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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江苍当把牛皮纸片盛了八十七小包,药材配齐,便很放心的堆到了柜台上,向着那边桌子处还在看书的陈择道:“陈师傅,结钱。”
“约莫给个数就中。”陈择头都不抬。
“方子多,杂乱,我也记不住抓了多少。”江苍又招呼一声,“放心过称。省得我占便宜了,陈师傅下次不招待我了。”
“那中。”陈择抬头望了江苍一眼,笑着走到了柜台,手一摸牛皮纸,“江师傅都说到这了。那我就斗胆开眼了。”
陈择说着,熟练辩着药物,“当归、麦冬、山漆、白芍、玄参,杜仲”
陈择念着药名,右手还提了个十六金星秤,念一个药名,撑着重量各是多少,再让江苍过过眼,对对数。
而这十六金星秤,是古代十六进制的常用秤杆。
半斤八两一说就是这么来的。
且称上的这十六颗星,由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加福、禄、寿三星组成。
其中的北斗七星是来告诫世人,不能迷失方向。
南斗六星通俗来说,是代表东南西北上下,心称居中,不可偏斜。
最后福禄三星,告诫做买卖的人要诚实信用,不欺不瞒,称多了,那是加福、加寿。
否则、缺一两无福,缺二两少禄,缺三两折寿。
陈择用这秤来称,也是看江苍这么讲究,就把这事摆的明白,两人都过过眼,量量数。
“摸个零头、二块大洋。让我加加寿。”陈择秤完了,报了一个数。
“便宜。”江苍摸出了两枚银元往桌子上一放,“东西先放陈师傅这,我出去办个事,等拐回头晚上再拿成不”
“晚上十点打烊。”陈择拿了一个大袋子装着了江苍的药材,又点燃一支蜡烛,用蜡油把口封住,放在了柜台抽屉里,
“口子要是开了,你把我店砸了。”
陈择话落,从桌子上拿起扇子,又回到了原位开始看书。
啪江苍再次一抱拳,转身出了药堂,向着钱爷府邸行去。
而钱爷府邸离这里大约三里左右路程。
江苍根据昨晚认得路子,不过一会就来到南街八十八号门府后院,看到这后门口四米多宽,地面整齐,听青年说,钱爷平常都是把车子从这里开进自家后院。
“江苍。”江苍来到这里,就向着一位在门口值守的大汉抱拳一礼,准备通报一下钱爷。
“江哥”
谁知大汉望着江苍的手背伤口打量几眼,听到江苍自报姓名,再看到江苍点头之后,便笑着虚引门内道:“九爷中午头才来过,让小弟站在等您,而钱爷也在后院厅里等着您呢”
“久等了。”江苍歉意一句,跟着大汉进了院内。
越过门边。
江苍第一眼,就看到钱爷的后院将近四百平米的面积,宽阔敞亮,东边正停靠着三辆汽车,可知钱爷家底雄厚
西北角。
江苍还看到院中有一个小亭子,厅内石桌上摆着一只烤鸡、一盘鱼汤,一位身材少说两百多斤靠上的中年,正坐在石桌旁大口吃着鸡腿。
旁边还有一位侍女为中年端茶送水,偶尔拿毛巾擦擦蹭到他脸庞的油脂,尽显大资本家的做派
“钱爷”大汉见到这位中年,就利索的喊了一嗓子,又赶忙带着江苍来到小亭子外,“九爷说的江哥来了。”
“吃没一块坐这吃着”中年,也就是钱爷看到江苍过来,则是朝旁边的侍女摆了摆手,“去,再给江小哥拿双碗筷,再让老吴整只鸡子。”
“钱爷,我吃过了。”江苍客气抱拳,又望向了那位准备离开的侍女道:“也不劳烦这位姑娘了。”
“自己人瞎球客套个什么劲啊”
钱爷看到江苍客气,倒是嘴里含糊不清的把肉嚼嚼咽下,拿毛巾擦了擦嘴,接过侍女递来的水杯一漱口,再饮了一口她又奉上的清茶,才接着道,
“我和老九一样,都是爱交朋友那九爷的兄弟,也是我老钱的兄弟尤其九爷还和我说了,江小哥是自己人。那就真别客套,让外人看见了,会笑话我老钱自己吃肉,让兄弟站那看着。多别扭”
钱爷说到这里,想站起身子,一使劲没站起来,再看到江苍几人想扶自己,倒是又坐着道:“不站了,我身子和我说坐着舒服。”
钱爷说话没什么架子。
江苍听了两句,琢磨一想,倒是发现他和李九爷类似,难怪他们两人能说到一块,感情上是性格差不多。
再加上昨夜青年和自己说过,李九爷与钱爷在年轻的时候一块砍过人,那么在自己想来,两人的关系肯定到位。
只是,李九爷又好面子,不好意思问钱爷借钱买车,更不好意思过来学,只能把江苍推给了自己这位好友,说自己有钱买车,让自己兄弟先过来学学。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面子上,李九爷是不会落下了。
“老九说江小哥能打,那咱们摸车之前,先说点事”钱爷如今确定了江苍确实不吃饭以后,倒是先让人把桌子上的菜肴清了。
随后,领江苍过来的那位大汉,走到了东边车子那里,从车上提下来了一个袋子,又走回来啪嗒放在了石桌上。
江苍还能隐隐听到袋子内传来哗哗的金属声,像是硬币滑落。
“老九说了,有啥事可以和你说,你能信得过。而我相信老九”
全球诸天时代 分节阅读 8
钱爷把袋子打开,拿出一枚泛着光的银元,指甲一划,发出类似于顷的声音。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值钱的是这儿个”
钱爷说到这里,伸手入袋哗啦一大把银元,从指缝流下去,声音清脆,“那咱们说实在的,老九说了平常我有事能找江小哥帮忙,那么,这是见面礼,不多,装的一百大洋,先收着晚上去城里玩玩转转。”
“钱爷有事”江苍看到钱爷好端端的给自己这么多钱,倒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卖命钱,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收。
因为这时期平常工人的一个月工钱,最多也就一二十个大洋。
而一块大洋能在这年头买五六斤上好的猪肉,或是七八斤煤油,再或是入住上好旅馆,每天房费也不过三块大洋左右。
要知道江苍配齐的十日练功药材,才两块大洋,再算上自己吃肉、喝酒,住酒楼,十天也就花个五六十元顶到头。
这还是南街的高消费
“现在没事,所以才叫见面礼嘛”
钱爷笑起来和蔼可亲,倒是不在乎这些钱,“你看啊。这年头少帅的大洋一洒,一帮子人赶过去卖命,图的虽然是少帅手底下做事,但说到底,不还是一个钱字嘛这钱、当然是多多益善”
钱爷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看,没钱你也吃不出来我这个肚子,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过来光说咱们南城街里的人,一瞧我这肚子,就嘿呦一声,说这不是钱爷嘛哗啦,就围到我跟前来了”
“这年头确实很多人吃不饱,几块大洋就会有人去卖命。”江苍听到钱爷的话,也是没有反驳,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无非就是图的拿钱买药、练功、等元能。
当然,钱要是再多,自己完全也可以买更好的药材。
反正如钱爷说的,这钱肯定是越多越好,正所谓钱到手,饭到口,还害怕这钱没地方花出去
于是。
江苍再想了想,想到了自己更多的是找人练手,就算是这位钱爷有事,基本也是武事以后,便没那么多无用心思,就向着钱爷一抱拳道,
“谢钱爷抬举。钱我拿了,有事您招呼。”
“好”钱爷看到江苍爽快,笑的像是弥勒佛一样,还指了指那边的三辆车,“车要是学会了,挑一辆上街去,也开走吧。谁要问、我送的”
第九章 替人消灾
江苍听到钱爷话落后,这汽车,自己是真没什么心思开走,也没接着问钱爷有什么大事,才会又送钱、又送车的,反而先跟着那位大汉学习这老式汽车的开法。
同样。
这一下午的时间。
江苍都是跟着那位大汉在院里练习前进后退,没有开出院门半步。
这样一来。
钱爷真有什么事,自己一下午也都在院里待着,规矩摆的很明白,一手钱,一手货,自己随时拿钱去办事。
要是这钱真算是见面礼了,那自己待了一下午,敬意、心意是够了,到时拿着钱就走,往后再等钱爷安排,这道义上也没得说。
只是。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
江苍因为自己在前世有开车的底子,如今多看、多学,再上手试试,约莫到了晚上六点左右,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能结业了,比起这位教自己的大汉也差不了多少。
反正早期的车子也就三四十迈的速度,只要不是蒙住眼,硬开着往石头墙上撞,想要听听响,那自己开车上路基本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般一搞,自己往后几天可是不会来这里学车了。
钱爷就算是有事,也得专程往九爷那里跑。
学车完的江苍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走之前,肯定需要去打声招呼,向着钱爷说声,往后几天,可是不来您这里唠叨了。
不然,自己不吭不响的拿钱就走,往后几天又没往这里来,那让外人看上去,就像是自己拿着钱就跑一样
总归话不说清,难免是有点别扭。
而亭子那里。
和侍女调情一下午的钱爷看到江苍下车走来,估摸着是给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一边让红着脸的侍女为自己接着削水果,一边低头用杯盖拨了拨茶叶道,
“我下午头一直看着呢,知道咋回事了。江兄弟上手就成,钱和车都提走吧。”
“送车就免了。”江苍听到钱爷铁了心的要送自己车,不像是装阔看玩笑的,知道八成是有事,便诚心再问道:“有事您说就行。这么大的礼送过来,就算是我不接,也让我晚上睡觉都不安稳,怕翻个身掉到床底下去。”
“南街的丁秦,欠我帐钱。”
钱爷看到江苍是个利索人,想把话说明白,自己也是坐正了身子,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尤其那丁秦不仅不还,前天他喝醉酒的时候,不滚回家睡觉,还带人砸了我的铺子”
钱爷说到这里,把钱袋子推到了江苍身前,“我的人这几天也找丁秦谈了谈这事,如今帐钱和桌椅钱都拖着,还没落个章程,约莫着丁秦是不想给我说法了”
“而我也不是在乎这些小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惜我商会里能打的,月初去外省看货了,得月底才能回来”
钱爷望着过来的大汉,一边让他叫几人过来,一边再道,
“我也不想花钱用外人办事,又怕我帮会里留下的这些小兄弟过去闹事吃亏,也就是拖了一两天。这不,正好听老九说江兄弟能打,就麻烦江兄弟等会领着我这些小兄弟见见世面,把丁秦的酒楼也砸了,让丁秦仔细琢磨琢磨、什么是规矩”
“钱爷没听过冤冤相报何时了”江苍坐到了钱爷的对面,指了指装满银元的袋子,“依我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那丁秦的人头值多少钱”
“杀了他”钱爷像是琢磨了一下,“江兄弟还让我做生意的开价那这样吧,八十大洋,只多不少,咋样”
“那我再多杀几人,把丁秦的尾巴也剪了。”江苍搓着袋子里的银元,“给您凑个整数,不占您便宜。”
“价格公道”钱爷笑了出来,“那他的酒楼得给我留着,不能砸了,他还欠着我钱。”
“酒楼那我往后得去您那蹭吃的了。”江苍开了个玩笑话,“一天三斤上了卤的熟牛肉,不多吧”
“你这话我可是听到了心里面去了”钱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等江兄弟事情办好,我老钱接手了酒楼。我每天可是都会为江兄弟备着卤肉啊,别让放坏了,寒了我老钱的心。”
“那我就占便宜了。”江苍抱拳,“多谢钱爷。”
“又瞎球开始客套。”钱爷摇了摇头,“自己兄弟,就算是不帮我老钱办事,我老钱有一口吃的,也不会饿着自家人。”
钱爷说着,让一旁削水果的侍女,把手中锋利匕首递给了江苍,“能不动火器,就不动火器。就没人会管咱们帮派的事。这城里嘛,乱着呢”
“吃饭的家伙我接了,钱等办完事再拿。”江苍接过匕首,放到宽敞口袋里,又把钱袋子推到了石桌中央,“而要是我回不来了,钱爷道义人,就把这钱分出一些,给我钉口棺材。地里冷,我这人怕凉。”
江苍说完,看到大汉领着六人过来,便向着钱爷再一抱拳,就在那六人的引路下,出了院门,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