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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老朽,这近数十载来,修为就未进过”
“当年你做出如此多的歹毒之事,我父看在往日情面,未将你杀死已是大善,你又有何资格在此怪他”
傲然的辩驳一语,叶蓿凝似毫不畏惧的,据理力争道:“更何况,他将你打伤,压你境界,亦只是为了你能改过自新,不再以实力压人。”
“不再为非作歹”
说及此,她踏前一步,美眸凌厉,银牙紧咬道:“没想到,我父的良苦用心,你非但未吸取、未接受教训,还变本加厉,现在更是害到我苏家头上来了”
“你简直该死”
“呵是,老朽是该死。”
状似半癫狂般的冷笑点头,铁午骨猛地抬起头,凝视着叶蓿凝,老脸似有些狰狞:“可蓿凝小姐,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难道就不该死么”
唰
这一语刚出,他那整个身影便如同鬼魅般袭掠而出,那干瘪的老手成爪,直接对着叶蓿凝那雪白的脖颈扣去。
显然,他是打算将好对付的叶蓿凝先擒下,以制衡叶凉,如此便可,以最小的代价,达到其欲要达到的目的。
轰
可惜,铁午骨的打算颇好,但他那身形才至一半,那斜插在地上的彼河剑,陡然爆发出一阵剑意洪流。
那洪流裹挟着浩荡的玄光,直冲铁午骨。
“不好”
似未料到这彼河剑陡然的轰击,那铁午骨面色一变,便化爪为掌,玄力迸发,朝着那剑光洪流拍去。
似欲格挡开那一击。
嘭
下一刻,那剑光洪流穿过那院落之内,些许猝不及防的仆从后,直直的轰击在了那铁午骨的玄掌之上,轰得那铁午骨整个人都是倒射而回。
狠狠的撞碎了那堂前的桌椅后,直接便撞在了那大堂之内的墙壁之上,撞得那整个人都是镶嵌其中。
带点碎石,震起无数尘埃。
那所撞之处,更是裂纹遍布而起,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有些令人心悸。
与此同时,那叶凉亦是从那院墙之上飞落而下,来到了那略有余悸的叶蓿凝身旁,神色淡漠的看着那渐渐从墙壁之上滑落的铁午骨。
似护持叶蓿凝,又似欲将铁午骨击杀。
“噗。”
堂内,铁午骨滑落下后,颇为狼狈的跪倒于地,而后,一口鲜血亦是遏制不住,于五脏潮涌而出,喷洒于地。
溅点斑驳血花。
旋即,他双手紧握,似不甘的抬起头,额前青筋暴起,面色因吐血和愤怒而涨红,道:“你早就料到,我会对她动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
叶凉目光冰冷的望着他那因剑流而伤痕道道的狼狈模样,吐语道:“当你说出,你是铁午骨之时,我便知晓,你定会做此等卑劣之事。”
此刻,那叶蓿凝亦是缓过神来,娇容愠怒,道:“铁午骨,你当真是无药可救,到得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一错再错”
她柳眉蹙起,娇喝道:“当初我父,便不应当一时之仁,留你这祸患,令得你害人为祸,还导致了今朝苏家之祸”
之前她便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才对铁午骨略微放下了些防备,却未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铁午骨非但未改,还狠辣到不顾旧情,对自己出手。
想来,若不是叶凉机敏警惕,她或许此刻便已遭毒手。
如此,叶蓿凝又怎能不恼
“少拿你父压我”
面对叶蓿凝的话语,铁午骨似芒刺在背,激愤异常的一挥手,道:“当初若不是你父,妇人之仁,还要为那些无用凡夫俗子,惩罚于我。”
“我又怎会落得重伤,逐出北凉的下场”
那质喝之语中,充满着不甘、不忿,似对当年之事,怨念深植,根本无半点悔过之心。
“铁午骨,我如今,终于明白,为何我父当时会那般做了。”
叶凉淡漠的吐了一语后,他那映着铁午骨身影的黑眸,渐渐变得凌冽:“就你这般的小人心胸,若换做我,或许直接便宰了。”
“岂能让你苟活到今日”
“哈哈”
忍不住仰头笑了一语,铁午骨猛地回稳头,老眸带着歹毒的杀念,凝视向叶凉,道:“叶凉,就凭你这么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夫”
他瞥了眼那插在地上,散发着玄妙流光的彼河剑,故意道:“若无那把玄剑,老夫岂会惧你”
显然,刚才那一击,他亦是感受出了那彼河剑的不凡,心有畏惧。
至于叶凉的实力,在他看来,顶多也就生府中期高一点罢了。
毕竟,孤傲如铁午骨,可不愿相信,自己修炼多年,竟然那么快被一小辈给超了。
“你不用激我。”叶凉面容不悲不喜道:“杀你,我不会动用此剑,我怕你的血,脏了剑。”
浑浊的老眸之中,一抹寒光掠过,铁午骨那被袖袍所盖的手,缓缓捏起:小辈终究是小辈,有点实力便自傲无比。
也罢
心头感慨至此,他那老皱的面颊之上,浮现一抹狠色:便让老夫,代你父亲,教教你怎么杀人
轰
杀念已起,铁午骨那本半跪于地上的身子,陡然爆射而出,带着浩荡的玄力,朝着叶凉一拳轰去,面目狰狞道:“小子,今天,就让你知晓。”
“你与老夫的差距,犹如鸿沟,无外力所助,你不过蝼蚁”
呵生府巅峰。
叶凉黑眸之中金纹微动,心中难得掠起一抹暗黑之意:“老头,我倒想看看,你被我这蝼蚁,一拳轰残的时候,是何表情。”
第366章 叶凉,你跪还是不跪!
嗡
眼看得那铁午骨暴虐的轰拳逼近,叶凉那玄拳之上火红的玄力,瞬间席卷而出,似带着滚烫的岩浆,翻滚其上。
那玄力岩浆,滴落于地,连那石板,都是被融化开去。
那蕴含之力,令得那史鹏涛等人心悸无比。
玄拳已成,叶凉看得那轰至面前的铁午骨,无半点犹疑,陡然踏前一步,喝语道:“真阳残拳”
轰
下一刻,那炙热的火舌瞬间从叶凉那玄拳之上迸发开来,彷如狂猛的凶兽,狠狠的冲撞在那铁午骨的玄拳之上,轰得他那玄拳,当场屏障蹦碎。
轰隆
而后,那余劲之力,更是震得铁午骨的右手,衣袍搅碎成沫,骨骼寸寸断裂,整个人直接倒射而出,再度撞在了那墙壁之上。
直接震的那墙壁塌陷,倒压在他那老骨头身躯之上。
一时间,碎石掉落、尘埃无尽飞扬,似将那铁午骨都埋葬于其中。
嘶
一招真正的正面一招,硬憾败敌
那史鹏涛等人看得这一幕,皆是齐齐的倒吸了口凉气,那大睁的双眸之中,更是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这铁午骨素日里在他们的眼中,可以算是至强一般的存在。
可是眼下,竟然在叶凉的手中,连一招都走不过,这着实,太恐怖了。
此时此刻,那史鹏涛等人看向叶凉的目光,终是出现了真正的畏惧。
他们清楚,若是铁午骨真的败了,或许今天,将会是他们的末路。
咳咳。
就在他们心头波澜连连间,一道轻咳之声,亦是陡然从那大堂之内传出。
循声望去,那散去的尘埃之中,铁午骨那被压在碎石堆中,遍体鳞伤,右臂鲜血弥漫,彷如耷拉着一般,已然被灰与血笼罩的狼狈身影,亦是显现而出。
他艰难的以左手撑地,从那石堆之中起身,带着几分不甘与悲戚,看向叶凉,带血吐语:“没想到,才短短几年”
“你便从什么都不会的废材,踏入了死府之境咳咳”
陡然咳出了缕缕鲜血,他似有感慨道:“这一次,老夫输的心服口服。”
一语至此,他拖着那伤重的残躯,一步一踏的缓缓走至叶凉二人的身前。
嘭
紧接着,铁午骨不顾叶凉和叶蓿凝的警惕、众人的惊异,他陡然跪下了身。
看得这一幕,那史鹏涛等人皆是惊愕的呆愣在了那里:怎么回事这骨老是被打傻了么怎么对叶凉他们跪下了
在他们惊愕间,铁午骨不顾右手的垂荡,陡然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道:“小少爷这一拳,打醒了老夫。”
“老夫不奢求小少爷原谅,只求小少爷在老夫临死前,能容老夫去苍玄少主坟前磕几个头,以认己当年过错,还那当年少主宽宏不杀之恩”
嘭嘭
随着这一语说完,他再度垂头磕拜了起来,那每一下都磕的极重,磕的头皮都是破裂,有着鲜血溢散而出。
沾染于地。
看得那本就颇为良善的叶蓿凝黛眉微蹙,心有不忍。
与此同时,叶凉凝视着铁午骨那好似真心悔过,死磕不停的模样,亦不言答允不答允,仅是吐语而问:“说,你为何在此你等究竟有何图谋”
面对叶凉的质问,铁午骨暂停磕首,抬起额间那血肉模糊的头,对着他坦诚相告道:“当年,我因错被苍玄少主逐出北凉。”
“后来,那叶鸿找到我,并蛊惑于我,加入他的麾下,让我休养生息,潜伏伺机以待”
呵
叶凉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叶鸿,果然,此事又是与你有关
在他微微了然间,那铁午骨再度说了一些后,继续说道:“直到数载前,他派我来此地,命我帮助史鹏涛,看守苏家,说是到得以后,或当有用。”
“亦是从那时起,我才脱离隐居,来得的此地。”
说及此,他对着叶凉再度叩首道:“小少爷,属下说的句句属实,望少爷明察。”
叶鸿
叶凉听完他这叙述之语,那双拳下意识的紧捏而起,眼眸之中更是金纹微显:我当真未料到,你心机深重到此等境地。
竟然,连我母一族,你都谋划至此,欲为他朝行事,做准备
心中彻底了然,他那心中亦是杀机蔓延而起:“我真是小看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现在的叶凉亦是明白,叶鸿是在几年前他去洛水门后,便开始提防他了。
所以,叶鸿才派得铁午骨等人前来,为的就是以后行事,多一个对付北凉王府以及叶凉的方法。
其眼观深远、心机歹毒,倒是出乎了叶凉的预料。
想来,若不是此次他误打误撞来了此地,那或许当真以后爆发此事,他才能后知后觉所知,而若是那般,一切便当真晚了。
想及此,叶凉那看向史鹏涛的目光,银芒乍起:“你等助纣为虐,替那六亲不认的畜生,干此等卑劣勾当”
“当真该死”
于他来说,本就对史家恨意深重,如今知道叶鸿图谋,更是怒意难忍,杀机高涨。
嘭
史鹏涛感受到叶凉的杀机,无半点犹疑便是跪倒了下来,哭诉求饶道:“叶凉少爷,我是被逼的,是叶鸿他一定要我在此看守苏家”
“否则,他就要我全家的命啊”
显然,为了保命,他亦是什么都不管,先将责任往叶鸿身上推了。
呵
叶凉望着史鹏涛那求饶之态,嘴角森冷而翘后,他跨前一步,杀意于身而散,死死的盯着史鹏涛,一字一顿道:“那你告诉我”
“要取我外祖母首级,也是他逼你的么”
咚
这一语,亦是说的那求饶的史鹏涛面色一变,结巴难语:“这这”
其实这是铁午骨所言,可是,铁午骨如今醒悟的比他快,他说出去,叶凉或也不会信。
更何况,他亦怕铁午骨的报复。
所以,这一时难以言语。
“爹,你在做什么呢”
就在史鹏涛面色阴晴变幻,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好不容易恢复伤势的史崇山亦是被人抬了过来,朝其问语。
只不过这问语才落,史崇山便看得了叶凉的那道熟悉身影。
旋即,他面色骤变,恨意潮涌的连形势都未看清,便对着叶凉喊语道:“爹,是他,就是他伤的我”
“快,爹替我报仇。”
他面目狰狞的在那竹木床上晃动着身子,喊语道:“我要亲眼看着这小子断手断脚,割舍刺目”
“我要他,生不如死”
啪
问语,那史鹏涛终是忍受不住,猛地起身,踏步而过,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面颊之上,怒语道:“逆子,给我闭嘴”
眼看得那史崇山被这一巴掌甩的愣神,叶凉似完全不吃这苦肉计般,无情吐语:“你来的正好,我哥因你,而断了四肢。”
“现在”
话语微顿,他眼眸陡然一凛,震声道:“我便用你,还有你府上所有人的命,来还这笔账”
轰
此语一落,那地上寂静的彼河剑陡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