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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启元帝此时指着薛东明,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这位年轻天子只听得胸口气血翻涌不已。
哪怕是让他退位,也不至于如此埋汰与他。
什么叫做上一代帝星隐没,这一代帝星未生,感情他一点帝王之相都没有?
王绾却是不管不顾,他执掌的本就是廷狱,面上本就有凶狠之相,此时阴恻恻的上前,低沉声道。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至于上位之初皇宫崩溃,诸皇子公主,尽数为人戮尽,其四方大乱!
若非丞相在朝镇压神器,乱朝纲,祸万民者,何止一二人?
更不用提及申辰之夜,未必不会再演!
陛下自小读圣贤之书,应当懂得知恩图报,莫要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他说到最后,眼底已经带上了一丝威胁之色。
他口中的申辰之夜,指的是先帝驾崩之旧事!
群臣此时一步步逼近,而几位武将更是虎视眈眈,双眸中泛着凶戾之色。
面对群臣如此威逼,启元帝面容发白。
景武天子是如何陨落,他是一清二楚的。
旁边定远侯宋尚亦上前一步踏上台阶,逼视道。
“陛下,您何必迟疑,大乾目前虽然兴盛,却一切皆建立于丞相的神威之上,没有丞相,大乾挡不住那方外高人的破坏与袭杀,与其如此不如禅让帝位,以图清净,何乐而不为?”
王绾见状便是要上前扯住启元帝的龙袍分说,却被王萧一把拉住,王萧望着眼前不过双十年华,身形削弱的启元帝道。
“陛下,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您就退位吧!”
说着他郑重朝着启元帝作揖行礼。
宋应真此时站在一旁,远远望着这一幕,他暗自摇头,王萧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其实到了这一步,个人的意志已经阻挡不了朝廷之上的洪流。
启元帝望着众臣,也明白他已经无力为天。
此时这位青年天子有些崩溃的坐在玉阶之上。
“想我大乾高祖崛起于微末,筚路蓝缕,才有如今基业,而今不过四百余年,竟要亡与朕之手,朕于心何忍?”
魏元坐在玉阶之上失态痛哭。
群臣皆是冷眼观之。
大乾的崩溃已经是注定,没有丞相张坚,整个大乾便是空中楼阁。
魏元哭的再大声,也挽救不了大乾国运。
打铁终究还需自身硬。
在失去龙气之后,大乾已经丧失了一切资本。
王绾见状不禁有些冷笑道。
“陛下,莫要做此儿女之态,国家大事不容迟疑,还请早做决断,以免横生枝节,介时反而不美!”
他已经有些不耐,挥手之间便有带刀的禁卫上前恐吓,同时当着启元帝的面将几个小黄门直接拖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启元帝面无人色,颤栗间只能道。
“朕愿将天下禅于丞相,只求丞相怜悯,让朕幸留残喘,以养天年。”
闻言,群臣皆是大喜。
那老太尉王焕道:“丞相必不负陛下,陛下可立刻下诏,以安朝廷上下之心。”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受诏
启元帝只得让文体院大学士黄良仲起草诏书。
同时取出旁边的帝玺加盖印章。
他看着手中的印章,此时又悲从中来,忍不住伏案。
王绾却不管那么多,直接从启元帝身旁捧起帝玺,离开御案,一群大臣皆是面容笑容。
大事已成。
王焕领头,当即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丞相府邸,准备献纳帝玺,请丞相登位。
王萧走在队伍的最后,他望着御案上的启元帝略微迟疑,宋应真却是一把拉住他。
“走吧,王兄!恩师还在丞相府邸等着我们!”
宋应真声音低沉,声音中却是带着一丝浓烈的肃杀之意。
王萧瞬间清醒过来。
这等改天换地之时,他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不然连累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仕途,还将牵连王家。
丞相府邸,张昭一直派家中家人在宫门口等待,另有黑衣卫的卫兵帮忙打探宫中消息。
内殿之内的结果出现不久,便是落入了他的耳中。
“重赏!”
他神情平静,只是看了一眼身前的黑衣卫百将,旁边即有家人递上一方铜盒。
“多谢二郎君!”
那黑衣卫略微掂量铜盒重量,眉宇大喜,旋即又打了自己的一个嘴巴子。
“呸……属下多谢太子殿下厚赐!”
张昭见状,眼底一沉,喝道:“休要妄言!你可忘了我丞相府邸的规矩?”
他口中呵斥,那百将连忙俯首请罪,连忙悄然退出厅内。
等到众人退去之后,张昭神情微缓,他脑海中回忆着是否有疏漏之事,片刻嘴角才微微流露出一丝笑容。
旁边,有家人恭贺道。
“恭贺二郎,贺喜二郎,主君登临天子之位,二郎作为我张氏指定的下一任家主,必然是储君无疑!”
张昭见他神色,顿时呵斥道。
“不得乱嚼舌根,你也莫不是忘了家规?”
闻言,那家人面容微变,连忙拱手请罪。
张昭神情这才好上不少,张家对于诸位公子,郎君的规矩森严,而对于下人亦有着异常严苛的要求。
其中就有一条不得在背后议论主家的行事,不得挑拨主家郎君们的对立,违者轻则打板子赶出张家,重则发卖。
当然,与之相对应张家的薪水却是极其丰厚,这也是张家收拢人心的方式。
张昭在府外并未等待多久,半个时候后便见太尉王焕带着一票文武大臣匆匆前来请愿。
这请愿的队伍比进入皇宫之前足足壮大了一两倍。
显然,探听到消息的大臣越来越多,自然也不愿意错过这等从龙拥立之功。
王焕进入丞相府邸之后,便是将来意告知张坚父子二人,只是见父子二人神情不动,又见张昭眼底略有鼓励之色,当下便是当着众大臣的面宣读禅位诏书。
诏曰:“朕在位八年,遭天下之浩劫,幸赖丞相运筹帷幄,危而复存。然今仰观天象,俯察民心,大乾气数既终,行运在乎张氏……!”
一番诏书宣读仰扬顿挫,王焕神情肃穆,只是用余光撇过张坚,却见主位之上的张坚始终神情淡然,张昭却是面带一缕笑容。
待到诏书读完之后,王焕当下与众臣再次山呼。
“恳请丞相受诏!”
张坚闻言神情间终于流露出一丝表情,他神情感叹。
目光环视众人道:“陛下器重,本相受之有愧,诸位,你们回复陛下就说本相德行浅薄,请另求大贤,以嗣天位吧!”
“这……”
闻言,众臣一呆,如今箭在弦上,可眼前的丞相竟然不受诏,这可如何是好。
王焕目光一动,刹那望向旁边的张昭。
张昭微微一笑,他举步来到众臣身前,随后直接将太尉王焕,廷尉王绾拉到了偏殿。
张昭笑着道:“太尉,廷尉不必气馁,父亲不愿受诏,乃是不愿受天下之谤!”
王绾闻言,面容一怔:“如今诏玺全在,步骤齐全,又有我等朝廷诸多文武佐证,天下之人如何敢质疑丞相!”
张昭摇摇头道:“此言差矣,虽然诏玺已至,但父亲此时却应当上表谦辞,如此再三,再建受禅坛,让陛下亲自登坛,当着天下人之面禅让帝位,如此……”
他面授机宜,王焕却是已经知道张昭的想法。
这是想要学上古先贤,三辞三之后,再受帝位,这般仪式虽然繁琐了一些,但也有好处。
在朝中文武,镐京城百姓,乃至于天地诸神的见证下,张氏再行取而代之,这便是拥有了真正的正统名分。
在众臣离去之后,张坚才微微露出一丝神情,他招手将张昭唤到近前,同时取出一张列表交给张昭。
列表之上详细了列出登基的各项繁琐过程,其中关键的乃是国号,年号,同时张坚也准备履行昔年诺言,准备在受禅仪式之上册封镇国神兽。
同也借此祥瑞,增强朝中文武,以及黎民百姓对新朝的信心。
时代不一样,黎民百姓信奉祥瑞,以其为天意,新朝展露‘天意’,自然迎合人心,以开大运。
其次还有一些其他布置。
比如重新敕封洞神观诸人,敕封斩魔真君等等。
另外也要将在外的白氏,张易张昭等人暂时召回,这对于她们而言有也有好处。
……
王绾此时信誓旦旦的接过了‘辞让’重任,便是领着王萧再次进入宫中。
内殿之内,启元帝得知张坚辞了诏书,顿时脸上流露出欢喜神色,他眼神期待的望着王绾道。
“丞相谦逊,不受帝位,朕又该如何?”
王绾望着启元帝的小眼神,顿时心说这天子想多了。
人家可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愿意草草受诏。
当下便是板着脸道。
“古有贤者,授重爵时,多番辞让而诏令不许,然后才受之,陛下可效仿古之先贤多番下诏,丞相自当应允!”
启元帝面容顿时一挎,久久无言,只是迎着王绾那虎视眈眈的神情,眼底无奈,但想了想,他还是问出了心中忧虑:
“廷尉,你说朕如此这般,是否……”
王绾瞥了一眼启元帝,将启元帝的心思一眼洞穿,他目光锐利道。
“陛下不必担心,丞相宅心仁厚,既能安济庶民,自也会善待陛下!”
闻言,启元帝面容总算好了不少。
自古以来末代帝王都没什么好下场,类似于前蜀哀帝,死后尸身还被填入龙脉之中,镇压数百年不得解脱,那可比死亡更加痛苦。
他当下便是再次草诏。
……
后廷之中,至和宫,齐太后此时得了宫中消息,她神情的一脸难以置信。
第三百五十五章 称帝,国号
“这不可能?哀家那姐夫乃是国之贤者,举国交赞,如何会做这谋逆之事,本宫要去见二姐,姐夫!”
此时齐太后玉容勃然色变,她气得浑身发抖。
“母后!”
此时在她膝下,另有一个七八岁的幼童有些惧怕的望着她。
那是景武天子的遗腹子魏贤。
望着魏贤,齐太后更为忧惧。
魏元是大乾末代天子,作为末代皇帝前程堪忧,她这个末代太后正值芳龄,若是被赶出宫出,只怕前程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让齐太后放心不下的还有幼子魏贤。
她原本以为有着张氏作为依仗,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够辅助魏贤取代魏元,而今大梦破碎,更感心中失落。
同时试图进入张府劝说!
然后她才走出宫中,便被张鲁派人堵个正着,淡淡道。“太后娘娘,您回宫吧,我等奉陛下之命今日关闭宫门,非上令,任何人都不能善自出入!”
齐太后勃然色变,指着张鲁骂道:“张鲁,你个狗奴才,你不过是我姐夫的家奴,你敢挡哀家的去路?”
张鲁闻言眉头一挑,他咧着嘴吧,此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得意洋洋的笑道。
“太后娘娘,您既然记得我是张家的家奴出身,那您应该知道,我就更加不可能让您去坏了主君的大事,您还是省省心吧,给天子当家奴,其他人可未必有这个福分!”
“诸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完,还不忘向着身边的黑衣卫嘚瑟几句。
众多黑衣卫皆是微微一笑。
其中还有几人怪笑道:“将军,我们也愿意给您当家人,您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张鲁哈哈一笑道:“你们都是本将军的兄弟,生死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只把齐太后气得够呛。
……
丞相府邸,王绾再一次到来,他面容上带着喜色。
“丞相,启元帝已经二次下诏。”
张坚神情不动,只是摆摆手道。
“替我再辞!”
王绾当下只能将诏书再次送回去。
张坚此时伏在案几之上,眼前却是摆放着诸多字,词。
“炎,汉,夏,秦,商,陈……”
这都是国号,不过大部分已经被他否决了,他眸光在为首的几个字上流转着。
他既得夏禹王祖师的衣钵,未来还要铸九鼎,种程度自然也是继承了大夏之遗泽,用‘夏’倒是也可以。
仙夏?
张坚眼底还是有些迟疑之色。
……
景泰殿内,张坚二辞之后,望着眼前的王绾,启元帝只能洗耳恭听。
“陛下记清楚了,我等群臣商议,三日之后便是吉时,届时由陛下登坛亲授,以释群疑,绝天下之议!”
“只要完成此事,则陛下子子孙孙,必蒙此恩矣!”
启元帝轻轻点点头应下,只是听着听着,还是忍不住抹泪。
见状,王绾却是冷笑道:“陛下何必如此,陛下之处境可比前蜀哀帝胜过无数,想那前蜀宫破之时,那前蜀皇室,诸多蜀国宗室下场如何?陛下身为大乾皇室想必心里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