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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老几啊!”
“就是,水仙姑娘会选我的。”
“我用万贯家财来买水仙姑娘一支舞。”
“切,我要拿出茉儿珍珠粉为水仙姑娘擦绣花鞋。”
“……”
攀比声,叫嚣声,在整个水榭前侧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雅座上。
“可真热闹,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血案发生呢?”厉焱轻嗤一声,对楼下那些对美色垂涎已久的男人报以不屑。
“我看那个水仙醉翁之意不在酒。”凌雷淡淡地说着,犀利的深眸没有从那精致粉黛的娇容上移去。
“那在意什么?”凌云优柔一笑,如玉的手指执起木桌上一盏已半凉的茶水,放入唇边,轻润一口。
凌雷没有再接话,因为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次次扰乱他沉静的思绪。
“我觉得,她在欲擒故纵。”厉焱闲适地将一个花生米扔进嘴中,不紧不慢地说着。
“欲擒故纵?”凌云凝神看了看台上那个浅笑低首的女子,又疑惑地摇摇头。
“对啊,先故作清高,然后身价倍增。这样她就会一朝成名,其实到头来,她还是为钱。你看她刚才的话,不是以价高者为胜吗?”厉焱也低睨一眼楼下的女子,解说着自己的推测。
凌云可没有那么轻松的态度去看这场戏,如果她是冷罗衣,用做艺妓的方式来吸引大哥的注意,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如果她不是冷罗衣,万一大哥爱上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女子,以冷罗衣的个性,不知道会不会杀了这对‘奸夫淫妇’呢?凌云暗暗咋舌,有些懊悔去招惹那个心机极重的妖女。
突然,肥硕刁肉的老鸨满脸堆笑地站在水榭石台上,忙着止住客人们的争吵,“大家安静,先看姑娘舞曲,至于竞买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随后会专门开始。”
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在石台角隅的女子,幽然淡笑,眉目微抬,轻轻看向楼阁雅座上的一角。当水眸的视线碰到一束深冷锋芒的利眼时,不知觉地,睫毛微颤,楚楚伊人。锦衣罗裙下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她甚至能感受到它一**地跳动。
水波悠悠荡漾,女子纤纤细步,慢捻徐行到石阶正中,如浮云般轻柔的蔓蔓纱裙在花瓣地毯上游走。
“多谢各位官爷对水仙的厚爱。”微屈柔膝,盈盈下拜。
雷鸣般地鼓掌声陡然响起,足以响彻云霄,久久不停。
她,眉目婉约,温润一笑,起身伫立,水榭佳人。
冶艳如斯,让石阶下痴狂的男子,醉醺的公子哥,才高八斗的风流才子,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红颜祸水!”厉焱看着楼下那些几乎算膜拜的男人,叹息连连,“有这样窝囊的百姓,怪不得我朝不能繁荣鼎盛。”
“皇子都来逛青楼,他们何错?”凌云眉眼弯弯,不以为然,“他们只不过在,上行下效。”
“我在视察民情!”
“这里的民‘情’果然不一般。”凌云假意慎重地肯定,但眼里的一汪笑意,泄露了他的话意。
“云,你很欠揍。”说话的刹那,一颗花生米已飞向白色衣衫。雪色折扇倏地绽开,抵挡住了花生米的进攻。圆润的颗粒在雪扇上旋转,一圈圈,退去浅红色的外衣,最终剥落成黄色的花生仁。
………………………………
第三十五章 舞曲
凌云眉眼含笑,眼瞳里闪过一丝幽湖般深奥的讯息。突然手指微斜,转动雪扇的方向,游动的花生仁,如白驹过隙般,匆然袭上楼下水榭旁的女子手臂上。
带着三分力道的花生米,毫不怜惜地打在柔细的皓腕上。娉婷而站的女子,眉梢突然褶皱一下,好像很痛苦,水亮的眸子中似乎渲染了水雾。
楼下的男子有眼尖的,发现心爱的姑娘被花生米扔,登时火了,破口大骂,“楼上哪个小兔崽子,敢欺负我的美人,活得不耐烦了,有种下来,老子和你一对一单挑。”
“就是,谁,下来!我非剁了他的爪子。”
“缩头乌龟,给老子下来。”
凌云眼里流淌着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墨发飞舞在白绸缎上,眉飞色舞。继而优雅起身,站在楼道阑珊旁,彬彬有礼道,“各位朋友,不好意思。我的那位蓝衫朋友‘失手’砸到水仙姑娘,深感歉意。却又面薄,拉不下脸赔礼,在此我代替朋友向姑娘道歉。”
“真是缩头乌龟!”
“就是,敢做不敢当。”
“呸,只会装嫩,还拉不下脸。”
“小白脸一个,中看不中用。”
“绣花枕头。”
楼下窃窃私语声,不绝入耳。
“真会做好人!”厉焱咬牙愤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88106。 ‘‘
“朋友有难,我自然要出面替你担当了。”邪魅的声音中无法掩饰恶作剧的兴味。
凌雷没有理会另外两个人无聊的嬉闹,不过凌云刚才的试探,他倒看在眼里。
“雷,你觉得那个女子会不会武功?”厉焱问道。
聪明如斯,怎么会不明白凌云是在故意试探那个女子的武功,只是凌云却拿他当箭靶,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一个皇子,被一些嗜酒如命的酒肉之徒盘骂,而且还不能发作,以免暴露身份,实在够窝囊。
“如果她会武功,绝对能避开刚才的突袭。”凌云非常弩定刚才的力道不会伤害人。
“但是她没有避开?而是和普通女子一样被打到,似乎很痛。”厉焱看一眼仍在轻抚柔荑的女子。
如果她只是普通的女子,那么刚才只能是一场小小的误会。但如果她会武功,却能表现得如此柔弱无骨,甚至硬生生用皓腕碰撞花生米,来增添她的纤柔。这样的女子,城府之深,实在可怕。
沉思间,丝竹乐器已经响起,悠扬绵长的二胡声开始在水榭浮波前奏响。
金丝玉姗罗裙的女子,渐渐抬起纤细的柔荑,中指下落,四指上扬。丝衣掀起,微露雪嫩的玉臂,台下抽气声响起。她,莞尔一笑,亮丽的星眸顾盼生姿地流转着印染的柔光。
琵琶声起,融汇着二胡的缠绵悱恻,她柳细的倩腰缓缓向后扬去,妖娆的身段,幻化成京城中古老的拱桥型,青丝铺地,沾染了片片花瓣,欢梦一般的蛾美。。88106。 台下的抽气声再次响起。
突然琵琶声沉重悠长。她轻歌曼舞,窈窕细柔的身段,按着节拍舞动,如春日花丛中缤纷的彩蝶,在风中翩翩萦回。飘带煽起,像天际横挂的虹霓,勾勒起地毯上幽幽花瓣。
弦声突而呜咽,突而凝滞,像泉像瀑,流水音符。
台上女子丝毫不减慌乱,时而如波涛般肆无忌惮舞尽姿容,时而如溪流般款款而走,半遮容颜,恰如云彩半掩皎洁的明月般迤逦。
曲美,人更美。
她温柔的细碎在晶亮的眸中跳跃,轻瞥楼上那凝神而望的男子,仿佛点点碎金在其中跳跃,闪烁。
楼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凌雷,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那名女子。沈敛的芒光盯着那殷红带俏的神色,唇角扬起淡淡的欣赏。
有那么一刹那,他们四目相对,仿佛万物的喧响都消失了。
他的眼中不在冷峭深然,而是温柔的、暖暖的,像温泉一般泌人心脾。
他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泛着十年前纯色的柔意。
她报以微笑,如满山遍野的曼陀罗花一般灿烂,那一抹撩人心魄的微笑,咕咚咕咚,仿若碧泉般偷偷灌入他尘封已久的心头。
他默然的凝望着她…默然地凝望着,沉默而专注,深沉的如同浩瀚的大海,永无止境的缠绵下去。
曲停,舞止。
曼妙的身段在花瓣纷飞间定格。
她望向他,生疏而有礼的淡淡一笑。
魔咒似乎被清除,他恍然发觉自己刚才竟沉醉在她的舞姿中。俊朗英气的脸上,在下一瞬间,结成一层冷酷寒战面具。
可恶!那个艺妓!
怎么会?!
只是一支舞曲,只是一个笑容,竟能轻易溜进他尘封已久的心中;竟能让他毫不防备地接纳她的温柔。
她只是个女人!只是个艺妓!
她不配!
莫名地,心中的怒火如燎原之势在狂烈地焚烧着。
舞停,窈窕的身段,美轮美奂的姿态在众人心中留下永远的轨迹。
猛然,像惊醒般,鼓掌声、赞叹声如扑向海滩的浪潮,一波更比一波的传响整个梦香楼间。
“果然别具风格。”凌云眼里流露着纯欣赏地赞美,“焱兄,有没有意思纳她为妃呢?”
“那云兄有没有意思纳她为妾呢?”厉焱不答反问。
“卿本佳人,可惜…”凌云幽幽叹息。
“可惜--坠落红尘。”厉焱把话接完,若有若无地看向神色不对的凌雷。
厉焱凌云互看一眼,眼里流淌过算计的眼光。
既然这样的女人,他俩都无福消遣,又不忍旁落他家,何不顺水推舟……
美人如玉,淡淡颔首,缓缓退于一侧,众人痴痴的目光也追随着她的脚步而移动。
“各位大爷,现在开始竞选出一个让水仙姑娘单独陪舞的客人。”花红绿玉的老鸨巧言媚色地站在石台上宣布。
话刚落音。
“水仙姑娘,我出八百俩纹银请你为我舞起一曲。”人群中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八百俩??此价一出,众人哗然。
在京城妓院里,还没有人开始就叫价这么高。
八百俩?是一个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盘缠。
“太奢侈了。”厉焱摇头感叹。
“千金难买她一笑。”凌云可没有在意那点小钱。
“她刚才可笑了几次?果然倾国倾城。”
“人家又不是对你笑。”
“她也不是对你笑。”
凌雷没有再看楼下的喧响声,轻执起茶杯,淡淡抿着茶水,对耳边另外两人的奚落,听而不闻。
………………………………
第三十六章 突起风波(1)
他知道那两个家伙是在故意讽刺他,一向视女人如草芥的他,也会有沉迷在女子的温柔笑容中的一天。。88106。
“哼,大爷出一千两银票,请水仙姑娘为我抚琴一曲。”楼下人群中传出一个财大气出的声音。
一千两??众人惊叹。
但是,接下来。
“我出一千五百俩。”
“我出两千俩。”
“我出四千。”
“六千。”
“八千!”
“……”
价位持续高涨,老鸨脸上的肉笑得快要裂开一般。
石阶角落,被竞买的女子,淡淡垂眸,似在哀怨,似在垂泪。
而楼道雅座上那名硬朗墨眉的黑衣男子,仅轻瞥一眼柔细的倩躯,就转开了视线,面无表情。
“看来有钱人还是多。”厉焱由衷感叹,“云,你说他们要把这钱纳税,我们不就有资金攻打契丹侗族了。”
“那你要看他们舍不舍得给了?”
“现在叫价多少了?”
凌云淡笑,眸如流星,清透而闪亮,顿语,“一万六千俩。。88106。 ”
喧闹噪杂的大厅,争吵声斗殴声不绝如缕,宛如滚开的热水,扑扑腾腾滚落开来,乱成一遭。
凝神静立的她,在这纷乱嘲哳的氛围里,依旧淡定如初,颇显得神韵自然,宛若污泥中傲然挺立的一朵白莲,惹人垂爱。
女人,是祸水。
引无数男子竟折腰。
就在这喧扰的叫嚷中,有几个嚣张跋扈的恶奴,毫无顾忌地推撞着拥挤的人群,“让开,让开,没听见吗?让开。”
一个肥胖的财主没有及时闪出路,被一个下人狠踹了一脚,扑倒在雕花地板上,满腔的愤怒,在回头望见是某人的家奴时,立即将骂语咽入肚中。
经过这个短暂的场景,拥挤的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敞开的人道一直通往石台。
趋炎附势是所有卑微人们的通病,不管他多有钱,多有权,多有才。
“是他。”九皇子厉焱低瞥一眼楼下引起声势好大的人物。
疏散的人群通道处,走来一个衣着雍容华贵,却流里流气的公子哥。油头粉面,横行霸道,惹人厌恶。
但是众人敢怒不敢言。‘‘。88106。 ‘‘
此人是京城恶名远播的恶少李椿。他是当朝国舅的宝贝儿子。国舅李霸,和京城沐王府的沐宏齐名,都是朝堂上响当当的人物。只是沐宏是表面两袖清风,实则暗助七皇子。但是国舅则是明着帮助七皇子。
李霸的妹妹梅妃是当今圣上身边比较受宠的妃子之一,而七皇子是梅妃之子。这也就奠定了李霸在朝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