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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当年浩然剑圣燕赤霄，并没有彻底陨落，还留下部分神魂，寄托于某物之上。
然后，被光儿无意间触发觉醒了。
甚至说不定，燕赤霄前辈见光儿天赋异禀，动了收徒之心，传授他的毕生所学。
很多修仙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而且若非燕前辈贴身指点，光儿修为怎会精进如此之快？
七年结丹，四年成婴？
没人比李湛卢更清楚，这种修炼速度有多么匪夷所思！
肯定有问题啊！
但让李湛卢蛋疼的是，这些话本主角捡到老爷爷后，自己没啥危险。
父母、师父、家族、门派，那是一个接一个祭天！
李湛卢怕死吗？
他当然……当然不怕！
身为一个剑客，怎么可能怕死？
但他担心，万一卷入这场圣主级漩涡中。
妻子、宗门都将沦为牺牲品，而且死得毫无意义。
不行！
必须试探一下光儿！
最好，能让他与燕前辈断绝关系。
绝不能让他，把夫人、宗门、李某一起祭天！
安全第一~
李湛卢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李含光：“出手吧！让我看看，你这三年的进步！”
……
看着拔出长剑直指自己的老爹，李含光懵逼。
不，不是在聊八卦吗？
怎么刚提到太苍圣地，就‘慈父手中剑，儿子身上劈了’？
还要看这三年的进步？
别了吧~
儿子这炼气四层的修为，怕吓着您老人家啊！
第38章 为父大意了，没有闪！
李含光很清楚，自己现在也就卖相好看点。
真打起来，弱的一批。
要是老爹按照金丹期、元婴期的标准，考较他的修为。
恐怕随便一剑，就能削掉他的脑袋！
还好，李某早有准备。
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父尊，孩儿如今走化凡路，不宜施展法术。”
李湛卢望着自家儿子。
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李含光心里有秘密，没告诉他。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孩是最叛逆的时候，没有小秘密才不合理。
“无妨！”
李湛卢平静道：“不宜施展法术，那就让为父看看你的剑术，有没有长进！”
对于剑客而言，平时修炼的习惯，都会融入自己血液。
若是光儿这几年来，真的与浩然剑圣燕赤霄有所接触，甚至接受过燕前辈的指点。
那他的剑法风格肯定会受其影响，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作为东荒最强大的顶尖剑客之一。
李湛卢有把握通过些许蛛丝马迹，分析出不少东西来。
而且，他本身也很好奇李含光这几年的进步，想看看自己儿子这几年有没有偷懒。
……
“即是如此，请父尊将修为压制到炼气四层境界。”
李含光硬着头皮道：“孩儿的化凡之道尚未稳固，不过若只是动用炼气四层程度的法力，影响并不大。”
说这话的时候，李含光还是有不小把握的。
因为在楚宵练提出‘化凡’这概念后，李含光当天晚上就去了藏书阁。
他将傲剑仙门所有关于‘化凡’的功法秘籍、前人心得、化凡笔记，都从头到尾仔细翻看。
虽然走化凡之路的人极少，傲剑仙门历代前辈都找不出几个同道中人。
所以仙门中，关于‘化凡’的记载并不多。
但这些资料，已经足够让李含光对‘化凡’修士，了解程度大大提升。
古籍记载，化凡的强者往往喜欢游历红尘。
他们可能伪装成屠夫，也可能伪装成一名酒徒，甚至可能是某个书院的教书夫子。
或者说，不是伪装。
他们是在体验平凡人的生活，将自己融于凡尘，体验百味的人生，感悟人道根本。
这些人，平日里几乎不会动用任何的法力。
因为越贴近普通人，体验普通凡人的生活和感悟越久，他们的道行增长就会越快。
而一旦使用法力，自然会导致心境与凡人完全不同。
届时，境界便破了。
要想再回到曾经‘凡尘入道’的状态，或许又要经过数个月，甚至好几年的沉淀。
而且再进入那种状态，绝对没有持续保持效果更好。
所以，他的提议完全合理。
他就不信自家老爹为了考较他，还能逼他自毁道基！
……
果然，李湛卢并未拒绝李含光的要求。
他轻轻抚袖，瀚海金顶上无数飞雪瞬间凝聚在一起。
转瞬间，便化作两柄晶莹剔透的寒冰长剑，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神奇的是这两柄剑明明是寒冰制成，温度却完全内敛，未释放出半点寒意。
“就用这柄剑，让为父看看你的长进。”
李湛卢右手持剑，左手负于身后，青衫在风中舞动，渊渟岳峙。
一派大宗师风范！
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也在飞快地降低，很快便压制到炼气三层。
“为父只用炼气三层的修为。”
李湛卢剑指李含光，平静道：“你若是能在我剑下撑过百招，楚家那小子我便收下，否则便让他回去吧！”
李湛卢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他也担心自家儿子，会刻意隐藏燕赤霄传授给他的剑法或手段。
所以，必须得让他全力以赴！
只有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才会暴露出一些不明显的破绽出来。
让他好确定一些事情！
……
在练气三层的父尊剑下，撑过百招？
李含光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考验，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若是放在三年前，李含光还真没这种把握。
毕竟瀚海剑尊李湛卢的威名，那是真刀真剑拼出来的。
即便让他以炼气四层修为，与瀚海剑尊切磋，修为上能占点优势。
但这点修为优势，根本无法追平剑气‘质’的差距，以及剑道理解上的差距。
当年，李含光不止一次跟李湛卢同阶切磋。
几乎每次都是被吊打~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
获得青铜小印认主后，李含光脱胎换骨！
五行灵气融合而成的灵气，在‘质’上绝对不会输给李湛卢的剑道真气。
三年不断打磨改进，千锤百炼的剑法造诣，也不会输给李湛卢。
甚至就连剑意，李含光也能将自家老爹按在地上摩擦！
同阶一战，李含光实在想不出自己能怎么输。
当然~
输是很难输，赢是肯定不能赢的。
还是那句话，毕竟自己老爹。
得给他留那么亿点面子。
嗯！
也不压着老爹打，就尽量跟老爹维持势均力敌的程度。
照顾照顾老爹的自尊心！
应该就行了！
……
心中有了决定，李含光捡起插在地上的寒冰长剑，朝李湛卢拱手作揖。
“请父尊指点！”
话音刚落，李含光已经挥动寒冰长剑，朝李湛卢刺去。
他没占便宜，用的是炼气三层修为。
“长河落日圆？”
李湛卢眸中光芒闪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长河剑气是傲剑仙门最高深的五门绝世剑经之一，自然配有剑诀剑法。
长河落日圆，正是长河剑法中很实用的一招。
此招，以水属性灵气附着剑身，凝聚出剑影残光，宛如水中落日一触即散，难辨真假。
真正剑身却隐藏在剑影残光之后，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此招乃诱敌深入，致命一击的强招！
可这逆子用成了什么样？
李湛卢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下来。
李含光的‘长河落日圆’，没有加一点特效。
那柄寒冰长剑就直直地刺向李湛卢，甚至根本就没有后手。
李湛卢若是愿意，哪怕用炼气一层境界的灵力，也能轻易荡开这一招。
接着，将自己手里的长剑，刺入李含光咽喉！
……
这逆子，三年来到底在干什么！
剑法竟退步得如此厉害？
李湛卢冷哼一声，立于原地不动，右手长剑后发先至，荡开李含光前刺的剑招。
然后……
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横架于自己脖子上的寒冰长剑，李湛卢懵逼。
我是谁？
我在哪？
刚刚发生了什么？
……
嚓，这逆子刚刚那一招有猫腻~
李某大意了，没有闪！
第39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化凡？
瀚海峰金顶。
冰天雪地，劲风猎猎。
两道身影傲立于风雪之中，皆挺拔如松，锋芒如剑。
然而~
若是有善于观察的人在，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呆滞。
是的~
这两道身影，正是瀚海剑尊李湛卢和他儿子李含光。
这短短一瞬间，他们两个人都在懵逼。
李湛卢震惊的是：李含光刚刚那一剑，明明已经被他荡开，根本不可能再立刻进击。
但它就是那么匪夷所思地忽然出现了。
而且，那一剑被荡开后的进攻速度，似乎比被荡开前更快、更险、也更加诡谲扑朔！
似乎完美地将李湛卢荡开它的力量吸收，然后转化为自身的劲力。
隐约有种‘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玄妙。
在那一瞬间，李湛卢没有看到任何华丽的特效，任何璀璨的锋芒。
有的只是无比玄妙的挥剑轨迹，贴近大道自然。
并非直线，却比直线还要更快！
然后他就被架脖了~
面对李含光那一剑，李湛卢不得不承认，虽然有些许大意的因素。
但即便严阵以待，他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接下。
因为这一剑，已经超越‘长河剑法’原本框架，将‘长河落日圆’衍生到更高境界！
当所有人，都还在钻研‘剑气残光’‘落日藏剑’的浮华特效时。
李含光已经抛弃所谓的‘惑敌’‘偷袭’，将这个‘圆’字，参悟到匪夷所思程度。
这一剑，完美将水属性‘遇强则强’的特性，融合到剑法招式中。
绝对称得上技近乎道、妙至毫巅、匪夷所思！
这，就是传说中的化凡吗？
果然大道至简！
名不虚传，真是名不虚传！
……
李湛卢震惊的，是李含光那一剑的巨大进步。
毕竟李湛卢闭关之前，也曾不止一次考较过李含光的剑法。
虽然那时候李含光的剑法天赋，也让他非常满意，但跟现在比差太远了。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果然，这小子三年来肯定一直跟随名师练剑，否则怎么可能有如此进步？
待会，还得再试探！
如果能逼得他，用出点太苍圣地秘传剑法。
那样，基本上就能实锤这小子，偷偷拜浩然剑圣为师，偷学太苍剑法了。
李湛卢心中想法，李含光并不清楚。
说实话，他现在也相当懵逼！
就这？
李某刚刚还想着，怎么才能既给父尊留足面子，又不至于撑不过百招呢！
结果倒好，转眼就给架上了~
难道父尊是闭关闭太久了，现在还在犯困吗？
还是说他晋升化神期多年，基本都是挥着几百米大剑抡人，一力降十会。
所以，这些方寸之间的精妙攻杀，已经很久没研究？
反正甭管怎么说，这剑已经架上。
接下来，该咋办？
李含光感觉自己很蛋疼，毕竟自家老爹心眼可不大。
尤其是，现在老娘还不在他身边。
危啊！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冰天雪地中，两个男子相对而立。
李含光手中那把剑，距离他爹的喉咙只有0。01公分。
他终于开口：“父尊，方才孩儿没控制好，不小心用了筑基期修为。”
说着，李含光连忙将寒冰长剑收回：“请父尊责罚！”
李湛卢眼中露出一丝欣慰，轻咳道：“无妨，无妨，毕竟是年轻人。”
“日后，这体内法力的控制，还得勤加修炼。”
李含光点头：“孩儿明白。”
李湛卢深深望了李含光一眼，缓缓走到十尺外。
他依旧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持剑：“再给你一次机会，用剑攻击我。”
看着傲剑凌云的老爹，李含光感受到莫大压力。
倒不是认真起来的李湛卢，相比之前强了多少，让他没有把握打赢。
而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同境界的老爹也太菜了！
让李含光跟他切磋一百招，不能打败他，也不能被他打败，还得维持在只比他略逊半筹的水平上。
有一说一，这就像前世陪领导打乒乓球。
最难的不是赢，而是你要让领导知道你很厉害，但又比他差一点点。
每个球狂拽炫酷又刁钻，还得送他拍上。
这样，领导才能舒服。
太难了~
……
“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