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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离开，环绕在智慧古树周围的绿皮兽人再次活跃起来。
种族神的出现，令根植于它们血脉深处的好战基因，活跃起来，一个个躁动不安的低吼着。
在更远处，一些绿皮兽人甚至向领主发起挑战，试图用“死亡”或“取而代之”，解决这种无聊的枯坐。
“看来我们不用再争论了，真实之人已经给出了最好答案，我想委员会也必然会采纳这个提议。”
“现在我们唯一需要讨论的是，谁要退出绿潮大教团？”
调查员温士顿看向同僚，他的提问方式，已然告知同僚们他的抉择：
——那就是，留在绿潮大教团！
第五百三十五章 范伦汀娜的答复
哈灵顿女王陛下范伦汀娜，从未想过，灭国距离哈灵顿如此之近！
城内骚乱不止；
城外“Waaag”声不断！
然而即便如此，相较于哈灵顿其他城镇，阿贝情况已经好得太多太多。
至少，城内怪物刚刚冒头之时，就被教会迅速扑灭。
在半神天使的坐镇下，绿皮狂潮掀起不起半点波澜。
现在之所以还“Waaag”不断，只是因为绿皮兽人繁殖力太恐怖罢了！
消灭一波，又来一波。
即便是诡谲力量烹煮大地，也禁不住落在树梢灌木、乃至漂浮在空气中的绿皮孢子。
以及不时大开的空间之门，送来一头头传播绿潮的可憎怪物。
不过，阿贝终究是黎明总部，情况看似糟糕，一切皆在可控范围。
阿贝之外的城市，那可就凄惨多了。
有天使半神坐镇还好，城虽乱，但至少人口能保得住。
若是常规五环超凡者坐镇，结局大多十分凄惨。
因为超凡者的生命底线，早已和城市人口所绑定，当人口损失到一定水平，即便是超凡者力量再强大，能力再诡谲，也终将陷入失控深渊。
这还会反过来威胁教会。
事实上，不少城镇不是毁于绿潮冲击，而是一名名超凡者失控，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好在坚持过第一波打击的城市，现在基本都挺了过来。
一方面，黎明神教正在全力支援各大城市；
从太空射下来的反物质巨炮，点射着一头头从未知维度中横渡而来的软泥怪物。
另一方面，不知为何，绿皮兽人突然爆发内讧，陷入内战。
这给人类极大的喘息空间。
在各大超凡者纷纷猜测，这是不是哪位隐藏大老出手之时。
范伦汀娜却陷入了迷茫。
因为她知道，绿皮兽人乃是真实之人所创造。
如今绿皮逞威，生命陨落，她已经不敢想象，真实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种视众生为蝼蚁之举，令她感到胆寒和恐惧！
在迷茫中，一名宫廷牧师突然登门拜访。
“女王陛下，教宗大人有请！”
范伦汀娜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和当前时局有关！”
范伦汀娜往日的供奉起了效果，宫廷牧师隐晦提点一句，便不再多言，摆出恭请姿态。
范伦汀娜颔首，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离开王宫，马车疾行不止。
此时，阿贝已经进入教会管制阶段，还能行走在城中的，皆是教会成员或王室贵族。
偶有趁机作乱宵小，除了引来昙花一现的喧嚣之外，迅速归于平静。
很快，四轮马车行至曙光大殿之前。
范伦汀娜下车，才发现，往日寂静的曙光大殿，如今喧嚣如集市。
不停有人进进出出。
“女王陛下，请！”宫廷牧师，恭请道。
“嗯？不用等候？”范伦汀娜诧异。
因为她刚刚才看到，有数名神甫推开大门，步入其中。
“不用，请！”
范伦汀娜闻言压下心中不安，在宫廷牧师的引导下，推开大门，步入其中。
“吱呀！”
随着身后大门闭合，范伦汀娜头皮倏然发麻。
因为明明本该热闹非凡，不，至少也该人影匆匆的大殿，竟然空无一人。
大殿尽头，忏悔壁画下，黎明教宗手捧卷宗，不时以钢笔勾勾画画，彷佛死神在翻阅着死亡名册。
《诸界第一因》
“范伦汀娜，见过教宗大人。”
范伦汀娜走近，压下满心惶恐，抚胸致礼。
“天降灾祸，天下大乱，女王陛下状态可好？”
黎明教宗伯纳尔德抬首，神色仁慈，满脸关心。
然而这姿态，却令范伦汀娜内心微微一颤，教宗此言不会是要那她人头，平息民怨，振奋士气吧？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可不罕见！
杀国王堪称宣泄民间怒火的灵丹妙药。
“我听闻绿皮之灾，殃及全国，城毁人亡者不计其数。身为哈灵顿女王，却无能为力，苟且于王城，实在愧对民众之供奉，黎明之托付，哪有什么状态可言？”
范伦汀娜低声道，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已经认命了。
或者说，绿皮灾殃，也令她的良心陷入折磨之中。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哪怕仅仅是副体的死亡，也能让她良心好受一点。
“这不是你的错！”
“【外神·无源之源·乌波萨斯拉】窃取了真实仆从，以【蜘蛛之神·阿特拉克·纳克亚】所编织的超维通道，散播绿潮灾殃，这是诺斯之祸，亦有可能是宇宙灾殃，如此浩劫，岂是你能左右的？勿要自怨自艾，伤了自己事小，打击哈灵顿士气是大！”
黎明教宗言简意赅的将绿潮灾殃本质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范伦汀娜怔住了。
“外神·乌波萨斯拉？这是她制造的灾难？”
“没错！不止哈灵顿王国，整个诺斯大陆所有王国，皆陷入混乱之中。只有终北大陆，免于灾殃。这可能是乌波萨斯拉对真实之人的忌惮。”
黎明教宗道。
范伦汀娜心潮腾涌起来。
原来这一切不是真实之人的手笔。
是她误会了真实之人！
也对，超凡世界，真真假假，以单纯的表面关系判断事情，简直愚蠢至极。
哪怕事涉超凡种族，也有可能是外神之间的斗争！
“这场灾难已经不是一教一国之祸！唯有精诚团结，才能共渡难关。”
“真实之人决定开放终北大陆，接纳诸国信徒，我希望你能带领哈灵顿部分子民，移居终北，既是避难，也是保留火种，延续我主信仰！”
黎明教宗沉声道。
此时，她无比庆幸真实之人取代了黎明之神，而他又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真实卷者。
说实话，关于眼前这场绿潮灾殃，别看她信誓旦旦解释为：祸起乌波萨斯拉。
但真实情况如何，她也无法肯定。
或者说，在内心深处，她已然生出渎神之念……那就是，这场灾殃说不定就是真实之人的阴谋。
实在是终北大陆能够独善其身，这点太奇怪了。
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毕竟旧神和外神之间的差距，比凡人和旧神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乌波萨斯拉根本没必要顾忌真实之人。
甚至为了获取绿皮兽人的绝对控制权，她应该“吸收”真实之人才对。
因此真实之人的嫌疑太大了。
这极有可能是乌波萨斯拉和真实之人瓜分世界的阴谋。
或者说，真实之人的隐藏实力，已经令乌波萨斯拉也为之忌惮。
总之，无论是哪种可能，作为真实之卷者，在这场灾殃中她都将处于较为有利的局面。
身为旧神，看似是真实卷者，但那些月亮、色孽、风暴之流，或许还不如她！
这是拥有明主之幸运！
“教宗大人，请原谅我的反对。我认为留在哈灵顿，才是对我主信仰最好的诠释！我想，哈灵顿子民也不希望他们所拥戴的女王，在灾殃爆发时离开她的国度！”
范伦汀娜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令黎明教宗惊诧至极的答复。
第五百三十六章 傲慢和反击
海风呼啸，绿茵连天。
手戴伯多禄权戒，肩披金色披肩，脖挂五芒授带的真实教皇加尔，在几名真实半神的簇拥下，冷漠的站在一座隆起的山坡上，注视着下方。
在草长莺飞的溪水边，一扇阴风阵阵，怨煞缭绕的青铜门拔地而起。
在怨魂和骸骨的相伴下，大量人类平民从青铜门中走出。
这些平民显然被施加催眠影响，在穿过骇人心神的地狱之后，不仅毫无恐惧之感，不少人甚至满脸眷恋不舍。
大喊故去亲友之名，甚至试图返回地狱者，不计其数！
这荒谬一幕，令真实教会觉得十分可笑……可悲的人类，连这点可怖都要遮掩自我欺诈，这与猪猡有何区别？
“教皇大人，我不明白，诺斯灾祸泛滥，分明是他们信仰邪神异说所致，我们何不趁机救赎他们，反倒开放终北，收留他们？”
沃米部落主教、曾经的浮冰之船主人——卡罗尔半神，一脸不解问道。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对于这些人类所遭遇的灾难，他只觉得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众生皆苦，我主一直在救赎祂们啊！”
加尔教皇眯着眼睛，低声道。
“祂、祂们？”
卡罗尔心头一跳，语气迟疑。
“众生皆苦，即便是旧神，也是芸芸众生一员。我主仁慈而博爱，岂能厚此薄彼？”加尔教皇沉声道。
卡罗尔蓦然瞪大眼睛，加尔教皇所展示的思想高度令祂头皮发麻！
“教内已有新神诞生，以后切不可以短浅粗暴之肚量，解读我主神谕；更不可以狭隘种族之偏见，鄙薄排斥他族。在我主眼中，凡智慧种族，皆可获得救赎，明白吗？”
加尔教皇语重心长道，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艳羡。
“是，感谢教皇大人提点！”
卡罗尔握拳抚胸，再次看向迁徙而来的人族时，目光已然发生微妙变化。
……
……
“开放终北大陆？真实之人，祢这是什么意思？”
幻梦境，无名悬崖边，“一体双意识”的生化人偶脑海中，米戈委员蓝充满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
显然米戈一族始终在关注着诺斯大陆的变化！
真实之人开放终北大陆，接纳诸神避难的动作，令它惊讶莫名，更无法理解。
“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要的是混乱和疯狂，还有比旧神相互倾轧更混乱而疯狂的事情吗？”宁修远诡辩道。
“祢想吸纳诺斯旧神？”
“你有意见？”
“真实之人，身为旧神的祢，应该很清楚，旧神不可能居于人下，祂们早晚会背刺于祢！祢辛苦维系的终北大陆，终将因此四分五裂！甚至包括魔法大陆佐西克。”蓝警告道。
“国家是一个想象共同体，教会和信仰亦然！
只要绿皮狂潮不熄，旧神团体将永远不会分裂，我想，这正是奈亚拉托提普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宁修远说到这，佯装漫不经心的补充一句：“除非乌波萨斯拉收手！”
——他在试探，试探奈亚拉托提普对这件事的控制程度，更在试探乌波萨斯拉的根本目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结盟报团之举都将如同可笑的蚂蚁抱团。真实之人，祢不会以为乌波萨斯拉的手段仅此而已吧？”
蓝嗤笑道，没有回应宁修远的试探，不知是未察觉？还是不愿回应。
“是吗？我曾踏足灰色伊卡，亲眼在沸腾的血肉中，目睹《旧神之钥》的精彩！我想在旧神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乌波萨斯拉！”宁修远不输气势道。
“祢见过乌波萨斯拉？”蓝语气震惊起来。
“你听起来很惊讶？”
蓝沉默了，许久道：“真实之人，我们或许可以做笔交易！祢若能采集到乌波萨斯拉的原初体液，我族愿意支付一切代价交换！”
宁修远嗤笑起来：“听意思，你们欲效仿古老者，制造修格斯？”
修格斯，正是古老者从乌波萨斯拉身上采集而来的组织液，所创造而出。
遗憾的是，古老者这个同样科技鼎盛的种族，最终却毁于修格斯的背刺。
讽刺的是，其中有着“大修格斯”之称的最古老修格斯——阔格沃，在选择投靠乌波萨斯拉之后，却被乌波萨斯拉吸收。
迄今为止，仍有少量修格斯以拟态方式，苟活于诸族之间。
蟾之神撒托古亚所驱使的“无形之子”，正是修格斯的变种之一。
或者说，这是一支被撒托古亚改造过后的修格斯。
“效仿？呵呵，古老者的生化技术根本没有资格和我族相提并论！乌波萨斯拉的组织液在它们手中，只创造出‘修格斯’这种低等生物，这简直就是对外神的羞辱和亵渎。”
蓝显然十分不满宁修远的“效仿”说法。
“或许吧，不过祢们的生化技术也好不到哪里，伽达蒙看起来仍然毫发无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