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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当初鲁封毅在北凉院仅是正面战斗伤了叶凉,她就直接要动手杀了,如今,元烬、淮殇等人将叶凉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若不将暴怒,将他们尽皆屠戮,闯擎皇宫寻叶擎天算账,那便不是那天上地下,只在乎叶凉的白洛水了。
这亦是为什么,黑萝、琴沁等人,明明知道真相,却无一人开口,甚至连传音都没有一个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传音容易,但那后果他们却难以承担。
白洛水眼看得叶凉久久不语,亦是回过螓首,水眸冰冷的望着叶凉,寒霜之意覆面,语调凌冽无情:“我再说一遍,告诉我,你的答案”
唉
叶凉看得她那决绝无情的清面,心中微一悲叹,说道:“我的回答,于那一天,一样。”
那一天的话
白洛水似忆起了,当时叶凉于她的言语:那擎皇的叶凉有异,真正的叶凉另有其人。
想及此,她那心头泛起一缕酸楚:“这模棱两可的话语,你究竟还想和我说到什么时候”
“你究竟,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她琉璃般的水眸里透着悲凄:难道,你一定要瞒到我支撑不住一切,再也坚持不住本心的时候吗如此,你忍心吗叶凉
忍心么,我的
叶小懒
心中悲戚于此,白洛水表面决绝之色依旧,水眸似无情的凝视着叶凉,冷冽吐语:“我只想要,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若不说,那”
她手中轻剑一震,剑光四溢,剑气纵横,清眸凌冽无双,语调刺骨蚀心:“我便亲手罚诛于你,以你命,来还你之过错,来彻底”
“结束这一切”
“你不会的。”
叶凉惨白的面颊,浮现一抹淡笑,似对她无比的信任摇头道:“我认识的白洛水,不会杀我的。”
“你果然是个孽徒”叶岚娟于那中央平台之上,边扶着元烬,边对着叶凉狠语道:“白洛水身为你的师尊,你竟然直呼其名,简直无半点素养。”
“毫无尊师之念”
斥责于此,她清眸怒睁,对着那背朝着她的白洛水,喝语道:“白洛水,都到现在了,你还不动手,诛此孽徒吗”
闻言,元烬趁此时机,故意佯装好人般的喘着粗气,用那看似虚弱,却足以令得白洛水听到的声音,对着叶岚娟劝语道:“不要逼师父,我”
“我不想师父为难。”
那话语看似善解人意,却是更加刺激着白洛水,以压迫着白洛水于叶凉的动手。
听得此,白洛水那捏剑的素手,都是捏的青白,那凝望着叶凉,清寂平静的玉面,终是泛点波澜,似有悲凄痛苦之色:“到得现在”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答案么哪怕,一个字,两个字的答案,你亦不愿么”
唉
叶凉又何尝不知,她想要的那一个字,两个字的答案,是回答她,是叶凉,不是叶凉。
可是这般说了,和全部说,又有何异
想及此,他抬首看向白洛水,叹然道:“答案,我可以给你,但是,无论是什么答案,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之前说的。”
那一言:他非真正的叶凉。
“好。”白洛水轻启粉唇。
有了她的应语,叶凉不露痕迹的瞥了眼那乌鹫后,那看向白洛水的深眸之中,波澜微荡:“师父,你别怪凉儿,凉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
“我答允你,早晚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将真正的叶凉,带到你面前,向你认错,认让你心疼的错”
想及此,叶凉黑眸微颤,深呼了口气,看向白洛水,一字一顿的肃然吐语:“我不是他。”
显然,现在的他,终究是不敢言出真相,否则,对上那连叶南天都可害,连她母亲留给他的家底都敢找寻诛灭的神秘乌鹫等人。
他真的担心,白洛水会殒命于此。
咚。
柔心重重一颤,白洛水望着他那因撒谎,而有些颤抖的深眸,感受着那心房上的那一滴曾护持过她的心尖血,琉璃清眸有着雾气腾绕:不你就是他
就是我的徒儿就是那连对为师撒谎,都有着眸颤习惯的叶小懒。
心头波荡于此,她面露痛苦的轻摇螓首,腾雾于眸:可是为何,你偏偏不与为师相认,为何为何
叶凉看得白洛水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头震颤,忍不住关心出语道:“师父”
噗嗤
他这喊语刚起,白洛水那羊脂膏般的清润玉手,陡然一动,动得那轻剑带着一抹寒光,刺掠而出,直直的刺在叶凉的胸膛之上。
清寒的剑尖,刺破衣衫,入肉寸许。
溅点殷红的鲜血,凉了那许多人的人心。
“师师父”
叶凉似看得那当真刺剑于他胸膛之上的白洛水,眼眸里透着几缕惊诧,以及那浓浓的难以置信。
旋即,他缓缓伸出那伤痕道道的手,放于那胸膛伤口之处,感受着那冰冷的清寒剑意,似忆起了当年,瑶止亦是这般,将他一剑透体的场景,呢喃道:“为”
“为什么”
他凝望着白洛水,嘴中淌血,颤声而问:“为什么,师父”
“你为什么,要杀凉儿。”
那一问,似问尽了他仅剩的全部气力,似问凉了他那煦暖的心。
与此同时,那平台之下的叶蓿凝、黑萝以及段绫湘等人都是略带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皆是无法相信,白洛水竟然会对叶凉下手。
甚至连得那淮殇、虔无用等人在欣喜之余,都有些难以相信,白洛水真的下了杀手。
就在众人惊骇时,白洛水非但未回答叶凉的悲戚问语,反倒似以更为决绝之态,清寒吐语:“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东脉洛水门的弟子。”
“我亦不再是你的师尊,我要将你”
她玉面冰冷,一字一顿道:“逐出洛水门”
感谢炽鸢、睡睡平安、长安、不要说话、葬花礼、摔不碎的玻璃心、不要心、任我半世疯癫、恒的打赏。
第528章 一剑,用一身来还
咚
那心头似有着雷声滚滚,轰击着他的心,叶凉那不住震颤着的深眸,凝视着眼前那绝情的人儿,失声呢喃:“你你要将我逐出洛水门”
这一剑,这一语,似是彻底寒了他那坚韧不屈的心,寒得他生疼。
“就是现在,让得他们彻底决裂的最好时机”
眼眸中阴芒一闪,元烬不待白洛水开口,便率先踏前一步,出语道:“不错,从今天起,你便不再是洛水门的弟子,亦不是我的弟子。”
“我要将你彻底逐出师门”
那语调中气十足,倒似是没了刚才的疲弱。
闻言,叶凉直接忽略了元烬的话语,而是略带不甘的看向白洛水,似有些不信的问道:“真的么”
“你真的要将我逐出洛水门,逐出师门”
他说此语时,黑眸不住震颤,似就期待着她吐一言不是。
只可惜,当得白洛水粉唇轻启,吐语时,他却失望了。
“对。”白洛水玉面不悲不喜,清寒吐语:“是真的。”
咚
身子重重一颤,叶凉紧握着那柄寒心的轻剑,凝望着白洛水,面有痛苦之色,眼眶含雾而问:“为为什么”
“难道说,连你也不要凉儿了么”
这世间,他可以不惧万千罚劫,不惧这一路的荆棘坎坷,不惧那削骨洗脉的蚀心之疼可是,他唯独怕的,是她不要他了
不要她的叶小懒了。
“凉儿。”
白洛水看着他那近乎绝望的悲凄之态,她似绝情的不再看他般,缓缓的侧转过螓首后。
她闭上那琉璃清眸,于山巅浮云遮掩间,任凭一滴谁都未能看得的剔透清泪,顺着她那雪白的面颊,滑落而下。
滴落于地,溅起一朵虚无的水花。
而后,她心头悲凄而语:“凉儿,你别怪为师,既然你不愿承认你是他,我便不知该如何面对于你,不知该如何保护于你。”
“如此,你便索性走吧,离开洛水门,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便不会再寻你麻烦了。”
她清楚,擎皇宫之人如此针对叶凉,只不过,是因为叶凉离她太近,叶擎天不放心罢了。
所以,在她不能真正面对于他,真正以白洛水与帝子叶凉的身份,保护他前,她能做的便是让他彻底离开,以替他求得生机。
唰铛
就在白洛水与叶凉互有心伤之时,斜地里一道寒光陡然射掠而出,打开了白洛水刺于叶凉胸膛之上的轻剑。
轻剑落地、震点尘埃。
而后,那琴沁持剑抱住了那再也站立不住,胸膛溅血,向后倾倒而去的叶凉,抱着他缓顿于地,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叶凉,你怎么样了”
显然,看到现在,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我我没事”
叶凉轻摇了摇头,孱弱无比的吐语一言后。
他看向那因轻剑被破,而惊诧的转过螓首的白洛水,伸出那伤痕道道,染血的血手,用着只能他们三人可听得的声音,悲凄吐语:“师师父”
“凉儿凉儿将一切都告诉你都告诉你”
他胸膛似因虚弱而剧烈的起伏出明显的弧度,略带请求的颤语道:“你你不要弃了凉儿好好不好不”
好
那一好字未吐出口,他终是彻底争持不住那重伤之躯,晕厥而去。
嘭
抬着的血手,重重的跌落于地,落在那玉石地板之上,震点尘埃,斑驳了那玉石之地。
为那玉地,点缀了些许腥红的斑点。
呼
山风吹过,吹尽冷暖,却吹不尽那凄凉的心。
苍茫天地,纵使他再坚韧不屈、再妖孽天才、霸道无惧,可他终究不能改变,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个需要心中所系的那一根支柱白洛水,支撑着他一路前行的人。
而当得这一根支柱蹦碎,要弃他而去时,叶凉那心中所有的倔强、坚强,哪怕是那自以为是的为她好的想法,都是彻底蹦碎开去。
以露出了他包裹于那坚硬外壳下,从未露出过的柔情以及怯弱的一面,那害怕失去她的一面。
可以说,她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可令得他露出那所谓丢人、软弱一面的人。
“凉弟叶凉。”
叶蓿凝、周薇等人看得这一幕,终是再也忍受不住,纷纷踏上石台,来到叶凉的身旁,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白洛水。”
琴沁任凭叶凉那鲜血,脏染了她的衣衫,直接抬起螓首,清傲的面颊,透着凌冽之意,对着那柔心轻疼想要上前的白洛水,冰冷传音道:“你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一语至此,她以玄力解去叶凉脚上枷锁,将其抱起,缓缓起身,清傲的玉面寒霜:“还有,以前我傻,将他让给别人瑶止,但是现在,我绝不会再将他让给任何人。”
“包括你”
琴沁玉面透着决绝的维护之色:“我绝不会再让你等,欺伤于他”
咚
柔心重重一颤,白洛水听得她那护短的言语,心绪微乱,急急传音道:“琴沁,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下意识的踏前一步,急语道:“你若知道,便告诉我。”
“哼。”
似并未知晓白洛水之前的良苦用心,琴沁因她伤了叶凉而心存怒意,哼声回音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她不待白洛水言语,便欲起身踏步离去。
“慢着”
陡然娇喝一语,元烬踏前一步,似正义凛然道:“琴沁,你带他走可以,但是你必须将他的玄力给废了,以防这孽徒,下山害人。”
这一语,亦是说的那焦心无比,巴不得陪同琴沁,快点带着叶凉离开去救治的叶蓿凝、周薇等人,心头一颤。
与此同时,那背着元烬的琴沁,听得他这冠冕堂皇的话语,亦是怒的那抱着叶凉的素手,都是忍不住紧握而起,握得青白。
旋即,她银牙暗咬,玉眸之中有着厉芒浮,怒然之语,回荡于心:“无耻狗贼,咄咄逼人,简直该死”
不过,就在她彻底忍受不住,欲要动手之时,那白洛水的声音却是率先悠悠传荡而出:“让他们走吧。”
她琉璃般的清眸,带着几分疲累、心伤的深深看了眼叶凉后。
白洛水缓转过身,看向那平台之上的元烬等人,神色凌冽,道:“我已一剑,亲手罚诛于他,一切,亦该结束了。”
这
就在元烬于她此语不知该如何办时,那乌鹫传音道:“让他走吧,这一剑,已然葬送了他们二人间的一切情缘。”
“此子无法再扰到擎皇与白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