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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个错!”
看着小家伙少见的硬气,忍着痛就是不吭声,压低了嗓门附着小家伙的耳根说道:“再不认错,以后我都不帮你做作业了!”
小公鸡闻言狠狠瞪了小保姆一眼,大概是觉得这家伙趁火打劫吧。苏一柯看着可就乐呵了,瞪人的力气都有了,认错那也就跟没什么了。反正都已经闹过这么一折了,相信龚教授也不会怎么再把他怎么着了。
龚靖扭啊扭啊扭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爸爸,我错了。”说完又很快地加了句,“不过,你打人也是不对的。”
“错在哪儿了?”龚教授选择性地滤过了后一句。
“…… ”苏一柯又给他一掐,“不该咬你,”继续说道,“还把自己牙都咬掉了。”
龚教授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一佛升天了,只想把这小混蛋赛回他妈肚子里去。
23
23、23章 后离婚时代 。。。
总而言之,那天下午就是一场混乱,龚教授气疯了跳起来真要揍龚靖,苏一柯忙把小龚靖拉自己身后隔开两人。推推搡搡之间,苏一柯倒是点背一不小心给滑倒了,额头碰茶几上,结结实实起了鸽子蛋大小一包,疼得小保姆眼泪都快下来了。那边父子仇人才暂时摒弃个人恩怨,对待苏一柯的受伤表示了极大的关怀和热忱。
小公鸡用他那漏了风的嗓子一个劲儿地问:“肿么了肿么了,痛不痛?”要不是实在疼得厉害,苏一柯几乎要笑出声来了。龚教授拿过之前的急救箱,三下两下地翻出消毒药绷带,边给苏一柯上药边念叨:“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这么一碰彻底变笨蛋就不好了啊。”苏一柯发誓自己只想把缠在头上的纱布卷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龚教授没多大干过救死扶伤这类事,那手也比较重,苏一柯简直怀疑他这是在打击报复,连声说着“轻点轻点”。龚教授低头——方便包扎,苏一柯坐着,龚教授站着——瞪了他一眼,“你刚才手也不轻!”呃,苏一柯不否认过,自己之前给龚教授伤口消毒的时候一不小心是多倒了了酒精……不过还好小保姆提过意见之后,龚教授下手总算轻了不少,就是完全把苏一柯的脑袋当成粽子缠,一圈一圈的没个头,苏一柯那脑袋,简直成大蒜了。苏一柯翻了翻白眼也随他了,祸害自己脑袋总比父子相残来得强。
龚靖倒是因为苏一柯之前的帮忙做作业和后来又护着自己反倒自己受伤了而和他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结果可好,盟友被爸爸给推到弄伤了,而且此刻他爸还能仗着“身高优势”——口胡!——给苏一柯上药,那简直就是在挖自己的墙角毁自己的长城,就这么一个盟友,可不能被爸爸给阴走了!于是死活要挤进来插两人中央,硬要苏一柯把自己抱在怀里不可,虎着一张小脸,目光如炬地盯着龚教授给苏一柯绑绷带,跟搞监督似的,生怕龚教授下狠手。
龚教授现在看自家儿子这样防着自己自觉有点伤心了,他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然一下就被自家儿子定性为坏人了,这小兔崽子可是越来越横了;顺便对明显与之沆瀣一气的苏一柯极度不满,皱着眉头让龚靖回自己屋里老实反省去。龚靖想还嘴,挨苏一柯一顿狠掐不得不不清不愿从苏一柯身上爬下来三步一回头回了自己卧室。
等到龚靖嘭的一声关上了门,龚教授才放松了面部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连带着给小保姆包扎的心思都淡了,胡乱地打了个蝴蝶结就了事了。可怜的苏一柯也没照照镜子,顶着一脑门大蝴蝶妄图开导开导龚教授。呵呵,毕竟衣食父母嘛。
“你今天帮龚靖做作业了?”
还没等苏一柯想好怎么开口;龚教授倒是先气势汹汹地开口了。这人心里不痛快,有心在小保姆这里找回来场子。
呃,苏一柯未曾开口气势上就低了两级了,“……嗯,他非说自己不会……”
“放屁!”情急之下龚教授都冒出了粗口,“我龚教授的儿子怎么不能不会写小学作业!”
“切!本来就是他说不会的嘛!”苏一柯也急了,“你让个九岁的小孩做五年级的题他当然是不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别说你龚教授的儿子,就是爱因斯坦的儿子也不可能生下来就是天才吧!”
“你让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就去读小学,这也太扭曲了吧?”
“那是他自己说在幼儿园里没劲非要去的!”龚教授真觉得冤,和儿子血战了一场,现在还要和个小保姆对掐。太掉价了太掉价了!
“呃…………”苏一柯整个人都o(╯□╰)o了,这对父子真是绝配,自己绝对不要再搀和进去了。
整个下午龚家都处于一种颇为压抑的气氛中,父子房间的门关得死死的,苏一柯连小曲儿都不敢哼,默默无声地收拾了厨房客厅。晚饭都端上桌了,六点报时的大挂钟当当当地直敲,偏偏父子两都拿乔,没一个出来的。苏一柯仰天长叹,孩子也就罢了,为什么大人了都还这么别扭啊!
各个击破,苏一柯打算先从小的下手,房间里面没动响,打开一看才发现小公鸡大概是一下午忙累了,此刻真抱着一团被子呼呼大睡,刮了一下鼻头看他还一点没有醒过来的架势也就随他了。大不了等他醒了给他重新做点东西吃。
再走到龚教授的书房,苏一柯有点胆怯了。呃,说主人“扭曲”的保姆不是好保姆。都怪小公鸡这坏孩子!说得一副好像他是受迫害儿童一样,这下好了,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吞了吞口水,苏一柯才轻轻敲了敲房门,小声说道:“龚先生,可以出来吃晚饭了。”
没声音。“如果不想出来的话,那我把饭菜端到书房可以吗?”
还是没声音。苏一柯都开始怀疑龚教授是不是跟他儿子一样也睡着了,然后就看门把手一动,缓缓地打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甚至大白天地拉着厚重的窗帘,很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地剪出书桌前坐着的一个人影来。浓郁的酒香简直熏得人发晕。苏一柯先是在心里狠狠吐槽龚教授这一恶癖,然后才突然想到光是酒窖应该味道不会这么浓烈才对,仔细打量了半天才发现人影一手还拿着杯子,书桌上也还放着一支酒瓶。感情这人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里借酒消愁来着???
不会吧?!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不就是被儿子咬了一口吗??!又没有狂犬病的,用得着这么正儿八经的忧伤吗?!——呃,苏一柯,你关注的重点可真是够奇特。
当然,依苏一柯这颗简简单单的99年高中生的脑瓜子,那就是想破了也不能理解龚教授身为一个苦逼文艺青年时不时脆弱的小心肝了,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龚教授此刻正深深地沉浸在自我厌恶中不能自拔。龚教授悲催啊,从小到大可谓顺风顺水,人生上唯一的一个污点就在于当年和龚靖他妈离婚,严格的说来,他是被离婚……
年纪轻轻能当上教授,凭借的当然不能只是优秀,龚教授刚参加工作那一会儿一天到晚忙得废寝忘食,完全顾不上家庭,尤其龚靖出生后正是他职称定级的关键时刻。可想而知,作为妻子的黄婉婷对他有多大不满,结果好了,龚教授真当上教授的时候,老婆也正式提出了离婚。
龚教授和黄婉婷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人的婚姻基本上是水到渠成的。婚后虽然不像恋爱结婚的那么有激情,但是龚教授从小都把黄婉婷当个小妹妹一样,再加上后来龚靖的出生,龚教授对于小小的一家三口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是相当看重的。可是龚教授没想到啊,小时候天真可爱整日黏着自己喊“哥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同样要强同样好胜的成熟女人了。一个家庭两人都想独当一面的话,势必会造成隔阂。黄婉婷一开始不是没想努力过,于是在龚教授向上爬的阶段主动选择离职在家生下龚靖,以为靠孩子靠家庭能够填补自己的一些遗憾,但是后来证明只是在家来带孩子看着丈夫一步步地成功她受不了,终于等到龚教授正式升职成功后选择功成身退——离婚。
对于前妻,龚教授心情相当复杂的。等到妻子相当冷静而且坚定地给他说自己要离婚的时候,他简直觉得是晴天霹雳,他不能明白自己明明是一帆风顺的,怎么却偏偏在即将展开新的美好明天时家庭却触了暗礁。愤怒过,责备过,后来更是是看着不满两岁的儿子挽留过、恳求过,奈何黄婉婷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考了托福投奔美帝了。
那段时间可谓龚教授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本质上又是一个相当守旧的人,家庭平时对于他来说是润物细无声,一旦坍塌那绝对是大打击。再说,一贯习惯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完美光辉形象的他完全不能接受一下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地步,当时因为评选教授职称学校里也挡了不少人的道,众口铄金的,纷纷谣传他绿云罩顶。龚教授表面上不在意,人后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给龚靖找了个全托,自己有上顿没下顿的混日子,要不是后来他家里辗转得知他和黄婉婷已经离婚学校里更是流言四起还只不定他会不会整个人废下去。
他家老爷子出面,很快不干不净的留言就烟消云散了,只是龚教授整个人跟生了场大病似的,怏怏地没什么生气。后来还是章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那个时候他因为出柜和家里断了关系也和龚教授失了联系,提了一打的红酒到他家幸灾乐祸地来给他庆祝单身,龚教授被激得和他大打一架才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龚教授后来收藏红酒这一装B的癖好也是由此而来的。
龚教授属于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又好面子,真真假假也就从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是偶尔想起自己人生路上的这么个污点恨得挠心挠肺,由点及面地萌生出一种“做人真失败”的全面感慨,小小地自怨自艾一番。
呃……简称为“龚教授式后离婚心理创伤”…………
这会儿,苏一柯不知道的,亲儿子龚靖仇人般地咬了龚教授一口,导致龚教授“龚伤”(龚教授式后离婚心理创伤再简称)模式全开,无比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小保姆,又仰脖大喝一口红酒开口道:“小苏啊,你说我这人做人是不是特失败啊?”
什么状况?!苏一柯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24
24、第24章 讲出你的故事来 。。。
龚教授其实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估计始终没人进来的话,他也会一时感触问问月亮问问清风什么的,压根没真计较别人的回答。所谓装B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旁若无人的对月高歌,迎风洒泪啊。
不过苏一柯这人实诚,有股子少年不知人情世故的耿直,抓头搔耳地回答了句:“怎么会?”他完全不能理解龚教授那淡淡伤感的文艺腔。
龚教授喝着酒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摇了摇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我这人真是太失败了……”
苏一柯正仰脖听了,又没下文了,看着人影子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子酒——这会儿这人也不心疼酒了。苏一柯虽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情,但还是挺担心龚教授酒喝急了容易醉,于是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走过去就要抢龚教授手里的酒瓶。
突然从黑暗之中一下转换到光亮下,龚教授一个眯眼还真让苏一柯抢夺成功了。
苏一柯对于自己“虎口夺食”的举动有几分得意洋洋,可龚教授并不在意,转头踉跄起身就要去酒架再开一瓶。苏一柯看他那架势才慌了,忙扔了手里的酒瓶,跑过去把人给逮住,“别再喝了,红酒上头很厉害的。”
龚教授也不挣扎,乖乖地就回了书桌前坐好,苏一柯这才打量到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空酒瓶了,大概龚教授一进这门就关起来喝酒了吧。
苏一柯很是皱眉,这人也太没分寸了吧,和自己儿子闹点别扭就这么折腾,自己叛逆期那会儿就差和老爸动上全武行了也只看老爸越大越精神的,从没看到自家老爸伤心气短过……不知道他和妈妈现在……
切,不就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嘛,心肝真是有够脆弱的。
苏一柯想到自己的父母稍微有点心酸,一下带过只留下自己对于龚大教授的深切鄙视。
龚教授大概是真喝得有点多了,张口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