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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慌忙跟上,不知为何,竞对小木鱼有了些畏惧。
……
昏暗的妖界,血腥的妖界,充满杀戮的、邪恶的妖界。
血色的月亮挂在头顶,在这片没有太阳的地方,这朦胧的血光就是指引黄龙人前进的光亮。
倒在他手下的三仙境大妖已经变成了七头,他的伤势在不断加重,他的境界在不断攀升,他手中的黄蝶剑经受无数战斗的洗礼,锋芒更加耀眼。
整个妖界都知道了他,知道了有这么一位人族强者只身入妖界要去挑战十一妖祖。
出乎黄龙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些妖族并没有对他进行各种暗杀,反而沿途有诸多照顾。
他面前放满了食物与饮水,他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无毒的,因为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
妖族天然崇拜强者,无关种族。所以当黄龙人出现的时候,他的勇气已经赢得了很多妖族的好感与尊敬,这其中包括了排名靠前的几位妖祖。在他们看来,黄龙人早已经是和他们一个等级的强者,他有一颗强者的心,只不过走的路还很漫长。
故此才会有这一路的礼遇。前面走来一头莽牛族的妖修。这头盈元境的妖修放在妖界也是中层战力的巅峰,尤其是放在战场上,莽牛族的血脉是天生的万人敌。
这头以蛮横无理著称的妖将走到黄龙人面前,以最高规格的姿势行礼,单膝跪地亲吻脚下这片大地。
“你是谁,为何而来?”黄龙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疲惫。
“我家主人是十一妖祖。”莽牛族的妖修瓮声瓮气,以最恭敬的态度对待他,“妖祖说你有资格作为他的对手,特地让我送了一些东西过来。”
黄龙人问道:“什么东西。”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看见一些不好东西的准备,手中的剑甚至都不自觉握紧了,然而当他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却依旧一阵愕然。
“妖祖说他不会请您直接去往他的宫殿,您有资格作为他的对手,但能否站在他的面前还需要靠您自己去努力,这些疗伤药都是我妖界最好的,妖祖说希望您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见到的是全盛状态的您,而非一个身残体破的废物。”
莽牛族妖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在颤抖的,听得出来他在努力模仿十一妖祖的语气,但内心的害怕却怎么也没法消除。
面前的黄龙人在不久之前已经踏入了道仙境,在妖界三仙境中也是战力最顶尖的那一等,天仙境的妖修除了妖祖之外终究还是少数,况且大多潜藏不出。这样的存在若是听了他的语气不舒服,挥手间斩了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面前突然响起一连串的笑声。
莽牛族妖修惊讶抬起头,黄龙人果然在笑,并且毫不客气收下了那些伤药,“你回去告诉你们妖祖,我会亲自斩下他的头颅。”
莽牛族妖修松了口气,“妖祖说如果您没有杀死我的话,那么他还有另外一句话想告诉您。”
黄龙人来了好奇心,“什么话。”
莽牛族妖修似乎是有些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故此只是毫无感情重复道:“妖祖说他已经感受不到那具分身了。”
黄龙人顿时愣住了。
看样子十一妖祖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那么说这话的意义便一目了然。
如果说黄龙人是为了不让那具分身在人间兴风作浪才会舍了性命不要来到妖界,现在这分身却莫名死了,那么黄龙人送死的举动还有什么意义?
等于说黄龙人舍了自己的命不要,只做了一件无用功。
等在他面前的除了死亡还有因为这些话而带来的煎熬。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信念在一念之间崩碎更痛苦的折磨呢?这种折磨足以让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丧尽。
然而黄龙人却再次笑了,他越笑越是大声。莽牛族的妖修有些好奇也有些惘然,他看得出来黄龙人是发自真心实意在笑,可是他为什么要笑呢?
黄龙人低下头,握紧了怀中的黄蝶仙剑,喃喃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这样一来,哪怕我死了,事情也都结束了。”
黄龙人看向远方的血色月光,似乎透过月光看见了那个青草摇曳的剑南道。
“已无后顾之忧,剑修黄龙人于妖界祭剑,薄衫轻马,舍命前行。”
他闭上眼,剑心无比轻松,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仙。
那年骑牛卖炭,一朝顿悟便是三仙,天地色变。
今朝妖界涤心,人间最快写意天仙,人鬼神惊。
他骑上剑,好似骑上牛,在如血的月光下缓缓驶向了记忆中小小的村落。
突破是死,不突破也是死,能斩杀十一妖祖也是死,杀不得也是死,左观右看,翻来覆去,不过是个“死”字而已。
这个结局从他来到妖界便已注定。
不过赴死而已。
黄龙人闭上眼,骑在剑上,手中空握,好似提着一条柳枝,轻轻敲在空气中,微晃着脑袋满是陶醉,他轻轻抖了抖腿,“得儿,驾!”
长剑冲天而起。
他高高举起右手,指向天空,大笑道:“不过如此。”
第205章 生死一线
这些天的乐游园气氛极为紧张,不仅仅是因为天都赶到了这里的百人神机阁,更因为前些天的那场刺杀还有大唐少游侯的背叛。
前者自不必说了,除夕当晚在乐游园的所有人都被神机阁军士看管了起来,不限制他们的自由,但一举一动必然在神机阁军士的眼中。
那个盈元境的刺客到底是谁,为何要杀瑾公主,又藏在了何处。谁也不知道,但这人一天没被找出来,他们便一天不得安生。
瑾公主的地位在大唐至高无上,便是两位皇子对这位妹妹都要小心招呼,极北之地惹到了她的头上,整个大唐都为之震动。
更何况还有唐未济的背叛,谁都知道这位大唐最年轻的小侯爷前途无量,瑾公主对他倾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传闻了。
瑾公主容貌极其出色,气质绝佳,天赋出众,脾气还好,知礼懂节。这样的姑娘你整个大唐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不知道多少年轻俊彦巴不得自己就是唐未济呢,谁能想到正主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打伤了瑾公主逃了。
唐未济的背叛不仅仅是对圣皇的背叛,更是对瑾公主一颗芳心的背叛,而后者往往比前者更让人伤心。
平英侯的身边只剩下白鹤真人,其余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神机阁的掌控之中。
待到瑾公主走后,平英侯叹了口气,瘫倒在了椅子上。
白鹤真人从屋外进来,平英侯问道:“她方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白鹤真人点了点头,苦笑之余面色有些凝重。他嘴唇翕动着,最终忍不住道:“若是按照她的意思来,我极北之地和隐宗之间可就要爆发一场大战了。”
平英侯苦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我早就该料到她既然是圣皇的子嗣,骨子里自然便也有那股子疯狂劲。她这是在做什么?她这是在逼着隐宗和大唐为敌啊,这哪里是来做买卖的,也忒霸道了。”
白鹤真人忍不住道:“早知道当初就应当让鲁长老……”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平英侯打断,平英侯面色前所未有地狰狞,哪怕白鹤真人是他的师父都难以掩饰他眼中森冷的光芒,“闭嘴!你想害死我们么。”
白鹤真人悚然一惊,瞬间回过神来,颤声道:“是我大意了。”
平英侯快步走到窗前,透过窗缝看了一眼外面,把窗户和门都关好之后还布下了一道结界,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今时非同往日,外面可不知道有没有神机阁的人偷偷看着我们,咱们说话可得注意一些啊。”他埋怨白鹤真人。
白鹤真人擦着额头冷汗,不住苦笑,“是我大意,老糊涂了。”
平英侯坐下来松了口气,“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让鲁长老杀了她算了,这吓唬了还不如不吓唬,当初给她留下的那么多线索也不去追查,要是早按照我们计划来的话她现在应当已经出现在流沙府了。”
白鹤真人苦笑道:“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平英侯叹气道:“好在鲁长老已经回北野山宗了,不然的话真要被捉出来,谁知道这些隐宗的人会怎么去做。他们拍拍屁股回到大雪山了,老子不还得继续当这倒霉的侯爷。”
白鹤真人问道:“瑾公主的动作也实在太大了一些,我们真的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不然呢。”平英侯没好气道:“极北之地现在又不是我的天下,能怎么办。”
“要不要给隐宗去一封书信提醒一下他们?”
“不用。”平英侯摇头道:“圣皇虽然知道我们与隐宗关系甚笃,但终究没有直接的证据。隐宗又不是瞎子,都这种时候了,他们能没有半点防备么。”
他抬头看着屋外,阴森森道:“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那个唐未济啊。”
白鹤真人抿着嘴没说话。
……
而此刻,所有人心中正惦记着的唐未济已经到了必死无疑的关口。
鬼面的七星灯要了唐未济的老命,他在反应迟钝,身体进一步虚弱的情况下根本挡不住三人任何一人的攻击。
若不是这具修炼过宝体烹妖诀的身体着实强得可怕,唐未济早已经死在他们手里。即便如此,他也快要支撑不住。
夜小昙再次撞入他的怀中,这小姑娘似乎走的也是炼体的路子,力大无穷,只论力量的话就连石山寺的空文都不是她的对手。拳头轻轻一抖便是一阵嗡鸣,空中有涟漪阵阵,她的拳意浩浩汤汤如大江大河席卷而来,一波更比一波强。
唐未济那手臂横在胸前,竭力挡住她的攻势。
夜小昙都不曾改变自己的攻击轨迹,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左右手掌心各自捏着一枚道印,形似海中浪潮。她一拳跟着一拳砸在唐未济的手臂处,唐未济只觉得自己的小臂臂骨剧痛无比,几乎要断裂。
夜小昙的力气一下更比一下来得大,她几乎不讲功法招式,只以纯粹的蛮力取胜,好像是要杀疯了。
所有的拳头似乎都为了累积到最后的这一下,她一拳砸在唐未济手臂上,砸得唐未济手臂断开,去势不止的拳头砸在了唐未济的胸口,砸得他倒飞了出去。
唐未济大口呕血不止,来不及擦拭血迹,身后便有雷罚袭来,白羽的体质不在夜小昙之下,身为妖族的他身体素质更强。
唐未济断掉的手臂垂在身侧,以另一只手凿拳,与白羽互换一招。
雷罚凝成长矛狠狠刺在唐未济的身上,他似乎都能闻见焦糊味道。
白羽也不好受,唐未济反应迟钝,这一下是算准了白羽下一秒要出现的位置打出去的,好不容易还的手,怎么能便宜了他,这其中还带着些许涅槃之火,烧得白羽神色剧变。
唐未济右脚重重踏在地上,撞破了书斋头顶的瓦片,寻了个方向想要逃。
周围的黑雾便如同绳索一般缠了上来,不给唐未济逃跑的机会,陆然如鬼一般贴了过来,手中捏着的道印更趋向于刀戈,极大地增加了他的杀伐气息。
唐未济抖动肩膀,把那些缠上来的黑雾驱散,抡起拳头便砸在了陆然的脑门上,陆然被这一下砸得眼珠子通红,却依旧一掌拍在唐未济胸口。
唐未济瞬间便像是从刀山枪林中趟过,一道道极细微的伤口在他的身体表面出现,无数血丝沿着伤口喷洒出来,周围蒙蒙便起了一阵血雾。
唐未济咬牙冷笑了一声,撕开衣袖,将断手飞快绑好,紧跟着一只手搂过陆然,以头槌无数次砸在他的脑门上。
陆然头痛欲裂,一拳狠狠砸在唐未济心口,右手一招,便有无数道金光顺着他与唐未济接触的地方刺过去。
唐未济憋住一口气,绷紧了自己的皮肤,额头已经被他撞出了一大片血迹,他却不曾停下。
那些金光戳进唐未济的皮肤,然后在肌肉处纷纷断裂,光点萤火虫一般在伤口处蔓延开来,唐未济只觉得金光所到之处像是被烈火炙烤。
他剧痛难忍,一只手扯住陆然,依旧不断攻击着他,同时以他为盾牌想要冲出这片黑雾。
白羽却在此时出现,重重一拳砸在唐未济手臂断裂的地方。一层冰霜在唐未济脚下蔓延,他的动作变得缓慢。夜小昙飞速闪过,抢走了陆然的同时双脚蹬在唐未济的胸口。
唐未济胸口塌下去一大块,胸腹处血如浆涌。
他咬住白羽的衣袖,同时抬脚踹在他的下巴上。
陆然再次回到战场,挥拳之间能看见有青金色的鳞片在他体表出现,他的气质大变,双手合在一起,突然挥出一道青色的风。
那来自青龙血脉的风死死勒住唐未济的脖子,要把他的头从他的脖子上勒下来。陆然气急败坏之下已经动用了血脉化形。
唐未济旋转身形,挣脱白羽的纠缠,身子一矮,钻入了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