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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密林深处路况越是难走,方才还能依稀辨别的路此刻已经是完全看不清了,锦煜相比之若离要好些,而若离如不是被泽言牵着恐怕是寸步难行。
突然,前方亮起了一丝丝的光亮,不仔细看倒以为是夏夜的萤火,只见光的源头没有移动的迹象,泽言自然是看到了那个山洞的洞口,而那光亮就是洞里传出来的。
辨别了几眼之后锦煜也看到了那个山洞,才醒悟方才的光亮应该是风离珠感应到若离的气息才光芒盛放。
三人朝着蜿蜒的洞口一直朝着里边走去,在拐角处,风离珠的光线愈发的明亮,路况清晰,他们加快了脚步。
又是一个拐角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太子梦境里的场景,一个躺着的男人和一个跪着的男人,若离唤道,“罗刹师伯?”
然而跪着的罗刹似乎没有听见若离的呼唤,头也没抬的依旧保持着手捧风离珠的姿势。
锦煜拉住了欲往前走的若离,走了几步看了看罗刹,他的样子似乎是中了某种幻术,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躺着的男人时,忽然脸色一变,震惊的唤道,“师父!”
………………………………
183 灰飞烟灭
若离从未见过自己的师父,当她听到锦煜喊了一声石床上的人时,惊得一愣转头看了一眼泽言,泽言对她点了点头。
她一口气堵在了咽喉上,握了握拳头朝着那人走去。
他看上去并不老,大概还不到四十的样子,眉眼清秀,介于武夫和书生之间的长相,不出挑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若离听说自己的师父叫竹青,听说他嗜酒。
“他。。。是我们的师父?”,她想再次确认,朝着锦煜问道。
锦煜从刚才的失神中回过神来,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人,笃定道,“没错,他是我们的师父。。。。。。只是,师父他明明去世多年,怎么他的尸身会被保留的完好无损?”
若离习惯了他的冷漠和淡定,低头看着石床上的竹青。
他的手放在了竹青的额头上,才一触碰就有淡淡的烟紫色光芒闪动。
“这是。。。。。。”,锦煜眼底一片错愕。
“是九尾妖狐用内丹保存了他的身体。”,泽言走过来,清冷的说。
现在不能施展仙术,他只好单手结印点在了竹青的丹田之处,一颗紫色的珠子从竹青的体内飞出,落入了泽言的手掌心。
若离正想伸手触碰,泽言传音给她,“此物妖性极重,你不可触碰。”,若离只好缩回了发痒的手。
泽言走到罗刹的身前,妖狐内丹凌空飞起盘旋在罗刹的周身,不一会儿罗刹浑身一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锦煜和若离时,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们两人,“快跑,妖狐回来后你们就逃不掉了!”
若离虽然不喜欢这位师伯,但说到底也是同门之人,她对罗刹说,“妖狐现在被封印住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逃出来。”
罗刹将信将疑的看着锦煜和若离,“你们。。。。。。你们知道了?”,但他转念一想,他们能找到狐狸洞来,自然就知道屠杀南风派满门的凶手。
“先离开再说。”,泽言将九尾妖狐的内丹放回在了竹青的体内,锦煜将自己师父背了起来。
他们还未出山洞就听见了洞外传来的脚步声,他们屏息停留在原地,戒备的朝着洞口望去。
山洞幽深,脚步声愈发的清晰。
一道黑影跑了进来,若离立马将来人认了出来,她震惊道,“殿下?”
宴席过后,凌恒因为被若离拒绝了而无法安寝,便起来四处走走,哪知就走到若离所住了厢房外,在门外叫了许久之后也不见人出来,后来听到有人禀报似乎看见若离他们御剑朝着城郊方向飞去,他才马不停蹄的赶来。
凌恒太子眸子倏地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若离跟前,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有他们。。。他们是谁?”,他看了一眼罗刹,再看了一眼锦煜背上的人。
他明亮的眸光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若离的手,却被泽言给打了开,他后退了一步,“他。。。他们不就是我梦到的两个人吗。。。。。。”,他环顾了一下洞中的景象,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惊猛地从他的心头窜起。
他还未开口说话,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烟紫色的光团从他体内飞出,泽言微微眯起了眼,刚想出手时,猛地想起九尾妖狐和若离之间存在的某些关联,就在这犹豫的一刻,九尾妖狐便逃离出太子的身子。
化出人形的九尾妖狐怒红了双眼的看着若离他们,将地上的凌恒一脚踹开,“将竹青还给我!”
罗刹上前一步站在了锦煜的面前,“孽畜!事到如今你还想纠缠着我的师弟不放吗?”
九尾妖狐手执红绫打在了罗刹的胸口,罗刹抵挡不及,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九尾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们不放过竹青,十六年前你们设计杀害了我的孩儿,还叫我错杀了竹青,这笔账我早该要让你们南风派血偿!”
“你冥顽不灵,咎由自取,人妖结合有违天道,我和师父所做都是为了竹青好!”
九尾冷笑,媚眼下的寒冰直逼罗刹,“呵。。。为了竹青好?呵呵。。。。。。”,她笑着笑着而后狠刹的看着罗刹,“有违天道?那你罗刹对自己的同门师弟心生爱慕就天理可容了吗?”
什么!
天空一道霹雳盖下,若离木木的抬眼看着罗刹。
罗刹师伯他。。。。。。
怎么可能?
罗刹的脸色顿时铁青,他指着九尾怒斥,“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竹青是我师弟,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竹青一心将你当作兄长,与我相爱之事他只告诉了你一人,你不顾我们的安危将此事抖露了出来,是你害死了竹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害死了他!”,九尾的泪水扑簌簌而下。
罗刹终究脚步一退,靠在了洞壁上,他看着竹青,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立马布满了悔恨,转眼又狠厉的看着九尾,“竹青他就该永远在我身边,就算是他爱上了你又如何,他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离心下一寒,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罗刹师伯真的对师父。。。。。。
他们可是同门师兄弟啊!
手掌传来了泽言手心里的温度,她还是无法从这个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来。
这世界。。。。。。
太疯狂了!
九尾手中的红绫如红霞迅速的缠住了罗刹,泽言无视,锦煜分身乏术,若离震惊,罗刹不敌九尾就被她的红绫紧紧缠着,飞到了洞顶,他倒着身子,血往头顶涌,脸颊通红。
九尾处置了罗刹后看了锦煜和若离一眼,慢悠悠的说,“你是若离对吧,只要你们将竹青放下,我绝不伤你们半根头发。”
“师父已经死了,你现在做的事情可是触犯了天道,我劝你早点收手吧!”,若离走到锦煜身侧。
“你们认为,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九尾化作了一只白狐窜出了山洞,罗刹掉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
突然,锦煜背上的竹青身子发亮,源源不断的白色光从洞口窜了进来,地上的凌恒身上也冒出了一样的白光,一起朝着竹青身子钻去。
泽言眸子一暗,拉着若离跑出了山洞。
十七夜的月色昏黄,依稀的照亮这片荒山的山顶,一只雪白的九尾狐在月光下哀嚎,听不真切到底是在哭泣还是在低鸣。
若离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她跑出山洞时,之间四面八方的白光从林子外飞来,像是一条条带光的白虫,钻进了竹青的身子。
她从这些白光中感应到了人类的气息,突然她的眸光一紧。
这些都是人类的精元!
“九尾妖狐吸取太子的精元为的是吸取龙气,龙气延绵大地,太子是处子之身自然就和百姓联系在了一起。”,泽言解释道。
若离隐约中明白了什么,又差那么一点就想通了,“可是为什么?”
泽言低头看着她,神色凝重的说,“你师父当年死在玄玉麟剑下不知魂归何处,他死去了十六年的每一个时辰都需要一个人的精元才能补回来,而等到取走几万人的精元之后,风离珠就能招回他的魂魄。”
所以,这就是十年前在天道宫里司命所说的人间浩劫。
什么!
若离抬眼看着山顶上那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紧蹙着眉头,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看了一眼躺在洞口的凌恒太子,转头对泽言说,“我们该怎么做?”
泽言和锦煜对视了一眼,他沉默的看着若离,精元和竹青之间的纽带是风离珠,如果想要阻止这场浩劫势必要将风离珠打碎,可是若离。。。。。。
他决不允许此事发生,“你先在这照看你师父和太子,我和你师兄去就可以了。”,他的话音刚落,林子就刮起了一阵大风。
数不清的藤蔓朝着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在风中刮起了簌簌的声响。
锦煜放下竹青执起了玄玉麟剑,和泽言若离三人将竹青围在中间,将飞驰而来的藤蔓悉数砍断,然而一波未断,另一波又起来。
锦煜手中的长剑飞出,他双手结印,长剑分分成数万支,齐齐的将藤蔓砍断。
林中的树木忽然疯狂的长高,将他们所在的位置密不透风的包围了起来。
若离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要他们还在这个林子里,这些植物就会变着法子的围困他们。
她环视了一眼,发现那些植物没有朝着太子的方向飞去,终于在左边看到了一个破口处,她对锦煜说,“师兄,你背师父,我们朝着左边冲出去。”
三人突破重围御剑到了山顶之上,九尾妖狐转过身来一脸狞笑的看着他们三人,那张明艳的脸也变得扭曲了,“来不及了,你们怎么做都来不及了——”
突然,她双手朝上结印,烟紫色的光芒下,一束束的白光疯狂涌来。
“把竹青还给我,否则你们三人通通都得死!”,泽言隐去了神迹,九尾自然察觉不出,在她看来他们三人行中修为最高的当属锦煜。
越来越多的白光汇聚而来。
锦煜将身后的竹青放了下来,若离连忙抓住他的手,“师兄,不可!”
哪知锦煜对若离摇了摇头,他看了九尾妖狐一眼,动作一气呵成,结成一个印记,放在竹青的胸口。
“不要——”,九尾失声咆哮。
“罪徒不孝。”,锦煜闭上了眼,掌中印记蓝光爆发。
一阵风吹来,化为灰烬的竹青随风远去,不断汇聚来的白光朝着四面八方的方向涌了回去。
………………………………
184 罪恶人间
竹青化作飞烟消失在了月光下,锦煜望着昏黄的月跪了下来。
那年兵荒马乱,是师父从死人堆里将他救了出来。
给他遮阳避雨的地方,传他术法,教他做人。
师父离开南风派的那个清晨显得格外的哀伤,他从未见过无所不能的师父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两天后,南风派上下都在传师父离世的消息。
他抱着还不会走路的若离站在细雨里,看着师尊亲手将师父的衣服埋下,名为衣冠冢。
他以为师父死无全尸,没想到却在狐狸洞里见到了,还是完好无损的身子,除却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他仿佛睡着了一般。
九尾妖狐的动机太明显了,如果师父知道她用这样的方式复活他,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师父教授给他的第一堂课除了活下去,还要拯救苍生。
这是他的责任。
况且,一旦风离珠引回了师父的魂魄,离儿就有危险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他答应过师父,他答应过自己。
“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身子前倾,手中的剑稳稳的插在地上。
“师兄——”,若离扶住了他的肩膀,担忧的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怎么会这样?
泽言抓过锦煜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轻轻拧起了眉头。
情急之下,若离唤出了他的真名,“泽言,我师兄怎么了?他怎么了?”
“九尾在你师父的体内设了一道禁制,你师兄强行摧毁,伤了心脉,不过你不要担心。”,泽言抬头望了一眼昏黄的月。
离关键的时辰还差半个时辰,要提前打破吗?
之前他万万没想到冥尊会用这样的方式破解帝京百姓的危机。
不过他们这一世的真正劫难还未发生。
锦煜对若离摇了摇头,平日里冷漠的眸子渐渐的柔和了起来,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的某些变化,他温柔的对若离说,“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