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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充当兽医这是超凡者该干的事情?
不知道苦行医师治疗他人会消耗自己积攒的生命力吗?
你就这么拿去治疗猪猡?
想到这,宁修远有些恼火之际,忽然又有些释然。
种花家有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许正是安吉拉的这份善良,令她躲过了奥兰多的失控。
可是,我又有什么错?
“我听说,你明天即将接受教会审判……”安吉拉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
不知是她反应过来,还是被人遮掩了声音。
屋内,宁修远却浑身一震,万般滋味浮于心头。
他沉默许久,道:“你还在吗?”
“嗯。”
“你想听哪些?”
“啊?什么?”木墙外安吉拉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问道:“我、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认为愈合心脏创伤和愈合普通伤口没有本质区别?”
为什么?
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啊!
“因为……”
宁修远刚要张口,却突然发现这个他认为的常识性问题,却是如此难以回答。
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对于基础科学的探索却十分原始。
也对,在超凡力量下,再垂危的伤势,再冗繁的疑难杂症,也统统力到病除。
如果不行。
那只能说是你对超凡修行还不到家。
在这种情况下,基础科学能有发展才有鬼。
宁修远不是学医的。
但他对人体的常识性理解,依旧引得安其拉惊呼连连。
比如,他说心脏不是造血器官;
比如,他说心脏病也许并不是心脏病,而是心脏血管出了毛病;
再比如,他说放血疗法乃是杀人疗法……等等。
夜色漫长,万籁俱寂。
两人的话题却始终没走出心脏范畴。
实在是越是常识性问题,解释起来越复杂。
两人又是隔着墙壁交流,更是增加信息传递障碍,偶尔再岔开话题,等到再绕回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因此当天边浮现出一丝鱼肚白时,安吉拉急了。
越交流,她越能感受到阿瑟斯深不可测的医术。
譬如:
他随口提到儿童杀手——发烧,不是病,而是身体一种应激症状,这种堪称荒谬的理论,简直惊呆她了。
但听阿瑟斯描述之后,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似乎蛮有道理的。
她迫切想要了解更多知识。
但时间来不及了。
她几乎都要哭了。
“安吉拉女士,天亮了,请离开吧!”
木墙外传来看守者的劝诫声,声音中充满了异样情绪。
“再等等,阿瑟斯先生,既然发烧不是病,那该如何治疗?”
安吉拉追问着,一旦解决这个难题,她能保住更多羸弱儿童。
“安吉拉女士,请离开,不要让我们为难!”
看守者声音带着三分强硬。
实在是他们已经“再等等”好几次了。
最终,安吉拉修女还是被赶走了,喧嚣了一个夜晚的木屋终于安静了下来。
“吱呀!”
房门打开,金发神甫站在门前,目光复杂的看着宁修远,客气道:“阿瑟斯先生,请吧!”
宁修远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出木屋。
不知道,这一夜他故意留下的知识钩子,能不能在关键时刻保他一命!
第二十章 审判和人心
亚希伯恩大殿,位于教堂后方左侧。
大殿厅堂,美轮美奂,金碧辉煌。每一寸石壁厅柱都布满赞美黎明之浮雕,天使、鲜花、喷泉、竖琴,还有太阳,勾勒出壁画的主旋律。
细腻迷人,睹之忘我。
大殿之央竖立着黎明之神黄金权杖,寓意公平、怜悯和正直。
通往权杖的乃是一条二十八段阶梯,象征着洗涤、赎罪、本我、纯净、以及虔诚。
此时,宁修远正行走在这二十八段阶梯上,周围环状座位上,尽是弗朗西斯神职人员。
他从来没发现,弗朗西斯教堂竟然有这么多神职人员。
在观礼席最前面,他轻而易举便发现了罗兹等调查团成员,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期待,期待着将凶手绳之于法的畅快。
事实上,岂止他们?
放眼望去,观礼的神职人员们,表情或肃穆,或沉静,或悲伤,或期待,或欣慰。
但更多的还是毫不遮掩的排斥和仇恨!
经过数日发酵,奥兰多失控事件已经传遍弗朗西斯教区,随着调查团对现场的调查和还原,阿瑟斯也越来越难以洗清嫌疑。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审判!
为他们的同僚、朋友洗刷冤屈,还他们一个公平公正。
在万众瞩目中,宁修远走完二十八段阶梯,来到黎明之神黄金权杖之下。
黄金权杖前,拜伦主教头戴高冠,手持小天使银牧杖,一身冗繁华丽内衬白缎的红衣神袍,胸前黎明之神印记熠熠生辉。
在黄金权杖边缘,哈里执事同样盛装出席。
不过,他无权踏入黄金权杖中心,只能在边缘侍立,这让他看向主教大人的眼神,有些火热。
“昨晚休息的如何?”
拜伦主教看着走过来的宁修远,表情和蔼问道。
“一夜未眠。”
宁修远心中叹了口气。
“那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宁修远心中一动,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站在这,我主迷茫的羔羊,敞开心扉,接受审判!”
拜伦主教权杖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位置。
宁修远颔首,走了过来,转过身来,坦然面对周围黑压压一片的弗朗西斯神职人员。
“肃静!”
拜伦主教顿了顿权杖,发出低喝。
刹那间,略有几分喧嚣的大殿,霎时落针可闻。
“关于奥兰多失控事件审判,现在开始!”
“罗兹神甫,你作为奥兰多失控事件调查团团长,请客观公正阐述调查结果。”
拜伦主教看向观礼席。
“是!主教大人。”
罗兹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缓缓将奥兰多失控事件的起因、经过,阐述一遍。
“目前,调查团还有几个疑点,无法查明,还请阿瑟斯当众解释清楚。”
“一,锈剑之中的亡魂,为何在拔下之后才出现?这不符合常理,我甚至有理由怀疑,根本没有所谓的亡魂。”
“二,阿特利和派恩之死,太过巧合。这会不会是阿瑟斯为了方便编造理由,而故意杀人灭口?”
“三,……”
罗兹正要继续说,便被拜伦主教打断了。
他语重心长道:
“罗兹神甫,我们都是神的羔羊,神说,对待任何一位迷途的羔羊,都不应该恶意揣测,他或许仅仅是贪婪鲜草,走离了人群。”
拜伦主教的话,令罗兹表情一僵,意识到自己作为调查团团长阐述过程违背了“客观公正”,带了太多主管臆测。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
“主教大人,我只是在事实基础上进行合理猜测。”
拜伦主教摇了摇头。
“这几日,我以唤灵仪式,唤来奥兰多等人些许心智体残片,拼凑出事件经过,已经确定锈剑中确实有亡魂冒出。至于原因?或许仅仅是凶手不愿意浪费一个强力亡魂助力罢了!”
拜伦主教说着,一抬手,少数破碎光芒自掌中飘出,在空中浮现出一道模糊而抽象的影像。
影像视角十分扭曲而破碎,分别来自莱特、阿特利以及派恩三人视角。
其中演绎的赫然正是奥兰多失控之时发生的事情。
不过,因为阿特利、派恩死亡,宁修远击杀失控体过程未被目睹,影像至此也戛然而止。
但这已经足够了。
随着这段模糊记忆影像的公开,大殿中顿时落针可闻一片寂静!
宁修远亦一脸惊讶的看向拜伦主教,没想到他竟然也在暗中开始了调查。
而且调查方式是如此的暴力而有效。
虽然不知道这对他来说难度有多高,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宁修远心中还是生出一丝感激。
“既然主教大人已经证实了亡魂存在,那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疑点!”
罗兹神甫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固执的问出最后一个疑点。
“阿瑟斯曾亲口承认,失控体乃是由他亲手击杀,但问其过程,缄口不言,声称事涉教会机密,请问主教大人,这是真的吗?”
大殿中霎时一片死寂。
无数目光死死盯上拜伦主教。
“阿瑟斯击杀失控体之能力,确实为教会机密,这点我以信仰为证!”
面对众神甫目光,拜伦主教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哗——”
霎时,观礼席再次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阿瑟斯竟然真的涉及教会机密。
这个机密甚至能击杀汇聚四份超凡特性的失控体?!!
宁修远听到这,彻底松了一口气。
“无法公布?”
罗兹似乎已经考虑到这情况,表情平静问道。
“无法公布。”
拜伦主教摇头。
“好,虽然无法获悉内幕,但我猜,这应该是超凡物品吧?除了超凡物品,他一个苦行医师绝无击杀失控体的可能。”
“当然,即便不是超凡物品也无所谓,我只想问问阿瑟斯,为什么直到阿特利、派恩被杀,才选择击杀失控体?”
“你在顾忌什么?”
“你是在顾忌使用超凡物品代价太大,所以才一直躲在阿特利他们背后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早点使用,阿特利、派恩完全可以活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获得这超凡物品或能力,但你既然拥有它,就应该履行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这是牧羊人的天职!”
“主教大人,阿瑟斯即便没有杀害阿特利他们,但也间接造成了他们的死亡,完全违背黎明教义!纵然死罪可免,也应该剥夺一切超凡,逐出教会,以儆效尤!”
罗兹神甫舌绽金莲,一连串质问,环环相扣,引来观礼席一片拍案叫好之声!
“见死不救,放任行凶,自私自利,他不配成为我主牧羊人!”
“剥夺超凡,逐出教会!”
“他不是迷途的羔羊,他是主动离群,这是异端所为,该施以火刑!”
这一刻无数神甫站了起来,他们振臂高呼,发出愤怒的咆哮。
“肃静!肃静!肃静!”
哈里执事连连怒叱,三遍之后,才勉强令大殿安静下来。
但即便如此,众神甫目光依旧充斥着愤怒火焰。
他们身为超凡者,为了黎明,为了子民,冲杀在对抗黑暗第一线,不是死于怪物之口,便失控沦为怪物。
他们唯一的依靠,是身后的袍泽同僚。
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容忍,牧羊人队伍中出现如此自私自利的小人……异族!
“阿瑟斯,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拜伦主教默然看向宁修远,这次他没有偏袒。
或者说,他其实一直未曾偏袒。
阿瑟斯为什么不提前杀了失控体,这确实是个疑点。
哪怕他知道阿瑟斯击杀失控体并非使用超凡物品,而是利用了超凡特性的漏洞,但诚如罗兹神甫所言,超凡物品也好,个人能力也罢,这其中区别不大。
关键是,在派恩禁止超凡生效之时,阿瑟斯其实就有能力杀死失控体,保下派恩。
那么他为什么要等到所有人死光了,才动手?
这一刻,事件的中心,站在黎明之神黄金权杖下的宁修远,沉默了。
他以为只要解释清楚他能击杀失控体,就没事了。
结果没想到,这才是死劫的开始!
面对他的幸存,大家不是欢喜和欣慰,反而将所有愤怒全部宣泄在他的身上。
这让宁修远忽然想到新闻中,那些无辜的幸存者、受害者,反而遭到网曝的报道,心中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目光缓缓扫过观礼席群雄激愤的神甫们,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
“说啊?”
“看看阿特利派恩的亡魂,忏悔吧,阿瑟斯!”
“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看着陷入沉默的宁修远,一群神甫又是一阵嘲讽怒叱。
“我们都是神的牧羊犬。”
宁修远抿了抿唇,低声开口,偌大殿堂下意识安静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以退为进
“我们都是神的牧羊犬!”
“我迷路了,穿越黑暗,来到这里,我害怕极了,因为周围的羔羊排斥我,牧犬们厌恶我。”
“哦,我明白了,原来我和它们长得不一样,因为我有一双可怕的黑色眼睛。”
宁修远平静的声音,在亚希伯恩大殿中回荡。
当他讲到这时,群雄激愤的神甫们脸上顿生几分不自然。
愤怒也随之散去了三分。
“但牧羊人并没有嫌我,他们收留了我,给我工作,予我食物,让我在风雨飘摇中有了庇护之所。”
“我很感激,我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