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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冷罗衣感兴趣地挑挑眉梢,洗耳恭听某人的大论。
“我绝对见过你!”这一次,语气更加肯定,骰子被捏得紧紧的,这是一场赌博,看谁先认输。
“哪里呢?”娇柔中含着少许媚惑的语气,诡秘的杏眸中扬起一抹精光,“难道少夫人也喜欢逛烟花之地?”
她沐小桃擅赌,这一次就赌一把!
“你是冷月宫的人!”弩定的一句话像平静池水中抛入的石头,惊起一层层波纹。
“何以见得?”平静如常的杏眸深处却微微泄露几许寒意。
果然,嘴角微微上翘,想不到隐藏的尾巴还是露出了一点。
“我见过它!”青葱小手指出其不意地指向冷罗衣手中的银叶状玉坠。
玉坠,如残缺的月牙,在红线绳的羁绊下,一摇一晃。
“只是一片玉坠!”眼眸下敛,将玉坠轻轻放于床头。
“你不要忘了,两年前,我曾在冷月宫呆过一段时间,整个冷月宫中只有一个侍女佩戴这枚玉坠!”
“天下玉坠何其多,相似的又何止这一个,这样的推测不觉太武断了吗?”
“不,它是独一无二的,玉坠青翠,状似银叶,其间一点红,红似心,心中带字,字为沈,这是冷月宫青玉一门堂主沈雪的贴身之物。”沐小桃将玉坠拿起,款款道来,“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身上偶然散发的气质,陌生的是这张绝代倾城的脸蛋。不过冷月宫的侍女全是佩戴面纱,所以我一直不能肯定你的身份,直到无意间从云那里得到这个玉坠,我才确定了曾经的想法!”
“看来你戴着这枚玉坠是故意试探我的!”
“这么说你承认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么,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沐小桃暗暗松了一口气,攥紧骰子的手也微微松懈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和赌运,毕竟凭一个人对玉坠的喜爱根本不能判定她的身份,还好她连诈带骗,终于让这个女子松口承认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过,所以目前为止,山庄里恐怕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看来我还要谢谢你了!”冷罗衣并不为意,漫不经心道。
“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山庄里的下人,我是不会拆穿你的身份!”
冷罗衣冷笑一声,并没有将沐小桃的威胁放在眼里,信步走到床对面的方椅上,雪袍一扬,拂过长椅,顺势坐了下来,“你应该这样说,只要山庄里的人不伤害我,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知道你是好人!”沐小桃语气缓和下来,她还记得这个女子哀伤的神情。
“好人?这可是我听到最赞美的一个词了!”她冷罗衣从来都不屑于当好人。
“你能告诉我,你混入山庄想干什么吗?”
“久住谷中,寂寞难耐,想找个人陪罢了。”媚眼斜眯,浅浅的笑中荡然着万种风情。
沐小桃闪过疑色,她的推断真的对吗?为什么总觉得怪呢,却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她都承认了,不是吗!那应该还是对的!
“你的血海深仇报了吗?”轻轻问道,为了保险起见,沐小桃决定还是再试探一次。
水眸微闪,有些动人。
这微妙的变化被沐小桃收入眼底,没错,就是她,沈雪,那个一身白纱如仙的女子。
她总是蒙着白纱,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妖娆而邪美的宫主身后,总是甘当绿叶去陪衬别人的红花,总是一脸沉寂而漠然。
可是,她沐小桃在一次逃离冷月宫途中,误闯了她的石屋,那时的她,倚窗而望,手中捏着那枚玉坠发呆,泪流满面。
也是后来,她从冷罗衣那里得知,沈家曾是天朝镇守边境的将军世家,一门忠烈,世世代代保卫着边疆国土,曾有太多次的侵袭都被沈家军一举歼灭,周边那些虎狼之国对沈家恨之入骨。
沈家树敌太多,而周边有太多觊觎天朝沃土的恶狼。
终有一天深夜,沈家遭内奸毒害,联合外族入侵,一夜之间,沈家堡血流遍野,珠宝外泄。贼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杀红了眼,抢酸了手。
嚎啕声,哭喊声,在那一夜异常的嘶哑。
不知是谁,投出了火把,疯狂的火焰借着风势燎原般地侵没了宏伟的庄园,熊熊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烧得只剩下了仇,只剩下了恨。
沈雪是被她的娘亲藏于水井木桶之中,才逃过了那场浩劫,三岁的她,那夜就傻傻地看着巴掌大的井口,看着那井口大的天,那夜的天空本该一片漆黑,却被熊熊烈火染成了一片嫣然。
她木然的等待,一次次的日升日落,遥遥无期。
结果,她的哭泣引来了一个素衣和服、面无表情的女子,她静静地将她拉出水井,轻语,“跟我走吧!”
“我要爹,我要娘!”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强硬地搬过小雪弱小的身子,让她纯净的眼睛中塞满现实的残酷,“看吧,你的爹娘就在那堆灰烬中。”
那曾风光一时、人人惧怕的沈家堡,如今已是断壁残垣,焦土遍地。人的尸骨也如同那腐朽的花木烧得只剩下了灰,灰。
“爹--娘--”弱小的身子拼命地扑向那片焦土,嫩嫩的小手扒着那碎落的灰土,试图找寻爹娘的阴影。
“他们已经死了!”残忍的话轻易地从那个女人口中说出,说得那么轻然,那么缥缈,仿佛他们的死和牲畜的死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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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去云轩阁当说客(3)
“走吧,我会教你武功,日后,你可以为她们报仇。。88106。 ”
“我不要报仇,我要爹,我要娘,娘--你在哪?娘--雪儿在这!”粉嫩的小手扑腾腾地扒着灰土,呜咽的哭声丝毫没有打动眼前冷漠的女子。
“走吧!”
“我不走,我要娘,娘--”小手却被强行抱离了那个残垣的地方,女孩挣扎着,朦胧的泪眼回望着,回望着那个曾经让她欢笑,今日让她噩梦的地方。
她会回来的,她说,她一定会回来,为爹娘报仇的。
这一晃,就十五年的光阴。
她成为了冷月宫少宫主的贴身侍女,青玉一门的堂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昔日的痛永远埋藏在她小小的童梦中,那样的深,那样的苦!
那遥遥的往事和悲伤的过去,深深震撼了屋中的两人。
她们都没有再交谈,各自沉浸在各自的回忆中,深深为小雪的身世抔一把热泪。
“往事不要再提了!”冷罗衣淡淡撇开了眼,将逸出的泪水又眨了回去,刻意忽视了心中对小雪身世腾起的柔情。
“你们宫主还好吗?”昔日救命之情,她小桃还是没齿难忘的。
“流水无情花自哀!”冷罗衣幽幽启口,指尖轻轻抚过茶桌上雕刻的图案。
“对了,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话题终于绕到正题上了。
“救人!”
“救人?”小桃微怔,“救谁?”
“凌家的人!”意兴阑珊道。
“大哥不是在幽州指挥作战吗?”惊奇道。
“哦?”冷罗衣挑眉笑道,“凌云是这么和你说的,指挥作战?!”
“难道…不是?”小桃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
“指挥作战可能不假,恐怕是躺着指挥!看来凌云并没有告之你真正内情!”
“真正内情?”手中的骰子匆然间滑落手中,顺势跌落在地下,沐小桃一下子慌了,“小雪,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呀!”
“别激动,会伤了孩子,你先平静下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好,好,我不激动,你说!”
“气聚丹田,神清百炼。”冷罗衣不急不缓地说着静心心法。
几个呼吸缓和后,见小桃双颊着色正常后,冷罗衣才从椅上慢慢站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极目远眺,望向斜阳铺地的景象,红唇勾起了冰冷的弧度,淡淡道,“凌雷在行程途中被杀手袭击,深受重伤,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你胡说!”小桃微怒,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哥武功精湛,江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江湖上一流杀手全部出动也不可能取大哥的命!”
“那如果他身中剧毒呢?如果他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呢?如果他手足被打断呢?”每一个字像毒箭一样狠狠地扎向心口。
“不,不可能!”沐小桃拼命地摇着脑袋,不肯相信。
凌雷在她眼里,就是神,就是天,整日不苟言笑的冷脸,萧寒而冷酷,深邃的眼眸里却时不时绽放着精明的诡芒,偌大的山庄被他一个人打理的井井有条,遍及中原的商铺全由他一人支撑着。‘‘。88106。 ‘‘
“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凌家三公子又岂会半夜就启程离京。”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谎言。
“霜走了?”沐小桃顿时傻眼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云呢?我要见他,他呢?”
冷罗衣上前,扶住了欲下床的小桃,美目在小桃惊措的脸上流转了几圈,才道,“不信?”
无语。小桃沉默了。
事实上,她信,而且深信不疑,这个女子没必要来骗她,更何况云这几天神色一直不对,眉头紧锁,就连在睡梦中都抚不平他眉宇间的褶皱。尽管云一直装作无事状,但夫妻间相惜相知的本能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她一直以为是云不习惯处理商铺的事,所以才日日心烦,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说实话,她这两天确实没有见过霜的影子了。
冷罗衣翩然转身,双手依附着床柱的边沿,精芒的杏眸观察着小桃的每一个表情,直到确定时机成熟,才慢慢道来,“凌三公子独自前往幽州,原因有二,其一当然是破敌,其二……”停顿一下,才说,“为凌雷解毒--保命!”
“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冷月宫的消息传媒根本不下于独棠山庄的快报信息!”
“我得知了大哥身受重伤又如何?霜已经前往救治,你告诉我这些又能怎样?”小桃疑狐地抬起头,对望前方神情自若的女子。
嘴角微撇,漫然道,“你以为凌霜真能救下你的大哥--独棠山庄里的大庄主?”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恐怕还不知道是谁半路追杀凌雷吧!”
“谁?”小桃问话时已有些底气不足。
冷罗衣轻笑一声,媚眼上抬,懒懒道,“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糊涂?”
立即,沐小桃的脸上升起了一团尴尬的云雾。
“你也曾是沐王府的暗杀手下,你干爹的手段应该不用我来解说吧!”
“干爹他……不会……”
“你的语气可没有一点说服力哦!”冷罗衣无味地伸出食指,在眼前摇摇,“所以,霜此去幽州能否安全抵达还是问题,就算抵达了,也必然会受到一些阻力和波折,可是你不要忘了,凌霜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他是去救人的,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耽误的,万一凌霜还没抵达,你大哥就白素挂堂的话……”
“不要说了!”小桃猛然打断了未完的话。
美艳的女子暗暗勾唇而笑,作揖施礼,“少夫人,恐伤肾,会伤到胎儿的!”
“说吧!”
“什么?”柳眉上挑,和她打起哑谜。
“你一定有办法的,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次的浩劫?”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话到嗓口却停住了。
“你快说呀!”
“放行!”简单,两个字。
“放行?”沐小桃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能够救凌雷的只能是三公子的绝妙医术,而能否抵达幽州就是关键,换言之,三公子就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所以保护三公子才是重心。”
“霜轻功卓越,银针更是从未虚发,不会有人伤到他的!”
“世上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绝对的,就如你一相情愿的认为凌雷不会受伤般,他们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弱点,就有命丧的一天,所以不要太自信,自信过头就是自负。凌雷就是太过自信,自信没有人能伤的了他!到头来,还不是……”轻慢的语调像春季里的细雨,绵愁而沥沥,细品,甚至有些苦涩。
“那你认为派谁去保护霜最合适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相信你已经有了!”
沐小桃若有深思地垂下了头,小手一遍遍不舍地抚摸着饱隆的腹部,感受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