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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剑长剑轻轻一挑,一道雪白的剑光便斩了出去,眼看着剑光就要把嘛漫天的黑色小花撕成无数片,却听见十风陡然叫道:“不要!”他大声吼道:“不能碰那些东西。”
尤剑一颗心重重跳了一下,手腕轻轻一抖,剑光仍旧飞了出去,却已经与他手中的雷龙剑断开了联系。
那雪瀑一般的剑光拖曳出长长的绚丽尾迹,天空中像是在瞬间铺上一层白色的幕布。
幕布遮挡在十风与追逐他的仓祁以及那些黑色小花之间,气势雄浑,看上去是那么地巍峨雄伟,牢不可摧。
十风的面色稍缓,尤剑也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在下一秒,那雪白的幕布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像是从中间被火炙烧的纸张,无数黑点莫名出现,从最开始不过芝麻大小迅速膨胀,化作连绵的大片墨点。那些墨点散发着腥臭,锐利的剑光被不断锈蚀,很快便散乱成了什么威力都没有光点。
仓祁挥手洒出的黑色水球竟然连剑光都能污染!尤剑意识到了这一点,面色豁然间大变。
他是妖族中罕见的剑修。剑光为表,剑道为里。若是他的剑光可以被污染,便也意味着他的剑道同样也能够被污染。对于一个剑修来说,如果自己的剑都变得不那么纯粹,修行的大道还有什么意义。
尤剑不敢与仓祁贴身近战,十风的下场历历在目。他召出雷光,发现对仓祁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威胁之后就只是劈出一道道剑光想要逼退仓祁。
那边冀图早已经救下仓祁,与十风联手对付仓祁。仓祁到底是刚刚踏入三仙境,同样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并没有掌控透彻,在两妖的围攻之下很快便有些捉襟见肘,已经顾不上十风。
十风盘膝坐在空中,在自己周围匆匆设了简单的示警阵纹,紧跟着体内便冒出金色的火焰。
火焰艰难灼烧着,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翅膀上的那些痕迹燃烧干净。天空中飘落几片黑羽,羽毛落在地上,地面被腐蚀,冒出一阵刺鼻的青烟。
十风取出一个布满阵纹的银色箱子,也不敢触碰黑羽,将它们小心装进去之后扔给了身旁的一个三元境妖族,让他好好守着那箱子。
那妖族像是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却又不敢放下箱子,最后得到十风的允许就此退出战场面色才稍缓,抱着箱子匆匆离开。
十风回首看战局。那边周子与上官打了个不相上下。上官比起仓祁而言实力更加精深,招数玄妙老辣,同样手段诡异。但周子也不是善与之辈,身为妖族,他比十风更早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早就存了小心的心思,倒是没有着道。
他与上官你来我往,打了个不亦乐乎,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有刀光与黑白阴阳鱼在天空中纠缠,往往连人影都看不见,只是接触之后在电光火石之间抽离。
相比较他们,冀图与尤剑就显得更加小心了,两人甚至不敢放出自己的本源大道。尤剑就不用说了,十风是知道冀图的。冀图身上的裹尸布就是他的大道,他最强的手段便是裹尸布中的小世界,而今冀图甚至连裹尸布都不敢动用,足可见两妖对仓祁的忌惮。
但再怎么忌惮,两位三仙境大妖打一位刚刚踏入玄仙境的血修,怎么着也不会落入下风。尤剑和冀图在摸仓祁的老底,他们的战斗看样子要很长时间才能结束。
红枫坡如今化作三处战场,除了这两片身在天上的三仙境战场,最后剩下的就是余下的玄武营披甲士与妖族三元境的交手了。
十风的视线很快便落到了他们那边。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唐未济的身上。
他心中惊怒交加,方才的惊惶迄今还不曾散去。他猜到玄武营的变化都是因为这个年轻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瞧了唐未济。
唐未济似乎是注意到了十风的目光,朝着这里看了一样,发现了他之后还朝着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十风冷哼了一声,哪怕是知道唐未济并不能听见他的冷哼声,十风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冷哼完之后,十风眼珠一转,心中突然有了计较。
两片金色的翅膀张开,阳光洒落,金光在天上扯出一道笔直的金线,向着唐未济冲了过去。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这些人族的领头人看上去就是唐未济,只要擒获了唐未济,这场战斗为何不能赢?
何况相唐未济这边只余下玄武营的三元境而已,唐未济本人在方才的战斗中已经失去战斗力,他还需要害怕什么?
相比较唐未济这边,仓祁那边和上官那边他谁也不想去。用屁股想也知道去了冀图和尤剑那边,这两个老狐狸只会收敛自己的实力,慢慢摸仓祁的底,并不能起到太好效果,周子那边也是一样,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他的误入与周子产生配合失误。
思来想去,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似乎就是去抓住唐未济。
然而在下一秒钟,十风便后悔了,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第592章 那一朵战场中的莲花
十风时常在想,自己如果像九渊那么聪明就好了,即便没那么聪明,好歹也要像个正常妖一样,没那么蠢才行。
他在冲过去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唐未济,只是那轻轻扫过的一样让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他继续去想,却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停下脚步,多去想那么一瞬间。他在冲到了那群玄武营之中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遗漏的细节究竟是什么——是唐未济怜悯的眼神。
可惜这都是他之后才意识到的事情了,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为自己明智的选择而感到沾沾自喜。
金色的翅膀展开,下一秒钟,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在不久前,十风与唐未济还交过手。在半座红枫坡被搬山填海扔出去之后,十风与唐未济领着的一千人交手,他为此而高看唐未济一眼,但他确定唐未济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因为他每一次的攻击唐未济都要花费巨大的精力才能挡下,而他们的攻击,除了唐未济自己的攻势需要让他稍稍注意,其余人实在不值一提。总而言之,那一千人的实力对他造不成威胁,他终究是三仙境的大妖。
他认为这一次的结果并不会有什么变化,何况作为那支队伍的核心,唐未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但是他错了。因为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义渠军,甚至都不能算是玄武营,而是就连小姑娘都要为之称赞的蛊军,这种从来都不曾在世上出现过的、仅仅存在于脑海中的强大队伍。
金色的翅膀展开,十风的速度更快,他笔直冲向玄武营当中一位逸元境。他之前看得清楚,这逸元境血修给妖族三元境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以他的实力自然是挑最刺头的那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他于马下。
金色一闪而逝,十风的速度比风声传到耳边还快,他从那血修身旁擦身而过,脸上的笑容却骤然僵硬。
“崩!”身后传来的就像是弓弦被拉紧到极致而后松开发出的劈碎空气的充满张力与肆意的声音。
他僵硬着脖子转过头,身后那个本该一分为二的逸元境血修瞪着一双猩红眼睛看着他,他的手臂挡在自己的身前,几乎断成了两截,鲜血从破开的口子往外流淌——是墨绿色的。
他大口大口穿着粗气,“呼哧呼哧”的,那黝黑粗糙的面容逐渐变得白皙,同时却又爬上了一层层妖异繁美的黑色纹路。
随着那些纹路的出现,他手臂上的伤口竟然在飞快愈合着,与此同时,他身后被十风忽略的强大气息蓦地消失。
十风定眼看去,却看见那血修身后的玄武营披甲士都已经变成了他这幅古怪邪异的模样,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伤势,都在手臂,又都在愈合。
这种诡异的事情让人只觉得头皮发麻,看上去竟然像是他这一击斩的并非是那逸元境血修,而是斩向了他们所有人一般。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听见那逸元境血修咧开嘴说了一句话,紧跟着便扑了过来。
十风心头一震,不敢怠慢,手腕一拧,之前被他收起的青色琉璃瞳孔再次出现,他手掌一捏,掐了一个指诀,一道青色的风刮向逸元境血修。
血修张大了嘴巴,脸上爬满的黑色纹路像是活了,突然从他的嘴巴里窜了出来,化作了一条黑色的好似触手一样的东西,在青色的风上狠狠抽打了一下。
那触手急速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几乎有半数玄武营披甲士身体同时一震,面色瞬间发白,顿了顿身形。但让十风感到震惊的是那道青色的风同样也退了回来,就像是被人踢到了肚子的小狗,显得蔫蔫的。
“你们。”十风倒吸了一口气,只说了两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因为玄武营披甲士已经开始主动进攻,他就像是落入了蛛网中的蚊虫,只余下了挣扎的余地。
玄武营的进攻方式很特别,他们似乎彼此相通,能够在一瞬间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其他人。这种合击方式此前从未出现过,哪怕是唐未济,也只能记住每一个人所擅长的本领,然后让他们彼此搭配,最终发挥出巨大的战斗力罢了。
玄武营的合作方式整个玄武营披甲士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有些类似唐未济与九楼战斗时候青铜战兵把他们的力量传递给唐未济一样。
但这种方式又有些不同,因为那个时候那些青铜战兵自身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真要打比方的话他们就像是蓄电池,唐未济便是发动机。而现在的玄武营,每一个人都是蓄电池,每一个人却又是发动机。
这种战斗方式让十风在瞬间便陷入了劣势之中,好在这些玄武营披甲士的污染能力似乎赶不上仓祁,没有让十风再一次陷入到绝境。饶是如此,十风同样也是越打越憋屈。
二十多招过去之后,十风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玄武营的节奏当中,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的一举一动,玄武营则是越打越得心应手。
他如坠冰窖,看了一样其他地方的战场,发现仅仅是他一个妖陷入了劣势,但其他妖却又是平手。仅仅只是玄武营这些人,竟然让他们四位妖族三仙境各自陷入了疲于奔命的状态中。
不行!不能放他走。
十风想到了自己的使命,越发感受到唐未济的可怕。他朝着尤剑两妖所在的方向高叫了一声,“还等什么呢!”他甩飞了两位玄武营披甲士,大声道:“唐未济不能走,杀了他,杀了他!”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原本还在揣摩仓祁手段的两位大妖一下子惊醒——是啊,唐未济才是关键,只要杀了唐未济,什么事情不好解决?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一瞬间下定决心。
裹尸布与蓝色的带着电芒的剑光同时炸开,战斗一下子进入高潮!
战斗越发激烈,到处都是杀喊声与嘶吼声,鲜血溅到半空,残肢飞舞。
在战场的正中心,唐未济安安静静坐着,面带微笑,如淤泥中生出的莲花。
第593章 妖仙小世界
天都景德宫内,圣后娘娘神情恍惚。瑾公主依偎在她的身边,她轻轻拍打着瑾公主的背部。
剑囚的死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她们属于那一小部分人当中的两位。剑囚的身份古怪,并不隶属大唐官方,甚至他与圣皇从来看不对眼。与其说他深藏天都是为了守卫天都,不如说是为了守卫圣后娘娘。
他由情剑入道,却又因为堪不破情剑,自囚于情,只能达到剑术最顶尖,而不能够踏足更高的天仙境。他惊才艳艳,或许其实也已经看到了天仙境的坎,却终究不愿意放下。没有舍,故此没有得。
天都的人知道圣皇,知道司礼监大太监,知道剑神李四,却很少有人知道宫内还有一位剑术顶尖的剑囚。
剑囚的身份说不得,所以即便他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也被各方面悄悄抚平涟漪,天都最终什么都没有改变。
朝堂上,有将军请愿要去剑南道救那位少游侯,老太师不允,这位隶属于二皇子一脉的神机阁将军在朝堂上与那些文臣吵得不可开交,最终被人拉走,终是没允。
……
袁浩宇终究还是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大将军,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弘光大将军并没有他所想象中那么狼狈。
他是在龙鸟兽那边见到弘光的,弘光与龙鸟兽坐而论道,一位顶尖天仙境与一位似乎已经超越了天仙境界的庞然大物相对而坐,默默无声。
龙鸟兽只是瞥了袁浩宇一眼,失魂落魄的袁浩宇瞬间灵神归位。他没有敢出声打扰这两位,只是走到弘光身后不远处坐下,默默参悟着这两位对坐是不是有什么玄妙之处。
……
方寸山在洗小净的打理下褪去了老旧腐朽的气息,虽然人还很少,屋子使用也不多,但