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李唐动真格的,火战决计顶不住!
所有火战人都在祈祷那一天不要这么快到达,可惜,祈祷只是祈祷……
在某一日的清晨,不过日出之时,趁着火战帝国的军队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镇守在江南之前的李唐军队霹雳而下,长驱直入,奔着江南大门便是撞了过去!
李唐平吞火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第769章 当年火战(十六)
一日朝后,本许久没有上过早朝的杨闯忽然召宣,被宣进宫去,登时杨闯只感觉到很是稀奇。
要知道自那一次与皇兄大吵一架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做主动找过自己,而自己也没有功夫去多加探望,除了一些应到的日子例如国宴之外,便也从未主动去过,今日这般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一时间,杨闯只感觉心下惴惴不安,莫非是事情暴露,皇兄前来试探自己不成?
怀着这一份心情,杨闯坐着轿子到了皇城门口。
今日的皇城与之前些年比,看起来要冷清许多,至少里面服侍的奴人婢女少了许多,不知道有多少太监宫女私自结伴而逃,手中还拿着不少宫中的宝贝上外换钱用。
一开始还能抓上一抓,可是直到后期人数愈来愈多,皇宫大内根本管不过来,最后索性大关宫门,只许进不得出,就连宫外采办都是由人送进来。不允许私自出宫,如是有发现者,当场伏法斩杀,不得商论。
看着偌大皇城,杨闯想要叹气却半晌叹不出来,跟着前面带路的太监缓缓向前走着,杨闯忽然开口问道:“公公这些年可好?”
这太监,便是当年带着杨闯见皇帝陛下的那个太监,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他仍是在皇宫内,看他头上带着的官冠,想来地位升的挺高嘛。让杨闯感到意外的是,这样一个收受钱财之人,何以忍得住现下火战这般无米下炊之境况的呢?
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那太监闻言,侧首望着杨闯,含笑道:“承王爷的福,还算过得去。”
“嗯。”杨闯只是点点头,没有想和他多说几句的意思,那太监也是看了看杨闯,继而继续老老实实为其带路。
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尚书房,依旧是那一块上书“问心无愧”的牌匾,只是尚书房内空荡荡的,皇帝并未在其中。透着房门,杨闯向着里面瞧上一眼,只感觉尚书房内显得杂乱无比,桌子上凳子上摆放着不少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奏折密函,看上去与这整洁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尚书房外的小太监告知陛下一直没有回过尚书房,现下应该还在大殿之内,还请杨闯去大殿那边去寻皇帝。
于是乎,杨闯又随着那太监到了正宫大殿,刚一踏入便看到了坐在龙椅上扶着额头的杨国森。
如今的皇帝陛下看上去格外苍老,至少与南迁时比要老上许多。只见他头上皆是灰白,看上去很不健康,黑发与白发夹杂排列,如同一位六十余岁的老翁一般;脸上的皱纹也是根根清晰,虽然并没有很多,但眼角处的鱼尾纹以及眼睛下方的黑眼圈都在诉说着他的疲惫。
看在眼里,杨闯不由得心下一紧,蹙起眉头。
没想到这区区几年时间,皇兄竟然苍老地这么快。
扶着额头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似乎是听到了杨闯走进的声音,只见他姿势不变,仍是如扶着额头,闭着眼睛搭在龙椅把上,嘴上沉着说道:“将大殿门给朕关上,除了信王所有人都出去。”
杨国森的语气很是清淡,但却有着一种浓浓且不可拒绝的霸道。
殿外的几个太监老老实实将这几扇殿门关上,只留下杨闯一人在大殿之内。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兄,不知怎的,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充斥在杨闯脑中。上前几步,半跪在地,杨闯恭敬道:“微臣叩见陛下。”
“免礼,起来吧。”只见听到杨闯声音的杨国森放下扶着额头的手,抬起眼皮看了眼杨闯,继而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换了个姿势上下端详着杨闯起来。
感受到了皇兄的眼神,杨闯心底一沉,道:“不知皇兄今日召臣弟过来,所为何事啊?”
皇帝陛下摇头道:“且也没事,只是这偌大皇宫中,却无一个能与朕交心细谈之人,皆是言道伴君如虎,不敢大声说话,如今却也只有王弟你了,朕不宣你前来还能找谁?”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般的雄厚有力,但若是仔细去听就会发觉这声音听起来却只感觉有气无力一般,没有底气。
杨闯道:“原来是这样,不知皇兄想说些什么?”
皇帝看着杨闯,眼底深沉是一抹古怪的神色:“王弟,你可关心火战与李唐之战事?”
“身为火战人,何曾不关心此事?只是臣弟听闻,我军连连败退,尤其是月前那龙震天率兵攻打江南前郡,几座城池的将领直接不战而降,将手中郡县拱手相让。如此事情听在耳中,实在是心痛难忍,哀戚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哦?是吗?”对于杨闯的话,皇帝似乎不是很受用,只是淡淡回应,又是继续问道:“那王弟你对未来的战势,又是如何猜想的呢?”
“未来战局走势?”
“嗯。”皇帝点了点头,满眼尽是审视。
杨闯稍作思考,摇头道:“臣弟一直在京城,只是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战局,只是清楚情势不容乐观,具体如何却是不知,所以还请皇兄息怒,臣弟不可推测。”
“哦?”皇帝仍是以一个字一个声音来回复,继而悠悠说道:“既然王弟你知道的并不多,那就由朕来告诉你。”
“如今的火战,如你如肖令博一般说的一样,已经不能继续与李唐耗下去了。”皇帝陛下刚一开口,就听得杨闯猛地一惊。
“就以火战目前的国内财政来看,早已是掏干亏尽,自发起战争以来,举步维艰,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上看,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今正是盛秋,三省五地却毫无收成可言,手下郡县能缴税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几个靠近江北之地中人口急剧减少,半数人死亡,半数人逃荒,多半城郡已经近乎化为死城,至今没有恢复元气。”
“火战已经和李唐耗不下去了!”
“朕当年真应该听你和肖令博的话,朕做错了。”
皇帝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但语气真挚不像是在说假话,听得杨闯心里也是倍感煎熬,很是想说一句“若是早些这么说,事情也绝不会发展成这样”,只是杨闯没有说,他也不能说。
“只是,朕回不了头了。”皇帝陛下继续道:“如今就算想与李唐言降,也是决计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如今李唐声势正盛,尤其是北方天星已经破灭,如今一举解决火战这个后顾之忧,若朕是李唐皇帝也绝对会这么决定。除掉了火战,李唐才能真正高枕无忧,与元蒙二分天下。所以就算如今火战求降,李唐也绝不会同意,他们恨不得火战直接举国暴毙,怎能同意?就算同意,也决计会提出许许多多朕不愿答应也不能答应的要求!”
“而且更何况,朕也不愿意求降!”
“朕一开始就不愿意谈降,王弟你是清楚的,即使几年之后的今日,朕依然不愿谈降!”
“朕不能那祖宗大业来为了朕个人生死而投降,更是不能辱没火战几百年来的声明!”
“天子死社稷,君王守国门,这才是帝王该做的事情!”
“摇尾乞怜,卑躬屈膝,那不是朕该做的事情!”
最后几句,杨国森说的声如洪钟,震耳欲聋,整个人的身子都从龙椅上挺直起来,看上去苍老不已的脸上更是显现几分红晕来。
杨闯一切看在眼里,却毫无想要说话的意思。
若是在几年之前,杨闯看着杨国森如此模样,定会出言劝阻,要他好好思量权衡。可是如今,杨闯发觉皇兄的思想与当年一般,从未更改过,而且那件事情开始之后就绝对不可能后悔了,就像龙朗天所言一般: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下,杨闯不会劝,更是不能劝。
沉默半晌,就在此时皇帝忽然开口,眼中精光阵阵:“王弟,朕怀疑朕的身边有敌国的内应奸细!”
此言一出,杨闯心下大震,惴惴不安,不由得紧张起来。
第770章 当年火战(十七)
“王弟,朕怀疑朕的身边有敌国的内应奸细!”
杨国森忽然的一句话,直接将杨闯吓出一身冷汗。早在被通知皇上召宣的时候,他就暗道不对,如今这般说出口来,杨闯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坏处去想。虽然心下波涛汹涌,但杨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是毕恭毕敬问道:“皇兄何出此言?”
只见皇帝陛下皱着眉头,语气中尽是忧愁:“不知从何时开始,无论是李唐还是元蒙,都可以早朕一步料定先机,朕前一天刚刚制定好的计策,后一天却被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付诸东流,大败一场,这般不是身边有内应奸细,又是如何?”
听了皇帝的话,杨闯又是道:“不知皇兄心中可有名字?”
皇帝依旧摇头,讳莫如深说道:“说不好,但,朕身边的四位内阁大学士中,至少有一个!”
“那西征荒狼以破李唐的计谋,明明只有朕与他们四人知道,怎的第二日荒狼部落便主动来犯正西?狼王指派九千兵马长驱直入,正西直接沦陷,这等损失,朕若是找到那内应,定要将其凌迟处死!”杨国森句句杀气四横,听的人不寒而栗:“还有元蒙,竟然从李唐边侧夹道而来,起兵十万,以助李唐破我火战,这事情与他元蒙又有何关系?一道秘旨还未发布,元蒙却早早截获,最后重创正东边陲,闪电袭击!”
“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他们四人当中,还会有谁?”
皇帝陛下言罢,杨闯却是心中暗道:“莫非除了肖兴泽大人之外,在那四人当中还有元蒙的细作?”
要知道杨闯只是联系了李唐,肖兴泽的情报也是传送给龙朗天而已,最多知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其中还尽是李唐之人,元蒙如何知晓?
“那……皇兄要如何处理这件事?要知道军备信息乃是最为重要之事,倘若如此这般一直有人暗泄消息,最后火战毫无胜算,生灵涂炭之下,一切……不敢设想啊!”
皇帝陛下道:“这朕自然是清楚的,日前先杀鸡儆猴吧。宫内不少内臣外官投敌的证据,朕已经掌握了不少,正准备过些时日一同杀头,却也有震撼之力,而且暗自也要好生查证,尽早将所有人统统抓出来!”
“皇兄说的是。”杨闯点头:“只是,这般杀人,若是动摇人心,使得那些本没有变节之人生了这种心思,又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在杨闯心下想了许久,一直在踌躇要不要说出来,直到刚才他心上才这般下定决心开口觐言。
杨国森摇头说着:“目前,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了。火战战势岌岌可危,前有李唐举兵十余万人,正冲江南,而人数在近几个月来也是突飞猛进,愈来愈长,难以抵抗。东方有可恨元蒙数万人马闪击而来,应接不暇之时,西南还有个荒狼部落在那里虎视眈眈,若是海外诸国也是参战,火战那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山穷水尽了!”
杨闯:“……”
“朕,已经不知该如何挽回现状,甚至近些日来,午夜梦回,总是会梦见父皇。”
“父皇……吗?”听到皇兄这般说着,杨闯眼前也是不自觉浮现起父皇那严厉却又慈祥的面孔。
“朕,二十四岁继位,自那之后近三十年来无一日不敢明察秋毫,只为将火战经营更好,只是不知怎的,事与愿违,始终是差天半子。现如今,有不少人劝朕再次南迁,说的尽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朕都是一一拒绝,甚至下旨不可再提,王弟你可知这是为何?”
杨国森问着,但似乎并没有给杨闯考虑的时间,自顾自又是回答道:“那是因为没有脸啊!朕若是再次南迁,比之大逆不道,有违祖宗的亡国却还要不要面皮!现如今已经退到了江南,还能退到哪里去?退到浙南,还是浙南之后?是退到东南西南?甚至退居到海外?”
“李唐屠刀横于国民头顶,龙震天此人冷酷无情,冰面寒铁,手下以军法治兵,执行发令之严酷世上罕有,心肠狠毒,手段凶辣,惨无人道,丧心病狂,手下所有战俘顺者昌,逆者死,绝不留活口。据我军探子密报军营上下,一日之内人头滚滚,鲜血如河,伏尸一层层如小山一般,也正是因为此獠,火战已经是死不起人了!”
“而且还不提龙震天的三个兄弟,有此等人物在,无论当年战或不战,火战将倾,势如坠厦,毫无回转的余地!”皇帝眼中即使悲哀:“若是我火战有此等人才,何患他李唐元蒙?放权于他就是纵横天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