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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的完整法案来。今儿的会议就这样了,散了吧。”
官员们憋了一肚子的反击之词,还未来得及喷出口,曾纪泽已是拂袖而去。
御前会议结束,众臣各自散去,当真是有人欣喜有人忧。
李鸿章紧跟容闳出了大殿,笑着将他拦下,道:“容总理,咱们借一步说话。”
容闳却也笑道:“你我都是堂堂正正之辈,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何须顾忌呢。”
李鸿章也就不再拐弯抹角,道:“容总理,你可知你今天的这个议会的提案,给你自己和同僚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呀。”
容闳耸了耸肩,道:“议会只是监督司法,对官员们又有什么影响?况且咱们做官的,只要自身廉洁,又有何惧呢。李总理是危言耸听了吧。”
李鸿章咳了一咳,道:“容总理此言差矣,想那民选法官之策,已是把司法之权从咱们手中拿走,眼下又要多出一个民选议会,容总理是在美国留过学的人,议会是什么东西应该很明白。眼下它只是监督司法,接下来呢,它只怕就要监督官员啦。你想想看,有一个独立的司法系统约束咱们这些做官的也就够了,现在又多出一个议会来。还是民选的。人言可畏啊,只怕到时那些议员们为争取那些百姓的选票,只要是那些百姓们瞧不上眼的官员,他们都会帮着扳倒,百姓可以想扳倒哪个官员就扳倒哪个,这意味着什么,容总理该不会不知道吧。”
容闳哼了一声,道:“看来在李总理眼中,官管百姓那是天经地义,百姓管官,那就是大逆不道。李总理在乎的,不是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该不该被惩治,而是这些官员绝不能让百姓来惩治,不知容闳说的是也不是。”
直白的言语,李鸿章听着有点尴尬,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无所顾忌,遂是嘿嘿一笑,道:“自古以来,都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岂有与百姓治天下,就算咱们学了西人不少东西,但尊卑有序,这是咱们中国人的根子,那是万万不能变的,一旦变了,这国家非乱了套不可。”
容闳脸色顿沉,大声道:“好一个尊卑有序啊!李总理可知当今世界,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你那一讨陈旧的观今,早已不适应世界大势。所谓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李总理,你好自为之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容闳便要拂袖而去。李鸿章气得是吹胡子瞪眼,指着容闳厉声质问道:“容闳,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替咱们士人说话,还是要替老百姓说话?”
容闳停下脚步,沉吟了片刻,回头正色道:“我容闳不替任何人说话,我只为‘公道’二字说话。”说罢,他再无多言,大步流星而去。
看着容闳离去的背影,李鸿章是怒形于色,但神色之中,却又闪烁着几许无可奈何。
一个月后,容闳所筹划的民选议会方案新鲜出炉。
按照容闳的规划,国家将先在最为开明的江苏省实行议会选举,选举的范围只限于县一级,每一县的议员人数根据该县人口而定,议员任期四年,并且为职业,任期间不得从事任何商业活动。以一年为期,如果期间表现良好,便可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而议会的权力,则暂定为对地方法官的监督,一旦有五分之一议员联名提出的弹劾案,议会将启动弹劾表决程序,表决通过之后,该法官便就地被免职,该地区将提前进行司法选举,选取新一任的地方法官。
议会为独立之系统,既非司法系统,也非行政系统,议会表决之结果,除皇帝之外,任何人都无权干预。议员不享受司法豁免权,检控机关若认定某位议员有违法嫌疑,证据充足便可向法院提出检控。如此一来,议会将与法院和政府形成三权分力,三方互相监督制约的结构。
容闳的提案基本满足曾纪泽对推行议会的初步设想,在经过一番修改之后,曾纪泽正式以皇帝的名义向天下颁布以该议案为蓝本的《议会法案》。
消息一出,天下震动。
江苏的民众最先从该法案中获益,作为试行区选民的他们,跃踊的参加了第一届的地方议会选举。
由于江苏是曾纪泽最先主政的地方,又有上海这样一个通往世界的窗口,故而这十几年来,江苏一省的经济、教育、人文等发展,都远高于各省,许多地区的民众思想觉悟已不逊于欧美国民,这就为议会的建立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土壤。
事实证明,曾纪泽选择江苏为试验省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大陆之行
第三百一十一章大陆之行
议会制度推出的一年时间当中。江苏一省地方法院的断案公正性明显得到了提高,根据官方和私人的报纸给出的民意调查,民众对这种全新的议会制度支持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于是,在江苏省实验成功的带动下,曾纪泽果断的做出决定,将县级议会制推广向全中国。截至到1877年底,大明近四十余省千余县级区域,都建立起了议会。
次年,曾纪泽再度给议会放权,将地方政府年度财政预算报告的审批权划归了议会管理。也就是说,地方政府的财政大权将不再掌握在县长手中,他所花出的每一两银子,都将经由议会审核。
议会获得财政审批权,这自然又遭到了不少官员的反对,但曾纪泽祭起了反腐的大旗,声称此举是为了进一步扼制官员的贪腐行为,再加上议会推出后的数年之中,取得了良好的正面影响,故而在社会上得到了民众广泛的支持,区区反对之声,曾纪泽自可一概视若无睹。
议会掌握财政审批权之后。很快就走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各地地方政府的行政方面财政支出,比上一年度缩减了百分之十五左右。而在教育、铁路、水库、公立医院等基础建设方面的投入,则相应的增加了五个百分点。
政治方面的改革,推动了大明经济的第二次发展高峰期,清廉而高效的政府服务,为资本的运行提供了良好的发展,大笔资金涌向了各行各业,采矿、冶金、军工、船舶制造等重工业平稳上升,纺织等与百姓日常生活关系紧密的轻工业发展尤为迅速,仅1878年一年的时间,全国就增加了纺织厂近一百家。
当然,工商业的迅速发展,除了与良好的政治环境有关,也与政府的政府方面的资金支持分不开。
自明法战争胜利后的数年内,大明从朝鲜、日本、越南、柬埔寨等殖民地掠夺了大量的财富,仅白银一项就高达五六百万两,再加上茶叶、矿石、林木、毛皮等难以估计的原材料财富,总价值几近千万两百银之多。
而大明将这些掠夺来的财富中,将近有一半投入到了工商业发展中,通过低息货款的方式,为那些有心从商的民营企业发放了大量的货款。
除此之外,更有近三分之一的掠夺财富被投入了到铁路建设之中,不仅加快了原定计划的几条铁路主干线的建设,新的近两万公里的铁路支线也陆续投入建设当中。
曾纪泽同样加大了科研方面的投入,在他的支持下,新一年的财政预算中。科研支出已达到占总支出的百分之七左右,与教育、军事、商业货款一起成为国家财政的主要投入方向。
在雄厚的资金支持下,大学实验室、公立研究所、私营设计公司等科研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成立,一批批享受着高额津贴的科研人员充满热情的奋战在科研的各个领域,每年上报到国家专利局的专利数目都在成百上千的增长。
如果说曾纪泽以他个人的智慧,使大明率先在飞艇、机枪、潜艇、无线电报等前沿科技占据了绝对优势,那么国家对科研的全力支持,则使得大明的综合科技实力不断的逼近欧美国家,而这种总体上的差距,则有望在十年之内完全追赶上。
在台湾问题上,两岸关系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大陆与台湾之间的商船频繁的来往于台湾海峡之间,双方逐步取消了赴两岸旅游、探亲的限制,允许民众自由来往通行。
而大陆方面近几年推行的地方议会制度,也使得两岸在政治方面找到了更多的共通点,意识形态方面的差距在不断的缩小。
1978年初,应大明官方的邀请,台湾民主党前任党主席胡涟凯于新年初始赴大陆进行访问。尽管胡涟凯本人此次是低调访问大陆,但国内外对他的此次大陆之行却予以了高度的关注。毕竟,这是十几年来,第一位访问大陆的台湾高层人士。所有人都知道,胡涟凯此行必然还带着进一步促进两岸关系发展的重任。
胡涟凯第一站访问的地方是湖南,在那里,他拜祭了台湾首任总统左宗棠的祖坟扫墓。
当年左宗棠兵败东南,退居台湾,终其一生都想回归故里,但碍于两岸间的军事对抗,直到死那一天也没能如愿。作为如今文明富足的台湾的奠基人,台湾人民对左宗棠都怀有无限的崇敬,胡涟凯此番也是算是圆了左氏的遗愿,替其修葺了祖先安息之地。
二月初,胡涟凯一行抵达了南京,按照惯例,理应由内阁总理与之会晤,但曾纪泽却打破了常例,亲自指定副总理容闳与胡涟凯会谈。
胡涟凯此番大陆之行,随行人员中,除了众多的台湾记者之外,便是大批的商界名流,在与容闳会期三天的会谈中,双方达成了价值数百万两白银的商业合作意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大陆向台商开放了银行金融业,而台湾方面作为回报,则向大陆开放了矿产开发权。
大明在工商业各方面都在奋起直追,唯在银行业方面比较欠缺,曾纪泽有意发展现代银行业,以之取代传统的票号银庄,从而建立起大明自己的现代金融体系。
台湾方面早在十年之前银行业就已经起步。他们将西方的银行运营方式,和本土的传统方式相结合,取长补短,形成了一套适合于东方经济社会状况的先进银行体系。
大明向台湾开放金融,组建合资银行,就是想要从台湾那里学习这套先进的经验,以进一步发展大陆自己的银行业。而台湾与大陆本属同根,文化思想上的差异并不很大,大陆向台湾取经学习,显然要比从单纯的向西方学习要容易的多。
会谈结束之后,容闳代表大陆,与胡涟凯签署了《两岸自由贸易区建立草案》,该方案中提出,两岸将共同努力,预计在1880年之前,建立两岸自由贸易区,从而向两岸经济一体化迈出最重要的一步。
尽管胡容会谈是相当成功的,并取得了非常可观的收获。但世人皆知,胡涟凯此次大陆之行,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做生意而来,他还肩负着与大陆就和平统一问题进一步磋商的政治任务。
胡容会不久,曾纪泽决定在龙城接见胡凯涟。
在龙城养心殿中举行的晚宴中,曾纪泽以高规格的宴会款待了这位来自于台湾的前民主党主席。
台湾报业发达。大陆新闻开放,故在台湾,关于大陆这位传奇般的皇帝的报道屡见不鲜。胡凯曾任民主党领袖,除了民间报道之外,自然还能接触到不少官方搜集的关于曾纪泽的情报,他对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是既充满了景仰,又充满了是好奇。
这一次,他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威严却不使人惧怕,亲切之中却又隐含着咄咄逼人的英气,这是曾纪泽给胡涟凯的第一印象。
晚宴的整体气氛是愉快的,几巡酒过后。胡涟凯的心情渐渐也轻松下来,这时显露出来的言谈举止才更从容不迫。
曾纪泽饮过一杯酒,笑问道:“朕如果没记错的话,胡先生应该是浙江绍兴人吧,这一次回大陆,可有准备回家乡探亲的打算?”
提及此,胡涟凯感慨万千,“当年太平天国之乱时,我全家都死在了战乱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祖坟上已尽生枯草,就算回乡也认不出来啦。”
这时,陪酒的容闳道:“胡先生的祖坟,皇上一直都令绍兴的地方官员年年修葺,胡先生难得回一次乡,还是去祖坟上为先人上几炷香吧。”
胡涟凯当年随左宗棠南渡台湾时,只不过是一个不名一文的文官,他想曾纪泽当时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只怕替他修葺祖坟之事,也只是因他要访问大陆,临时而行罢了。
容闳知他所想,接着又道:“当年楚军南渡之后,有人主张把他们留在大陆的亲人尽诛,祖坟尽挖,是皇上极力反对才避免了这场悲剧。后皇上亲政之后,即下旨命各地官员,凡南渡楚军将士的祖坟,无律官级大小,都要好好修葺。所以胡先生这次回台湾,可转告那些楚军的同胞,如果想回想扫墓祭祖,大陆随时都欢迎他们。”
听了这番解释,胡涟凯才真正对曾纪泽由衷的感激,忙敬上一杯酒,道:“明皇真乃胸怀博大之帝王,涟凯这一杯酒代南渡的楚军将士们谢过明皇。”
很好的一个插曲,使宴会的主宾双方的信任更增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