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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穆老爷子犹豫不决,金氏又道:“这样吧,爹,大德是我相公,和我们家,是我爹娘的好女婿,也算是半个儿子。
您出这笔盘缠,我爹娘也得出,我回去让我爹娘也准备五十两,这样一来,咱老穆家就只需要凑五十两了成不”
金氏此刻表现出来的大度,不管说到哪里,都是占理儿的。
而且还会被大伙儿表扬。
可是五十两,老穆家还是拿不出来啊。
这一回,金氏就不搭腔了,她等着穆老爷子的答案。
过了半响,长吁了一口气的穆老爷子道:“咱们去高家村,找高铁柱去借,借上一百两,等大德中了状元,咱们连本带利的还。”
穆老爷子话音刚落,莫说穆老太变了脸色,就连穆大忠和穆大年两个年轻人,也变了脸色。
整个牛尾山一带,谁不晓得高铁柱是做啥的。
说的好听点,是借钱给大伙儿度过难关,可那利息,比朝廷的苛捐杂税还要重。
听说,上上次,还逼死了他们同村的一个寡妇。
就因为借了高铁柱八百文钱。
借的时候,是八百,还的时候,却成了八十两。
翻了一百倍。
“爹,您糊涂了,去找高铁柱借五十两,光是那利息,得让咱老穆家将裤衩都赔没了。”穆大忠大呼。
“不然咋办”穆老爷子生气的问。“难不成真的卖了田,卖了地”
穆老爷子不傻,眼下的情形,等到老大中状元,也是过年那时候的事儿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老穆家一二十口人,不能不吃。
田地不能卖
但是老大的科举不能耽搁,那咋办
只能去借。
“卖田卖地,也比被高铁柱逼死强,爹,您不是没听过那高铁柱是啥人。”林氏抱怨道。
心底,林氏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林小枣嫁到老穆家,还没享福,要是还想让她去送命,她可不干。
大不了大不了,她不去享老大家的福了。
老穆家的田地分她们二房一半。
不愧是夫妻,穆大忠也是这个想法。
享受重要,命更重要。
再说了,大哥考得上,考不上,那还是个未知数。
煮熟的鸭子,都有飞了的。
更何况,他大哥那个,连毛都没去掉的鸭子。
“行了,大过年的,嘴里就不干净,我呸呸呸,老大肯定中状元,咱们老穆家,肯定一起去京城享福。”
穆老太先是将穆大忠几个臭骂了一番,接着又憧憬了一下自己的未来。
幸福在眼前,不把握不行。
“老大媳妇,借钱的事儿,估计今个没这块弄好,你去和大德说,明个儿不去京城。
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咱们喊上全村人给老大送行,热热闹闹的,让老大去赶考”
对于这个要考科举的儿子,穆老太可谓是操碎了心。
说起话,比任何时候,都有条理。
延期的事儿,金氏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喊个快马,路上少休息两天。
而且还能多五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了
不过表面功夫,金氏还是要做好。
“爹,娘,借钱的事儿,你们先搁在一边,我去问问大德,他要是愿意一路上吃糠咽菜的,咱们就不用为难了。”
话音才落下,就被穆老太斥责。
“你放啥屁了我儿子是状元郎,哪里能吃那些猪都不吃的东西,你要是自己想吃,甭拉着我儿子。”
林氏几个听了穆老太的话,一个个嘴巴撅得老高。
心底大骂穆老太:啥猪都不吃,自个平时还不是在吃
“好了,既然大伙儿都没事儿,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老二,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大郎和碧桃旺老大,这事儿,也没有必要瞒着他们了。
也让他们晓得,乐呵一下,另外,你大哥去京城的时候,让他们站边上,多沾沾喜气,晓得不”
穆大忠自然是满口应下。
等大伙儿一散开,他就去找穆大郎将开家庭会议的事儿,全都说了。
穆大忠说完,自个趟炕上去睡觉去了。
穆大郎偷偷的去了三房,将老穆家商量的所有消息,告诉了三房一家。
穆大山惊愕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说你爷要去高铁柱那里借钱”穆大山大呼。
“是,还要借五十两,我奶也点了头。”穆大郎道。
一旁的穆双双见穆大山这般的激动,忍不住出声问:“爹,这到底咋回事儿啊那个高铁柱是谁”
穆大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说起了这个高铁柱。
说完,穆双双嘴巴张的大大的。
她倒抽了一口气,不小心脱口而出,“这啥借钱解决问题,不就是高利贷吗”
“啥贷”穆大山问。
“就是您方才说的,高铁柱借钱给人,收取高利息,利滚利,时间越久,还的越多。
一旦还不起,那个借贷的,就整的借钱的人,家破人亡。”
第897章 防着点儿老爷子和老太太(三更)
穆双双的解释,让穆大山和穆大郎连连点头。
的确是这样。
那个高铁柱,做的就是借钱给别人,然后靠着别人的利息,不断壮大自己。
一旦不还钱,他就要借钱人的命。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宁朝的契约精神一直被推崇,只要契约的建立,在双方合意的情况下,并且找到见证人,契约就算是成立了。
哪怕有诸多的不合理,也不会宣布契约无效,朝廷这块儿,更是不会掺和,一般都有契约双方自行商定解决办法。
这是穆双双这么久以来,分析和实践得来的经验。
“我爷奶难道不知道,要是将来还不起那笔钱,带来的后果吗”穆双双忍不住问。
“哎,我也问了我爹,可是我爹说大伯一定可以中状元,等中了状元,那五十两银子,哪怕涨到一百两银子,咱们都还的起。”穆大郎道。
穆双双听了穆大郎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穆家的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穆大德那样的人,一定考得起状元的
万一考不上,拿啥还用命吗
穆双双前世的职业,让她对高利贷这块儿,也稍稍有些了解。
而且也遇上过一些类似的案子。
大多没啥好下场,不是被人公布了自己的私人信息,就是被人追着伤害,就连家里人,也没一个安身的。
在现代,都不见得能够圆满解决的问题,更莫说这不知道几千年前的大宁朝。
“糊涂啊爹娘真是糊涂”穆大山红着脸,满脸激动的道。
汉子心底,这会儿特别不是滋味。
一个大哥考科举,非得弄得家破人亡才是吗
“不行我要去找你们爷奶。”穆大山忽然道,说话间,就要往老穆家那头走。
却被穆双双拽住了手腕。
“爹,您没听大郎堂哥说吗这钱是为了给大伯凑去京城的盘缠。当初去乾州府赶考,爷奶为了盘缠,就要卖了我,让我嫁给那个王三,咋说都没有。
你觉得你现在去说,爷奶会听你的吗一个装睡的人,你是永远喊不醒的。”穆双双道。
穆大郎也跟着点头。
“三叔,双双说的对。你去找爷奶是没用的,爷奶做的决定一般没人可以改变,现在唯一有能力改变的就只有大伯了,可这些钱就是给大伯凑的,你觉得他会阻止吗”
穆大山的没有皱成一团,一张脸上,也因为激动,青筋暴起。
“找香香,你奶最听香香的话,她要是不同意,说不定你奶会改变主意。”穆大山不死心的说了一句。
穆大郎还是摇头,“以前小姑还行,自从出了秦家那事儿,小姑又疯了之后,爷就将小姑当成了茅坑里的蛆,看着都觉得碍眼,咋可能听她的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穆大山有些绝望了。
“这可咋办难道就这样不管了吗你们爷奶,平日里,再偏心,再护短,也不至于要丢了性命啊”穆大山喃喃的道。
“爹,你莫要自责了,这件事儿,您没责任,爷奶不听您的,您去了也没用啊。”穆双双直言不讳。
就穆老爷子和穆老太做的那些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她就不可能去掺和老穆家的事儿。
别人,你帮着他了,就算不会感激你,至少不会趁你不注意,对着你的背后就是一刀。
老穆家那些人,是只要有机会,就恨不得将三房的肉挖下来。
你对我不好,我凭啥拼了命去保你
“双双,你说的爹都懂,可是心里那道坎儿,还是过不去。”
这回,穆大山真不是包子。
换做任何人,他也会想办法劝一劝,更何况还是生养自己的爹娘,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三叔,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管这事儿了,说到底,都是大伯母惹起来的,大伯母还做了一件事儿,她让大伯走的时候,当着全村人的面,踩着奶的背上马,说这是啥登高,只有这样,大伯才能中举。”
这一回,穆大山更加气愤了。
他双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的脸上,青筋凸起的更严重了。
“又是这个毒妇,她到底想要干啥非得见我们老穆家弄得家破人亡,才肯收手吗”
穆大山嘴里的毒妇,喊得咬牙切齿。
这也是穆双双第一次从穆大山眼底看到仇恨,想来,金氏给穆大山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大堂哥,这么荒唐的事儿,爷奶咋答应的”穆双双忽然问。
“大伯母和爷奶说我和碧桃旺大房,这件事儿,爷奶没和任何人说过,爷奶就相信了。”
穆双双这回算是懂了。
金氏是在整穆老太,估计是那个阮小娇的事儿,戳中金氏的心了。
金氏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让穆老太难堪。
“爹,这件事儿,是大伯母带的节奏,是大伯母想让奶吃苦头,您更不应该掺和进去。”穆双双道。
穆大山见自个闺女不松口,转而去问穆大郎的意见。
穆大郎也摇头。“三叔,这件事儿,你还是按照双双说的,莫要管了,他们一直将大伯当做命根子,啥事儿都敢做。
干脆这一次就让爷奶受个教训,不然以后还指不定闹出啥幺蛾子。”
穆大郎说的是事实,全家人的命,都比不上一个穆大德。
既然这样,那也没啥好说的,一切用事实来证明就是了。
“可万一发生了啥事儿,可咋办“穆大山道。
“这个是大伯的事儿,我待会儿回去和爷奶说,让他们写大伯的名字,到时候,还钱也找大伯还。”
穆大郎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件事是穆大德而起,也应该由穆大德负责。
可惜,穆大郎想的太美了。
穆老太这一次,想着借钱,写的名字,还就不是穆大德的。
“大堂哥,虽说咱不管这事儿,但是还是得了解清楚,那头到底是咋借钱的,一定要防着爷和奶,用其他几房人的名字借钱。”穆双双提醒道。
老穆家的人有前科,很喜欢做自己得利,把别人推出去这种事儿。
以穆老太的脾气,能让她写穆大德名字借钱的几率为零。
正因为这样,才更要防着。
第898章 要阻止(四更)
“另外,你还要和四叔、四婶说清楚,叮嘱他们千万别签啥东西,哪怕一张白纸都别签,免得到时候给大房背了黑锅。
穆双双知道,自从三房分出来只有,四房一向都是给老穆家背锅的。
谁知道,这一次,穆老爷子和穆老太会不会将四房推出去。
穆双双和穆大郎商定一番应对的办法,大抵上,都是不去淌这趟浑水。
可是穆大山,还是决定和爹娘说道一下,这事儿的危害,至少不能像两个小辈讨论的那般,不掺和这事儿。
不管咋说,不能让他爹娘走了歪路,最后害了整个老穆家。
晌午饭吃过后,穆双双在院子里剁猪菜,余四娘洗赶紧碗筷之后,在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见着穆大山。
甚至连茅坑都去了,还是没找到人。
她就问穆双双,见到人了没。
穆双双放下菜刀,一边将木盆里的猪菜拢成堆,一边道:“娘,您莫要找了,我爹方才偷偷摸摸的去了我爷、奶那头,怕是阻止我爷奶借高铁柱钱去了。”
余四娘吓了一跳,湿哒哒的手,赶紧往围裙上擦。
“你爹这是干啥啊不是说了不管这事儿的吗这要去了,你爷奶又没好脸色给他了。
你不知道,昨儿晚上睡前,他都在和我说过年那天,你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