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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深处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倏然间,他将俊脸刻意靠近了几分,轻易嗅到她粉颊上淡淡的胭脂芬香。
眼眸渐渐眯起,“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最好不要骗我,骗我的人通常下场都很惨,懂吗?”声音很淡很淡,淡得让闻者毛骨悚然。
而被钳制住下颚的女子因惊惧,而微微战栗着,水亮的眸子中渐渐蓄满水雾,最终蓄满成亮丽的珍珠,无法压抑地往下低落。
“再说一遍,你是谁?”他俊脸上一片冰寒,无视那一颗颗滚落的泪珠。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见他,就流泪。
似乎她的泪水专门为他而设计流出的。
“我只记得我叫沈雪衣,有个妹妹,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她抬起含泪带水的眼眸,可怜巴巴望着他,绝代肌容的脸上更增添了一种易碎的柔细纤弱之感。
“很好。”他平静地说着,甚至有些惬意,但半眯的眸中却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指腹微屈,袭上绝美容颜,承接一颗正欲坠落的泪珠于指间,冷瞥一眼泪水渐渐渗透在指缝中,继而冷言,“女人的眼泪对我没有用,所以你最好不要采用柔情战术。”
“我本来不想哭,是你把我吓哭的。”她吸吸鼻翼,如玉器般的鼻翼轻轻扇动,一挺一凹间,像扇动残翅的秋蝉。
“吓哭?”他冷嘲似的说出这两个字,眸中流露出蛮横的光芒,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残忍,语气一硬,“记住今天的话,我相信你会受益匪浅的。”
清风拂过,点点碎落的槐树叶片被轻轻刮下,在晴空下打转盘旋,最终停歇在两人衣肩,仿若含情般,依依不舍,久久不落。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他凝视着这张让人不禁痴迷的容颜,冷冷警告着。
“我没有。”她委屈辩解着。
“那最好。”他冷哼一声,随即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你…”冷罗衣开口,想说些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是独棠山庄的奴仆。我是你的主人,你应该唤我庄主。”冷硬的启口,颇有些不耐烦。
“你…哦不,庄主…那我的工作是什么?服侍你吗?”松开钳制的力道,使冷罗衣轻缓地舒口气,探问着工作。
“服侍?”略显玩味的目光幽幽低扫了一眼妖娆的身段,抬起充斥着讽意的暗眸,淡语,“你配吗?”
绝艳的容颜悄悄低下,柔顺地低语,“不配。”
“哼,知道就好,安分守己点。”忱敛的剑眉不悦地拧起,淡淡看着仍处于惊恐的娇躯,嘲弄道,“马上会有管家安排你的工作和住处。”说完,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了。
低垂欣首的人儿,这一刻才把脑袋抬起,眼里不是卑微,不是惊惧,而是狡黠一笑,淡淡的兴味在水眸中暗暗流淌,嫩唇悄悄弯成一抹弧度。
就是不配。
只是不是她服侍他;
而是他服侍她--不配。
在庄内前行的凌雷,脸上的霜寒有增无减。
他居然会去在意那个艺妓的感受,居然不喜欢别人去触碰她。
刚才出言把她从人群中救下来,竟是因为看到她无措不安的表情,竟是因为看到有男人靠近她而心头涌现说不清的愤怒。
为什么刚才看到她在哭,心口像被蛊虫狠狠咬上一口般,那么痛。
执起手背,那滴泪花的痕迹犹在,像滴落在他的心头。
他没有告诉她,在她进入山庄中的刹那间的漫步,是多么的炫目,让他都移不开眼睛;
他没有告诉她,在看到她失措的哭泣、拼命的挣扎时,他的心中竟泛起一抹淡淡的柔意。
女人?
他闭上疲惫的双眼。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有人在笑,诡异而森然。
像游魂在阴冷的呼唤。
蓦然间,他睁开了眼眸,眸中布满了血丝,缠满了浓浓的恨意。
女人!
喀--铁硬的拳头狠狠砸向身畔的一株垂柳。
仍有少许绿意的落叶由于内力的震慑,而坠落下来,轻轻飘落在黑衣长衫间。
女人!下贱!往日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
沈冷的眼眸中迸射出如魔鬼般的阴狠,翻扬在清冷的秋日夕阳下!
………………………………
第五十章 雨夜含情(1)
夜暮时分。‘‘。88106。 ‘‘
渐渐升起的新月在柳梢头悬挂了眉痕,淡净的月光从稀疏的枝叶间透过,朦胧的光华将出降的暮色划破。
修长瘦削的身影在夜暮中行走,一袭白色的长袍在秋风中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不过是一个有屋归不了的谪仙。
凌云淡淡哀叹一声,轻瞥不远处的云轩阁,檀香木门依旧没有开启,看来今晚他要把酒言欢,对月独饮了。
无论他怎么辩解,小桃都不相信他是清白的,认为他又去妓院风流快活去了。
他真的比窦娥还冤。
以前的他,确实游戏人生,风流倜傥。
但是自从有了小桃,他的心已经再以容不下其他女人,就算那个水仙姑娘再如何美貌惊人,他也只是纯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何来要娶其之意。
难道他对她的心意如何,她到现在还不知晓吗?
不相信他的肺腑之语,反而去轻信仅有几面之缘的厉焱。
绝魅的俊颜微微透着无奈,当顺着鹅软石小道漫步触及远处庄院中零星一点的微光,嘴角微翘,朝灯火阑珊处走去。
清风阁。
一袭青衫的淡漠男子,修长白皙的指间夹杂着一株约莫半指长的人参根须,右手持着银亮的针根仔细地挑拨着根须中的纤丝,清淡而俊秀的面庞上凝束着谨慎的气息。
倏然间,银色的银针停顿了一下,一丝淡淡的、静静的笑意浮上嘴角,淡漠的眼光犹如天边的浮云轻瞟一眼糊着宣纸的窗台,眼中闪过一抹飘忽不定的含意。
突然,手中的银针朝窗台射去,银针闪发出危险的光彩,一扬起,快如雷电,干净利落。
顷刻间,房门被推开,如雪般白色的长袍在门前飞舞,欣长的指间执起那根银针,妖冶的俊容上透着一丝不满,“怎么?就这么欢迎你二哥的?”
“在窗前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肖晓鼠辈呢!”淡漠的男子又持起一根银针继续手中的活,根本不拿正眼去看眼前的人。
“肖晓鼠辈?”绝魅的眼眸渐渐眯起,眼窝深处迸射出一抹危险的暗光。
“还没有本事进屋吗?”清然淡漠的凌霜根本没有理会眼前男子威胁的口气,不着痕迹地挖苦着。
尽管他一整天都在研制新药,但下人零零碎碎的谈话,他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你能不说话吗!”凌云咬牙切齿地说着,没好气地歪坐在眼前竹椅上。
凌霜微微抬眸,轻看了一眼有些愤慨的白衣男子,勾唇一笑,也只有小桃能让二哥心烦意乱。
轰隆隆--天际尽头响起一声惊雷,残留的月光渐渐被乌云吞噬,外面蒙上一片阴暗之光。。88106。
“听说大哥花五万两黄金买了一个艺妓?”尽管已经听很多下人在讨论,凌霜还是想求证一下事实。因为他也不相信大哥会如此的豪爽,凌雷对女人向来只有索取,就算那个艺妓再如何美艳,花五万两黄金去买,还是多少令人咋舌。
“是焱胡乱叫价,大哥在后收拾烂摊子的。”瓷瓦般的指尖挑起黄木桌前一片何首乌,放于鼻尖轻嗅,淡淡回复着,散漫不已。
“拿来!”清淡且纯净如山泉流水般的嗓音淡淡说出。
瓷瓦般的指尖将那片何首乌幽幽放入手中,装傻般询问,“什么--”
淡墨的双瞳轻瞥一眼白玉无暇的俊容,没有理会他的耍赖,翩然起身,青衫衣角划过竹椅的边缘,清凉而无痕。修长的指尖从身后的药柜中又取出一片何首乌,放入瓷器中,经研钵细细磨碎,没有说话。
“不过那个艺妓不简单,我和大哥几次试探都察觉不到有丝毫破绽。”凌云若有所思般,并随手将刚才握在手中的何首乌恶意的放入研钵中。
磨合研钵的翠玉手掌,倏然间,停止了动作,轻瞪了一眼对面漫不经心的男子,真怀疑他是不是存心找茬的。
药膳的配制必须分毫无差,多一毫点的药粉都会出人命的。
研钵里的何首乌必须倒掉,重新配料。
青衫衣袍再次被轻然揭起,淬墨的长发经风扬起,划过漠然的表情,恍如出尘的隐士,
毫无一丝杂念般清淡。
“那说明她只是普通的寻常女子。”凌霜淡淡启口,又一次将分量恰好的何首乌放入研钵中,细磨。
“她寻不寻常,你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那样惊艳世人的容颜,贸贸然出现在独棠山庄,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看来你心中已经怀疑到她是谁了?”凌霜挑眉,淡淡地说着。
“只是怀疑,却没把握。毕竟每一次见她,她都面蒙纱巾,她到底是丑是美,我一无所知。”
“没有试探出她有武功?”凌霜有点好奇。
“看不出她有,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和冷罗衣一点不像。”凌云沉思着,缓缓分析道,“她则显得怯懦而娇弱,冷罗衣给人的感觉却妖艳而诡异,她们背影似像非像,容貌无从比较,但光性格却有着天然之别。想把这两个人归为同一个人,真的需要很大的想象力。如果她们不是同一个人,那就很容易解释了。如果她是冷罗衣,那么精湛的演技,我都自愧不如。”
窗台上响起了嘀嗒嘀嗒的落水声。
凌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长身依靠在卉木扇门,欣长的手臂交叠在胸前,懒散地凝望着院落中飘落的细密秋雨,断断续续的雨滴沿着琉璃瓦檐,一串串向下滑落。
“你该回去了。”清冷的声音淡淡下着逐客令。
“你认为我能进屋吗?”凌云露出一抹苦笑。
“那不是我所管辖的范围。”清风般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霜,要不今晚我们把酒言欢。”提议着,不肯移动身体。
回复他的只是银针的扬起,锋锐的银针尖头挥散着幽冷的光芒。
明知他进不了屋,还要赶他走。
真会落井下石。
凌云那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团化不开的浓雾,浓雾中夹杂着淡淡的戏弄。
欣长的身影朝门外踱步,白慕长袍划过卉木扇门的边缘,在片刻的瞬间,如玉般的指间快速弹起手中余剩的何首乌,借着劲道的碎片犀利地朝研钵中飞逝。
眼疾手快的凌霜,迅如闪电般移动研钵,但还是有少许的碎末飞泻进研钵中。
量又多了!还需重新研磨。
淡漠的眼眸微微闪过搵怒,但转瞬就消失了,继而望着远处在雨帘中漫步的白衣,勾唇一笑。
波澜不兴的眼眸轻轻望向天际的乌云,了怀于胸,马上雨势会越下越大,反而更会增进他们夫妻感情的。
青衫再次起身,第三次拿出何首乌研磨。
………………………………
第五十一章 雨夜含情(2)
云轩阁。
身着单衣的小桃仍撅着小嘴,躺在柔软丝绸的绣床上,闷不吭声。
“少夫人,外面下雨了。”贴身侍女轻声叮嘱一声。
没有声音。
“少夫人,二公子还在门外站着。”贴身侍女又一次轻声叮嘱。
依旧没有声音。
“少夫人,雨势越来越大了,二公子再这样淋下去会生病的。”贴身侍女第三次劝解着。
小桃扑腾一声,将丝绸棉被盖过头顶,耳不听心不烦。
贴身丫鬟微叹口气,也莫可奈何转身离开了里屋。
少夫人不让开门,她无法去违背命令,可是雨势那么猛烈,击打着二公子单薄的身体,连她这个下人看得都心疼了。
时间像漏斗里的流沙一点一滴滑逝。
滴答滴答的雨滴声沿着屋檐一点点滴落在窗帷,打湿了窗户上的帷帘,也打湿了小桃含恨的眼眶。
一滴滴眼泪夺眶而出,沐小桃将细白的嫩手塞进樱桃小嘴中,防止发出呜咽声惊动了丫鬟们。
她好没用,她真的好没用。
明明说好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理会那匹色狼,可是窗外的雨声像一把把利剑插进她的胸口中,好疼。。88106。
多久了,他还在淋雨吗?
丫鬟的每一句话,都正中她内心的最软处,她选择忽视,选择漠然,可是心口的血却不断的涌现。
没有他那有力臂膀的拥抱,她总是缺乏一种隐隐的安全感;
没有他那火热温情的身躯,酥软的锦被也像冰铁一般坚硬,冰凉。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