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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未济缩回了手,把手里的小火揣进怀里,心想师兄就是师兄啊,风采不减当年。
小火忍不住在他怀中挪动了两下,心里有些委屈,想着平时想不起来我,到紧要关头就扔我出去,我是啥?我是大便么!
风吹到剑身便停滞了,那两头蟾蜍停住了动作,买剑的剑悬在它们的头顶,半空中的岩浆长矛也顿住不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刹那被定格。
许多人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于是有人轻声问道:“怎么了?”
像是回应他的问话,只一瞬间,场景发生了变化。
先是守山长老“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像是被狂奔中的犀牛撞到,纸片一样轻飘飘飞了出去。
紧跟着是那两头蟾蜍自头顶向下,突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线条,线条逐渐扩大,化作一道口子,然后它们便被切成了四片,化作滔天血海,疯狂往守山长老涌回去,像是见到了天地间的大恐怖,无比惊恐。
半空中的岩浆长矛重新变成了黑色的晶石,碎了一地,落在地面上“叮当”作响。
风吹过那柄剑,剑落回买剑手中。
所有人都看着买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买剑叹了口气,无比骚包地撩了一下头发,弹了弹剑身,目光有些忧郁地看向远方,“我的孤独,真的比小河还要深。”
第38章 春雨宴前的准备
唐未济看着面前的那个背影,同样在后来听到了那句话的他心道师兄果然不愧是师兄,如此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魏孝熙翰悻悻撇了撇嘴角,想着这货脸皮真特么厚,难道脸皮厚才是变强的唯一道路么?
除了寥寥几位看出来这并不是买剑的真实实力,其余人都被买剑的这一剑惊得目瞪口呆。
谁都知道这位守山长老的真实实力,所以他们才会更加震惊。
买剑有一句话曾经传遍了天都,那是在他打服了飞虹苑,大闹了神机阁之后说出来的。
“我的孤独比小河还深。”
这是一种高手寂寞的感慨还是纯粹的装逼卖萌无人可知,但至少在年轻一辈里面,没人对这句话产生质疑。
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恍惚,心道买剑这是已经准备让老一辈人物也领教一下这句话么。
长生宗的守山长老不知道是因为伤势太重还是太过羞愧的原因,躺在地上不起来,于是更没人敢对方寸山的这两位三代弟子说什么了。
唐未济越过买剑,扫了飞虹苑里的人山人海,又看了一眼飞虹苑外的万头攒动,朗声道:“还有谁有话说么?没话说我可就进去了。”
所有人看着唐未济身后的买剑,无一人敢说话。
也有人想着买剑虽然强,却不让人厌恶,这个曾经踩踏纪宇额头的唐未济实在是百年如一日地嚣张,让人厌恶啊。
但不管怎么样,反正是没人敢当着这两人的面说话,于是唐未济便跟在买剑身后往飞虹苑内走去。
先是小木鱼迎了上来,这孤单单的两人便变成了三个人,然后是魏孝熙翰迎了上来,四人并排往飞虹苑内走去。
无数人的目光落在这四人身上,夹杂着好奇,羡慕,钦佩,敬仰。
小木鱼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看,有些心虚,脸上全是冷汗,其他三人倒是有神色如常。
买剑以心湖涟漪与唐未济轻声道:“做事怎么这么嚣张了,不像你当初在承流峰的风格啊。”
魏孝熙翰在另一边也说道:“你这样容易被人打啊,改改吧。”
唐未济苦笑道:“我倒是想以德服人啊,人家不给这个机会啊。”
买剑笑了笑,“无妨,我方寸山弟子,嚣张点应该的。”
小木鱼在一旁好奇问道:“为啥?”
唐未济和魏孝熙翰想拦没拦住,对视苦笑了一声。买剑洋洋得意,“毕竟你们有我这位大师兄嘛。”
小木鱼狂汗,心里倒是开心得很,走路腰杆都挺直了许多。
……
飞虹苑门口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遍了天都,上至圣皇,下至黎明百姓,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买剑挥出的那一剑,还有守山长老倒下装死的那一幕。
于是情况开始两极分化,朝中原本想说话的大臣果断闭上了自己的嘴,因为谁都知道买剑在圣皇心中的地位,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亲,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圣皇龙颜大悦还来不及,怎么会责罚那小子。至于守山长老,自然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朝野之下的百姓们则是愤慨万分,激进一些的以头抢地,跪在皇城之前死不起身。然而没人理会他们,羽林卫的精锐士卒每日巡查皇城只当没有看见。
买剑捧着那柄大风,正在飞虹苑的小院里面考察两位师弟的修为进境。
从知道他回来之后,这间小院的周围千米之内飞鸟无痕,没一个人敢靠近,倒是落得清静。
唐未济的进境并不明显,说到底是与李四对了一记的,裨益深远,但落在眼前实际境界上反倒不明显。
让买剑有些吃惊的是小木鱼,因为某人的疏懒或者说是记性不太好,小木鱼虽然被他代师收徒收入门下,却一直没能获得合适的功法,故此一直在养气境打转。买剑这次考察小木鱼也有教他方寸山功法的念头在里面,然而小木鱼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买剑看着小木鱼指尖绽放的那朵栩栩如生的冰花,睁大了眼睛问他,“你什么时候跨入驭气境的?”
他又看向唐未济,“九师伯准许你把这门秘法交给其他人?”
唐未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九长老弟子的身份,虽然那位九长老已经身死道消,但唐未济并不觉得自己亏欠方寸山。毕竟九长老的本体是浮池之渊的妖族,若是让人知道,就是一场灭门的灾祸,现在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小木鱼涨红了脸,面对买剑的问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睛一溜往唐未济这边跑。
唐未济其实也有些吃惊,他交给小木鱼功法,自然是知道小木鱼之前的境界如何,只是回家探亲一趟的几天功夫便突破了驭气境,只能说小木鱼天赋卓绝。
但他紧跟着又想到了这是买剑代师收徒,代师的师父是谁?方寸山山主蓝如玉。现在谁都知道蓝山主是三仙境的顶尖强者,买剑收徒会马虎么?不相信谁也要相信买剑的眼光,哪怕是要人服侍,小木鱼的天赋在飞虹苑也是排名前列的。只是现在看不出他的血脉如何,还不好作评价。
买剑对小木鱼大加赞赏,琢磨了半晌,扔给他一句话,让他准备准备,跟着唐未济一起去参加春雨宴。
魏孝熙翰与唐未济都有些错愕,尤其是唐未济,在小木鱼走了之后有些担心地问买剑,“师兄,这事儿能成么?各宗参加春雨宴的弟子不是从来只允许有一人么?”
买剑大咧咧道:“怎么不行,春雨宴的规矩是在飞虹苑中的弟子便可参加,只是因为各宗送到飞虹苑的弟子每次只有一人而已,所以才会这么默认,如今我方寸山有两人在飞虹苑,凭什么不准参加!”
看买剑如此大咧咧的模样,唐未济便不再多说。
魏孝熙翰与唐未济道:“你可知道这次的春雨宴与以往不同?”
唐未济把目光看向买剑,这事儿他听无数人说过,但没人与他说到底哪里不一样,买剑明显是知道的,但也不愿意和自己说。
魏孝熙翰见唐未济看向买剑,便也跟着看着他,乐得不用多说。
买剑挥了挥手,满不在意,“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也就是瑾公主到了适嫁的年龄,圣皇想招婿而已。之前与我说过,我请玄机阁的天师算了一卦,算出来我们两个八字不合,圣皇便没了这想法,只是我若是继续留在飞虹苑的话,春雨宴上谁会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才会回方寸山,让你过来替我。”
买剑说的你是指唐未济,最后那句话自然便也是看着唐未济说的。
唐未济有些恍惚,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当初彩衣阁的裴响为何对此事如此看重。
彩衣阁的规模不比方寸山小,什么天材地宝,功法传承很难吸引到富甲一方的彩衣阁,唯有这名头才是最吸引人的。
圣皇少嗣,仅有两子一女,大皇子魏孝熙贤自不用多说,朝野上下都认为大皇子宽厚温和,是难得的储君人选;二皇子放荡不羁,四处云游,对皇位看得很轻,这倒是让人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位脑子一抽要去夺天下。
于是余下的最小的那位瑾公主自然便成了圣皇与皇后的掌上明珠,有真凤血脉,从小不管是容貌还是修炼天赋都是天下一等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只要与瑾公主搭上了线,对自己背后宗门的好处是不用多说的,可遗泽万年。
只是……唐未济突然又想到了一事,下意识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稻宗的霜月仙子回来做什么?”
他余下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两人都懂。
总不能霜月仙子也惦记着瑾公主吧?
对此买剑也不知情,显然也有些好奇。
魏孝熙翰低下头,叹了口气,“霜月并不是冲着这次春雨宴回来的,稻宗也不会和你们方寸山一样,派一位三代弟子观礼。”
他抬起头,轻声道:“她回来是为了继承铁甲卫。”
买剑若有所思,“秦老将军终究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疙瘩,愿意让霜月接手铁甲卫了?”
“放不下也不行啊,将军府这一代仅仅只有霜月一人,换谁也顶不上啊。”
不知道为什么,魏孝熙翰说这话的时候偏着脑袋,不让这两人看见他的眼睛,只是话语里面初听尽是淡漠,听明白了多出许多感伤。
买剑重重拍了拍唐未济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这次春雨宴,你得给我拿个极好的名次回来,虽然圣皇没说瑾公主和这次春雨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你还是要亮眼一些才好。”
唐未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周围挥手布下了一道粗浅禁制,低声说了一些话。
买剑听着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突然向魏孝熙翰道:“我要这两个月进飞虹苑所有人的名单。”
魏孝熙翰果断点了点头,又看向唐未济,“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父皇那边恰好有一种青龙血脉的秘法,听说威力甚大,我去帮你求来。”
第39章 这便是天都
惊蛰过后,春意渐浓,因为春雨宴的原因,天都越发热闹起来。
有个小和尚身着旧色的金红袈裟,自天都城南入城。
小和尚眉目如画,低眉顺眼默默行走。他穿着一双破烂草鞋,身后背着一尊木雕佛像,佛像拈花微笑,小和尚与之相背,面有苦色。
天都富庶,有好些人见小和尚风尘仆仆有些可怜,经常施舍一些饭食与他。每当遇到这些好心人,小和尚便鞠躬致谢,身后背着的佛像便高出他半个头。
天都城南最靠近那座皇宫,理所当然地,朝廷重臣的府邸也都在这一片。
小和尚入城的时候,在一位侍郎的宅子外面看了半晌,看那朱红色的大门还有宅子里面的雕梁画栋,小桥流水。
一直看到门房以为他是什么歹人,带着家丁挥舞着棍棒向他奔过来,小和尚才急匆匆跑掉。
他逃出了三条街,看着街边行人的诧异眼神,心想原来这便是天都。
……
昨天夜里城西有一颗冰蓝色的巨大流星从天空坠落,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一个人。
这个比寻常人高出半个身子的壮汉身披着一件冰蓝色的长袍,看不出长袍的材质,只见它如流水一般在风中荡漾。
壮汉所过之处皆结起了薄薄的冰霜,这种异象一直到他进了天都之后才彻底消失。
进城时候恰好是清晨,各家早茶店刚刚开门,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
“包子,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两文钱一个啊。”
“卖炊饼咯,又大又圆的炊饼咯。”
“客官试试咱们店里的蟹黄汤包?保证原汁原味。”
“看您的模样便是大富大贵的,要不要来一盅鱼翅漱漱口?”
壮汉狼狈地从叫卖声中逃出来,摸了摸瘪瘪的肚皮,其实颇有些意动,只是摸遍了全身没有一文钱,他便叹了口气,一边疯狂咽口水,一边往飞虹苑方向行去,临走时候喃喃自语,“原来这便是天都。”
……
城东头有一位卖炭翁,已经八十来岁了,算是凡人中的高寿,按说辛苦了一辈子,也当是享福的时候了,只可惜遇到了一个不孝顺的儿子,心中有苦无处说。
昨天夜里倒春寒,城内处处皆冰霜,卖炭翁原想在家里歇着,过几天再去城内卖炭挣些救命钱,结果愣是被那不孝子孙赶了出来。
用那个钻进被窝正在女人肚皮上用力的汉子话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再不抓紧时间帮我挣点钱,万一哪天死了我不就得自己出去辛苦了?好歹我是你儿子,能上点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