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霜止住了手中黑棋的进犯,敏锐的瞳光像蜘蛛的黏网紧紧缩住那枚白子,又看向远处数枚静候的白子,眼窝深处泛起层层波澜,继而抬头看向散漫不羁的云,轻声吐出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错!”凌云点点头,也变得慎重,轻执起一枚白子,迅如疾风,飞入棋盘,借机撞开了黑子的重重包围,反败为胜。
“看来大哥早想到这一点了。”霜将欲出的黑子轻轻抛下,这盘棋下得已无悬念。抬起黑眸,望向翩笑的云,若有所指地说。他翠墨色衣褂被清风刮起,像竹林中卷起的翠竹,一片片,飞扬在暖风中。
“大哥远比我们深思熟虑,我也是收到厉焱的密函才明白他的深意。”
“看来大哥借了他不少兵马?”凌霜站起身,望向远方染遍天际的云霞,推测着。
“是不少,有两千多人马!”
“厉焱那小子挺慷慨的!”
“慷慨?他?恐怕他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喂,你们在说什么?不是在下棋嘛!怎么又谈大哥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们的话了。‘‘。88106。 ‘‘”沐小桃从雪白的长袍中露出脑袋,惊奇的问!
两个精睿又俊美的男子,互望一眼,淡淡一笑。
凌云轻抚着娇妻的柔发,心中发出无限感慨,‘是不是有孕在身的女人,智商会直线下降!’
他的唇,带着笑,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含着调侃的语气说,“傻丫头,你要能听懂,当初沐王爷也不只是让你当个小毛贼了。”她,当听命他人的傀儡,绰绰有余;当军师的话,恐怕会使自己的兵马全军覆没而不自知。
她只适合骗骗那些市井无赖,至于她那些小聪明,凌家的人根本不屑于拆穿。
“你——”娇细的手发狠地朝凌云印堂穴攻去,在只剩半寸时,被欣长的指间夹住,凌云低下头,墨发如水一般流过沐小桃秀气却温怒的粉颜,状似谆谆教导般劝解,“娘子,怒伤肝,对胎儿不好。”
“要你管——”挣开钳制的指间,巧细的手,化掌为拳,袭上白袍内温暖的胸膛。
含着三分内力的秀拳,中途又一次被温厚修长的手掌包裹着,并轻易卸去其中的内力,笑语,“他是我的骨血,我能不管嘛,对吧,娘子!”
凌霜站在池塘边,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的闹剧,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如冰,带着几许飘渺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皱皱眉梢,随后转身朝庄院深处走去,翠墨色的大褂划过坠落的樱花,带着花瓣的幽香消失不见。
这边,却是缠绵腻人的幽吻,细细的吻伴着飘飘飞舞而打转的樱花,沉醉在无声的时空里。
“讨厌,你每次都这样。”最终,沐小桃娇羞着烟云般的俏脸,软软地躺在健硕的臂弯里,娇柔道。
凌云只是低着头,凝视着如樱花花蕊一样艳蕾的娇妻,眼眸深处泛起层层的温柔,手臂不自觉渐渐收紧,这个臂弯里的人儿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软肋,他一定要好好疼惜她,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
樱花几瓣,片片翩飞,男子俊阳,美人如玉。
清风起,墨玉一般的长发溜过他白绸缎,瀑布一样的流泻,鬓角下一缕长发轻轻飘起,拂过怀中人儿的眉梢,“啊?我们光顾着打闹,霜呢?”沐小桃半响才想起,他们只顾着打情骂俏,而遗忘了某人。
“他?早走了,去收拾包袱了。”凌云抬起深奥的黑眸,看向远处夕阳下斜照的玲珑庄院。
“收拾东西?什么东西?”沐小桃惊坐起,娇嫩的臀部斜跨在凌云坚硬的修腿上,丝毫不介意会为某人邪恶的**撩起诱人的遐想。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去准备避蛇和瘴气的药丸了。”两道浓眉,势如霹雷,眼神中流过幽魅的神色。
夕阳透过樱花树林,明明洒洒地斜在他们身上,白袍铺红裙,像雪地里一抹绽放在日出里的珍贵雪莲。
“他要出远门吗?”她怎么不知道,没听霜说起呀!
“不是他要出远门。”凌云轻捏着反应慢半拍的小东西,强忍着如荼似火的**,慢言,“是--我们。”
“我们?真的?噢耶,去哪?”听说出去玩,快要在庄里熬成汤汁的沐小桃兴奋地在凌云的腿上乱跳,却忘记了她仍歪在某人怀中。
凌云发出一声闷哼,额间的冷汗不自觉地外冒,这个小女人,不知道她在玩火**嘛,不过焚的究竟是她还是他呢?
“你--你没事吧!”沐小桃扬起秀气的脸蛋,看着自己的夫君苍白无泽的俊脸,有些担忧,神色中夹杂着满满的关心。惶然间,她感到身下好像有坚硬的东西在,在顶着她,如坐针毡般,很不舒服,于是她移动一下翘臀。结果头顶上的某人又低哼一声,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些,似强忍着什么。
半响,她终于意识到他痛苦的真相,俏皮的小脸布满彩霞般艳丽的粉彩,笑语,“你真色。”
“只对你。”凌云温柔一笑,抱着软绵绵的娇妻,离开了石桌棋盘旁。
“你还没说我们出门去哪玩呢?”她总是不忘有关玩的正事。
“翠屏山!”凌云停顿了一下,坏坏一笑,透着不羁的邪气,“不过,现在我们先回房间里。”
“不行!霜说行太多,那个,对胎儿不好。”
“放心,今天只一次。”
“不行,我不同意。”
“……”
绵绵情话悠扬在金黄色斜阳中,圆石桌上,一盘棋局,静置在夕阳下,黑棋白子,各据一方,孰输孰赢,尚未定论。
………………………………
第十三章 突围(1)
桧木浴盆中,柔嫩胜雪的肌肤在香菀的玫瑰花瓣下若隐若现,肤如琉玉,布满晶莹水滴,散落的青丝漂浮在水面上,娥眉动人。。88106。
“宫主,昨天我们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我总觉得凌庄主现在恨不得把你活活吃了。”小雪一边加着热水一边告诫着。
闭上美眸的冷罗衣闲适地将一枚嫣红的玫瑰花瓣含在口中,轻噙着瑰中清香,浅笑,“我就是让他发火,让他恨我入骨。”
“宫主,我怕你作茧自缚。他日,一旦你放了凌庄主,以他目前的状况,不杀了你,掀了冷月宫,都不能雪耻。”小雪很忠诚的劝解,她可不希望事情闹大了,到时对宫主,对冷月宫都不好,希望宫主能听一言半语吧。
“小雪说得对,罗衣呀,别胡闹,小心为好。”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体态福满,是桑姨,冷罗衣的乳娘。在冷月宫里,除了小雪,她是冷罗衣最亲近的人。
自冷罗衣的娘冷月娥死后,是桑姨一手将冷罗衣拉扯大的,所以冷月宫中的女婢对桑姨也敬若三分。
冷罗衣没有再开口,她的手指慢慢扶上木质盆缘,白皙纤细的手指,有节律叩打着,响彻整个浴室。
小雪和桑姨对望一眼,宫主的任性已不是一次两次,她们真正担心的不是宫主,而是地牢里那个被囚禁的男子。
晨曦,冷月宫。‘‘。88106。 ‘‘
“宫主。不行,此事万万不行!”小雪急切地摇摇头,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死。如果谷中姐妹们知道她做这种事,非被她们集体封杀。
“小--雪--”低柔却饱含浓浓威胁的语调,让一向精细的小雪也毛骨悚然。
宫主每次都拿她来当挡箭牌,一旦事情曝露……小雪都不敢想象结果,她绝对会死,而且死得凄惨无比。小雪耷拉着泛白的秀雅容颜,欲哭无泪,仰望苍天。
“宫主,这么重大的责任,小雪身轻位卑,不能胜任,恐怕会坏你大事,宫主还是令请其他姐妹吧。”身轻如燕的倩姿飞速朝门外越去。
“如果你再敢走一步--”冷罗衣优雅地坐在梳妆椅上,拿着黄褐色桃木梳,闲适地细梳着稠密的发丝,并故意拉长音调,“我立马给你找个男人--嫁了。”
欲跨出门槛的秀脚,硬生生止住了。宫主的话,绝对言出必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冷罗衣办不到的事,为了她下半辈子能孑然一身,小雪咽咽口水,一副壮烈牺牲的表情,重新回到娇懒的冷罗衣身边。
哎,这辈子,伺候宫主,是她最大的悲哀,她知道,宫主铁定把她吃得死死的。
“好,宫主你尽管吩咐吧。”一副大难临头,深陷囵圄的悲壮神情。
“这样才乖嘛!”冷罗衣眼角弯弯,狡诈的眸光中泛起点点涟漪,起身,将小雪按坐在梳妆台前,光滑如溪的倩指执起紫木桌上金灿耀眼的朱钗稳插入小雪盘起的发间,光彩照人。
她微微失神,看向铜镜中小雪惊愕的脸颊,突然,邪魅一笑,意味无穷。
竹林里的风呼啦啦灌入甬道,人影婆娑,凉意一丝丝渗透在走在狭道的人儿。
昨天似乎玩得不尽兴,今日刚过巳时,冷罗衣一身蒙面紫纱,协同小雪及婢女款款而来。
密阁的门被轻启,缓缓上升的瞬间,一身轻曼罗纱蒙面的小雪淡淡一笑,别有意蕴。
那个凌厉如刀,锋芒锐眼的男子抬起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冷罗衣一眼。
紫纱后的嘴角微动,却最终没有开口。
他居然还是这样狂傲不羁,看来昨天的教训,他似乎忘记了。
冰冷的密室,灰暗的光线。
他似乎根本没受到任何恶劣环境的影响。
冷罗衣背手而立,站于一旁,低睨一眼面蒙白纱的小雪,似授权般无声的点点头。
“是。”小雪领命,将随身携带的布袋拿出。
布袋是黑灰色的,紧扎着系扣,似乎有东西在一蜷一缩,布袋里涔涔有声。系扣被挑开,倒出,是四五条约有两尺长的灰蛇,盘虬着,滑动着,寻找着可口的猎物。
“凌庄主,放心,宫主特别交代过,它们是无毒的小灰蛇。”白纱后的女子,妖媚一笑,皓齿衬着朱唇,白刷刷,如雪似盐,“只是呢,它们几天没吃食物了,恐怕要从您身上吸些甜美的鲜血,以维持它们‘短暂’的生命。”小雪乖巧地代冷罗衣回答,声媚无边。
这个女人,这个恶毒的妖妇,凌雷脸色阴鸷着,沉闷的吓人,眉宇间的阴霾深陷,幽暗的锐眼很缓慢很缓慢的眯起。
这个白衣妖女的声音很耳熟,他一定听过,她是谁?能够代替冷罗衣说话的人,地位并不会太卑微,但湿地上灰蛇的嘶嘶声妨碍了凌雷的思考,他不得不沉思,是否要改变计划。
小雪媚眼轻挑,抱臂站于一旁,白纱后的嘴角上翘。
那几条灰蛇,根本不吸食人血,蛇也分三流九种,它们只是吃谷中碎叶的草蛇。
只不过,她,冷罗衣想听到那个欺骗她十年的男子,求饶。
没办法,她天生爱记仇,谁叫他曾经耍了她呢!
四、五只灰蛇,滑动着湿滑又冰润的躯体,一点点朝着凌雷的脚边赴近。
他的硬拳一次次绷紧,极力地压抑心中腾腾升起的憎恨,然而这些恨意在这群嗜血的毒蛇面前如此的苍白无力。
一步之遥,那些蛇快到了。
他会怎么做呢?
开口求饶?
抑或是坦然承受蛇儿的吸咬?
冷罗衣翘起如蝶翼般密密的睫毛,静静看着眼前男子不断阴暗的黑瞳,忖度着他下一步。
“嘭--”遥远的山谷中响起一声惊雷般的爆炸,将匍匐前进的蛇儿镇住。
小雪厉眼一扫,势如迅雷,瞄向甬道的方向,清澈伴着晶锐的美目仿若能穿透幽长的阻碍,“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对着几个在冷罗衣身后的白衣女婢吩咐着。
那几个女婢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紫纱蒙面的冷罗衣,似乎今天宫主和小雪姑娘都很怪。宫主从进入密室都不发一言,倒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小雪指手画脚起来。
一直不作声的冷罗衣,轻轻点点头,算是默许小雪越权的指挥。
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雪在心中划过问号。
似乎有事发生,而且非同一般。
………………………………
第十四章 突围(2)
突然,‘咔咔--’两声奇怪的声音,荡漾在沉郁的冷清密阁里。。88106。
小雪诧异的回头,立即僵住了。
禁锢凌雷手腕处铁索被轻易挣断,如撕裂单薄外裳一样简单,轻松。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小雪喃喃自语,不解地踉跄后退。
他明明吸入了浓重的瘴气,没有内功深厚的高手帮忙逼出,根本不可能走路,别说挣断由纯金钢铁打制的铁索。
紫衣披身的冷罗衣也微微诧然。
凌雷高大健硕的身躯像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