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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西角,餐桌上。
银色貂皮的男子夹着菜肴,目光无意间瞥到两日前冷罗衣站的位置,而如今,空空如也。
“那天,雪衣姑娘只是临时帮忙的,所以这两天才不见她身影。”一向观察敏锐的老管家,一下子就明白庄主的心思,立即回禀。
凌雷没有说话,只是执起了眼前一盏蓝瓷酒杯,送至嘴边轻抿。
凌云薄唇轻扬,露出慵懒的微笑,顺手给娇妻夹一块鲜鱼,并悉心地剔去其中的鱼翅,情意浓浓,羡煞旁人。
“大哥,药膳,我会派人送到你书房。”沉默寡言的凌霜突然开口,话语依旧淡漠。
“不用了。”眉梢微皱,不悦道。
“前日,你没有及时逼出体内寒气,已损伤一些元气,如不尽早调理,会留下祸根。”淡淡劝解着。。88106。
凌雷没有再说话,而是夹起一块红艳的牛肉。
思绪不自觉想起两日前,那个女子,恬美的淡笑,细心的夹菜,眉梢的褶皱微微舒展开来,软化了脸上的冰寒。
“对啊,凌大哥,有病就要早治的。”坐在对角的李茜芬谄媚地陪笑,痴迷地看着凌雷有形的轮廓,性感的薄唇。
幽沉的暗眸微抬,淡淡扫一眼对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推开紫木檀香椅,转身离开了饭桌。
白色凤袍的男子,也随即起身,嘴角邪邪一勾,低下身畔,墨玉一般的长发划过华美的衣襟,扫过精致的俊颜,薄唇瞅到小桃滚圆的耳珠旁,轻舔一下,低语,“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小心别被鱼翅卡到。”
雪扇执手,长袍轻甩,也迈步走出大厅。
凌霜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一眼两人先后离去的身影,没有说话。眼底划过一道淡淡的疑惑,无奈地摇摇头,又继续夹菜吃饭。
“还有两个月就该临盆了吧。”沐子心静静笑着,舀一勺鸡蛋糕放入小桃碗中。
“嗯,有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动,一定和云一样调皮。”沐小桃甜蜜一笑,用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肚子,享受着作为母亲的喜悦。
沐子心柔美一笑,用兰花小指轻轻撩过小桃眼睑旁的一缕长发。
其乐融融的氛围下,独独遗留着李茜芬哀怨一人。
痴迷的目光萦绕着凌雷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这两天庄内传出的谣言:那个下贱的艺妓居然已经勾搭上了雷,真是狐狸精。
执着木筷的手微微用力,极力压抑心中的愤懑。
铜炉熏烟在清冷的屋中上升,缭绕。
威严肃静的书房中,一个银色貂皮的萧寒男子紧皱着眉头,剑眉斜剃,沈敛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手中纸条上传来的最新消息。
“大哥,怎么了?”追随而来的凌云不再漫不经心,而显得凝重。
因为他也看到信鸽飞来的信号。
“宫中有变。”
“焱呢?”
“他现在如同被监禁,恐怕要等几天才能来山庄商榷。”
“难道对方已经有行动了?”
“目前还不清楚,先静观其变。”
“要不,我先潜入皇宫。”
“先别打草惊蛇。”
突然,窗外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两个俊逸的男子,互望一眼。
倏然间,雪扇展开,势如闪电般朝一侧摺叠窗口飞去,扇边锋利如刀,割破纸糊成的窗膜,然而窗外却空无一人。
白衣飘飘,踱步到窗口,抽出卡在窗口的雪扇,扇尖入木三分,“想不到山庄中还有高手。”
“她的轻功确实不低。”
“哦?难道大哥已经知道偷听的人是谁?”俊眉上挑,嘴角微翘。
“你右手中握的不正是证据吗?”冷冷地戳破谎言,随后摊开桌上送来的最新账簿,埋头开始核对。
“呵…呵…”凌云尴尬地笑笑,他以为掩盖地不留痕迹呢,想不到还是被一向精明的大哥犀利地捕捉到了。
如瓷瓦般的右手放置在黑褐色的书桌上方,四指微微松弛,一缕半寸长蓝色的布条飘落在沉积的书桌上。
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山庄内丫鬟衣褂的布料。
独棠山庄一向严进简出,里面的下人上至十八代都是家世清白的,想要收买下人做内奸也基本不可能。
凌家的人最恨的就是背叛,如果有人做了内奸,以独棠山庄的势力,绝对让你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而唯一没有经过任何调查,轻易混入其中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沈雪衣。
一个貌似纤柔的绝代佳人。
一个易被摧毁的琉璃水珠。
………………………………
第八十二章 梅园试探(2)
“编一个理由吧!”持着五环精致毛笔的冷酷男子,低头审阅着账本,半响,迸出这句话。。88106。
白衣胜仙的俊美男子,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挪揄道,“难道是因为我包庇了她,你在吃醋?”
抒写的毛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勾画起来,没有抬头却继续逼问,“别岔话题。”
“美人衣物,收藏留香。这个答案,大哥可满意?”他,面冠如玉,挑起眉,正巧凌雷也抬起了头,冷视着他。
而凌云,邪魅一笑,无畏某人冷素的目光,与之对视。
“只是一个女人,何必太较真。”凌雷轻嗤一声,又继续埋首桌上的账簿。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给大哥听。”
邪魅的五官透着一种懒散的戏谑,淡淡转身,“不打扰你了。”
欣长的指尖拉开黑木覃门,寒风猛然袭来。
白色的厚厚长袍在冷风中起舞,墨玉一般的黑发在风中飘飞,如同被木梳细密地梳理着,有条不紊。精致的面容凝对着猎猎寒风,迎接着如刀割的疼痛。
“云,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兄弟俩为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静穆的书房中,传出一句低沉的嗓音,伴着烈风的低吼,传至冬日的上空。
回复他的,只是门被关闭的声音。
梅园。。88106。
经过初雪的洗礼,梅园的梅花已冰彩纷层,洁白素雅的各色梅花争先怒放。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梅花树下,漫步着一个淡蓝色绒衣秀裙的女子,纤细的指尖轻抚着一片薄薄的梅花花瓣,轻吟咏梅诗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一道男子清澄的声音,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丝丝甜甜。
冷罗衣回眸,一身淡定的白色长袍,比女子的容颜还要俊美的脸庞,正含着优雅的淡笑看着她。
“奴婢给二公子请安。”微微屈膝,淡淡颔首。
“何必行此大礼呢?这不就见外了吗?宫主!”带着魅柔的微笑,一步步朝前走去,每一步都透着深沉的危险气息。
敏锐的冷罗衣感觉到了,却没有后退,反而一脸迷茫的表情,“公?主?公主吗?二公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呐!”说完,还疑惑地回头望望周遭环境。
“就因为只有我们两个,宫主还要隐瞒吗?”
“奴婢…不懂。”
“不懂?”俊逸的嘴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堂堂的冷月宫宫主,一向恃才傲物,蔑视天下,却单单屈身伪做独棠山庄中一个小小丫鬟,不觉得可惜吗?”
“二公子,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女子有片刻的疑惑,随后又包容地笑笑。。88106。
“宫主,在下很早就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不要做什么事都单独行动,否则我们这对合作伙伴就很难相处了。”
“二公子!这其中可能有误会,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奴婢先告退了。”解释无效,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是凌云却侧身一挡,堵住了去路,黑眸一凛,“非要我撕破脸吗?”
“二公子……”无奈叹息。
有些人真是执着的可笑。
欣长的玉手缓缓移到精致的面容前,打开,手中放着一缕蓝色的布条。
“这是什么?”冷罗衣瞪大眼睛,惊奇地问。
“蓝布。”
“我知道。”翻翻白眼,“你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
“你衣服上扯掉的。”
“我?”震惊地打量一下衣裙,又看看那手心中的蓝布,不解。
“为什么偷听我们谈话?”
“等等,二公子!奴婢不明白,这布和偷听有什么关系?”疑惑地瞪大眼睛,等待某人的解答。
凌云微微深吸一口气,眼底隐藏着极欲爆发的洪水。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能把多重性格重叠在一起而不显得矛盾的人。
她居然表现得那么无辜,好像一切真是他冤枉了她。
明明证据摊出来了,还能把谎话继续说那么自然。
“你在门外偷听。”他指出事实。
“我一直在赏梅呀!”她无辜地辩解。
“可是我在窗口发现了这个。”
“布?”
“对。”
“这能说明什么?”
“偷听的人是你。”
“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是我呢?”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冤枉我。”
“到底有没有冤枉,一见便知,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的秀裙应该还是破损的。”
馨软的娇躯明显僵硬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是你拿给我看,还是由我自己来检查。”说话间,坚定的步伐又一次朝冷罗衣逼近,眼里隐藏着邪恶的诡芒。
一步,两步…
蓝色绒衣的女子,有些凄迷的哀怨,缓缓移动欣尘的指尖,徘徊在锁骨正中的丝带处。
食指缠绕着蓝色的系带,轻轻一勾,系带被拉开。
绒球般的暖衣披肩无声地跌落在铺满雪花的青地上,轻擦过娇柔的玉背。女子静静后退,落寞的眸子定定看着绝魅的男子,带着淡淡的哀伤,一步步后退。
她,仅身着蓝色丝绸裙衫,站立在雪地中。
风刮过,卷起树梢间欲坠的梅花花瓣。花瓣纷落,夹杂着清冷的寒气在翠翘挽髻的女子面前飘荡。
“我要证明,是你污蔑了我。”她说,异常哀怨的语调。
淡淡的水眸在眼眶中聚集,却不肯让它示弱流下。
细嫩的玉手抚上漆黑的长发发髻处,轻轻移动,抽取了一根木质簪子。一头如打碎砚台般的墨丝沿着潺潺的细肩,垂落身后。
她勾唇一笑,倩怡的惹人垂怜。
她后退,撑开双臂,迎抱着寒风的肆虐。
翩然转身,在漫天飞舞的梅花下飞舞,一圈圈,任如涛的长发追随在身后,任风雪侵袭娇弱的身子。
蓝色如湖面般的丝绸裙摆飞起,像夜幕中短暂却香气永留人间的昙花一现。
裙摆扬起,每一寸,都完整无缺。
没有丝毫的破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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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梅园试探(3)
一向自认风流不羁的凌云,也有片刻的哑然。。88106。
他似乎确实冤枉了她。
只是,这真是一个单纯的误会吗?
凌云微微眯起锐眼,凝视着前方一抹倩影。
她,有着诱人的艳丽,含着泪水的眼眸中有着无邪的清纯。
突然,白衣扬起,像一朵出岫的云朵,飞身掠过蓝色衣裙的女子,臂弯一手,揽住纤细的腰际腾空飞起。
满树初绽的梅花在风中微微地颤抖,如同被强行带着飞舞在上空的人儿。
凌云感受到身畔女子的害怕,勾唇一笑,旋身飞落在一株梅花树下。
刚落地的人儿,不停地吸气呼气,来缓解心中的惧怕,苍白的肤容在清冷的雪地中,更增添了一种羸弱之美。
“你不会武功?”凌云挑眉,持着一片刚才从树梢间顺手采摘的花瓣,笑问。
“那又如何。”女子怒目而视,似乎还不能原谅突然将她搂起在空中飞舞的恶作剧。
“我衣裙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破损,你一次次欺辱我,还找什么偷听的接口,根本就是你居心叵测。”女子瞪着眼,将委屈的泪水硬是挤回眼里,不肯示弱。
“哈!”凌云那如玉石般精雕的俊容邪恶一笑,“果然聪明,没错,既然你已识得我真面目,我也不必装谦谦公子。”
突然,白色长袍的健臂上抬,倚靠在梅树树干上,俊脸低下,刻意贴近了几分失措的粉颊。。88106。
“你,你想干…干什…么?”女子拼命向后退,但身后却是坚硬的树干,希白的容颜僵硬地应对着逐渐靠近的俊脸。
本来就已退去绒袍的女子,更显单薄,纤弱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如妍白的皓齿紧紧咬着柔嫩的下唇,来压抑心中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