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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哈里执事沉声应道,目光扫过陷入昏死之中的阿瑟斯,闪过一抹奇芒。
第十八章 诘问和真相
宁修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有些肮脏的病房中,墙壁上满是斑驳褐色斑块,不知是几任病人留下的血迹还是其他体液。
旁边移动医疗柜上,摆放着各种常用而惊悚的医疗器械。
医用骨锯、放血刀具、巨型剪刀、皮下注射器、止血固定栓……
对面墙壁上,还贴着一张宣传虱子的医疗海报!
“你醒了?”
一声略带几分讥讽的声音传来。
宁修远挣扎坐了起来,循声望去,开口说话的是一名站在窗边的黑衣神甫,他年约三十,一头稠密金色头发,目光冷狭。
环顾四周,在门口还坐着一名神甫,正低头翻阅着一本书籍。
“我睡了多久?”宁修远问道。
“哈,听听,我们的守灯人醒来第一件事,最在乎的竟然是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你难道就不好奇奥兰多情况怎么样了吗?”
金发神甫语气越发嘲弄:“也对,奥兰多死了,你在装睡前就知道了,所以你才不好奇。”
宁修远皱了皱眉头,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了,通知调查团吧!”一直在看书的神甫,开了口。
金发神甫眯了眯眼睛,一只无形幽灵从他体内跃出,撞入墙壁之中,消失不见。
显然是通知调查团去了。
宁修远见两人一副刻薄寡恩模样,识趣的不在开口说话。
他环顾周围,发现自己的水晶马灯、左轮手枪,以及一些细碎物品,就摆在床头柜上,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再感受一下身体状况,发现身体状态也出乎意料的完美。
他略一沉思,恍然大悟。
杀死奥兰多失控体之后,随着被它汲取的部分超凡特性回归,他自我和超凡特性,也因为杀死失控体而发生融合,再上一个台阶。
目前融合程度已经达到了四分之一左右。
正是这部分融合的超凡特性,令他恢复力异于常人。
没多久,外面传来的密集脚步声,打断了宁修远的沉思,抬头看去,数名神甫走了进来。
看来他们就是所谓的调查团。
“阿瑟斯,你应该还记得昏迷前的事情吧?”
进来之后,领头之人开门见山问道。
他叫罗兹,宁修远认识。
他年约四十左右,头发稀疏,平时很少出现在教堂里,但每次出现所有神甫对他态度都十分恭敬。
这让宁修远意识到,同样是神甫,地位其实也是有差距的。
“记得。”
“很好,仔细说说吧!”
罗兹问道,甚至懒得解释这是例行公事的调查。
宁修远也意识到了什么,略一整理措辞问道:“我……我昏迷了几天?我需要确定的时间加以描述。”
罗兹微微吸了一口气:“一天一夜,今天是六月十号。”
宁修远点了点头。
“六月九号凌晨大概在三四点钟,我起来前往教堂检查烛火,在我完成工作后,莱特神甫突然冲了进来,说奥兰多受了重伤,让我前往医治——”
宁修远话还没说完,一名神甫厉声怒叱。
“你撒谎!教会那么多医疗者,莱特根本没有必要找你这个初晋者!”
刹那间,病房内剑拔弩张起来。
宁修远瞳孔微缩,至此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被教会怀疑成了凶手!
“继续!”罗兹抬了抬手,止住同僚的质问,继续问道。
宁修远心中愤懑,没想到自己阻止了一场失控蔓延危机,换来的却是这种待遇。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继续道:
“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洞穿了奥兰多的胸膛,正好穿过他的心脏……”
“撒谎都不会,这种重伤,只有安吉拉修女能够医治!莱特根本不会找你。”那神甫再次怒叱。
“好了,六月九号当晚,安吉拉修女不在城中。”罗兹低声道,语气算不上怒叱。
那神甫脸色一尬,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话。
“继续!”
“然后我治好了他!”
“你……”那被训斥的神甫又要开口,结果被同伴拉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六月八号才成为苦行医师吧?你是怎么治疗这种重伤的?”罗兹一脸古怪和怀疑。
“我仅仅治疗了心脏,愈合心脏创伤和愈合普通伤口,没什么本质区别。”宁修远低声道。
声落,病房里众神甫面面相觑,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
可惜,病房里没人是苦行医师,也没人知道这么做行不行。
“是吗?这点我会找安吉拉修女印证,她也是苦行医师,如果你想改口,现在还来得及。”罗兹神甫面无表情。
“我建议你多找几人,甚至主教大人印证,防止有人串供,诬陷于我。”宁修远也冒出三分火气,目光冷冷扫过满屋冷眼旁观的神甫。
众神甫闻言皆一脸难看。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罗兹神甫点了点头:“继续。”
“在我治好奥兰多之后,谁也没想到,锈剑中突然钻出一只幽灵,钻入奥兰多体内,令他彻底失控。”
宁修远话还没讲完,又被打断了。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如果敌人为了害死奥兰多,何必事后暗算?在铁剑刺入奥兰多身体之时,就应该立即发作。”
这是另一名抱着胳膊,满头褐色头发的年轻神甫质问。
宁修远没有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此,你有什么解释?”不料,他不想解释,对方却不想放过。
“我不知道,不过,我治好奥兰多,下马车和派恩交谈时,派恩说,他们遇到了一名凶险狡诈的木偶大师。他伪装成守墓人,操控僵尸战斗。奥兰多正是被一头无头僵尸偷袭,这才造成致命重伤。将幽灵藏在铁剑中,或许自有他的深意。”
宁修远思绪如电,解释道,也不得不解释。
击杀失控体的经历告诉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是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果然,他这一番话,令众神甫蹙起了眉头。
因为他们确实查到奥兰多当晚遭遇了操控僵尸的木偶大师。
“继续,奥兰多失控之后呢?”
“他杀了莱特……”宁修远将战斗过程大致讲了一遍。
“等等,你是说,失控体先后杀了莱特、阿特利、派恩,甚至将你也拖了回来,准备杀死?”罗兹打断宁修远的话,重复确认道。
“是的!”
“那失控体是怎么死的?别告诉你,你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罗兹目光深邃。
宁修远抿了抿唇:“我杀的。”
一言落下,石破天惊!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说,你杀了吸收了四份超凡特性的失控体?”
“失控体哪怕是不完全吸收,哪怕毫无理性,也不是你一个苦行医师可以击杀的!”
“别告诉我,你是用枪!实话告诉你,现场只找到了配给给阿特利的超凡子弹。”
满屋神甫面面相觑,一个个满脸震惊和质疑,根本不信宁修远能杀了奥兰多失控体。
“肃静!阿瑟斯,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了奥兰多失控体的?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罗兹神甫走近几步,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目光死死盯着宁修远的眼睛。
宁修远眼睛眯了起来。
这能告诉你吗?
若是告诉你,这等于将疾病欺诈者最大弱点公之于众!
可是不说,我又该怎么洗刷冤屈?
第十九章 知识钩子
宁修远心起波澜,举目四顾:
站在窗口看守他的金发神甫,面如坚冰,碧蓝眼眸中尽是揶揄嘲弄之色,嘴角已经迫不及待翘了起来,只等他说出荒谬之言。
坐在门口翻阅书籍的褐发神甫,也抬起面庞,镶嵌在文质彬彬面孔上的双眸,泛着深深的猜疑。
在罗兹身后,几名随他而来的调查团成员,面无表情,右手却悄然摸向后腰。
呵!
宁修远自嘲的笑了笑。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终究是个外人。
“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事涉教会机密,我只能告诉主教大人。”
“嗯?”
罗兹眉梢挑起,他设想了无数种狡辩,唯独没想到会等来这个回答。
“简直荒谬!你一个异族,有什么资格涉及教会机密?”
“教会机密也是你能接触到的?”
“罗兹大人,我建议干脆抽出他的心智体审问!”
众神甫蓦然沸腾起来,性情暴躁之辈已经嚷嚷起来。
罗兹听着耳旁的义愤填膺,沉默如山的神情倏尔微微一笑:
“我知道身为异族的你,梦境十分特殊,入梦对你毫无作用,但这不是你诡辩的依仗。”
“你的解释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这是教会成立调查团的根本原因!”
罗兹说到这,调查团成员下意识昂首挺胸,目露傲然。
没错,他们何必在乎阿瑟斯的诡辩?
证据才是根本!
这也是调查团存在的理由。
“我给你时间慢慢编织谎言。”
罗兹语气坚定,带着无穷自信,转身离去。
调查团成员闻言也随之离去,一个个离开时看向宁修远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编织谎言?
宁修远沉默不言。
他对拜伦主教忽然有些不太自信了。
奥兰多四人的死亡,对弗朗西斯教区神职人员冲击极大,偏偏疾病欺诈者超凡特性根本无法公之于众。
那么拜伦主教会不会借他人头,平息众怒?
想到这,一阵无力感浮现在宁修远的心头。
……
……
傍晚,宁修远从教会医院转移到伯纳德修道院修养。
当然,这说是修养,其实就是监禁。
在他的房间外,始终守着两名神甫,在暗处更不知藏了多少超凡力量。
或者说,作为为教会培养新鲜血液的修道院,本身就是一个暴力机构!
想从这里逃出去,难如登天。
入夜,宁修远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医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他余光瞥了一眼水晶马灯,有心服用鸟嘴怪人的超凡特性,但考虑到目前被监视状态,又不得不强行忍住,这种感觉令他情绪十分烦躁。
“安吉拉女士,请回吧,阿瑟斯现在是嫌疑犯,不方便和任何人接触,想必你应该也听说过那件事了,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交谈声,吸引了宁修远的注意力。
“我知道,但阿瑟斯在医术上有着极高造诣,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向他讨教……”
外面声音蓦然模糊起来,想来是通过某种手段遮掩了。
没多久木墙外,忽然传来安吉拉的充满期待的声音。
“阿瑟斯先生,您睡了吗?”
“有事?”
“白天罗兹神甫曾找我验证你的医疗理论,我在动物身上大获成功,我从来没想过,苦行医师还可以这样使用,我想向您学习医术,你看可以吗?”
安吉拉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带着某种令人十分别扭的……天真。
“怎么不进来说?”
“不好意思,他们说你现在是迷途的羔羊,不太方便见面。”
迷途的羔羊?
哈,还真实委婉的说词。
宁修远笑了。
“你是成名已久的苦行医师,想来超凡特性已经完全融合,我这初晋者哪有资格教你医术?”
“医术是医术,超凡特性是超凡特性,只要你医治足够多的人,早晚也能完全融合超凡特性。但在医术上,您的医疗理念超越时代,能学习您的医疗理念,将是我的荣幸。”
“是吗?那我还有完全融合超凡特性的那一天吗?”宁修远似感慨,似打探。
木墙外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不过,院长大人说过,我们是神的牧羊人,也是神的羔羊,走错路的羔羊并非十恶不赦,神会宽恕一切虔诚忏悔者!”
我尼玛……
宁修远闻言差点想骂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听意思,感情已经默认我是罪人了?
宁修远不说话了。
“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天晚上,伍德洛大伯家的猪猡出生了,那是他一家的命根子……”
安吉拉修女在外面絮絮叨叨起来。
宁修远听着听着,忽然有些气愤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奥兰多失控事件牵扯到他的根源竟然是因为几只猪猡?
原来那天晚上,安吉拉跑去充当兽医去了,正是她的离开,才让奥兰多退而求次,找上了他。
话说,充当兽医这是超凡者该干的事情?
不知道苦行医师治疗他人会消耗自己积攒的生命力吗?
你就这么拿去治疗猪猡?
想到这,宁修远有些恼火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