县令薛治与蹇硕的随从,炎炎烈日将众人烤的外焦里嫩,陛下面前的红人蹇硕蹇黄门才不会在这里跟着这些泥腿子百姓一同受罪。
蹇硕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他的亲信,但这之前他们还有一个身份,张让与赵忠的门生。
程立一路快马疾行,隔着老远便看到亭舍被数百名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入耳皆是喝骂之声,十余名亭卒依靠亭舍的篱笆与手中长戈才堪堪止住百姓的异动。
薛治正义正言辞地对百姓们说些什么,无奈离得太远,程立听不清楚,突然间不知薛治说了些什么,百姓之中壮硕汉子拥挤向前,将薛治吓得连连后退,一声令下亭卒们长戈平放直冲百姓,双方剑拔弩张,厮杀近乎一触即发。
程立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