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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未济也不着急,上官拖了一会儿,见唐未济不上当,这才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唐未济接坡下驴,“老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我这不是着急临渊城的局势么。”上官道:“你知道临渊城为啥起这大乱子吧?”
唐未济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
上官用力一挥手,“不知道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咱们来说说现在的情况。”
他喝了口茶,“小侯爷,你让我与你合作,这正合我心意啊,我巴不得呢,但……唉。”
他又叹了口气,“难啊。”
“哦?”唐未济顺着他的话说:“难在何处。”
上官道:“老弟你是不知道这临渊城的情况,可谓是复杂无比,我一个人说话可不顶用啊。不说江津了,就说仓祁那帮人实力都比我强,别看我现在光鲜模样,可是在夹缝里求存,是左右受气战战兢兢啊。”
“老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唐未济随口应付了一句。
“那可不是么。”上官却来了精神,诉苦一般说了一大通的话,最终道:“手底下这帮人也他妈不安生,一个个都是混世魔王,这要是放在寻常,都他娘是尸骨无存的下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活不了。”
董飞鹏和李玉成对视了一眼,心想你好意思说,就凭你自己犯的那些事情,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说别人。
上官道:“所以这要和你合作,咱们得先摆平了那两拨人才行啊。”
唐未济摆了摆手,“上官老哥这是想借我的东风啊?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和他们可不熟,这种事儿还得老哥自己去想办法啊。”
上官道:“理是这么个理,但现在好似那三足鼎立,江津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两个也是一样,谁也不敢打破这平衡,到最后还得借借外力啊。”
唐未济拍了拍李玉成和董飞鹏的肩膀,“老哥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这儿就这么三个人,三个固元境,别说这江津了,就连这仓祁可都是逸元境,我们怎么会有本事对付他们啊。想打破平衡,这也得有打破平衡的实力才行啊。”
上官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凑过来,低声道:“你们就这么九个人进了城,手里就没带什么宝贝之类的?”
唐未济啼笑皆非,才明白上官原来打的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自己身后可能存在的力量的主意。
他正色道:“上官老哥,我们来得匆忙,还真没带什么宝贝,要说这宝贝,二皇子殿下可比我多多了,我说是大唐侯爷,可论起身家可真是一清二白,到现在连个封地都没有呢。”
唐未济在这里胡扯,上官却是真信了,唐未济的玄武遗脉身份已经不胫而走,浮池之渊虽然封闭,但这种消息却是从来最快收到的,在他看来唐未济因为这玄武血脉的身份在天都都受了那样的气,圣皇怎么可能还给他搞什么后援。
这么一想,唐未济甚至有可能只是明面上的疑兵都说不定啊。
上官拈着自己稀疏的鬓发,脑子里飞速转动着。
唐未济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上官精神一振,“哦?这怎么说。”
唐未济道:“圣皇不在意我,可他在意二皇子啊,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他既然让二皇子带着神机阁的人赶到浮池之渊,其实就是存着让二皇子来处理临渊城的意思。你跟我合作什么盼头,跟二皇子合作不就行了。”
上官面带苦色,眉头紧皱,“可是这二皇子在城外,想来也不可能进城,我这和他合作怎么合作,连面都没见过啊。”
唐未济朝着董飞鹏使了个颜色,董飞鹏顿时会意,冷笑了一声,粗声粗气道:“上官大人,您可真是放着真佛不拜,四处找香烧啊。”
“哦?”上官眉毛一挑,“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飞鹏朝着唐未济抱拳道:“上官大人不知道二皇子与小侯爷是过命的交情么。您要和二皇子合作,那么先和小侯爷合作不就行了。”
上官带着惊喜看了唐未济一眼,嗔怪道:“小侯爷原来还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呢。”
唐未济摆了摆手,这下轮到他叹气了,“唉,上官老哥,都说花花轿子抬人,可您这把我抬得也太高了,我哪里有这本事啊。”
上官正色道:“小侯爷和二皇子殿下的情谊我便是在浮池之渊都有所耳闻,这事儿关系重大,小侯爷可千万别再推辞了。”
唐未济好似在沉思一般,半晌摇了摇头,“不行啊。”
“这有什么不行的。”上官急了。
“这要放在之前的话还成,现在是真不行。”唐未济再次叹气。
“老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上官把胸膛拍得砰砰响,“我要是什么能帮上忙的,绝对没说的。”
唐未济道:“这要放之前,我和二皇子说说也就罢了,但之前神机阁披甲士可是陷了八位在城里,我这把小李和小董救出来了,那其他六个人呢?”
他叹气道:“二皇子殿下和他们可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能把后背露给他们的啊,其他那六个人若是还在你们手上,他怎么可能答应和你合作。”
上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为难道:“要是人在我手上也就罢了,可是剩下的六个人可都不在我手里啊。”
“那我就没辙了,”唐未济摊开手,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不先把人救出来,什么合作都免谈。
上官一直在观察着唐未济的表情,他摇了摇牙,轻声道:“我能不能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老哥您说。”唐未济倒是客气得很。
“圣皇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上官怕唐未济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浮池之渊,圣皇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董飞鹏和李玉成对视了一眼,心想这种事情别说是唐未济了,便是魏孝熙翰只怕都不知道,小侯爷这该怎么回?
要不然满口打包票?
唐未济却摇了摇头,很是诚恳道:“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圣皇心思谁能猜得透啊。”
董飞鹏和李玉成心里一个咯噔,心道不好。
却见上官不仅没有和他们想象中那般雷霆大怒,反而大笑了起来,“老弟是个实在人啊,不糊弄我。”
唐未济摊了摊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简单得很。想合作,先救人,把人救出来,什么话都好说,若不然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圣皇的心思的确难猜,但临渊城都闹到现在了,负责镇守这里的大将军还没什么动静,上官老哥心里就猜不到一些别的意思?”
上官眼睛一亮,“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他站起来来回走了两遍,一跺脚,举起半温的茶水一口吞下。
“救人,必须得救人!”他斩钉截铁道:“可是这怎么救是个问题。”
“剩下那六个人,仓祁手里有两位,还有四位在江津手里。”
“仓祁那边还好说,他和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时候小侯爷与我一起去拜访他一次,事情应当可以解决,难在江津那边。”
“哦?这怎么说。”
“江津和我们不同,他的胃口太大了啊。”上官叹道:“而且老头手段残忍,我就怕等不到我们去救他们,那几位兄弟就有不测啊。”
董飞鹏和李玉成的面色齐齐一变。
唐未济站起身来,“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先去右都尉那边试试看吧。”
上官重重点了点头,“好。”
第345章 夜雨楼内的画
元化跟在元腾身后,既狼狈又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走上前道:“大哥,就这么算了?”
元腾劈头盖脸把他一顿好骂,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怒道:“人家都拿军令压你哥了,不这么算了能怎么办?违抗军令是要死人的,死人的懂不懂!”
元化被扇得一个踉跄,捂着脸偏着脑袋低着头不说话。
元腾语气缓和了一些,他扭头看着唐未济,语气阴沉道:“不过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俩的面子往哪儿搁。”
“就是!”元化猛地抬起头:“咱们必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元腾问他,“你准备怎么做。”
元化一滞,“这……”他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
元腾怒哼了一声,“真是没用的废物,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
他缓了口气,缓缓道:“唐未济此人声名狼藉,上官和他勾搭在一起,谁最不愿意看见?”
元化下意识回道:“谁?”
“江津!”元腾瞪了元化一眼,“江津和上官本来就有矛盾,要不然上官也不会拉伙单干。唐未济这个玄武遗脉的身份虽然不太好听,但到了关键时候还真能起一点作用,江津图谋甚大,绝不会允许唐未济和上官两人搅和在一起,坏了他的好事。”
元化豁然开朗,“所以不管怎么说,只要咱们把这事儿捅给江津,那么自然会有人去对付他们。”
元腾点了点头。
“可是。”元化问道:“万一上官反应过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元腾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反应过来?他反应不过来了。再说,咱们都这么干了哪里还敢呆在这里,不如直接去投奔江津,上官本事再大,他敢朝江津的人动手么。”
元化舔了舔嘴唇,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
也就在唐未济他们出发去仓祁那边的时候,上官得到了消息,说元化和元腾不知去向。
唐未济与上官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有了数,也没说什么,只是随他去。
……
郑一三人回到塔楼,三人脸色都是黑黑的,见着老三老四,两人问他们这是怎么了,三人也不说话。问人有没有救出来,两人还是不说话。
老三老四面面相觑,最后扭头看向子车,严声问道:“小胖,怎么回事?”
子车擦了擦头上的汗,“出了点变故。”
他把仓库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三老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老三愁道:“要不然把这个消息告诉少游侯?”
郑一没有回他,反问道:“没出什么变故吧。”
老三摇了摇头,“变故倒是没有,只是这些棺椁的样子看得我心里颤颤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崩碎了,不出变故还好,这一出变故就是灭顶之灾啊。不瞒你说,我和老四守在这里,连遗书都写好了。”
郑一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们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这是应当的,只是这消息到底告诉谁。”
“少游侯年少天才,这种人心高气傲,仓库里的事情大家也看见了,这样的人连理都不理我们,怎么会把我们的话当真呢。”郑一苦涩道:“再说他还是老玄武营的后人,对我们这些血脉继承者只怕天生就有敌意啊。”
子车想到战斗结束之后都没人理他们,面色也有些暗淡。
“再看看吧。”郑一叹了口气,“临渊城的局势如同泥沼,咱们想活下来,得押对宝才行。”
……
仓祁的驻地在临渊城的正东,这边有一座夜雨楼,高九层,里面悬满玄武营战死的袍泽画像。
当初玄武营分裂的时候,仓祁二话不说选了这个地方,并且发话说让手底下的人看着点,谁敢毁了一张画像就要了他的命。
夜雨楼是这场大乱中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地方。
唐未济和上官赶到这里的时候,玄武营的人说仓祁正在夜雨楼第八层赏画。
唐未济与上官对视了一眼,两人就要上去。那脸上写满沧桑的玄武营老卒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草杆,斜着眼睛看着他们,吊儿郎当,“对不住两位,将军有令,谁也不能进去。”
上官皱了皱眉头,“不认识我么。”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上官大人凶名赫赫,怎么可能不认识。但不行就是不行,将军有令,我可不敢违抗。”
上官看了一眼唐未济,心里一急,厉喝了一声,“我找仓祁有急事,让开!”
老卒似乎一点也不怕他,手一抬,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枚黑晶石一般的菱形盾牌。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更多的人,他们围拢过来,面色不善。
眼看一场争斗不可避免,仓祁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让他们上来吧。”
老卒收起盾牌,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唐未济与上官踏入夜雨楼。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张悬在半空中的画像,每一张画像都是等人高,等人大小。画像中的人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老或少各不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穿着玄武营的制式黑色甲胄。
他们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说。每一张画像下方都有一行小字作注解。
【秦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